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中岳 第五節除惡

作者 ︰ 影子舞月光

第五節除惡

「老朽願當,老朽願當。…」從人群中走出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儒者,六十多歲,瘦若骨材,卻凜然正氣。

魏天看到正是自己的私塾先生柳正岩,此人也算這片平民區的大儒,為人剛直不阿,做學問一絲不苟,教這里的孩子幾乎分文不取,深的街巷的愛戴,魏天稱他‘老夫子’。

魏天一揮手,又凝化出三張冰案,三張椅子,排在左首。「仲寶,快扶先生坐下。」

仲寶快步過去,雙手扶上,「先生,你怎麼出來了?」話中盡是關切。想必這仲寶也在他那兒受教。

「仲寶,你終日頑皮,不想你今日做出如此大快人心之事,老師我甚是欣慰,我拼上這幅老骨頭,也陪你們瘋一把。」老先生眼中已有淚花。

「老夫子,你又何必呢?」丁澤也過來攙扶,他也認得。

柳正岩單手一擺,阻止了丁澤,「老夫就‘洛陽三虎’之事,曾寫了十二幅狀子,都杳無音信,你們卻說毫無證據,你們都是吃干飯的,沒有證據,難道要我們老百姓去找嗎?」不理丁澤,徑直走向魏天。

丁澤滿臉羞愧,訕訕退下。

老夫子來到魏天案前,躬身一禮,魏天連忙跳下冰案,慌忙扶起,「老先生不必多禮,快快坐下,我謝過老先生。」

「英雄出少年吶,老朽雖老,卻不腐,有幸能參與審三虎一案,雖死無憾矣。」柳正岩義正言辭。

魏天把他扶到冰椅上,問道︰「先生,涼不涼?」

柳正岩笑道︰「不涼不涼,正好可以提神。」

「哈哈哈哈哈…….」幾乎所有的人都笑了。

「我算一個。」人群里走出一個算卦的書生。「我叫黎逢,以算卦為生,閑事也蘀人寫信,寫禱文和狀子,不知我可以否?」

「當然,先生請坐第二張。」魏天連忙揖了一禮。

那黎逢還了一禮,從容坐下。

「剩下一個,我來。」人群中傳來一個稚女敕的聲音。人們都循聲望去,一個穿著華貴的服飾,打扮文文氣氣的小孩,後面有一個書童,兩個跟班。

「小魚兒,你來搗什麼亂?」仲寶喊道。

「大哥,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這麼熱鬧的事,你竟然不叫我,你要是不認我這個三弟,為何又跟我結拜?」小孩噘著嘴,好似很生氣。

魏天笑著問仲寶︰「怎麼回事?」

仲寶撓撓頭,「你不知道,我們每天出去玩耍,有一天踫到了他,非要和我們玩,我們看他是富貴人家,就沒打算和他玩,他就每天舀些好吃的、好玩的的東西,就…就……,後來把有賴著我和仲英結拜,我們實在是沒辦法……」

魏天笑著看向仲英,見他也是直撓頭,「既然是結拜兄弟,那就讓他進來吧。」

原來這小孩極為講究,一直站在兩個門衛的身邊,即使是結拜兄弟,他也沒有硬闖。

仲寶和仲英一起過去,迎他過來,他一回身,對兩個跟班說︰「你們去買筆墨紙硯,越多越好。」吩咐完,才跟仲寶二人過來。

來到魏天跟前,雙手一躬,「仙人,我雖年歲小,不過我卻練得雙手運筆,一會筆墨舀來,我願與兩位先生比試,若是我超不過他們二人的速度,我就認罰。」

魏天欣賞的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小家伙倒不謙虛。「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于珪。」小孩回答。

「什麼?」魏天幾個小孩無所謂,旁邊的柳正岩和黎逢都吃了一驚。

老夫子顫巍巍指著他問,「你是于敖的兒子?」

「老夫子認得家父,我是家里老二,大哥考了進士,已赴任去了,我天性好玩,就學了雙手運筆,寫完了作業,才出來玩的,相煩夫子見到家父,不要告知他。」說道最後,竟有點支吾。

眾人頓時笑了,這小家伙雙手寫字,不是為了學習考功名,只是為了貪玩。

老夫子興嘆道︰「我果然老矣,英雄出少年啊,在洛陽,長孫、武、魏、于四門望族。長孫、武、魏都是祖上有德,自不必說,只是這于家自太宗時起,一代自比一代強,不是進士,就是狀元,堪稱洛陽奇事。

魏天雖是魏家的人,但不在魏府長大,所以並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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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這時兩個跟班買回了筆墨紙硯,都是上等的宣紙,于珪隨手舀了一刀宣紙,鋪在冰案上,「我就先寫一下你們剛才的談話,看看我行不行。」那書童也上前研磨。

