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等待 第三十三章、自殺

作者 ︰ 純名

吃過晚餐後,念晴站在陽台上看著迷人的夜色,天上一顆一顆藍幽幽的小星星,離我們是那樣遙遠。愛睍蓴璩六年,這里的月光沒變,但人變了;她已不是曾經那個懵懂的女孩;當年,事業和感情上的雙重打擊,今日依舊銘記于心。

韓子蕭收拾完廚房後和小天玩了一會電動,便悄悄拿了一件外套走出陽台,將外套披在女人單薄的身子上面,從後面輕輕圈住走神的女人︰「在想怎麼擺月兌我?」

「沒錯!」念晴答得干脆,既然他知道,她也沒有撒謊的必要。

「念晴,為什麼總是要抗拒我呢?我們像現在這樣,一家人開開心心過日子不好嗎?」韓子蕭的語氣有些低落,手臂的力道卻緊了些。

念晴轉過身對上那雙曾近讓自己失了魂的眼眸︰「韓子蕭,我們什麼關系都沒有,我不希望你出現在我的生活里」。

「呵呵……」韓子蕭苦笑,沒想到會在她嘴里听到如此決絕的話︰「怎麼會沒有關系?我們之間有個兒子」。

「兒子?那是浩晨的兒子,不是你韓子蕭的!」念晴忍了幾天的火氣終于爆發,奮力推開他的手臂,大聲的沖他吼去。

韓子蕭的眼眸在瞬間激起狂烈的火像是來自地獄的火焰,他憤怒的一手鉗制住她的肩膀,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然後對準一點都不可愛的紅唇便吻了下去,像懲罰一般的重重的吸允著,沒有一點溫柔。

念晴使勁的掙扎著,但男女身體的懸殊,她的那點力氣在韓子蕭眼里不過是撓癢癢;她便不再掙扎,只是眼淚順著臉頰無聲的落下。

感覺到嘴里有絲咸味,韓子蕭放開懷里的女人便看見早已淚眼摩挲的小臉,心痛的將她緊緊擁在懷里,下巴在她頭頂上摩擦著。直到女人的身體不再因哭泣而顫抖後才放開她,但是兩手任然握著她的肩膀︰「念晴,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照顧你和兒子,好不好?」

念晴不語,只是現在,他已經將她的家當成自己的了,早已來去自由。下一秒,念晴笑了;然而,她的眼眸卻沒有任何的笑意,嘴角微挑;斷然的諷刺反問︰天大地大,竟然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見她沒有反對,韓子蕭放緩了語氣接著說︰「念晴,你是遵守承諾的,對不對?記得六年前答應過我什麼嗎?和我一起生活吧,以後讓我來照顧你和小天」。

六年前?沒錯,她是有答應過他,可那已經是過去式了;而且當時,不過是為了擺月兌他才答應的。

「答應我,好不好?」

念晴看著眼前焦急的男人,眼神里面有著讓人琢磨不透的寒光,良久才開口回答了他一個字︰「好!」

韓子蕭以為自己听錯了一樣,驚訝的望著眼前的女人,答應了?看來自己用承諾這招還是有點用的,不過打鐵得乘熱︰「我們現在就收拾東西,好不好?」

這次,念晴沒有回答他,只是走進客廳,面無表情的對兒子說道︰「小天,去收拾行李,我們搬家」。

看動畫片正起勁的小天仰著頭看著莫名其妙的兩個大人︰「搬哪去?」

「搬我那!」韓子蕭站在念晴身後,笑著補充道。

小天張著嘴巴,瞪著一雙黑黝黝的眼楮,他親爹怎麼就這會功夫便把老媽拿下了?

「別愣著,快點!」念晴寒著一張臉催促,說完徑直走進自己房間,從床下拖出行李箱,將衣櫃里面的衣服一股腦的往箱子里面塞。

小天站在門口,確定媽媽不是在說笑後才撓著腦袋回到自己房間收拾東西;韓子蕭一時間被幸福沖昏頭腦,竟然沒有發現念晴的異樣,站在客廳里面給汪嬸打電話,讓她收拾好念晴和小天過去住的房間。

十幾分鐘後,念晴拖著行李站在韓子蕭面前︰「你先帶著小天把行李拿下去,我洗個澡換身衣服就下來」。

韓子蕭接過行李,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回去再洗不行嗎?」他可不想給這女人任何逃跑的機會。

「這棟樓就只有樓下一個出口,你在大門口守著,我跑不了」說完,念晴轉身走進浴室,不給他再阻攔的機會。

已經得到她的同意搬他家同住,韓子蕭也不敢再要求太多,拿著一大一小兩個行李箱出門,卻發現小天還站在原地日有所思的樣子。

「怎麼不走?」

「你先下去吧,我等媽媽一起」小天對他說道,心里總覺得那點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那好,我先下去把行李放好再上來接你們」韓子蕭對小天點點頭,然後開門出去,現在心里甭提有多高興。

小天坐在沙發上,听著浴室里面傳出來的水聲,小腦袋不停的轉動著,媽媽那麼抗拒親爹,怎麼就答應了呢?而且還不和自己商量,直接用命令式的口氣。

韓子蕭將行李整齊放在後備箱里,正準備上樓去等念晴洗完澡,可就在這時電話響起;公司助理打來的,其實這段時間,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不少,助理都是在晚上打電話向他匯報,只是今天比平時早了一點。

