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女神醫 76.狐狸的秘密(首發)

作者 ︰ 秋月水閣

當寧致遠他們得到消息的時候,顧懷菱和秋如月早就被人從秋府掠走,不知所蹤。

「請公子責罰屬下,都是屬下疏忽……」負責守衛的暗影跪著道。

寧致遠臉色發白,還未發言,一旁的葉逍遙一步上前一腳狠狠地踢中了那人的胸口,那人的身子飛出了好幾步遠才停下,葉逍遙吼道,「一群廢物,要你們何用!」

言罷,葉逍遙提刀上前,欲殺之。

「如今你發怒也無用,為今之計還是先找到顧小姐和秋小姐再說。」靳無痕從旁勸道。

「廢話,我也想找,可從哪里找起!」葉逍遙怒氣難消。

醒來後的添香和荷葉及如媽媽也跪在地上,添香向寧致遠負荊請罪,她做夢也想不到竟然有人這般大膽,敢在公子和皇子的眼皮子底下來秋府掠人。更驚訝的是那人竟然可以在不驚動屋外的守衛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人帶走。

她敢肯定,秋府里有密道!

「公子,人是在屋里不見的,屬下覺著屋里定是有密道!」她連忙說道。

「公子,屬下這就去找。」琴棋上言道。

寧致遠一言不發,臉色是說不出的蒼白,他道,「添香你和紅袖帶小犬尋味找人,琴棋書畫你們去屋里搜尋,一旦發現密道,立刻來報!」

他又轉身對葉逍遙和靳無痕道,「你們就負責連夜提審秋府上上下下的人,務必將細作找出!」

「也好!」靳無痕神色凝重,「我們兵分三路,才能及早找到線索,遲一步,懷菱她們就多一分的危險!」

「那你呢!」葉逍遙問寧致遠道。

寧致遠低垂著眸子,說道,「我自有我的法子去找人,我們分頭搜尋!機會更大!」

言罷,他便拄著拐杖,朝夜色深處而去。

「這個人……」葉逍遙也顧不上多問,便立刻下令將秋家上下都羈押起來,逐個審問。

靳無痕則派人手在四周搜索。

幾人便分頭行動。

※●※●※●※

「高莫風,你這個卑鄙小人!」

顧懷菱醒來後才發現自己被高莫風綁架了,她只能靠爬動,吃力地往後退去,背抵住了冰冷的石壁。

往後退的時候,她的目光速度地掠過了四周,發現這里是一間石屋,四面都密封,四壁長了雜草。

她正躺在一堆干草上,離她四步遠是一張石頭桌椅。

就這樣的環境,顧懷菱瞬間得出判斷,這個石屋應該是在山背的某一處,較為隱蔽的地方。

「呵呵……」高莫風朝她伸手,顧懷菱將頭撇開,躲開他的手,厲聲問道,「高莫風,你把我掠來這里,到底要怎樣!」

「我想怎樣,不是明白著麼,我只想要你……」高莫風邪笑著伸手想抓住她,冷不丁,顧懷菱一口咬住了他的手。

「啊……顧懷菱你這個瘋女人!」高莫風痛得抽回手,捂住後惡狠狠地瞪向顧懷菱,「我殺了你!」

「在你殺我之前,你最好想清楚,你如今已經中了我的毒,沒有我的解藥,你休想活著走出這道門!」

「我不信,你連動個手的力氣都沒有,你還能下毒!」

「信不信隨你!」顧懷菱將嘴里的血吐出,冷笑著說,「如果你不信,你大可站起來看看,試試你的腿還有沒有力氣。」

說這話的時候,她放在背後的手不停地顫抖,高莫風不知用什麼藥令自己四肢無力,要不是她懂得刺激穴道來疏通經脈,恐怕她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好,我就走給你看!」高莫風瞧她這般的自信,心里有些虛,邊說著邊起身,才剛站起來,膝蓋一酸,整個人便朝顧懷菱跪了下去。

「這,這是怎麼回事!」高莫風驚愕地看向她,「顧懷菱,你這個賤女人,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不是早說了,我給你下了毒!」顧懷菱冷冷一笑,「你該知道我擅長醫術,所以下毒對我而言,不在話下。」

就在剛才咬住他的手時,她趁機伸手點了他雙膝間的穴道,當他站立起來的時候,血脈受阻,自然無法站立。

而她則趁機訛他,說是下了毒。高莫風生性多疑,自然會緊張,只要他一緊張,她就有機可乘。

「給我解藥!」高莫風朝她伸出手,眼里露出凶狠的目光。

「你馬上放了我,我就給你解藥,不然……」顧懷菱冷哼下。

「你不給我解藥,你休想走出這個門!」高莫風威脅道。

顧懷菱笑了笑,「大不了,大家一起出不去。」她敢肯定,高莫風把他自己的命看得比誰都重,一定會先妥協!

