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早從阮青溪口中得知她去醫院找過青溪,回去後,他也問過她是否確有其事,她告訴他,是去做產檢時,巧合踫到的,剛從法國回來不久,壓根不知道青溪在仁濟醫院上班。
青溪那樣聰明的女人,一猜就猜到了孩子是他們的,她也沒有否認,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爭執,後來就拿著青溪開的藥很快離開了醫院。
當時,他並未多說什麼,只告訴她,讓她好好呆在家里,會給她安排個私人醫生。
就知道,瑤瑤一遇到她,就會出事!
童水瑤已經泣不成聲,顫抖著肩膀痛哭了起來。
楚擎見她哭成這個樣子,一下子心亂如麻,輕聲哄了她一會兒,又問道,「在法國做產檢時,醫生可有說過你有先兆流產的跡象?」
「沒有,我的身體很健康,胎兒也很好,怎麼會有先兆流產的跡象呢?」童水瑤在她懷里堅定地說道。
楚擎沒有陪她去做過產檢,自然不知道她的身體狀況。
其實早在法國,醫生就說她這一胎胎像不好,有先兆流產的跡象,而她一直把這件事瞞著楚擎,擔心楚擎知道孩子有可能保不住後,會嫌棄她。
那時,她還為此而憂傷過,不過,如今看來,幸虧楚擎一次都沒陪她去做過產檢,才可以讓她這麼順利地把故事編下去。
一旁的小護士實在看不過去,對這位變臉跟變戲法一樣的童水瑤更是厭惡,便往前站了一步,心直口快說道,「童小姐,說話要講證據的,你的孩子沒了,不能誣賴到阮醫生給你開的藥有問題。」
楚擎皺了皺眉,眸光往後一掃,正巧看到門口的阮青溪,眸光又深了一深,直直地盯住她,口氣薄冷,「你來回答,你開的藥究竟有沒有問題?」
阮青溪推開了門,向小護士遞了個感謝的微笑。
小護士連忙搖了搖頭,她心里一直很敬佩阮醫生,她說的也是大實話,更何況她看不慣童水瑤這樣做作裝可憐的女人。
楚擎望著她不急不躁地緩步而進,一身普通的白大褂,穿在青溪身上竟能體現出女人的優雅。
青溪走到病床前,笑得很淡定,「根據她的超聲報告,顯示她的孕酮、血HCG都很低。我給她開了黃體酮,這是一種在醫學上用的很普遍的安胎藥,會有什麼問題?」
雖說她行醫沒幾年,但是她向來謹慎認真,在她手里叢未出現過一樁醫學事故糾紛。
想要誣賴她,不是這麼好誣賴的。
青溪瞟了一眼對面緊緊相擁的兩人,楚擎眸子一派讓人無法揣度的漆黑,而童水瑤眸子里盈盈淚水,楚楚可憐至極,穿通進那雙盛滿淚水的眸,那里還藏了一絲不可估量的猙獰。
青溪的心微微顫了顫,但又想,自己沒做過,又何須害怕,底氣很足地說道,「我們醫院對病人的報告都有存檔,你們若不信,大可把她的報告調出來看一看。看看她究竟有沒有先兆流產的跡象,我給她開的是不是黃體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