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樂極生悲
人生如夢,夢里能知對錯嗎?
司馬錦在夢里時,望著曇花小姑娘熟悉的面容,又是回憶起曾經的年少時光。他恍惚之間,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有因有果,由因結果。」司馬錦念出了這八字。待他如同旁觀者,漫步于夢中時。有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那聲音,一直在喚道︰「侯爺,侯爺……」
司馬錦再一次醒來時,就見到了他床榻邊的玉雅,還有他的兒子司馬秀。
「侯爺,您醒了。」玉雅此時,是說了話道。
「爹爹,秀去姐姐那里,來跟您道別。」司馬秀是拱著手,對床榻上的他爹司馬錦說了話道。
壽寧侯司馬錦瞧見此,點了一下頭,道︰「讓丫環進來侍候吧,你們母子可先去听雨閣。」
對于壽寧侯司馬錦的話,玉雅笑了一下,道︰「侯爺,秀哥兒對梧桐園到听雨閣的路,熟悉著呢。平日里,都是伴當和丫環,與他去的。奴家,去听雨閣的次數並不多。」
玉雅解釋了話後,是對兒子司馬秀又道︰「姨娘在院子里,等秀哥兒未時(北京時間13時至15時)末,回來啊。」
「嗯。爹爹,姨娘,秀走了。」司馬秀用他帶上了皮套的小肥手,是拱了個禮道。
這一回,壽寧侯司馬錦倒是沒有再發旁的話,只是見著兒子的離開。
待司馬秀離開後,玉雅是走上前,道︰「侯爺。奴家侍候您。」
壽寧侯司馬錦應了一聲,就是從床榻起了身。玉雅見此自然是從旁邊的衣架子上,取下了壽寧侯司馬錦的衣物。給面前的這位「大爺」。穿衣後,又是侍候梳好了頭發,帶上了頭冠。
一切都妥當後,壽寧侯司馬錦與玉雅去了隔壁的耳房。洗漱一翻後,兩人才是又到了正屋里。等司馬錦坐了下來,玉雅為壽寧侯司馬錦倒了熱茶。司馬錦飲了一小口,然後,擱著茶碗到了桌上。他道︰「你且坐下吧。」
至于屋里的僕人,倒是給壽寧侯司馬錦發了話。全部給遣了出去。
玉雅謝了話,隨後,是坐了下來。
「你,這些年,過得好嗎?」壽寧侯司馬錦望著面前的玉雅,他已經找不到當年那個「曇花」小姑娘身上的影子。似乎時光,已經將當年的,那個天真活潑的小姑娘,雕琢成了面前這個沉靜的女子。
「嗯。還算不錯吧。」玉雅在听明白壽寧侯司馬錦問話的潛在意思後,想了一下,給了這個答案。雖然,過去的日子。苦時居多,可未必沒有歡樂的日子。玉雅想到她曾在莊子里,瞧見過的逃荒、逃災的難民。有了比較後。她似乎覺得她能吃飽的人生,應該還算是不錯吧。至少。能湊合著填飽了的肚子,過下去。
雖然。有些磕磕踫踫,有些宅斗里的不可不說事兒。可到底,玉雅清楚的知道,她都走過來了。
玉雅心中明白,她與壽寧侯司馬錦就算有那麼曾經一段的救命之恩,又如何呢?若真成了一個挾恩待報之人的面目,怕是都有些可憎吧?
玉雅如今的人生,豈能求的更多?
許是,知足者長樂。
過了的,便過去了吧。
「你,不曾想過,給本侯遞了消息嗎?」壽寧侯司馬錦問了此話道。玉雅搖了搖頭,她有些回憶,有些淡淡的說道︰「奴家當年的那塊麒麟玉佩,給另一個叫曇花的姐姐搶去了。奴家沒有信物,當時,只是一個小奴婢,哪敢去打擾楚親王府的貴人。更何況,奴家後來陪嫁到了侯府里。」
玉雅的語氣太淡了些,臉上的神色也太平靜了些。壽寧侯司馬錦忍不住的問道︰「那麼,本侯呢?本侯與你又算什麼?」
對于曾經年少時的朦朧心動,司馬錦不敢相信,難不成就他一個人,在一頭熱乎嗎?
「侯爺是府里眾人的天,自然也是奴家和秀哥兒的天。」玉雅答了話道。然後,她微微低頭,並沒有再去看壽寧侯司馬錦並不太好看的臉色。
玉雅的意思,非常明白了。可壽寧侯司馬錦卻是心中有火氣,他望著玉雅半低了頭的樣子,他卻發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玉雅的話,已經道明了,曾經的身份,已經變成現實中的天淵之別。何苦,再問過去呢?
一切,都已經改變了。在時光的縫隙里,誰又豈能不改變。
「本侯知道了。」壽寧侯司馬錦說了此話道。然後,他是起了身,離開了梧桐園。
在壽寧侯司馬錦離開後,玉雅不過是搖頭一笑。她覺得壽寧侯司馬錦的問話,猝然可笑。這些年里,玉雅親眼見到了壽寧侯司馬錦對楊寧真的寵愛,這份感情難道沒有幾分真?