那時,她就有談判的條件。

高莫風眯眼,那眸色如同暗沉的海浪,翻涌著,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忽然從隔壁傳來一聲尖叫。

「救命,不要,不要踫我……」

听那聲音,顧懷菱皺起了眉頭,抬頭看向高莫風,叱喝道,「是如月!你們也綁架了她!」

高莫風站不起來,索性坐下,陰冷地笑著,「顧懷菱,你可以不怕死,但你不會不管秋如月吧。」

「你!」顧懷菱沒想到高莫風這般陰險竟然連秋如月都綁來了,這一下她的計劃被全盤打亂。

她還在想著,隔壁再度傳來了秋如月的哭喊聲,這一次帶著哀求,「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求求你,放了我吧,不要!」

「高莫風,你們到底對她怎麼了!」顧懷菱激動地說道。

高莫風這會兒倒是沉了下來,一笑道,「不是我對她做了什麼,而是林陸豐要對她做什麼。」

「林陸豐!」顧懷菱大大地吃了一驚,連忙道,「你馬上帶我去見她!」

「我帶你去可以,你先給我解藥,還有你必須給我農門令。」高莫風這會兒倒是不急了,反而跟她談起了條件。

農門令,他怎麼知道這個?

他要這個做什麼?

但此刻,顧懷菱沒機會多想,她必須先救出秋如月。

「高莫風,如果秋如月真的出了什麼事,我就算是搭上這條命,我也要跟你同歸于盡!」顧懷菱咬牙說的激動,眼目猩紅,那樣子是下了死決心。

「你知道的,我可以下毒,大不了,我毒死自己,到時候你什麼也撈不到!」

她那眼神,狠戾的令高莫風心猛地一跳,他還從未見過顧懷菱這般的決絕的模樣,一時間也亂了心思。

「救命,嗚嗚……」隔壁傳來的聲音,越來越低沉,顧懷菱急了吼道,「高莫風,你想清楚了,是林陸豐死,還是大家一起死!」

這一吼,高莫風倒是下了決定,他說道,「好吧,你先給我解毒,我就帶你過去!」

顧懷菱手放在背後,撤了一根草,捏成了團之後才從背後取出遞給了他,「把這個吃下!」

「這個,真的可以解毒……」高莫風半信半疑。

「都這個時候了,我還能騙你!」顧懷菱道。「這是一半的解藥,你先站起來帶我過去,等見了秋如月我再給你另一半的解藥!」

高莫風一口吞下,隨後試著站了起來,走了幾步果然可以行走,顧懷菱見狀連忙道,「帶我去見她!」不然就來不及了!

