冬至是小年,吃湯圓長一歲,大伙節日快樂!
……
三拜天,三拜地,再拜長輩,接著喝雞血。
在一眾老頭子們的圍觀下,敖武感覺特別別扭,他的秀才身材很瘦弱,而程咬金的身材則很魁梧,一人穿著紅袍,一人穿著紫袍,身材差距大,衣服有歧義,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大漢領著一個苗條的新娘子在拜堂一樣。
敖武臉皮抽搐了一下,眉毛跳了跳,菊花緊了緊,這種感覺太蛋疼了!
「二弟,發啥呆呢,快過來跟哥哥一起拜天地!」程咬金回過頭來,叫出神的敖武!
哦買葛,去你的拜天地!
這個蛋疼奠地拜完後,程咬金抹了抹嘴角上的雞血,碗一摔,喊道︰「哈哈哈,以後俺倆就是兄弟了!開宴,慶祝,大家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程家準備的宴席很盛大,十八大桌,擺滿了程家的院子。
入席的有剛才那些看笑話的程家長輩和鄉望們,還有一些是程家的族人。
程咬金拿起酒碗,雷聲一樣的聲音說道︰「今天請大家來家里,是來慶祝俺和梁父縣的敖兄弟結拜為兄弟,以後敖兄弟就是俺親弟弟,程家也是他的家!另外,俺老娘前兩天摔了一跤,昏迷不醒,多虧了鐘神醫救了俺娘,所以這頓酒宴也是感謝鐘神醫的救命之恩!」
「哦!」不少人驚呼了起來。
接著不少人站起來向鐘神醫表示感謝,有的向程母恭喜!
鐘神醫坦然自若地擺擺手,說道︰「這是俺做為大夫應該做的!」
而做為救人的真正主角,則做在旁邊輕輕地擦著臉上的粉。
「二弟,來,俺們去敬所有人一杯!」程咬金拉著敖武,拿著碗就向院中走去,程二德抱著一個大酒罐跟在後面,給他們添酒。
黃酒度數不高,敬完一圈倒也不會醉,但是只怕這肚子要撐破了。看程咬金喝一半,一半喂給衣服,敖武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學他這一招!
「咦?」程二德突然愣了一下,眼楮望向院門外。
只見一個家丁領著阿來走了進來。
看到阿來那張麻子臉,敖武一下子認出了他是鐘家的家丁,這一定是家里有事追過來了。
怎麼阿來每次出現,都是家里有事?
那邊鐘神醫也看到,招手讓阿來過去。
阿來過去後,和鐘神醫細聲地說了起來,只見鐘神醫眉毛皺了皺,隨即舒展開來。
鐘神醫揮了揮手,阿來被程家的家丁安排下去吃飯了。
敖武敬完了酒,撐著大肚子走回去,詢問地看著鐘神醫,鐘神醫說道︰「宴後回家里去,家里有人找俺。」
看他臉上沒有焦急之色,看來並不是什麼急事。
宴席繼續,程母吃了一點就下去休息了,到了中午,宴席結束了,鐘神醫讓下人們準備好,要回家里了。
程咬金顯得很不舍,和徐三毛一起送著敖武他們出了門,走到了路口,才被敖武叫停下來。
「二弟,回去後可要思念著哥哥,以後程家就是你家,俺看那富二代有為難你的意思,要是他敢再為難你,俺去梁父縣找他去。三天後俺會去一趟梁父縣,看看兩位老人家,這次沒有請兩位老人家過來,實在是俺之過!」程咬金拍著敖武的肩膀,不舍地說道。
「大哥有這份心就好,不用過意不去,俺阿爺阿母知道了結拜了你這位哥哥,一定會高興的。三日之後,歡迎大哥來家里!」敖武抱拳說道。
雖然剛穿越過來一天,但是程咬金痛快的為人,讓敖武很喜歡,很欣賞,跟他結交非常稱心,值得。
「好!」
徐三毛感激地看著敖武,說道︰「昨日與今早,俺用小神醫的鹽蒸橙子吃了後,果然感覺喉嚨一片清涼,多謝小神醫,三日後俺將與程員外一起登門拜謝!」
「這只是老道士告訴俺的辦法,你要謝就謝老道士吧!」
「老道士要謝,小神醫也要謝!」他堅持道。
敖武抱拳︰「那俺替師接受了!」
揮手告別了程咬金兩人,敖武一行人,一騎絕塵,向黃河邊渡口而去。
一路上,都能感覺到鐘家父女都有話問自己,但是他們卻沒有問出來,而是一心趕路。
敖武心里知道,這到了鐘家,他們晚上就會找自己問話了。
到了黃河邊,看著河水洶涌的黃河,敖武再次感慨,黃河不黃啊!
這不是說敖武心里接受能力差,而是在後世看多了黃沙比水還多的黃河,現在看到這樣清澈的黃河,一種忍不住的心情油然而生,不是能控制的!
