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詫異的武三通回答一聲,問道︰「你是如何知曉的?」
岳然眉毛一挑,笑道︰「天下少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在下丐幫幫主岳然!」
「丐幫幫主?」武三通一怔,問道︰「丐幫幫主不是指神丐洪七公洪前輩嗎?」
「指神丐乃在下恩師,在一月前將丐幫的俗務交給我打理了。」岳然說道︰「令愛是不是認識江南陸家莊的陸公陸展元?」
武三通點點頭,說道︰「不錯,陸大官人與我天龍寺交好,前些時日路過的時候曾在家盤桓幾日,後來因為家里來信便走了,怎麼?有什麼不妥嗎?」
岳然搖搖頭,說道︰「沒什麼,只是那陸展元是個薄幸**之人罷了,你千萬要小心些。」
武三通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片刻才記起自從這公出現在自己眼前之後,自己便一直被他牽著鼻走,頓時不舒服起來,向岳然問道︰「公,到此何事?」
岳然拱手道︰「求見尊師。」
武三通問道︰「為了何事?」
岳然微微一笑,答非所問︰「你喜歡你的養女?」
岳然語氣頗輕,但听在武三通的耳際卻如雷貫耳一般。他大喝一聲說道︰「你胡說些什麼?」說罷上前一拳頭打向岳然的胸口。
武三通以力氣大著稱,勢大力沉,岳然背著黃蓉不敢硬抗,因此手的打狗棒在武三通的胳膊上橫敲豎打。借力打力。將他所有的攻勢都擋了下來。
岳然冷笑道︰「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里清楚。想要證據我還是有一些的,我勸你還是不要魯莽的好,否則我將其公布于眾的話,到時候莫說你的面,便是一燈大師的面也都要被你丟盡了。」
武三通聞言停了下來,眼神略有遲疑,非常疑惑岳然從哪兒掌握了哪些證據,畢竟他將何沅君的念想都是放在心底的。即便是武三娘都不曾察覺。不過武三通終究是心有鬼,有所顧忌,而丐幫弟又是遍布天下,耳目眾多,因此他哼哼的強辯一句,便沒再多說什麼了。
岳然沒時間與他耽擱,直接問他前往一燈大師住處的路徑。
武三通雖然疑惑下面兩位師兄為何沒有響箭射上,但他識得岳然手上的打狗棒,知道他們所言非虛,加之對岳然知曉他心秘密有所顧忌。因此稍微一遲疑便將路徑指給了岳然。
岳然謝過,最後勸道︰「你放心。先前的秘密只有我們三人知曉,絕不會有第四人知道的。不過這終究是違背人倫的事情,我勸你還是將那些念想放在心的要好,否則到時候不僅害了自己,還可能害死家人。」
說罷岳然背著黃蓉徑向前行,行了一會兒之後,黃蓉好奇的問道︰「然哥哥,那人真喜歡他的養女麼?」
「當然是真的。」岳然說道︰「不然他為何突然動手?幸虧他不是我的對手,否則此時我們早已經被他殺人滅口了。」
「那你當真有證據?快給我說說。」黃蓉高興的說道。
岳然輕笑,想八卦果然是女人的天性,是不分朝代的。
他說道︰「我哪有什麼證據,只是踫巧听到一些傳言,剛才炸他的罷了。」
黃蓉听了,拍拍岳然的腦袋,得意的說道︰「你真壞。」
兩人順著山路向前走去,行不多時,山路就到了盡頭,前面是條寬約尺許的石梁,橫架在兩座山峰之間,雲霧籠罩,望不見盡處。若是在平地之上,尺許小徑又算得了甚麼,可是這石梁下臨深谷,別說行走,只望一眼也不免膽戰心驚。
黃蓉疑惑的問道︰「一燈大師藏得這麼好是在躲誰?我想,那人就算和他有潑天仇恨,找到這里,恐怕也已經先消一半氣了吧。」
岳然輕笑,說道︰「你當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尋仇的時候還顧的上看周圍風景呢?」說罷蹲低身背起黃蓉,使開輕功漫步雲端,走上石梁。
石梁凹凸不平,又加終年在雲霧之,石上溜滑異常,走得越慢,反是越易傾跌。岳然提氣快步而行,奔出七八丈,黃蓉突然叫道︰「小心,前面斷了。」
岳然也已看到那石梁忽然斷,約有七八尺長的一個缺口,當下奔得更快,借著一股沖力,飛躍而起。黃蓉呆在岳然的背上,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是咯咯笑道︰「然哥哥,你說如果我們跌下去的話會怎樣?」
穩穩躍下來的岳然翻了一個白眼,後面的手輕拍了拍黃蓉的,斥責道︰「都什麼時候了,還開這樣的玩笑?」
黃蓉蒼白的臉上不由地泛起一片紅暈,不過見岳然忙于應付濕滑的石梁,便沒有再說其他。
岳然奔走了一段,躍過一個缺口,接連過了七個斷崖,眼見對面山上是一大片平地,忽听書聲朗朗,石梁已到盡頭,可是盡頭處卻有一個極長缺口,看來總在一丈開外,缺口彼端盤膝坐著一個書生,手拿了一卷書,正自朗誦,那書生身後又有一個短短的缺口。
岳然止步不奔,穩住身,將因為奔跑兒而喘息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目不轉楮的盯著眼前的路徑。他若要縱躍而過,原亦不難,只是這書生佔住了沖要,除了他所坐之處,別地無可容足。
岳然其實是有信心直接運起輕功跨過這讀書人的,不過倘若這讀書人在岳然跨過去的時候動手的話,便有些棘手了,在這寬不逾尺的石梁之上,動上手即判生死,縱然岳然獲勝,但此行是前來求人,如何能出手傷人?
岳然百思無法之後,只能高聲說道︰「晚輩求見尊師,相煩大叔引見。」
那書生搖頭晃腦,讀得津津有味,于岳然的話似乎全沒听見。岳然提高聲音再說一遍,那書生仍是充耳不聞。
岳然皺起了眉頭吐槽道︰「我最討厭這些讀書人了,明明听見了裝作沒有听見,虛偽至極。」
黃蓉在背上啃咬岳然的耳朵,嗔怒道︰「我爹爹也喜歡讀書,也是虛偽至極啦?」
「沒有,沒有。」岳然連連搖頭,說道︰「岳父大人怎麼能夠與這些人相提並論呢?岳父大人讀書,是看破世界的道理,這些人讀書卻是為了黃金屋顏如玉之類的東西。」
黃蓉听岳然這般說,自然有些得意,她不由地的打量那書生,見那書生對岳然的呼聲全不理睬,也不由得暗暗發愁,再听他所讀的原來是一部最平常不過的「論語」,只听他讀道︰「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人,童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
那書生讀得興高采烈,一誦三嘆,確似在春風載歌載舞,喜樂無已。
黃蓉心道︰「要他開口,只有出言相激。」當下冷笑一聲,說道︰「‘論語’縱然讀了千遍,不明夫微言大義,也是枉然。」(未完待續請搜索樂讀窩,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