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楊寧真的影子
成德避暑之行,桑姨娘徹底成了壁花,她是旁眼瞧著,壽寧侯司馬錦和楊寧真你濃我濃,在她的面前秀了恩愛。怒火在心底,燒得再是利害,壽寧侯司馬錦這個府里的男主人撐著楊寧真,桑姨娘還得忍了。盡管桑姨娘是忍得心中血滴滴,她的面上,還得對楊寧真陪了笑容。
成德之行,桑姨娘沒能散了什麼小產後的憂郁,相反,桑姨娘是把對楊寧真的「妒嫉」培養的更加茁壯了。
等壽寧侯與楊寧真一行人,是在成德過了七月的初秋天熱後,隨了聖駕回到京城時。桑姨娘的身形,比起離京城時,大大的瘦了下來。喝了再多的補藥,沒有壽寧侯這位男主人的幫忙,桑姨娘的懷了子嗣謀算,變成了空想。
桑姨娘如那空中的閣樓,被楊寧真給輕輕一推,掉下了萬丈的深淵。
「柳若,你回去後,跟楊嬤嬤遞了消息。」桑姨娘決定了,李婉兒這個從五品宜人,這位壽寧侯的側室要裝傻;她的鄰居,簡姨娘要當了觀眾,不插手。那麼,桑姨娘不能忍受,壽寧侯府全是楊寧真的影子。
特別是,楊寧真在桑姨娘的眼中,太可惡了。
可惡到,楊寧真斷了桑姨娘的前路。桑姨娘要奮起一搏,怎麼也繞不開楊寧真這塊攔路石。
「姨娘,如果跟元景園走的太近了,會不會得罪了李宜人?」親密如柳若和桑姨娘這樣的奴僕,那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柳若怕桑姨娘在了氣頭上,所以,是小心的提醒了話道。
桑姨娘冷哼了兩聲,道︰「你當李宜人和簡姨娘,真喜歡看了戲?」
「不過是想我做了筏子,給她們開了道。」桑姨娘平日里,從李婉兒和簡姨娘的做派里,算是瞧出來這兩人的底子。所以,有了打算的桑姨娘,那是理直氣壯的說了話,道︰「柳若,你也別多擔心,姨娘我這麼做。李宜人那兒,是巴不得呢。」
至少,李婉兒一直的態度,就沒想著要直接對上楊寧真。
李婉兒對同住靜心園,分在了「芷雲居」的簡姨娘,分在了「芷雨居」的桑姨娘,明里暗里挑拔的話,在桑姨娘數來,是數都數不清楚了。
「這會兒,既然大家都想著,白享受了成果。姨娘我,便是當一回先鋒。」桑姨娘自然想到,時間不等人。她一個後宅的女眷,若是不爭了當家男主人的寵愛。真等到半分感情也沒有時,對月傷懷,在「芷雨居」里寂寞老死,郁郁而終嗎?
桑姨娘想想,沒了子嗣,沒了一切的孤寂,她可受不了。所以,爭,是一定要爭的。在桑姨娘看來,給人利用一下,也無妨。只要,能得到她想要的結果,就成了。
「姨娘……」與虎謀皮,實為不智。柳若還想再勸了話,可桑姨娘舉了手,道︰「好了,柳若,姨娘我自有打算。你放心,就按姨娘我的吩咐去辦事。」
「莫不成,你想當了芷雨居的家嗎?」桑姨娘聲音有些尖銳了,這問話讓柳若歇了火,只得恭敬的應了諾。
柳若是丫環,一等大丫環,它還是丫環。所以,做為奴婢的柳若,只能听了桑姨娘的決斷。
柳若這會兒,只盼著結果,都像桑姨娘盤算的那般美好了。又或者,求個干淨,求個利落的全身而退吧。
元景園內的沈伊人,很快得了到了關于「芷雨居」桑姨娘,給出來的回復。
沈伊人听著陪嫁沈嬤嬤回了話後,笑道︰「嬤嬤,看來魚咬餌食了啊。」
「夫人說得是,老奴瞧著,怕是桑姨娘動心了,想拼一回。」沈嬤嬤笑著嘀咕了話,道︰「哪出得了夫人的意思,都是些貪婪的女人。豈能不動了心思?」
沈伊人听著沈嬤嬤的話後,嘆息一聲,道︰「也是楊氏,太得理不饒了人。府里除了她,誰還能多見著侯爺幾面。」
「楊氏,太貪心了。吃了肉,邊湯都不給府里的妹妹們留點兒。可不是,犯了眾怒嘛。」沈伊人樂得點評了楊寧真的錯處,找著讓她高興的樂趣。
不過,高興歸了高興,沈伊人還在意壽寧侯司馬錦的。這不,話題就是轉移到了壽寧侯的身上,道︰「不提楊氏了,嬤嬤,我再考慮考慮桑姨娘的事情。倒是今個晚,侯爺要在元景園用夕食,嬤嬤,你讓廚房備了侯爺愛吃的。」
「夫人放心,老奴定會親自盯著。」沈嬤嬤肯定的回了話道。
沈伊人听著沈嬤嬤的話後,倒是放心的點了點頭,笑道︰「有嬤嬤瞧著,我心里踏實。」
到了夕食時,壽寧侯司馬錦是陪著沈伊人,夫妻二人用了晚飯。
飯罷後,壽寧侯司馬錦湊著這時的寧靜,是問了離開後的府內情況。沈伊人淺淺的講了府內事,然後,還是關心了司馬錦,道︰「侯爺去成德回來,人瞧著瘦了許多,怕是隨著聖駕,勞累過多了。」
「本侯無事,能為聖上分憂,是臣子的本份。只是這一行,寧真生了一場病,人是輕瘦不少。」司馬錦解釋了話道。當然,這話听在沈伊人的耳里,有些隔應了。
畢竟,沒哪個當妻子的,會喜歡夫君在自己的面前,關心了別的女人。不過,沈伊人習慣了賢惠,是道︰「楊妹妹得侯爺的歡心,她若是不舒服,倒是得好好歇歇。侯爺,要不您看,可尋了大夫,給楊妹妹再診診脈,回了府里嘛,就好好調養些時日,如何?」
「也成,依夫人的意思,讓大夫給寧真好好瞧瞧。」壽寧侯司馬錦同意了沈伊人的提意。然後,壽寧侯司馬錦是停了一下語氣,望向了沈伊人,再道︰「對了,夫人,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講一下。」
「侯爺,不知道是何事?需要您這麼慎重的樣子。」沈伊人心里加速跳了兩下,她是面上溫柔的問了話道。
見著沈伊人這等態度,壽寧侯司馬錦突然有些礙難。他想到,若真如此,會不會讓這位繼妻,有些失了體面?
畢竟,壽寧侯司馬錦的本意,只是想討了楊寧真的歡心。可不是,想把繼妻這個壽寧侯府的當家主母,被扯下了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