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抬起頭,面前驟然出現一張俊逸而熟悉的臉,亮堂堂的,宛如破暮曉而入的一道鴻光,讓她頓感安心,她干澀的唇輕輕扯了扯,沙啞的聲音從喉嚨口發出,「肖陽……」
肖陽看到她一雙紅如月兌兔的雙眸,不禁心頭一縮。
剛剛在遠處趕來時,看到她被包圍在人群里,如紙片一般的人兒,削得薄薄的,那麼的無助,他就開始埋怨自己,他真的是該早一點來的,那麼她就不會被這麼欺負了。
肖陽單手護著懷里的阮青溪,一手揮動,替她擋開那些逼人可怖的攝像頭,「你們給我滾開!」
那些記者仍咄咄逼人,「你是……阮小姐的情人麼?」
就在這時,一個強悍的短發女人沖了進來,手里拿著一把長柄傘,尖銳的傘尖直直對準那些記者,似要干架一樣,「滾開……滾開……」
那些記者慌亂地往後挪了一步,這才給阮青溪他們一絲空隙。
彪悍的女人朝那些記者大吼,「你們這些記者就會欺負女人麼?今天不是楚擎的訂婚宴麼,你們不去那里搶頭條,纏著一個弱女子做什麼?
看到好友朱珠這麼護著自己,阮青溪一直在眼里打著轉的淚,才終于找到了一個釋放的理由。
「青青,我們走。」一把拽著阮青溪就朝前走,那些記者似有不甘,還想湊上來,朱珠手里長傘一舉,揮舞了兩下,放聲一嚷,「再不滾?小心老娘揍得你們滿地找牙!」
朱珠本是自己開車過來的,現在被那些瘋狗一樣的記者追著,只能先把自己車扔在派出所門口,護著青青,三人一齊上了肖陽的車。
從上來到現在,懷里的青溪仍舊在輕輕顫抖著,她心里一疼,手臂又是一緊,「青青,你是不是冷?抖得這麼厲害?」
肖陽趕緊將車內暖氣調高了一些,「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肖陽,去凱悅酒店。」
肖陽打著方向盤的手一滑,又立即穩住,「青溪,你這又是何必?」
「何必?你說他訂婚,我這個當前妻的不該去祝賀祝賀他嗎?如果是在監獄里,無法出去,那倒也無話可說,可今天記者這麼一鬧,誰不知道我今日出獄了,我要是不去,倒叫那些人覺得我小氣了。」
朱珠一直皺著眉看著青溪,她眉尖兒輕蹙著,里面似有一道怎麼也撫不平的憂傷,削尖了的下巴,本來就白希的皮膚,現在卻是蒼白居多,才兩年的光景,經歷了這樣一場驚天的變故,那樣明媚如二月朝花,瀲灩如碧波澄海的青溪,竟變得這般憔悴?
心里怎得不心疼,然而青溪怎逃得過她的眼。
青溪表面這麼說,不過是要去看那個負了她的男人一眼罷了。
青溪,我的傻青溪,她也想咬牙恨恨,說句何必,可是話到嘴邊,竟是,「肖陽,我們去吧,也正好戳戳楚擎的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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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美女們的小玉指,別客氣,點一點,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