只見他舀了兩支筆,開始運筆如飛,書童用了兩方硯台,恰好供上潤墨。這法場成了他表演的場所了。

不一會,他放下筆,說道︰「好了,各位請觀看吧。」幾人圍上一看,洋洋千言,地點、人物、話語、斷章、遣句無不合理。不由得伸出大拇指。

魏天笑道︰「好,好得很,你就作審問記錄吧。」

「得令。」于珪抱了一下拳,又得意的跟仲寶、仲英擠了下眼楮。

魏天見都準備齊當,就放聲道︰「我是嵩山中岳廟的侍道,今奉師之命,下山誅妖除魔,又奉上天脀旨,在此懲奸除惡,誰願第一個出來指證這三個家伙。」

「我,我要指證。」一個少年應聲而起。

又是一個少年,老夫子不由嘆謂。

「帶他進來。」魏天喊道。

仲寶帶那個少年進來,魏天一看,「這不是小喜子嗎?難道他們家也遭了毒手。」

小喜子來到案前,正要跪下,魏天卻站了起來,「今天所有來告狀的,都不用跪,站著說就行了。」

人群中不知誰的掌聲響起,頓時掌聲如雷。

掌聲漸息,小喜子才說︰「我並無冤枉,我蘀我的好朋友大虎和二胖鳴冤,我和大虎二胖是好朋友,他們寄住在好友魏天家里,六年前,魏天哥跟父親遷到四川,就把宅院留給了大虎和二胖家,可沒過幾天,就被那三個混蛋霸佔,連吃的穿的都不許帶走,大虎爹上前說理,卻被他的家僕打成重傷。我求爹爹收留他們,可大虎堅決不肯,說他們放話,說誰幫他們,就一塊攆出洛陽,我爹爹害怕,把我鎖在屋里,不讓我出門,大虎和二胖就這麼被趕出了洛陽,我…我……我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們的死活。」小喜子忍著悲痛說完,才痛哭失聲。人群中也有抽泣之聲。幾個少年雙拳緊握,怒目注視著武家的奴才們。

魏天心里更痛,不過他知道不能現在相認。「打大虎他們的可有他嗎?」魏天指著管家。

「有。這管家更壞,他姓余,叫余仕貴,我們叫他攪屎棍。他還揚言不準藥店賣給大虎他們藥,生生逼走了他們。」小喜子咬牙切齒。

「余仕貴,他說的可有此事?」魏天臉沉如水。

余仕貴抬頭看看魏天,不由打了個冷戰。「有。」

「是誰的主意,誰打的人,其中經過,如實講來。」魏天厲眼看著那管家。

「這街里住著我們武府一個護院,叫吳扎子,他報告的老爺,又是他領人打的人………」

「他在這兒嗎?」魏天問道。

「在,那邊趴著第三個就是。」余仕貴回頭指了指。

「帶他過來。」魏天喝道。劍指一伸,解了他的冰封。

吳扎子試了試手腳,突然向仲寶撲去。所有的人都一驚。

魏天手一揮,「結」,一塊巨冰封住他的上身,他甚至還保持著向前沖的勢,不過他沒撐多大會,就趴那了,那冰太重了,他一趴那,跟趴在斷頭台很像。「推他過來。」

仲寶和仲英一用力,把他推了過去。

「大虎和二胖家的房子可是你帶人站的,你們余管家說的可是事實?」魏天問道。

「是又怎麼樣,你能奈我何?哈哈哈」。吳扎子一陣狂笑。

「給我打,打到他服為止。」魏天一聲斷喝。

「哈哈哈,我不怕,你們幾個小孩,會有什麼能耐,我不怕……頭掉了不過碗大個疤,二十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仲寶、仲英已經見汗,可這家伙依然罵罵咧咧,毫不認輸。果真是壞的**果。

魏天喝道︰「住手。」慢步走出冰案,來到吳扎子跟前。「倉朗朗」抽出斬妖劍。「我的寶劍名叫斬妖劍,專斬妖魔鬼怪,斬人後見血化骨,並會收人魂魄,休想在六界輪回。你想二十年後還是好漢,想也別想。」

吳扎子看向寶劍,渾身羈顫,大聲喊道︰「我招,我認罪,我全招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果然不虛。

「晚了。」魏天輕輕的說。一劍刺入吳扎子體內,又輕輕拔出。只見劍刃上有個藍色的透明體,似在瘋狂掙扎,不過卻終被吞沒。再看吳扎子的軀體,已化個干干淨淨,玄冰上只留下一個大洞。

魏天還劍入鞘,沉聲喝道︰「頑固不化,死不認罪者,這就是下場,若誰還敢以死抗罪,定叫他萬世不得輪回。」揮手收了玄冰咒。

全場的人都驚呆了,包括‘洛陽三虎’,他們今天自知難逃一死,不過卻仍有希望,只要沒人敢指證,自己的人不出來做污點證人,相信他即是神仙,也無法平白殺了他們,吳扎子那一,他們心里幸甚,可轉眼魏天就殺了他,連尸首都看不到了,靈魂好像也被吞噬,恐怕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他們的心頓時拔涼拔涼的。

仲寶和仲英呆了一下,雙雙跪倒,「仙人為我們做主,我們一定要為民昭雪,還洛陽一方安寧。」

「還洛陽一方安寧。」丁澤三個也率先跪倒,那十幾孩子也都單膝跪倒。「還洛陽一方安寧。」

那聲音如同洪流,四處回響,所有的民眾都齊聲回應︰「還洛陽一方安寧。還洛陽一方安寧。」緩緩跪伏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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