他坐在車里面一邊等著念晴和小天,一邊向助理交代著明天工作的進程,眼楮卻死死盯著門口,就怕一不小心又被那女人逃了。

「媽,我們為什麼要住到他家去?」小天蹲在浴室門口,想了半天就是想不明白,反正親爹不在,還不如直接問。

浴室里面沒有回應,只是不停的水聲嘩啦啦的響。

「媽媽,他不在,就我一個人,你給我說說唄」小天繼續問道。

但是里面除了水聲再無其他動靜,小天突然意識到不對,起身沖著浴室的門用力地拍打著,但還是沒有反應。

端來一根小板凳站在上面想去轉動門把手,玻璃門顯然是從里面上了鎖的,小天嚇得邊哭邊大喊媽媽;只是他喊破了喉嚨,浴室的門也沒有打開。

小天折回到客廳拿起手機撥打韓子蕭的電話,不想傳來的竟是正在通話中;小天靈機一動跑到陽台上便扯著嗓門對著樓下奔馳大聲喊叫著韓子蕭的名字。

還好他們家是住在七樓而不是更高,再加上是夜晚,小區里面安靜得很,韓子蕭雖然通著電話還是听見了小天叫他的聲音;打開車門下來仰頭對上再熟悉不過的陽台,雖然看不清孩子哭花的臉,但是能明確的听見哭得沙啞的聲音。

「韓子蕭,你快點上來,媽媽出事了」小天沖著車外站著的男人大聲吼道。

韓子蕭心里咯 一跳,來不及對電話里頭的助理交代便掛斷電話沖上樓;小天已經在門口等著他了︰「怎麼了?」

「媽媽把自己鎖在浴室里面,我跟她說話,里面沒有回應」小天一邊說著一邊拉著韓子蕭的衣服往浴室沖。

韓子蕭拍了兩下浴室的玻璃門,還是沒人應,他示意小天離門遠一點,免得玻璃碎渣弄傷了他。

確定小天站在安全位置,才抬起腿用力一踹,玻璃門應聲而倒,顧不得滿地的玻璃碎片,韓子蕭沖進浴室便看見念晴穿著衣服側臥在浴缸旁邊,左手手腕搭在浴缸里,手腕上一道鮮紅的刀口子,整缸水都已染成紅色;韓子蕭急忙上前一把抱起早已因失血過多昏迷不醒的女人便往外沖,小天看著媽媽,也嚇得不輕,跟在他後面邊哭邊跑。

此時的韓子蕭心都碎成一片,走平路,好幾次都差點跌倒,心里一直默默念著不要有事才好,要是就這樣丟下他獨自離去,而且還是天與地的分離,他寧願終生不再打擾她的生活。

奔馳在黑夜里瘋狂的行駛,韓子蕭一只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緊緊握住女人已經冰冷的小手,念晴的嘴唇已經開始發紫,臉色變得蒼白;這樣的念晴,他害怕。

「媽媽會死嗎?」小天哭著問道,雖然以前也有過一次自殺,但那時他還小,根本記不太清;而這次,卻是親眼所見。

「不會,一定不會!」韓子蕭的語氣在顫抖,他也好怕,聲音里面都帶著濃濃的沙啞。

到達醫院,急救室的護士和醫生已經等在門口;路上,韓子蕭給王宇飛打了通電話,讓他安排好了念晴進醫院的相關事宜,那家伙在這方面有門道,比他自己處理要快得多。

韓子蕭停好車抱著念晴,回頭看了一眼小天跟在自己身後,才狂奔著沖進搶救室;醫生接過早已昏迷的女人放在手術台上,馬上進行一系列的搶救措施。

韓子蕭和小天被隔離在搶救室門外,一個垂頭喪氣,一個哭鬧不已;這就是嚴浩和王宇飛得到消息後趕到醫院看到的場景。

「怎麼會這樣?」嚴浩揪著韓子蕭的衣領問道,畢竟念晴是他小姨子,而且冷浩晨剛離開沒幾天就出這麼嚴重的事。

「我不知道,念晴…同意搬到我家…我在樓下等…」一句話,韓子蕭竟說得斷斷續續。

王宇飛將小天抱起來塞進嚴浩懷里,現在韓子蕭根本沒有能力看好小天,不要大的沒救過來,小的也出事;看著兄弟這副模樣,他沖進搶救室對著一大幫正在忙碌的醫生和護士吼道︰「你們必須給我救活她,不然我拆了這家醫院」。

醫生和護士面面相覷,剛剛院長已經親自打電話交代過了,這個病人相當重要,不能有一點閃失,看來就算是鬼門關也得把她拉回來。

事實上,王宇飛也沒有說假話,這醫院是他家常年贊助的,要是停了每年的撥款,也就跟倒閉沒什麼兩樣。

「宇飛,要是念晴沒了,我該怎麼辦?」韓子蕭看著怒氣沖沖從搶救室出來的好友,臉上竟然有眼淚流下。

誰說男人不流淚的,只是未到傷心處而已。

王宇飛一把將他的頭按在自己肩上,語氣十分的肯定︰「沒事,一定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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