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醫本色 第二章 低調回歸

作者 ︰ 天街小風

在北方還未冰雪消融的時候,三月的中平市已經成為了一座花的城市。中平市政府著力打造一座和諧宜居的城市,對于城市的整體規劃以休閑旅游來定位,綠化面積居華中大中城市之首,一到春天,便引來了無數的游客觀光。

中平市是一座有著古老歷史的城市,這兒百年老店比比皆是,古典的建築格局正是城市的中心吸引力,政府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對于那些有歷史的商店進行大力的扶持,形成了古樹開新花的書面。

濟世堂醫館便是其中之一。

不過和其他的六座同樣有百年歷史的醫館略有不同的是,濟世醫館的現任掌櫃,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女性,也正因為這一點,盡管有著市里的各方面的扶持,待遇和其他六家醫館沒有什麼區別,但濟世醫館的生意卻明顯要淡很多。

快節奏的生活讓城里的人習慣了那些能夠快速緩解病情、方便快捷的片、丸類西藥,導致唐風到濟世堂門口的時候,發現這兒用「門可羅雀」來形容,一點兒也不過分。

習慣性的掃了一眼里面,唐風便已經發現了他想要得到的信息︰門內是個大廳,除了一個單獨的掛號間外,大廳往里分成兩個區域,一邊是有著櫃台和幾百個抽屜的藥櫃,藥櫃前一個老人正在那兒寫毛筆字,見唐風進來只是掃了一眼,便繼續低頭寫字了。藥櫃里間冒出熱氣和中藥獨有的味道,顯然,這邊是中藥的銷售和煎藥區。

藥店負責為客人煎藥並不是什麼新鮮事,不過雖然唐風的主職不是中醫,但他也清楚,那種用自動煎藥機和煎成後塑料包裝的藥水究竟能夠達到多少原本的藥效,實在不好說。但現在快節奏的生活加上人們已經怕了麻煩,中醫這麼改革,實在也是無奈之舉。

另外一邊的區域則是看病的地方,兩間開著門的屋子,能夠看到里面隱隱有人在低聲說話,以唐風的听力,只听到「陰虛、盜汗」之類的詞,便已經確定,這兒應該是看病區,再往里面的屋子掛著簾子,從簾子下面能夠看到床腿,如果唐風沒有猜錯的話,這兒應該是按摩推推拿區了。

「來看病?」就在唐風正仔細觀察著這里的環境時,看病區里間走出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看到唐風後愣了一下,不過當打量完唐風身上那老式的有些皺的西裝後,目光中閃過一絲輕蔑,語氣有點沖的問道︰「要看病的話去掛號,要買藥去那邊……」

中年醫生的話還沒說完,門口便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小吳啊!你的技術不怎麼樣啊!昨天給我推拿完後,你說今天就不痛了,能正常活動了,但今天早上起來我這脖子肩膀還是痛的厲害啊!」

那個被稱為小吳的中年醫生尷尬的看著走進來的老主顧,五十多歲的老霍,著急的分辨道︰「莫不是霍叔你昨天晚上沒蓋好被子著涼了?還是落枕了?」

「我能那麼不小心嗎?」霍叔一听小吳把責任歸到自己身上,立刻吹胡子瞪眼的說道,「好歹也在你們濟世醫館看了幾十年的病了,久病成醫,哪能出這樣的小錯?你還是把小何給我叫出來,讓她給我好好看看吧!對你我可是不放心了!」

霍叔不客氣的評價讓吳醫生臉上掛不住了,特別是還當著一個即將成為病人的面,他有些生氣的大聲說道︰「霍叔,話可不能這麼說!當初是你要我來治的,現在還沒查清楚原因你就說我的不是,這也太武斷了吧?」

吳醫生的聲音很大,很快各房間里就走出了幾個穿同樣的白大褂的男女醫生,霍叔顯然是這兒的常客,出來的人都和他打著招呼,一個身材高挑,二十五六歲的女子笑著說道︰「霍叔,肩膀又痛了?」

霍叔也沒想到自己和小吳這麼一說惹來這麼多人,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小何啊,我這肩膀痛是老毛病了,你看是不是再給我推拿一下?小吳的推拿方式我不適應,昨天回去後還好點,今天早上一起來就又疼的不行了!」

