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收集些材料,煉制飛劍。」魏天答道。
「公子莫要欺我,你已有了飛劍,好像品質還不錯,怎還要收集材料?」女子問道。
「我法名侍道,不知姐姐芳名?」魏天施了一禮。
「我麼,我叫凌雪。」女子眼眸上挑,似在尋找漫天飛雪。
「果然,只有這麼美的名字才配得上姐姐。」魏天贊道。
「你也認為我美嗎?」凌雪卻有點出神。「我們三個家族統御昆侖第一重,約八百里,是昆侖的第一道屏障。就在我煉化人形的第一年,和姥姥一起值守,我看到了他,他也說我很美……我第一次對姥姥撒了謊,他就潛在我腳下的水底……」
魏天靜靜的听著,不忍打斷。
「後來,我听說他竟闖進了第三重,我擔心極了,若他沖出第三重,我們滿族就會受罰被逐出昆侖……」凌雪臉上滿是焦慮和擔憂,魏天看到也不禁暗暗緊張起來。
「所幸神將在第三重搜尋了一夜,並沒有找到他的蹤跡,也就不了了之。我才漸漸安心,只是不知道他究竟如何逃出的?三百年過去了,想必現在早不在人世了。」凌雪幽幽一嘆,雙目空望,似有不盡的羈絆。
「他叫什麼名字?」魏天肯定那是師傅,不過也想證實一下。
「奴家沒問,他也沒說,可能都知道不會再相見,何必……」凌雪展顏一笑。梨花帶雨,「對了。你想找什麼?」
「昆侖玄鐵,姐姐能幫我嗎?」魏天答道。
「昆侖玄鐵。還真是巧,他也是找昆侖玄鐵,我知道的地方都告訴他了,他也都席卷一空,一塊也沒留下。」凌雪神色黯然。
「姐姐,真的沒有別的地方了嗎?」魏天甚至開始埋怨師傅,竟一塊也不留。
凌雪沉吟良久,「還有一個地方,不過十分凶險。若你要去,得答應奴家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魏天想都沒想,直接問道。
凌雪看了看風狼和雪狐,魏天才注意到兩個家伙哈喇子流了一地,一動不動注視著凌雪。魏天上前一腳,把風狼踢向雪狐,兩人翻身倒地,卻一動不動。
「他們中了奴家的冷凝香,公子去取了玄鐵。回來再叫他們不遲。」凌雪笑道。
魏天臉色大變,心想自己真是太大意了,冷眼望去,「你要他們做人質麼?」
「公子差矣。他們是妖獸,以他們的功力,根本幫不了公子。恐怕出了我的疆域,他們就死定了。不過。奴家也好奇,他們才不過三百年的修煉。內丹卻有五百年不止的功力,想必是公子的手段,所以,奴家相請公子也幫奴家煉制一下我的內丹。」凌雪盈盈下拜。
「你放心把內丹交給我嗎?」魏天驚奇的看著凌雪。
凌雪神采奕然,「公子若要內丹,他們兩個比我的要好多了,而且我嗅到公子身上有和他一樣的味道。我信公子。」
魏天思慮再三,覺得也對,風狼他們連凌雪都斗不過,確實很難幫上自己,留在這,也許更安全。「好,我答應你,只是我要先取玄鐵,回來再給你煉制。」
「公子不信奴家麼?」凌雪好似有點失望。
「不是的,姐姐,我此去或許有凶險,我不能浪費靈力,等我回來,有的是靈力為姐姐煉制,況且煉制內丹要專心致志,不能有雜念。」魏天連忙解釋。
凌雪沉吟點頭,「是了,是奴家不對。」盈盈一禮,「公子沿著山體向西八百里,有個黑水河,河水靈力濃郁,卻都是玄鐵之色。昆侖玄鐵又叫天外飛石,我懷疑那黑水河的源頭,一定有一塊偌大的飛石,不然不會把水都浸成鐵褐色,也不會有玄鐵的味道。甚至奴家覺得那玄鐵要比普通的好上萬倍,因為它已流了千年不止,卻靈力不減,其味不褪,我的族人都不敢靠近,近者必被吸光靈力而亡。」
「噢。」魏天已經動心了。問明地點,御劍掠去。
天一亮,魏天已飛出五百里,看到山石猙獰,怪石嶙峋,鳥獸罕至。再一百里,碎石鋪天蓋地,已是不毛之地。再再一百里,已听到水流的聲音,應該是到了。
群山夾峙,河道卻很平緩,褐黑色的河水平靜的流動,好似沒什麼危險。魏天站在河岸,遠目望去,鱗波層疊,從遠山直下,卻又因山勢利導,又折回向西南,而群山跌宕,不知源于何處,又流向何方。
