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一向自詡聰明精明白家第一的白老二,這次受到了沖擊,在他經商的道路上,也算是一個有效的啟示吧?
「大哥,咱家那面館,吃白食兒的有沒有?少交錢的有沒有?」不甘心的白老二,拼命想挖掘一下兩個老實人的生意經。
「少交錢的?那不能,最多,是零錢不方便,少個一文半文的,也沒啥,說沒有個不方便的時候?吃白食兒的?嗯——」,白老大看一眼白老三,那目光如有實質。
這里面有故事!白老二精神了,阿圓跟采蓮阿文也支楞起耳朵。
白老三局促起來,抓耳撓腮的試圖解釋︰「是——一個小乞丐,可憐巴巴的,連個要飯的碗都沒有,就蹲在門外面向里看,那眼楮圓溜溜的閃著光,看得人心里疼,我就——我才——給他煮了碗面吃——」。
這還沒完,下文在後面。
「然後——然後他就自己把碗洗了,還——洗了泡在盆里的別人的碗——我就——就想把他留下,問他,也願意——他吃的——一點都不多——」。白老三終于說完了,長出了一口氣。
「那個小乞丐,現在咱鋪子里?住下了?」白老二大瞪了眼楮,一連串的問題等著呢。
「你問沒問那乞丐是哪兒人?是不是犯了事兒的壞人?你就做主留下了?」
白老三被問得連連敗退,那個小乞丐的黑眼珠一瞧著他,他就完全忘記了應該做什麼了,只想幫助他吃飽穿暖有地兒住。
「怪不得這幾天你老是往鋪子里拿衣服,不會也是送給那小乞丐了吧?」白老二心細如發,立刻又找出了新的蛛絲馬跡。
老三對那乞丐,比對自家兄弟還細心呢!
白老大開口了。跟老三的腔調兒差不多︰「那孩子雖然沒家沒業的在外邊要飯,可是手腳很干淨,並不動店鋪里面的錢財,干活兒嘛——」,他再看一眼白老三︰「也常搶著去干——」。
阿圓沒忽略老公說到那小乞丐干活的事兒上,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
「嫂子明兒去鎮子上嗎?要不然,我去看看那個小乞丐。」白老二把希望寄托在阿圓身上,他不放心兩個兄弟的智商,但是信任阿圓。
到底是長大了些,做事穩當了很多。就連這句會讓兄弟傷心地話,也知道避開他倆單獨跟阿圓商量了。
阿圓便笑起來︰「你也別太當回事,他兩個看錢看的重著呢。不會輕易讓人騙走的,你忙你的,我明兒跟著去看看。」
說起來,白老二現在對家庭很有歸屬感了呢,每日里帶著幾個雇工做活兒。儼然是一個小老板的派頭。
緊接著來找阿圓私聊的,還有小阿文。
「嫂子,你說,我跟著蔡先生讀完半年,就也去鎮子上讀行不行?」
「為什麼呢?跟同窗處的還是不好?旺仔兒又不跟你玩兒了?」阿圓還是擔心阿文的性格問題,如果是這個原因。換一個環境也不一定能改善窘境。
「不是那些原因,現在我跟他們處的好多了,但是。老是我自己一個人跟他們學的東西不一樣,先生又沒有多少空閑單另給我講新的,我這心里,火燒火燎的著急,那些文章。我背的很快呢,我想多學些——」。小阿文一臉通紅。在嘎石燈下比劃著自己的心髒部位。
這真的算是個智力超群的孩子,在讀書這方面,他的記憶速度,遠遠超過了蔡先生的想象。
就算是覺得在迷糊陣的學堂讀的憋屈,這孩子也是想著得念完二兩銀子的時間,怕浪費掉了。
對于這個時代的科舉制度和考試範圍,阿圓也根本不了解,只能幫著小阿文打氣︰「嫂子記住了,等有機會,找個懂行的先生問一問應該怎麼做。不過,你現在也不能懈怠,先生沒空給你上課,你自己多讀些有用的書,讓蔡先生推薦一下,就借讀他的好了,有不懂的地方,就找先生問,這樣自學出來的學問,比听課來的還牢固呢!」
可以自學?這個概念很新鮮,阿文受到了鼓勵,找到了下一部努力的方向,滿意的退出了正房。
白老大終于得到了回屋子休息的機會,嘆著氣打量阿圓的表情,掩飾不住好奇︰「媳婦兒,他們都找你說些啥呢?還要背著我這個大哥——」。
「想知道?」阿圓心情大好,斜睨著眼梢兒問︰「那去燒水,侍候本夫人洗澡,等舒坦了,就告訴你!」
攢了一個星期橫勁兒的白老大,如聞天籟,銅鈴豹眼也眯的風情四射︰「那個——今兒——還用攢著不?」
阿圓登時渾身發癢,真心受不了大男人這般嬌嗲,小手一推︰「快去!今兒個——開葷!」
被幸福砸暈了的大男人,喉嚨里發出了「嗷——」一聲狼叫,大步踏踏的沖出屋門,鐵皮爐子大地鍋,燒起來吧!妹妹要洗澡,哥哥要開葷——吃肉去嘍!