小何醫生爽快的點點頭,對吳醫生說道︰「吳醫生,你給這個小伙子看看,我去幫霍叔給推拿一下,霍叔,你先進里屋!」

唐風一听真把自己當看病的了,表情有點緊張又有點著急,他手推了推黑框眼鏡,有點結巴的說道︰「我……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是來應聘的!」

「應聘?」何醫生停下了要轉身的動作,面向了徐風,「你要應聘?」

「是的!」唐風重重的點了點頭,臉因為緊張而微微有些紅︰「我是剛從中醫學院畢業的大專生,家里祖傳學中醫的,我想在你們這兒找個工作……」

「哈哈哈哈!」何醫生還沒說話,吳醫生大笑起來,「就你?還應聘?我們這兒可不缺人!你找錯地方了!」

「我的醫術很好的!」唐風仿佛沒有听出吳醫生話里的嘲諷之意,努力的解釋道︰「我會推拿、針灸,望聞問切都懂一些!」

何醫生面上露出猶豫的神色,不過很快還是搖了搖頭︰「我們這兒並不缺人,也不招聘新人,你也看到了,來這兒看病的人並不多……」

「但你們外面貼著招聘廣告啊!」唐風為了證實自己的話,轉身走了出去,很快又走了回來,手里拿著一張已經被風吹日曬的有些破爛的紙來︰「看!這上面寫著你們這兒招聘人啊!」

何醫生看到那個紙條,愣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麼,目光轉向了吳醫生。

「這個是三個月前的廣告,我忘記撕掉了……」吳醫生沒等何醫生問便急忙解釋道,「只不過下面的日期被蝕掉了!」

何蘭,二十六歲,濟世醫館現任館主,祖傳中醫,擅長治療婦科病及各類風寒濕熱引發的關節痛,因掌握著濟世醫館多年來傳承下來的醫方、藥方而受中醫各界關注,沒有兄弟姐妹,致力于發展壯大濟世醫館,因在大學畢業後和男友志向不同而分手,至今單身。

這是唐風來之前便已經查到的資料,這個何蘭,是他需要搞定的第一個目標!

何蘭面對著這個戴著黑框眼鏡,有著濃眉大眼的相貌,看著很老實很土氣的年輕小伙子,極力用平緩的語氣說道︰「你也听到了,我們三個月前招人,現在人已經滿了……」

她話還沒說完,唐風面上顯露出急切的神情打斷了她的話︰「不要看我年紀小,我真的懂很多!我會背湯頭歌,我懂《傷寒論》,我認穴很準,我還會看婦科病……」

吳醫生很不屑的打量了一下唐風︰「牛吹的那麼大,也不怕閃了舌頭!就你這年紀,給人當學徒人家都不一定要,還認穴準,還懂看婦科病……真以為自己是神醫啊?」

何醫生瞪了一眼吳醫生,扭頭對唐風柔聲說道︰「小伙子,我們這兒真的不缺人,你要真懂這麼多的話,去別家醫館看看吧,其他醫館生意好,很可能會招人……」

唐風仿佛認定了這兒一樣,再次打斷了何蘭的話︰「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我不會要很高工資的!我現在就能證明給你看,你們留下我一定不會吃虧的!那位霍叔的病,我現在就能給他推拿好!」說完像是要急切表現自己的能力一樣,把身後的背包一甩,不等幾個人反應過來,在大廳洗手池處匆匆洗了手後,便鑽進了推拿室。

「你干什麼小伙子?」霍叔生氣的聲音響了起來,「你不是來看病的嗎?跑我這來干嘛?」

……

「你干什麼?別動我!」

何蘭一听壞了,立刻便往推拿室跑,然而,她還沒到推拿室門口,便听到里面霍叔的聲音已經變了︰

「你想干嘛?呃……」

「嗯!不錯,手勁到位——嗯——啊啊啊啊!好酸!對了對了!就是這個地方!」

「不錯不錯!小伙子認穴很準嘛!」

怎麼會這樣?

到了門口,何蘭並沒有進去,扭頭,目光對上了剛才表情還有點幸災樂禍的吳醫生,和小胡醫生,現在,三個人都張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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