高莫風帶著顧懷菱出了石屋,朝隔壁走去。

推開門的時候,正瞧見林陸豐正準備扒光秋如月的衣服,而秋如月則整個人被壓著,哭泣著求饒。

顧懷菱見狀怒吼一聲,「林陸豐你這個禽、獸!」

林陸豐才剛準備對美人下手,就听到了顧懷菱的聲音,他抬頭看向這邊,皺眉道,「他媽的高莫風,你干什麼把她弄來了,掃了老子的興致,老子唯你是問,你馬上帶著她滾!」

顧懷菱才剛通了經脈,又急急忙忙趕來救人,此刻氣虛稍弱,她扶著牆壁,微微喘氣道,「高莫風,你想清楚,你的命還有那樣東西,比起他,哪個更重要!」

听了她的話,高莫風咬牙皺眉,一番思索對林陸豐道,「林公子,你先穿上衣服。」

林陸豐正在興頭上,被他這麼一說,頓時來氣,怒喝道,「他媽的高莫風你算哪根蔥,你憑什麼指使老子!滾,都給老子滾出去!」

高莫風眯了眯眼,朝他走去,林陸豐見狀,便朝外吼道,「來人,他媽的都來人,把這個混蛋拉出去!」

顧懷菱見外面有人沖過來,她直接砰地一下把門關上鎖住。

她此刻的體力已經恢復了七八成,對付兩個男人還是綽綽有余,但要一起對付屋外的那些守衛,她可不敢保證能成功。

屋外,砸門聲漸起,屋里,高莫風和林陸豐正扭打成一團。

砰的一下,高莫風將衣裳不整的林陸豐打倒在地,隨後用他的衣服將他綁起來,丟在了一旁。

顧懷菱連忙走過去,將秋如月扶起,幫她將衣服穿整齊,系好腰帶。

「懷菱妹妹……嗚嗚……」秋如月倒沒有受到侵犯,只是受驚嚇過度,整個人都懵了,只懂得撲在顧懷菱的懷里哭。

「乖,別怕,沒事了,沒事了……」顧懷菱伸手拍著她的背,安撫道,「有我在這里,不怕……」

安撫她的時候,顧懷菱順手取走了她的玉發釵,藏在了袖子里。

那邊,高莫風綁了林陸豐,可他還在罵罵咧咧的,高莫風索性將衣服撕成了條塞進了他的嘴里,這下他才安分了點。

高莫風走到顧懷菱的跟前,伸出手,「解藥。」

顧懷菱將秋如月扶著躺下,緩緩站了起來,走到他跟前,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抓緊玉釵猛地朝高莫風的肩井穴扎去。

她出手極為迅速,高莫風完全沒反應過來,便中了她的招,倏地一下,高莫風半個身子便失去了知覺,他朝顧懷菱跪了下去。

「顧懷菱你這個賤女人……」高莫風根本想不到顧懷菱會出這一招,更想不到她的手腳好的這麼快,「我當初就該挑斷你的手筋腳筋!」

都怪他太輕敵了!

「死性不改!」顧懷菱即刻上前,點了他的穴道,令他動彈不得,她逼問道,「說,到底是誰派你來拿農門令的!」

首先,有寧致遠他們在,照例說,沒有人有膽子敢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將人掠走,故而他們也在一定程度上放松了警惕,再加上今日一來是靳無痕要祭拜父母,二來是她要為秋如月主刀,這兩件大事混一起,更分散了守衛的防衛能力,才讓人有機可乘。

今晚的綁架計劃實在是過于完美,一切都算計的那般巧妙,對方完全掌握了自己和寧致遠他們的行蹤,才可以制定出這般完美的計劃。

高莫風頂多是個紈褲子弟,沒那樣縝密的思維能力。

他的背後定有高人在指點!「你說什麼,我不懂!」高莫風瞪著她,眼里滿是怒火,而他身後的林陸豐則高興不已,但想到自己的處境也差不多,頓時沒了興致。

「別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計劃,高莫風你是有點聰明,但你還不夠聰明!」顧懷菱听到屋外的敲門聲越發的響,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破門而入。

她心里也急,但在月兌身之前,她必須先從高莫風的嘴里套出點什麼。

「你不懂沒事,等毒發作了,你再懂就遲了……」顧懷菱表面上強作鎮定,心里卻直打鼓。

「哼,你別哄騙我,一會兒外面的人就要破門而入了,到時候鹿死誰手還未不可知。」高莫風也是在強撐著不肯松口。

「哦……」顧懷菱看了看他身後的林陸豐,冷笑著說,「他們要進來,首先對付的人應該是你,可是你綁的他們主子,再說了,你身上的毒還沒等他們進來,就已經發作了。」

高莫風的臉色一黑,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顧懷菱繼續道,「在他們進來之前,你還有時間,我可以給你解藥,只要你說出幕後主使之人!」

高莫風低頭思索了下,一咬牙道,「顧懷菱你殺了我吧,我是不會告訴你什麼的!」

見他這般的固執,且門外又有人在破門,顧懷菱便只好一手劈向高莫風的脖子,將他打暈,隨後扶起秋如月問道,「如月,你可以行走了麼?」

秋如月點點頭,依舊有些心神未定,緩緩道,「恩。」

顧懷菱走到林陸豐的跟前,一把將他拉了起來,將他的手反剪到身後,用玉釵抵在他的脖間,厲聲說道,「帶我們出去,讓你那群手下別輕舉妄動,否則我讓你一輩子都會後悔,你听懂了!」

