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等待 第三十五章、淋雨

作者 ︰ 純名

念晴在醫院住了一周,當然學校那邊她推遲了半個月才去上任;韓子蕭沒有再出現過,每天都是呂小菲和嚴浩輪流來照顧著。愛睍蓴璩

沒有韓子蕭的日子,念晴恢復平靜,但心里卻有丟不開的思緒;她清晰的記得他抱起她往醫院跑時的焦急,听到他在她昏迷時說過的話;沒錯,她都知道,只是心,接受不了。

說她固執吧,的確是固執;但是,有時候,人的意識里面,一旦這樣認為了,就沒有辦法輕易改變,或是接納某些人跟事。

早就想出院的念晴終于在嚴浩報告韓子蕭,得到批準同意出院,她乖乖坐在沙發上面看著收拾東西的小菲,唇角露出好看的弧形,可以回家了。

小天探頭探腦的趴在陽台上看著樓下,不時又跑到病房門口向外張望。

念晴不明白兒子在找什麼︰「小天,你在看什麼?」

「你別管!」小天不理會老媽,自顧自的找著。

「你……」念晴無語,自從她這次住院開始,小天就變得像個小大人一樣,什麼都要管,什麼都不讓她問。

「小菲阿姨,就你一個人來接我們嗎?」小天在門口看了一會,返回來看著一直沒有歇氣的阿姨。

「你表舅在樓下等著」小菲邊收拾邊回答小天的問題。

「收拾好了嗎?」念晴看了看收拾得差不多的行李,每次住院就像搬一次家一樣,真是麻煩。

「好了,走吧!」小菲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向著門外走去,本來念晴是想要幫忙提的,但是小菲說什麼都不同意;其實她也沒辦法,要是韓子蕭知道了,一不高興扣掉獎金可不劃算。

沒辦法,她家老板就是這樣一個重念晴輕任何人的男人。

念晴好笑的看著好友像掛聖誕樹一樣將東西拿在手上,這女人就是倔;她只能牽著小天跟在小菲身後。

剛出醫院大門就看見韓子蕭的奔馳越野囂張的停在門口,不過司機卻是嚴浩;嚴浩也同時看見了他們,下了車趕過來接過小菲手里的東西放在後備箱里,然後看著幾人上了車才啟動車子向著華語小區行駛。

念晴心里倒是有些奇怪,一周的時間,韓子蕭竟然沒有出現在她面前,就連今天出院都沒有出現,這不像是他的作風,但是又不好意思問出口,免得讓他們認為是她想他了。

往著後視鏡發呆時,無意間卻發現了一直跟在他們車後面的路虎;原本沒有太在意的,因為不是只有韓子蕭才有錢買路虎,但是走了很遠,那輛和韓子蕭一模一樣的車一直跟在他們後面;這時她才認定是他了,不過她並沒有對車上其他人說。

車子停在小區樓下,嚴浩幫著小菲將東西拿上樓,念晴和小天走在後面,她有留意到,那輛路虎停在他們不遠處;她看不清車里韓子蕭的表情,也不想被他看見自己在看他,索性牽著兒子快步進了電梯。

嚴浩將東西放進屋後匆匆離開,但是小菲卻沒有走的意思,念晴看著她將東西一一整理好,然後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些她自己的生活用品放在浴室里面,念晴好奇的問道︰「小菲,你是要住在這里?」

小菲面無表情看了一眼念晴︰「沒錯!」

「那你家里邊怎麼辦?」怎麼好端端的不和她商量就住進來了?

小菲嘆了口氣︰「韓總交代的,怕你再出什麼意外」。

「親爹安排的?」小天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這段時間他跑哪去了?怎麼都不見人影?」

「他在呀!」小菲收拾好東西,隨手拿起一個抱枕靠在沙發上︰「他說念晴不願意看見他,就不出現在你面前,但是每天都有來醫院,只是在你睡著的時候,一直守著你到天亮才離開」。

听好友說著,念晴的身子還是微微一抖,原來他一直都在,像以前一樣,在乎著她的想法跟感受。

小菲搖了搖頭︰「念晴,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那麼好的男人就抵不了你心里那點傷痛?」

念晴愣了一下,沒有說什麼,走到陽台外看著樓下路虎旁邊站著的男人;韓子蕭,我的心,亂了!