過了河,又用了三個多小時,在天黑前終于回到了梁父縣。
這座在後世里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的縣城,此時正以古樸的面貌展現在敖武的面前。
走進城里,敖武突然有一種錯覺。在程家已經見到了隋末這個時候的建築風格了,到了梁父縣,看到的建築,竟然感覺似乎離開了隋朝,來到了另一個朝代一般。
首先有一個細節,就是屋頂的瓦當(屋檐最前端的一片瓦為瓦當,瓦面上帶著有花紋垂掛圓型的擋片。)。在程家看到的,大部分是蓮花紋瓦。這是隋朝的建築風格。而到了梁父縣,瓦當是卷雲紋。這是漢朝的建築風格。另外一些建築上的弧形磚正面和側面飾相套的菱形、銅鏃、三角錐體、六稜關、短鋌等器物標本,均具戰國時代特征。
當年漢武帝泰山封禪,設下了這個縣,這些建築也是在那時候建的。與隋朝的建築風格不同,倒也是能理解。
呵呵,這種游走在兩個朝代的錯覺,倒是很怪異!
來到了一座古韻的高宅大院前,驢臉管家已經等在門口了,看到一行人騎馬歸來,高興地叫了起來︰「阿郎,你們回來了,你們回來就好了!」
馬匹被管家和門口的家丁扶住,敖武等人從馬上下來,他們抹了抹臉上的煙塵。這古代是沒有霧霾,但是跑起馬來,全身卻是被沙土給包圍了。
「治好了程老夫人,留了一宿,早上阿武與程員外結拜,吃完酒宴就回來了。」鐘神醫任由管家給他拍身上的土,「家里可有什麼事情?」
「有俺鐘新在,阿郎盡管放心!」驢臉管家拍著胸口保證,「就是張縣令來通知藥材的事情。」
「哦!」鐘神醫點了一下頭,就進去了。
現在大家身上都是土,于是被安排去洗漱,管家跑去讓廚房準備晚餐。鐘晴和她爹身丫環走在前面,那個活潑的丫環有著一雙綠豆眼一樣小的眼楮,年齡不過十三四,小嘴貼著鐘晴的耳朵問道︰「娘子,姑爺怎麼穿著新郎的衣衫回來啊?」
「他和程員外結拜為兄弟,早上穿著結拜,回來時也就沒換了。」她對外人冰冷,但和親近的丫環卻很親密。
程員外這個名字明顯是嚇到了丫頭,「啊,程員外不是听說凶得像大蟲嗎,娘子出門後,俺打听了一下,嚇得半死,竟然……」
「程員外面惡心善,倒是個孝子。」鐘晴對程咬金的評價還是很高的。
「不懂。」丫頭的注意力還是在敖武的紅袍上,「嘻嘻,俺以為姑爺當了誰家新郎了呢!」
小丫頭,說這話可以考慮一下後面跟著的當事人能听得到嗎?你以為老子喜歡穿著這一身紅袍到處跑啊,是你們這幫子古代人認為結拜就要相互換一身衣服穿,這紅袍是程咬金家的,要敖武給穿回來。而且儀式還約定俗成地要今天穿一天。而他那身帶血的衣服,不說不想穿了,而且做為結拜,敖武也要送一身衣服給程咬金,但當時條件有限,于是得了,那身衣服就被程咬金扣留了。
鐘晴似乎想到了什麼,噗哧一笑。冰霜美女曇花一笑,天地間都燦爛了起來,在後面小抱怨的敖武看得不由一呆。
但是他沒高興多久,鐘晴小聲地告訴丫頭︰「像……新娘。」
丫頭不知道情況︰「綠綠不懂。」
後面的敖武卻像被電到了一般,僵在了那里。敢情她當時看結拜儀式時也是這樣想的,秀才的身體和程咬金在一起,就像是大新郎和小新娘一樣。但是,喂喂喂,你就算是知道,也不用過後來取笑老子吧,這也太損了!
你是女神耶,也太月復黑了吧!
一大一小兩女轉進一個房間里了,阿來則帶著滿月復怨恨的敖武去了另一個房間洗漱。
洗好出來後,就被招去鐘家大廳吃飯了。
鐘家就三個人,不用分席宴食,而是圍坐圓桌一起進食。
飯桌上菜色豐富,葷有魚內女敕雞,素有藕菘香蕈,吃的是小米飯。鐘家是殷實之家,看來不管是後世還是古代,做醫生的收入都不錯。
飯後,鐘神醫明顯是有話要說,讓人把碗筷給撤了下去後,讓鐘晴和敖武圍坐過來。
他先喝了兩口茶,從容不迫的呸掉唇上的茶葉渣後,才抬起頭,明亮的眼楮掃了一下女兒和女婿,最後眼楮落在女兒身上,嚴肅地問道︰「晴娘,為父問你,阿武怎麼會跑上山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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