林陸豐點點頭,顧懷菱一把扯下了塞在他嘴里的布條,才剛扯下,林陸豐便破口大罵,「顧懷菱你這個賤女人,你別以為你如今抓住了老子,老子就怕了你,你這個卑鄙的小人!等老子得了自由,老子要你好看!」

「老實點!」顧懷菱用力掰了下他的手腕,「口口聲聲說別人卑鄙,你自己就不卑鄙,好心幫你治病,你竟然恩將仇報!」

林陸豐鬼吼鬼叫著,「顧懷菱你還好意思說,你治病是假,報復是真,老子本來沒事被你治了下反而有事,要不是高莫風請來了高人為我解毒,老子就活不到現如今!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就該下地獄!」

「我什麼時候害你了,那都是你自己害自己,誰讓你胡亂飲食還胡搞亂來,肝體受損,自然無法痊愈!」顧懷菱這會兒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定是林陸豐見身子好轉又開始胡亂生活,但因自己事先扎了他一針,令他無法正常行房,這才讓高莫風有機可趁,利用這個機會教唆林陸豐,將自己綁了來。

「哼,你莫要狡辯,總之我是老子是不會再信你了!」林陸豐這次死活不信顧懷菱的話,只將她當做仇人。

瞧著他這般的態度,顧懷菱便也不多說什麼,這樣的人,永遠別指望他能明白好與壞的區別。

兩人才談完話,門砰地一下被人從外面撞開,林陸豐的手下沖了進來,見到顧懷菱挾持著自家的主子,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顧懷菱一聲令下,「都讓開,馬上讓出一條路!」言罷,她用力一踢身前的林陸豐,低聲喝道,「說,讓他們讓開!」

林陸豐本來不肯開口,但顧懷菱這次是下了狠心,玉釵的一端刺入了他的肌膚,林陸豐頓時驚呼出來,「都讓開,沒听到麼,想看著你們家爺死麼!」

那群人本來還在猶豫著,如今听到自家主子都發話了,離開退讓開一條路。

顧懷菱對身後的秋如月道,「我們走!」

秋如月小心翼翼地跟在顧懷菱的身後,兩人一起朝門口移去,就在經過門檻的時候,林陸豐忽然朝其中的一名手下使了個眼色,那名手下瞬間伸出腿,顧懷菱顧著身前和身後的情況,怕他們趁機抓了秋如月做人質,冷不丁對方來這麼一手,她沒能及時收出腿,整個人拉著林陸豐往前踉蹌出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那邊林陸豐則趁機掙月兌了她的牽制,人往後逃去,一邊跑一邊喊,「給小爺我抓住這兩個賤人!」

他的手下見他月兌離了危險,邊群擁著著沖了上來,顧懷菱連忙拉起秋如月朝前奔跑,「快走!」

秋如月使出了吃女乃的勁兒,沖勉強跟得上顧懷菱的步伐,而為了顧及她,秋如月也不得不放慢了腳步,眼看著身後的人越來越近,顧懷菱只好掏出藏在內里的迷散粉,那是她藏在身上防身用的,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拿出來。

這次,她被逼得只好使出這招,那粉末很快就隨風散開,她低聲對秋如月說,「捂住鼻子,彎下腰跟我走。」

秋如月照做,兩人貓著腰,從漫天的迷霧中模索著朝前走去,顧懷菱將她藏在了林中的矮樹叢後,她說道,「你就藏在這里,我去引開他們。」

「懷菱妹妹,你多加小心。」秋如月抓住顧懷菱的手,她知道自己這麼跟著只會拖累她。

顧懷菱點頭,隨即起身,朝外面奔去,此刻霧色散去,那群緊跟著的人便發現了顧懷菱,連忙喊道,「我發現了一個,大家追啊!」

林子的盡頭,是一個懸崖,顧懷菱被逼著道了懸崖邊,她轉頭看向那些人,前面是敵人,後方是萬丈深淵,她此深淵,她此刻是進退維谷。

「呵呵,顧懷菱,我看你今天還能逃到哪里去!」林陸豐伸手模了模脖子,唾了一口,「老子不把你玩死,老子就不姓林!」

顧懷菱瞧著他們沒有發現秋如月,心里稍稍安了下,她捏住了玉釵,決定寧可使盡最後一份力也不會讓他們得逞。

林陸豐一聲令下,一群人便沖了上去,顧懷菱對于近身搏斗還是頗有能力,沒幾下便解決了幾個小嘍。

見狀,林陸豐氣急敗壞,吼道,「你們都是他媽的飯桶麼,給小爺我一起上,壓死她!」

眾人听聞,便一起蜂擁了上去。

顧懷菱被逼著往後退去,腳後跟一滑,整個人便往後倒去。

糟糕!

