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之藍顏如玉 086 巨變

作者 ︰ 七竅玲瓏

我微愣,這話怎麼有些耳熟,倒好似在那里听過一般。一時想不起來出處,便微笑點頭,道︰「我記下了,若真有那麼一天,小叔可不要反悔。」

「永遠不會。」他神色溫柔,卻無端的讓人信賴,只覺一諾千金絕無更改。他伸手接下腰間佩玉明月環遞于我,道︰「這是我自小佩戴的玉環,亦是我的私人信物,嫂子拿此環可以去到任何一家珍寶坊分店尋求幫助,要人出人要錢給錢,無論什麼事情,都會盡力幫嫂子解決。」珍寶坊分店遍及七色諸國,此環在手等于可在七色國暢游無憂。

我雖知道他對我很好,但看著那羊脂白玉做成的玉環,還是不禁呆住,給我這種信物,等于可以向他予取予求,我若是心懷不軌,後果不堪設想。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我連忙搖手,想了一想,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道︰「你快快收起來,此環事關重大,斷不能輕易送人,切記切記……」

歸海•月明藍眸輕轉,微微一笑道︰「我就這一枚玉環,嫂子若擔心我隨便送人,不如就收下替我保管,這樣我便是想送也送不了了。」

我用力搖頭,「就這一枚,我更不能收了,理應要留給小叔你未來的妻子。」

「她用不到。」歸海•月明笑容如故,眉宇間卻隱有落寞,淡然道︰「母親選出來的兒媳,絕對不會走馬江湖四海為家,安穩呆在家中的人,要信物何用?」

我微感詫異的道︰「你的意思是母親讓你娶誰就娶誰麼?」

他淡然點頭,「是。」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嘆為觀止,「你還真是循規蹈矩,一點出格的事情都不做。」我側首看他,微微沉吟道︰「愛情雖然難免苦澀,但瑕不掩瑜,其甜蜜美好的感覺難描難繪,小叔若有機會還是談次戀愛,也許無果,但最起碼經歷過,這樣人生才算圓滿。」

歸海•月明微微搖頭,「若相愛自然就想要結果,可母親的脾氣你是知道的,除非是她選的人,否則想她滿意實在太難,我不想要誰因我受到傷害,亦不想惹母親生氣,所以還不如不喜歡。」

我微笑,「能控制喜歡與否,就是並非真心喜歡,否則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失去理智的喜歡?」他輕輕皺眉,有點茫然的道︰「那是什麼感覺?我沒有嘗試過。」

「嘖嘖,你的人生還真無趣。」我抱臂搖頭,「這種東西只能意會不可言傳,我怎麼跟你解釋也沒用。就看你運氣了,若能遇見讓你失控的人,自然就知道是什麼感覺了,否則我亦沒辦法。」

他微微笑,「也許遇不到才是我的運氣。」

我想了想,點頭道︰「也對,沒愛便沒痛,平淡一生未嘗不是種幸福。」不再和他糾結,鄭重其事的把小六托付給他,又交代他送我的嫁妝分毫沒動過,除了錢幣留給小六外,其余的他自行收回便是。

他一一答應下來,問我明天何時上路,想要送我一程,我婉言拒絕,他卻執意要送,無論我怎麼推辭都沒有用,無奈之下只好先告辭離開。

回到听雲台,小六還在等我,見到我又開始哭泣,我百般勸慰,哄了好久才把她哄去休息,我自己卻一點睡意也無。側耳細听更漏聲應該還沒到午夜,怕明早走時小六哭得更厲害,又怕歸海•月明真的送我,其實最怕的是自己也忍不住哭,所以干脆把酣睡的球球塞進皮囊中,背上早已整理好的行禮,抱起正在打盹的圓圓,悄悄到馬廄挑了一匹極其神駿的健馬,趁夜從側角門溜出歸海府。