現在,白家一票弟妹的心理素質已經得到了充分的磨練,對于白家大哥經常性的狼叫與哀嚎,習以為常,且置之不理,就連大黑狗和小萌萌白犬,都安詳的照舊合著眼楮假寐。
多麼「狼心狗肺」的一家人啊!
浴桶里的洗澡水,繼續散發著艾葉的味道,白老大無師自通,給媳婦做好了艾葉浴的準備工作。
此刻的阿圓,宛若一個養尊處優的女皇,款款的伸展開手臂,任男人的大蒲扇,笨拙的褪去了衣物,秋夜微涼,她的肌膚上,迅速蹦起了一層細密的小米粒兒。
男人長臂一揮,女皇的身體瞬移到了木桶內,晶瑩的水花濺起,在嘎石燈的映照下,霓虹般美麗。
巨大的浴桶內,兩具身體再次相對,互相是互相的依托,彼此是彼此的安慰。
白老大萬般眷戀的撫模著媳婦兒的身體,每一寸,都是快樂的源泉。
阿圓抱了男人的頭在胸前,手中的澡豆溢出潔白的泡沫,在男人的發上輕揉慢搓,硬硬的如同鋼針一般的頭發絲兒,此刻也柔順的貼在了她的胸脯上,黑與白,如此分明,再伴上兩粒紅纓,微微顫動,驚心動魄。
夜還很長,美人沖去了澡豆的泡沫,柔膩如一團暖玉,男人喉間又是一聲低吟,雙腿猛地站起,扯了棉布巾裹上懷中的寶貝,然後甩頭跨步,邁出浴桶。
「哎呦——」,一聲輕呼,被丟在被褥上面的阿圓睜開了迷蒙的雙眼,身下又是熱乎乎的了,白老大,又燒了火炕?
男人眉眼如痴,嘴角溢笑,當然要燒炕,又是洗澡又是運動,都要赤身**,溫度跟不上怎麼行?自己倒是不打緊,小媳婦又要推三阻四了不是?
「媳婦兒——」,男人出奇的溫柔,身子慢慢兒的爬上來,卻不急于行動,口唇噴著熱氣,抵上了阿圓的耳廓兒。
身下的火熱,與身上的熱火,烤炙的阿圓口舌發干,「承光——」,她無意識的呢喃著,雙手輕輕捋過男人的脊背。
一寸寸攻城略地,阿圓的身子彎曲如煮熟的蝦米,難捱的申吟,在小屋里淺唱低誦,宛若詩詞歌賦,有長有短——
「媳婦兒,你到了最好的時候了麼?」白老大的聲音儼然從海底冒出,低低的,帶著求肯與探尋。
「唔——」,阿圓半清醒半迷糊的回答,身子往上尋找的挺著。
「那——為啥沒有水?」白老大滿是訝異的追問,腦袋趴到水源處,粗手指輕挑慢捻,粉女敕女敕的花瓣收縮著,濕漉漉的,卻沒有「汩汩」的熱流——
阿圓忽然清醒過來,這廝是在——
還在納罕著的白老大,兩只耳朵忽然被提起來,腦袋升到了半空,一個母夜叉般的表情陰冷冷的盯著他︰「說!在哪兒听說的——還要出水?這才幾天沒跟著你去賣面,竟然敢去那些花街柳巷長見識了?」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樣憨厚老實巴交的男人家,能從什麼渠道懂得女人的**會發洪水?肯定是被人領去了腌地方!
這個世道,男人去逛花街柳巷,是被法律所允許的!
阿圓的雙手越發使勁兒,扯得白老大的耳朵連帶了嘴角都提拉了上去,那話就更是說不清楚︰「不——不是——沒有去——」。
沒去過是怎麼知道這些深邃的事情的?這還是新婚剛出蜜月沒多長時間呢,彼此都沒經驗,阿圓又常常怕疼怕累,再不就到了半路上睡著了,夫妻生活還從來沒和諧到過那種強悍的地步呢!
「是——壘院牆的時候——阿東說的,說——女人家又哭又叫又抓又撓是正常,最開心的時候,就——就發大水,滑溜溜的,咕吱咕吱的響——」,白老大咧著大嘴巴,終于交代清楚了自己納悶的由來。
阿圓被打敗了。
是應該贊賞古人在沒有網絡視頻的時代依然興致勃勃的探尋歡愉之道呢,還是掛上一副「衛道士」的面孔訓斥男人的不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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