魏天御劍沿著河道向上游掠去,這是唯一簡潔的辦法。循著水面,魏天隱隱感受到河水好像隱藏著巨大的能量,難道玄冰劍的靈力在流逝?可又不是,好似身體也重了幾分。
魏天剛要把高度提升,卻見水花涌動,眼前多了個巨大漩渦。從里面伸出一個臉盆大小的頭顱,看著像蛇頭,卻沒有鱗片。頭顱不斷升高,接著有一個頭顱,瞬間,從水底涌出九個一模一樣的頭顱,體型比一輛馬車還大。
「九頭蟲。」魏天沒見過這樣的怪獸,只是以常理推斷的,九個頭,不是九頭蟲,就是九頭怪,或是九頭獸。
卻見九個頭顱緩緩睜開眼楮,「好久沒吃東西了,果然是好吃的,這次該我先吃了吧。」話音未落,立即听到一聲暴吼,一個頭顱把說話的頂到了一邊。
「他的靈力很濃郁,味道一定很好,老大,我們吃不吃?」其中一個說道。
魏天看去,說話的是中間靠右的頭顱,而剛才的吼聲就是中間靠左的。看來這九個頭並不協調。
九個頭雖然一模一樣,中間的頭還是稍大了一點他冷冷注視著魏天,一言不發。
「就是太小了,不夠塞牙縫的。」左首那個舌忝舌忝上顎,露出鋒利的碎牙。最右邊那個不敢吭聲,其他的也都舌忝了一下上顎。
魏天知道大戰一觸即發,雖心里沒底,也只能扛著,在不了解對方的技能之前,逃走是不明智的,何況那最大的頭顱,一刻也沒離開魏天的眼楮。
魏天與其對視,敵不動,我不動。
或許是心里暗示,最右邊的頭顱一伸,一道水箭攜著風聲襲來。
終于開始了,邊上的應是炮灰。剩下的頭顱都一躬,八道水箭齊至。
「結。」一堵冰牆橫空咂現,水箭撞上冰牆,頓時四處飛濺。
都是水系,魏天心里稍安,若是毒系,只有逃走了。
九個頭顱身形又是一躬,水箭再次飆出。
魏天看到中間的頭顱好似在微笑,雖然那微笑甚是嚇人。有古怪,魏天凝出冰牆的瞬間,運轉冰蓮,開啟靈識。
水花再次飛濺,撞擊聲中,如蚊蟲飛動的聲音裹在其中,魏天的靈識已捕捉一個尖銳的黑影從水中彈起,直刺背後。
好險,魏天心驚,不再遲疑,冰蓮的寒氣聚集,尖銳的黑影立被凍結,不能移動半分。
中間的頭顱一聲狂吼,表情顯得極是痛苦,魏天知道,時機到了,「萬劍訣。」
三千多柄光劍帶著寒氣,插向九頭蟲,如雨點般的打擊裹住了所有的範圍。
中間的頭顱一聲吼叫,幾個頭顱正在驚異,漫天的光劍齊落,九個頭顱連哼也沒哼,被斬個粉碎。
魏天舒了口氣,沒想到如此容易,外強中干。
剛要御劍飛走,卻見腳下河水翻涌,翻卷著涌向九頭蟲的尸體,無論是上游還是下游的河水,都好像被吸入九頭蟲的軀體之中。
再看時,九頭蟲的軀體合並,九個頭也漸漸成型,只是比原來更黑了些。
魏天一咬牙,「萬劍訣。」三千光劍再次轟向九頭蟲,正在聚合的軀體再次四分五裂,漂浮在河面之上。可轉眼之間,情況再次重復,九頭蟲再次聚攏,好像比剛才又大少許。
五次萬劍訣之後,魏天有點郁悶了,這家伙可以無限復活,而且一次比一次強大,靈力還剩一半,這倒是次要的,實在不行,可以用‘凝神歸元。’可這家伙怎麼都不死,耗也會把自己耗死。
衣襟一動,小雷出現在空中,「果然是這孽畜。」
魏天好似看到了救星,「小雷,這是個什麼妖獸,怎麼打不死?」
小雷苦笑,「這家伙是水魔獸,不算妖獸,應該是怪獸才對。遇水而生,只要在水里,就是不死之身。」
「啊,怪不得,怎麼打都不死。」魏天看著就要聚形的九頭蟲,「怎樣才能把它消滅。」
「連女媧的後人也消滅不了它,我又有什麼辦法。」小雷看看魏天,陷入思索。「以五行相克之理推斷,他應該怕土,我們上岸,或許可以一試。」
「不是水火相克嗎?怎麼是土。」魏天好奇問道。
「你不會連‘水來土掩’也沒听說過吧?再說,你有火把這條河的水燒干嗎?」小雷白了魏天一眼。
魏天不好意思撓撓頭,「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你先到岸上去,我頂一頂。」小雷看著已經聚攏成型的水魔獸,大聲喝道︰「孽畜,還認得我嗎?」(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