顧懷菱往後倒向了懸崖,她的心緊張地猛地跳到了嗓子眼,這次死定了!

還來不及悲哀,一道人影便從懸崖上縱身躍下,月色中,白衣飛飛,異常明目。

那人一把伸手將她摟住,顧懷菱才看清了他的臉,是他!

寧致遠!

他,他怎麼看得到自己!

但她卻來不及多想,寧致遠便將她抱住翻了個身,他的身體朝下沖去,將她護在了懷里。

啪的一聲,濺起了無數的水花,寧致遠用他的身體作為護盾,沖入了水中,耳邊咕嚕嚕地傳來了水聲,眼前的景色逐漸被一片湛藍所掩蓋。

最後陷入了一片的黑色中。

滴答滴答的清淺的水聲傳來,顧懷菱皺了皺眉,緩緩地睜開了眼,眼珠子骨碌一轉,猛地坐了起來。

痛!

她捂住頭,皺緊了眉頭,還沒回神,耳邊傳來了一陣溫醇如酒香的聲音,朗朗入耳。

「醒了,頭很疼麼?」

接著一只如玉般的修長的手便伸了過來,一探她的額頭。

冰冷,瞬間如電,在肌膚上游走,顧懷菱連忙抬頭看向手的主人。

一身白衣依舊,彷如玉人般,那熟悉的眉目,還有那熟悉的溫文儒雅的氣質,若不是那雙眸子有著熠熠的光芒,她還真以為,自己在做夢。

「你,你真的是寧致遠?」

她不解,他怎麼看得到自己?他的眼楮……莫非他之前都是在裝瞎?

可,為什麼呢?

似看透了她的心思,寧致遠淡淡一笑,「你不是在做夢,是我把你救起,如今我們身處崖下的石洞中。」他說著起身走到篝火旁,邊往里添加干柴,邊說,「我知你有許多的困惑,但你先把身上的濕衣服烤干,待會兒我們再談如何。」

顧懷菱點點頭,起身走到篝火邊,寧致遠月兌下外袍,用樹枝為她支起了一道布簾,顧懷菱站在簾子後,動手解開了衣襟。

寧致遠背對著她,一邊緩緩道來,「還記得之前我曾說過,我的眼並不是全瞎了,只是看不清事物。」

「恩。」顧懷菱點了點頭,他是這般說過,莫非這里面還有什麼緣由。

「其實我是因被人下了毒,在我五歲的時候,有人在我的飯食中下毒,我還小誤食了飯菜中的毒,最後毒入頭,傷了眼。」寧致遠說這話的時候,眸色微微一沉,眼中似有一種哀傷流淌而過。

「什麼!」顧懷菱聞之,頓時感到驚訝萬分,她問道,「下毒的人是誰!」

沉默,靜一般的沉默,在石洞中緩緩蔓延開。

良久,顧懷菱吃听到那略帶悲傷的聲音,慢慢如流水般傳來,「是我娘親……」

「什麼!」這會兒顧懷菱徹底被震驚了,她驚呼下,人沒站穩,扯著布簾滑了下來。

「懷菱……」寧致遠緊張地轉身看去,只見她撲在地上,身上只著中衣,那濕衣裳黏在身上,玲瓏凸顯,窈窕誘人。

寧致遠的目光一滯,腦中一片翻涌,一股熱流涌上了鼻子,他即可轉身,略顯尷尬,連帶著聲音都顯得有些微顫,「懷菱,你先起來,我再幫你弄好架子。」

瞧著他那一副強制鎮定的模樣,顧懷菱笑了笑,連忙起身,將木架子扶起,「沒事,我自己來。」

隨後她問道,「你娘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從不知道竟然有母親會這般狠心對待自己的孩子,無論好壞,總有緣由。