晚上吃過晚餐後,念晴早早的進了房間,小菲陪著小天在客廳看電視,手機閃了一下;小菲拿過手機一看,是她老板韓子蕭發來問念晴情況的,估計是看見她房間的燈熄滅了,估計是睡下了。

拿起手機快速回復了一條信息,隨後起身將門打開。

小天不明白這位小菲阿姨開門的原由,又沒有听見有人敲門;小菲轉過身對著小天做了一個小聲點的手勢,然後韓子蕭就出現在了他家門口。

小天一下子就明白了,平淡的對著他說道︰「我媽在房間里,別吵醒她!」

韓子蕭一臉憔悴,對兩人點點頭輕手輕腳走進念晴的臥室;推開門就看見床上側臥著的女人,眉毛緊緊皺在一起,顯然睡得很不安穩。

伸出食指在她眉心處來回輕撫,希望能在夢里有一個好夢;看著女人眉心微微舒展才收回了手在她旁邊坐下輕輕低語著︰「念晴,你情願選擇死亡都不要和我一起生活嗎?還是你的心已經在無意間給了冷浩晨?你知道嗎?看著你倒在浴室里面,滿室的鮮血,知道我有多怕嗎?沒有你,我沒有辦法生存。

念晴,你死,還不如我死!」

大手輕輕撫模著女人精致的小臉,他的心好痛好痛。

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天與地的分離,而是你就在我的眼前,卻不能將你緊緊抓在手心里。

韓子蕭一直默默的坐在床邊,直到小天抱著自己的被子進來,他才起身離開。

他走後,小天輕輕的睡在念晴身邊;直到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念晴才睜開眼楮;她醒著,一直醒著;韓子蕭對她說的話,溫暖的大手劃過自己的肌膚,她都知道。听著窗外下得不停的暴雨,完全沒有睡意,索性起身到客廳看會電視。

「怎麼起來了?」還在客廳看韓劇的小菲看著本該睡著了的好友,將身上的毯子分了一半蓋在念晴身上︰「睡不著?」

「嗯!」念晴點頭,在小菲面前,沒什麼好瞞的。

「在想誰?韓總還是冷浩晨?」小菲關掉電視,打算和好友談一談。

念晴沉默,想誰?韓子蕭吧!

小菲看著窗外的瓢潑大雨︰「念晴,告訴你一個秘密吧,我猜你一定沒有發現」。

念晴挑眉等著好友接下來的話

「六年了,韓總每天晚上都會在樓下等,有時候一等就是一夜」小菲頓了一下,語氣里面帶著同情︰「我敢跟你打賭,他現在搞不好還在樓下」。

還在樓下?念晴震驚,顧不得穿鞋,光著腳下到地上掀開一點窗簾借著樓下路燈的光清晰的看見路虎還停在原地,而路虎的主人,竟站在車門外的大雨之中;韓子蕭在淋雨?

「心疼嗎?」小菲跟在她身後看著樓下痴情的男人,雖然知道在樓下,但她也沒想到竟然是只身站在雨中。

疼嗎?心在抽搐,但,是疼嗎?

「你說要是淋這一夜的雨會怎樣?」小菲希望念晴可以心軟,解救那男人于水火之中。

可惜,好友面無表情,眼里卻帶著凌厲;下一秒竟然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走回自己臥室上床睡覺。

小菲對著外面漆黑的天空和斷了線的雨珠默默念叨︰韓總呀韓總,我算是盡力了,你自求多福吧。

呂小菲沒有想到念晴的無情與韓子蕭的自虐,他竟然在大雨中站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才回到車上開車離去。

念晴起床時,小菲已經做好早餐放在餐桌上面;她們誰也沒有提起韓子蕭是什麼時候走的,或是走沒走。

小菲吃過早餐便趕去上班,現在公司壯大,她自然也忙到不行;念晴隨意收拾了一下,換上一套淺黃色套裝後也帶著兒子趕去學校,今天是她上班的第一天,可不能給學生留下不好的印象。

帶著兒子上班,這是她向導師提出的唯一條件,因為小天還小,還不到上小學的時間,放在家里又不放心,索性帶著上班;不過這樣的事情母子倆早已經歷過,在巴黎的時候,念晴也是帶著小天去上班的。

生活再度回到平靜,每次進出小區,都會看看韓子蕭的車在不在;兩天沒見到了,心里正想是不是他終于放棄了;沒想到在第三天,帶著小天剛出學校大門就被王宇飛攔住︰「有事?」

王宇飛不說話,直接打開車門將念晴和小天扔進車里,動作既不溫柔;然後發然車子瘋狂的向前開著。這樣的舉動嚇到念晴,雖然心里知道這個男人應該不會傷害自己和兒子,但是從認識他以來一直都是嬉皮笑臉的樣子,此時卻一臉嚴肅,明顯還帶著憤怒。

「媽媽,怎麼回事?」小天也有點害怕,往她懷里縮了縮。

「沒事,有媽媽在!」念晴將兒子摟得更緊,好幾次想開口問是要帶他們去哪里?但是一對上男人的眼楮,還是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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