玉雅沒有興趣,到這兩位的中間,插上了一腳。她覺得,真要去攪和了這團漿糊,沈伊人這位當妻子的,才更配得上。她一個小n,目測都算不上的,何苦給自家找了麻煩事。
玉雅的人生,能養好她的兒子司馬秀,便足了。
梧桐園很平靜,應該干啥,還是去干了啥。而離開的壽寧侯司馬錦,卻是在出了梧桐園後,不知道應該去了哪處院子。壽寧侯司馬錦在雪地里站了一小會兒,才對貼身的小廝,道︰「備馬,本侯出府。」
出了府,壽寧侯司馬錦撿了平日里,與安親王司馬錚最是喜愛喝酒的一處清雅酒樓里。要了雅間,點了常例的菜色,美酒。司馬錦是一個人,在雅間里獨酌。
酒入愁腸,壽寧侯司馬錦的心中,卻是思緒更多。他的腦中,閃過了無數的人影。最後,卻是楊寧真的模樣和玉雅的模樣,在他的腦中交替而過。
「本是大好男兒,豈能買醉。」壽寧侯司馬錦擱下了酒壺,道了此話。他是打小繼承了壽寧侯府,于無數的明爭暗斗里長大。雖然,一些個後宅事,關乎著女眷的,會讓他頭疼。可對于壽寧侯司馬錦而言,他更喜歡快刀斬了亂麻。
心中有了定計,壽寧侯司馬錦是起身,出了酒樓的雅間。待小廝給酒樓付了銀錢後,壽寧侯司馬錦一行人,是打道歸了侯府里。
不知道壽寧侯司馬錦的歸來,會帶來何等的變化?
靜心園里,李婉兒和簡姨娘,正在「芷雨居」里陪著桑姨娘,聊著話呢。
「桑妹妹,是個有福氣的。這回,可是得償所願了。」簡姨娘笑著邊說了話,邊還是望著桑姨娘,問道︰「對了,大夫今個兒給桑妹妹診了脈,如何講?胎兒可是平穩了?」
「嗯,已經好了許多。」桑姨娘點了頭,臉上哪能掩得住歡喜的神色。
瞧著桑姨娘的樣子,李婉兒是笑道︰「咱們靜心園,是一桿子姐姐妹妹親熱。說起來,兩位妹妹怕是不知道,五福園楊氏那兒……」
「怎麼了?」桑姨娘好奇的問道。
「出事了。」拖了音,等桑姨娘問了後,李婉兒是笑得開顏,有些個得意的回道。簡姨娘看著李婉兒準備科普的樣子,便是同問道︰「宜人,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奴家怎麼沒听著消息呢?」
「這事兒,哪能往外傳。我是使了小道的消息。」李婉兒面上挺神秘,道︰「听說,侯爺讓楊氏罰了跪,還怒氣沖沖的離開了五福園。這不,轉道兒,侯爺就給秀哥兒,勾搭去了梧桐園。」
「要我說啊,這五福園和梧桐園嘛,嘖嘖……不好說,不好說啊。」李婉兒留下了無限的暇想,給面前的簡姨娘和桑姨娘,自個兒心底去思量。
「這會不會是傳錯了啊?宜人,奴家不是不信您的話,這侯爺對五福園的寵,那可是奴家親眼見到的。這,這怎麼可能?」桑姨娘性子急,先是問了話道。
對于桑姨娘的話,旁邊的簡姨娘也是有些同意的。不過,簡姨娘瞧著李婉兒的臉色,八成不像假的。再說,在這等事情上,說了慌話,似乎也得不了什麼好處啊?
「怎麼不會是真的。那就是真的。」李婉兒很鎮定,十分確定的口吻,對桑姨娘回了話道。
桑姨娘瞧著這等情況,先是一驚訝,然後,卻是又一驚喜。她想到楊寧真的可憐樣,心中說不出來的暢快。桑姨娘暗想到,可惜,不能親眼得見啊。
想到高興時,桑姨娘更是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然後,樂極生悲里,桑姨娘是捂住了肚子,道︰「疼,疼……」
「桑妹妹,你這是怎麼了?」簡姨娘關切的問道。她可是在場之人,若桑姨娘真出了事,那真糊了黃泥,白污了衣物,洗怕是洗不干淨啊。
「還愣著干什麼?給桑姨娘請大夫。」李婉兒大聲對僕人怒斥了話道。
等著這桑姨娘的肚子出了問題的事情,是給請了大夫後,自然也迎來了沈伊人這位壽寧侯府的主母。大夫診過脈,一臉的平靜,道︰「夫人,貴府姨娘是動了胎氣。老朽開了安胎的藥方,貴府姨娘往後,需要靜養。至少,怕得養上五六個月。同時,一定得注意,要平心靜氣,莫要大悲大喜。」
「謝謝大夫,勞你費心了。」沈伊人謝過大夫後,自然是安排了丫環,按大夫的藥方去取藥,煎藥湯。至于大夫本人,則是給小廝禮送出了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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