彼時月正當頭,寒星漫天,柳岸春曉,一片女敕綠。

時間過得飛快,我已經來藍國將近兩月,200天,七個地球月,怎可能一點感情也沒有?縱馬沿著柳岸飛奔,逆風而馳,吹得眼楮生痛,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濕了眼眶。雖答應了小六會回來看她,可是前途渺渺歸期無望,再見不知是何年何日了。

我離開歸海府後,才想起來城門已關,要明早才能出城,當務之急是找個地方住一宿,總不能露宿街頭。

藍都我只知道一個旅店,就是七日回門時歸海•月明帶我住的第一樓,反正囊中滿是金幣,我便熟門熟路的向第一樓馳去。

路過街市時,竟然還沒全散,仍然有些小食攤在賣宵夜,三三兩兩的客人一邊領一邊進食,笑語朗朗其樂融融。遙遙還有絲竹管弦聲從前面河流上傳來,應該是花船上的歌舞伎在奏樂。

「姑娘,我們借一步說話如何?夜深露重,沾染上寒氣便不好了。」兩個人當街而立,一人想走,一人左右攔擋,不肯放行。听聲音看相貌竟都是熟人,披著深藍連帽斗篷想走的是那個絕美的傲嬌麗人,背對著我阻攔的是妖異風流的花中客迦旃。

「姑娘,你是真的不會說話,還是不屑跟我說話?算這次,我們已經見了三面,卻沒听見你說過一句話……」迦旃再次橫移一步攔在那麗人前面。

「唊」我吆喝一聲,雙腳用力一磕馬月復,策馬箭般沖出,揚聲笑道︰「登徒子,當然是不屑和你說話……」經過他們身旁時,倏然伸手抓住那麗人的手臂,大力把她拽上馬來,安放于身前,順勢一手攬住那麗人如削細腰,一手控韁,再磕馬月復狂奔向前。

風撲面,長發激揚,衣袂飄飛,踏碎長街靜謐。

「是你?」迦旃一愣之後,頓足借力飛躍而起,鷹隼般向我們撲來。

「不是我,你認錯人了。」我回眸一笑,反手揮出馬鞭,馬鞭夾雜著尖銳的破空之聲,狠狠向迦旃抽去。

「哎呀,這麼狠心的美人,只你一個,別無二號,我怎會認錯……」迦旃長眸流光朱唇斜挑,眉眼間充滿,半空中一個風車大翻身,避開我揮出的馬鞭。身法雖然美妙,但仍難免力竭向地上墜去。

「一枝獨秀亦是件痛苦的事。」我笑應,早已算好他的反應,輕功再高也快不過奔馬,他受此一阻再難追上我們,連聲呼喝策馬狂奔,把他遠遠拋在後面。

那麗人自被我拽上馬背便一聲不吭,別說謝連個好臉色都無,繃緊身體和我拉開距離,生似怕我佔她便宜一般,氣得我不禁暗罵自己多事,干嘛頭腦一熱又救她于水火。

她裝死人,我也不理她。兩人一路沉默,直奔到歌舞坊那條街,不輕不重的把她推落馬下,看也不看的策馬轉身向第一樓而去。

是夜便在第一樓住下,第二天往城外走時卻踫上了好久不見的江采蓉,她已經在珍寶坊的繡莊學成出師,自己開了間小店,歸海•月明一直有照顧她,分給她一些小訂單,所以她收益不錯。听說我要離開藍都,不知何日才能再見,非得留我住兩天再走。我左右也沒什麼事,又見她情真意切,關鍵是她死死拽住我的衣角不肯松手,便留了下來。

住了兩天,才打算要走,卻听到一個晴天霹靂。

歸海•雲開拐走了左丘•清韻,左丘老侯爺和齊徹•瑜的父親齊徹大公聯名告了御狀,藍王下令刑部徹查,刑部大公親自帶人查封了歸海府和天衣無縫珍寶坊總部,抓走歸海•月明追問歸海•雲開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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