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狼緣燒烤的門口,已經十點半了。和徐偉民分手進得屋來,老板也腳前腳後的進來了。金朵不停地和老板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這第二天上班就遲到,實在對不起。」老板笑呵呵的,好像沒有怪罪金朵的意思,還忙著倒了杯水遞給金朵︰「沒事沒事,我剛才一直在外面看熱鬧,啥也不懂也幫不上忙。快簌簌口吧,我看你差點吐出來。你可真厲害。」金朵緊忙接過水杯,跑到衛生間,把自己的嘴巴反復沖洗。
原來鄭永富一直在外面,看到了金朵救人的全部過程,從心里暗暗佩服這個女人。沒想到自己雇到的人這麼厲害,給自己打工,豈不是屈才了,她哪里是干服務員的料。能到這里打工,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金朵洗漱完嘴巴,來到樓上,給老板的女兒用藥,老板的女兒叫鄭雨萌,小名萌萌。不喜歡說話,眉眼清清亮亮,兩灣似蹙非蹙的柳葉眉,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噓噓。給人一種絕世而孤獨的感覺。金朵猜不出她的腦子里想些什麼,麻利的對藥,給萌萌輸液。液體一滴一滴緩慢的進ru萌萌的血管里。萌萌細聲細氣的問道︰「阿姨,我還能活多久?」金朵無語了,這個問題把她問住了。是呀,這個女孩能活多久,她也不知道,也許一年,也許幾天!金朵輕撫這個孩子的頭發︰「萌萌,只要你配合治療,會好的。」金朵自己都覺得,這話一點底氣都沒有,唉!萌萌又接著說道︰「我不怕的,我也想去找我媽媽,我都不知道我媽媽什麼樣呢。」金朵微笑著說道︰「一看你就知道了,你媽媽一定是個大美女。」這時老板鄭永富上樓了,對金朵說道︰「你下樓吧,這里我看著就行。樓下也快上客人了。」︰「那好吧,千萬別放快速度,她心髒承受不了。」「恩,好的。」
又是一天的忙碌,金朵是疲憊不堪。到了下班時間,老板意外的說道︰「金朵,我去送你吧。」說完起身穿上外衣。「不用了老板,我敢走。」「別客氣,你叫我名字或大哥就行。」緩步走在午夜的街上,金朵先是打破了寂寞︰「大哥,孩子小的時候怎麼沒去做手術呀?」「孩子小的時候家里沒有錢,你別看我現在當個小老板,賺點錢也都給這個孩子看病了。」「哦,那現在也應該帶她出去看呀?這個病不做手術是不行的。」「能不去嘛,唉,不瞞你說,前兩個月剛從哈醫大二院回來,醫生說讓回家等著就行了。」說完,一陣沉默。金朵也不知道說啥好,他的意思明顯的,醫生說治不了了。過了好一會,鄭永富嘆道︰「我上輩子不知造了什麼孽,老天要這麼懲罰我!」金朵找不出更好听的話語來安慰他,就只有沉默。快到住處時,金朵開口說道︰「大哥,我到了,你記住,不管是多少苦難、多少不幸的事,早晚都會過去,咬牙挺著,因為你是男人。」說完,轉身進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