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邪?
這樣的詞眼,很是嚇人。
小販周圍的人听到了,都嚇得身體一哆嗦。但是他們又飛快地對此時表示出十分的好奇與八卦之心。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小販虛榮心很滿足地說︰「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賣面片兒家的劉大媽走出家門,突然一陣陰風吹……啊!」
他的故事講到一半,突然被人打斷。
一只手突然抓住他的衣領。
這倒是把正在講鬼故事的小販給活生生的嚇了一跳。
隨即他明白過來這是大街上,怎麼有鬼來抓他呢。他看到那只手,心里一股火生了起來,咒罵道︰「你什麼人,是不是想找茬?」
他這時眼楮看到了抓他的人,不由一愣,後面的狠話放不出來了,奇怪地問道︰「俊秀才,你……」
「帶俺去劉大媽的家。」敖武放開他的衣領,說道。
小販臉色一白,說道︰「俺剛才說的是真的,昨晚老听她家一直有嗚嗚的聲音,俺不敢留在家里,連夜跑出來了!」
這樣說來,小販是江瑩的鄰居。
「帶俺去。」敖武再次說道。
小販急了︰「你為什麼非要去呢?」
理由?「俺欠了一頓面片兒的錢。」
話說還真沒有還她家的錢。
當然,要是敖武知道他請江瑩吃了一碗丸子湯,結果忘了付錢的話,他現在就又有充分的理由可說了。
小販猶豫了再猶豫,基于俊秀才的名氣,和鐘家的威望,他最後還是答應了︰「俺只能帶著你遠遠的指一下路,不會帶你到她家!」
「好。」
小販叫了旁邊一個中年人幫他看著攤子,然後帶著敖武走了。
江瑩和劉大媽住的地方,是屬于梁父縣的鄉城結合部,這里是各種貧窮困難戶居住的地方,贓亂小。小販張三遠遠地指了一下江瑩的家,就拔腿跑了。
走到了這里,敖武都不用張三指路了,遠遠就能感覺到濃濃的陰氣。
而江瑩家附近都沒有人,似乎都被嚇跑了,跟張三一樣。
敖武走近了,听到嗚嗚的聲音。
這不是風聲,這是贓物發出來的聲音。
陰氣最高的地方和聲音,是從江瑩家中發出來的。這個贓物竟然留在了江瑩家中,這是打算纏住她家的意思啊。
听說江瑩父親早亡,兩母女辛苦過生活,靠著面片兒店維持生活。這生活本來就苦,現在贓物竟然纏著不放,真是可憎可惡!
雖然對自己畫的符有信心,但還是怕有其他意外。
敖武連忙快步跑過去。
「娘,俺怕……」江瑩顫抖虛弱的聲音。
「不怕,有娘在……」中年大媽的聲音,雖然同樣顫抖,卻在堅定地安慰著女兒。
「俊秀才大哥說,會來救俺們的,俺們一定要把他給的符拿好……」
听到這樣弱小聲音的對話,敖武放心了,母女沒事,就好。
這時候,他已經到了房子前面,看到了門口有一個淡淡的影子,聲音也是他發出來的。
淡淡的影子同時發現了敖武,猛地轉過身來,身影一閃,一張陰森恐怖的白臉出現在敖武的面前,他張開嘴巴對敖武嘶喊,露出一副猙獰的樣子。
血紅的長舌頭,爛掉的犬齒不齊的牙齒帶著沾液,似乎下一刻這張嘴就要咬在敖武身上一般。
一只手快速地伸出,一下子掐住了惡鬼的脖子。
惡鬼一呆,雖然他智商有限,但是還是驚訝了,這個人竟然不怕自己,更意外的是,這個人竟然能抓到自己?
下一秒,他感覺到一股從內心深處的害怕。
敖武的手上泛起了一股純正陽剛的靈氣,而屬于陰物的惡鬼,對于這樣的靈氣,如同煤氣見了火一般,轟的一聲,快速地燃燒了起來,不到一秒的時間,就給燒完了。
隨著鬼物消滅,周圍的陰氣也散去了大部分,嗚嗚聲也消失不見了。
敖武手掌運起靈氣,往地面上一拍。
一股氣圈散發了出去。
沒一會兒,陰氣消失不見了。
這城鄉結合部本來就是陰暗的地方,容易滋生吸引贓物。
敖武拍了一下手,走進了江瑩家。
「誰?」江瑩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門口進來的人也看不清楚,門外光線的照射下,看到的正面是一個黑影,「你不要進來,俺有俊秀才大哥的寶貝在!」
「是俺。」敖武先出聲,不要嚇壞了這個信任自己的小姑娘。
江瑩一呆,迅速听出這個聲音就是她嘴上掛著的俊秀才大哥。她驚喜地喊道︰「俊秀才,你來了,俺就知道你會來救俺和俺娘的!」
「你,你真的是俊秀才!」劉大媽又驚又疑,連忙走在女兒前面,認出來了真的是俊秀才,才放下心來。
隨即她又驚叫了起來︰「俊秀才怎麼進來了,外面有鬼,你快走,快走!」
「大娘,那做怪的東西已經被俺打跑了,不用怕了!」敖武伸手握住劉大媽的手,一股靈氣輸入她的體內,運轉了一圈,趕跑她體內的陰氣。
陰氣趕出體外,驚悸的情緒也慢慢消失。
江瑩昨天已經被敖武清理過一次陰氣,現在看她並沒有被陰氣纏身,看來她昨天到現在都把闢邪符帶在身上,讓贓物不能靠近她。劉大媽雖然也有闢邪符護身,讓贓物不能靠近,但是之前的陰氣卻沒有清理掉。她能夠支撐得住,這都是母愛啊!