寧致遠苦笑了下,「我到現在才明白,只是,那個已經不重要了。」

顧懷菱听出了他話中的酸澀與無奈,她說道,「是的,都過去了,那你的眼楮如今如何了?」

之前,他看不清,如今,怎麼又看清了。

「本來我中毒之後已經藥石罔顧,父親萬分難過,到是我反而顯得寧靜,也許是沒了活下去的念想,可就在這時,一位雲游至此的神醫听聞了我的事後,便主動提出為我治病驅毒。」寧致遠笑了笑,「我父親一生豪杰慷慨,在晚年結識的這位神醫,倒是個奇人不但不收取分文,還為我治病,更教我一身的武藝,他只說將來如有一天,他的子女需要幫助時,希望我能伸出援手。」

「這人是?」顧懷菱正烤著外衣,听到這句話手一頓,「你說的是……」

「正是你爹,顧安生,農門的門主。」

「我爹!」顧懷菱更為驚訝,「他認識你和你爹?」

「是啊,想來那時他便有遠見,知曉將來你們姐弟定有災禍,才這般說。」寧致遠低頭淺笑,「那時我還不覺如何,可如今想來,這也許就是緣分吧。」。」

他的話,略帶深意,只可惜顧懷菱沒听出,她一心只想著,原來寧致遠這般無條件地幫著自己,全是因為自己的父親,當初的救命之恩。

「既然我父親為你解了毒,你為何還身患眼疾?」顧懷菱不解的是這一點,照她在家里發現的顧安生留下的那些東西看來,這位農門門主的醫術極為高明,不至于無法清除他體內的毒素。

「哎……」寧致遠輕輕淺嘆了一聲,那聲音彷如一陣風,飄渺清冷,「當你父親發現時,我早已中毒很深,毒入腦中,若不是他妙手回春,我早就命喪黃泉,如今只是眼楮視物不清,但能保住一條命,我已經很知足矣。」

「原來如此,那你這次怎麼又能看見了?」顧懷菱對此萬分的好奇。

寧致遠笑了笑,「之前,農門主曾教了我一種內功心法,平日里不用眼看物,只用心看,將真氣積蓄內里,待到緊急時刻,便可以隨時取用真氣,運真氣于周身,沖破腦中血阻,便可在那一瞬間維持清明。」

顧懷菱想了想,便了解了其中的奧妙,「我想你說的那內功心法,是否為兩個圓,一黑一白。」

「正是,你也知曉?」寧致遠略微感到意外,「想來,你父親也教了你這些。」

顧懷菱卻不敢多說,這個在他們的世界叫太極,一種以靜制動,以柔克剛的心法,「那你如今感覺如何,那樣消耗內力,雖然讓你的血脈運行暢通,但同樣的也會讓你腦中的毒素和血腫加速受到刺激,有利必有弊。」

若是她沒有猜錯,方才他正是瞬間爆發了內力,護著自己從那麼高的地方落下時,她才能毫發無損,她擔心剛才他運功過度,消耗了內力的同時也讓殘余在腦中的毒素殘余,誘發出來,到時候,就危險了。

「我無事,你別擔心,先弄干衣服,我們再想辦法離開這崖底。」寧致遠的話才落,一股熱流從鼻中流出,他連忙用手背擦去,隨後將手藏入袖中。

見他站得筆直,似無礙,顧懷菱暫時放下心,她專心烘干衣服,先離開這里再談其他。

「你先在這里呆著,我出去找點食物。」寧致遠說著便往外走去,剛才因擔心她,他片刻不離,用內力溫暖她,見她稍稍醒轉,他連忙放開她,避開男女之嫌。

如今,見她身體無恙,他才稍稍安心,趁著自己的眼還能看到東西,他先出去為她尋些食物。

他不知何時,這雙眼又會再度看不清事物,他怕她擔心,不敢與她說出真相,顧安生之前曾說過,這樣的運氣,他一生只能用一次,不到萬不得已,生死之際,切不可運氣。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但為了她,他已經顧不得這些。

在趕到懸崖,看到她落崖的那一刻,他只知道,他想救她,拼了命也要救她!

不只是為了報恩,更為了心底那一抹莫名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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