不過,這時候敖武倒是奇怪了,雖然自己的闢邪符是用簡單的朱砂畫的,威力並不大,但對付這個小惡鬼還是能應付的。事實已經證明了,小惡鬼連靠近她們都不靠近。但是這個小惡鬼在知道她們有闢邪符後,反而纏她們纏得緊,還把她們的門給堵了,這不是太那啥了嗎?
最後只能得到一個結果,這個小惡鬼智商真的不高。
「昨晚可把俺給嚇死了,俺帶著你給的寶貝符回來後,不像早上出去一樣害怕了,俺把符給娘,娘也馬上醒了過來了。但是俺再想出門,就看到一個鬼張著血嘴要咬俺,俺都不敢出去了……」江瑩敘說著鬼纏身紀實。
而此時,在山中的某一個山洞之中,一個打坐中的蒼白中年人,身體一抖,睜開了又細又長的眼楮。
他望向梁父縣的方向,眼線下閃過一絲陰毒之色,咒罵道︰「竟然敢殺我的鬼寵,找死!」
不過想到這只鬼寵的目標是個微不足道的女子,和他這一次的真正的目標比起來,連一根毛都比不上,他為了能抓到這個女人,可不會分散心思。
于是眼楮又閉上,繼續打坐。
敖武安撫好了面片兒母女,就離開了這里,牽上外面的馬,回了鐘家。
不知道是以前境界不夠,現在升到了築基二層的原因,敖武發現梁父縣中陰氣比較沉。
是鬼物突然到來,弄成這樣的,還是梁父縣的風水不好?
不可能啊,當年漢武帝封禪指定用來休息的地方,設下了這個縣,風水不可能沒有選好啊!
那就是有贓東西大量進出梁父縣了,而且還是在這一兩天內。
打定主意,見到一只捏死一只。
到了鐘家門口,敖武眉頭一跳。靠,你妹啊,尼瑪有沒有搞錯,我正要說見鬼殺鬼,這家里竟然是鬼氣最濃的地方,這是挑釁嗎?
鐘家大門只開了一半,大虎無精大采地坐在門檻上。
這可是禮制的大家族不允許的。
敖武從馬上下來,大虎抬了一下頭,有氣無力地說︰「姑爺……」
額頭一片黑,這是比江瑩的情況還要嚴重啊。
這不是才離開一天嗎?
敖武嘆了一口氣,伸手在他的額頭上拍了一下,說道︰「家里怎麼了?」
「啊?剛才俺還特別想睡覺,現在被姑爺拍了一下,就醒過來了,好舒服啊。家里,家里不知道,每個人好像都睡不飽一樣,管家的臉色還黑得厲害。」大虎有些兒擔憂地說。
此時鐘家之中,敖武和鐘晴原來住的房間的方向,鬼氣最重。他不由眉頭一跳,連忙問道︰「晴娘呢,晴娘怎麼樣了?」
女人還是害怕一些陰暗的東西的,別看鐘晴勇敢果斷,但是敖武不在東院住,她就會回原來的房間睡。
而現在鬼氣最重的,就是那個房間,這讓敖武心頭跳了起來。
「娘子,娘子在東院。」大虎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說道。
怎麼在東院?敖武一怔,此時他才把注意力放到東院,奇怪地發現,那里竟然是鬼氣最少的地方。
「你去買朱砂,黃紙,還有一碗黑公雞的血,碗底先放鹽,不要讓血給凝結了。」敖武拍了一下大虎,讓他去辦事。
大虎感覺家里是出了什麼事情了,連忙跑了出去。
敖武則是向東院跑去。
院門緊閉,敖武拍門,里面竟沒有回答。
「是俺。」敖武剛說完,心急地他二話不說,一掌拍進去,轟地一聲,門倒了。
而門倒的同時,里面剛響起鐘晴的聲音︰「你沒事吧,俺來開門……」
當兩人都看到對方,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鐘晴安好無損地站在他面前,「你就不能再等一下嗎?」
可憐的門就這樣無辜犧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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