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雅對這個消息,有些吃驚啊。話說,這兒子司馬秀是剛回來,沒錯吧?
這安親王想見了兒子,是提前告知?還是對宮里消息靈通?若是前者,玉雅會以為,壽寧侯府和安親王府,似乎是越走越近了。若是後者,玉雅真心會認為,安親王真是神通廣大啊。
「秀哥兒,既然你爹發話了,先回屋里歇息吧。你想來,也是累了一天了。」玉雅這時候,是附合了此話道。司馬秀見他爹司馬錦和他娘玉雅,都這般說了,自然也是應下了話來。然後,司馬秀就是拱了手,作了禮,隨後告了退。
待到兒子司馬秀離開後,玉雅是問道︰「元錦,那明日秀哥兒陪您去了安親王府,我可否代秀哥兒給老王妃,還有王爺和王妃,備了晚輩的禮物?」這是禮儀的問題,玉雅還是不敢不問的。
畢竟,人家樂不樂意,瞧著她那點寒酸的禮,是一回事。可她若是送都不送,那就是別外一回事了。
前者嘛,是會讓人覺得,她明顯地位差得太遠,高攀不上啊。後者嘛,別人會覺得她一個小妾,侍寵而嬌,怕是會留特別不好的名譽;而且,她自己受累便罷了,還會連累兒女的。
這時代的結親家,那可是合兩姓之好,自然,長輩們的名聲和門風,可是頂頂的重要。玉雅不爭那口饅頭,也得為她的兒女掙了那點名聲揖。
「不用過重,瞧著符合秀哥秀的年紀就好。」壽寧侯司馬錦對玉雅的話,是提點了兩句話道。玉雅听著壽寧侯司馬錦這麼一說後。是忙點頭應下了。可她的心里嘛,就是琢磨起來。應該送什麼了?
就在玉雅的心思,有些開了小差時。壽寧侯司馬錦是起了身,道︰「時辰不早了,雅兒也早些歇息吧。你平日里,不光得照顧秀哥兒,還得顧了稷哥兒和晴姐兒,想也是累了。」
玉雅听著壽寧侯司馬錦這話,就是知道了,這位「大爺」今晚是不會歇了梧桐園。自然,玉雅忙是同樣起了身。回道︰「成,秀哥兒的事情,我會上了心。元錦若還有事,不妨去忙吧。」
「那,我送元景園出了梧桐園。」這會兒,玉雅是走到了壽寧侯司馬錦的身旁,還是又說了此話道。壽寧侯司馬錦沒有拒絕,玉雅自然也當他是默認了。然後,二人是默默的出了屋子。
一直到壽寧侯司馬錦出了梧桐園。那背影消失後,玉雅是在梧桐園的院門口,是轉了身,準備返回了寢屋。當然。在離開前,她不忘記吩咐了丫環小燕,道︰「小燕。去請白嬸子來趟,就說我有事吩咐。」
小燕听著玉雅的話後。忙是應了諾。這之後,蔣嬸子是關了梧桐園的院門。而玉雅呢,是領著丫環小翠,往寢屋走去。
等到玉雅剛回了寢屋後,白嬸子就是趕來了。白嬸子到時,玉雅正坐了梳妝台前,任小翠給她卸了發上的頭飾呢。這是放松了發髻,輕松的披著頭發後,玉雅是在小凳子上轉了身,看著白嬸子,道︰「白嬸子,來了。」
「宜人,您找奴婢有事嗎?」白嬸子是忙知趣的問了話道。
玉雅點了頭,說道︰「有一件事情,正要吩咐了白嬸子。不過,我又是想著,許是兩人合計一下,更妥當些。就是找了白嬸子來,想跟你問問,若是明日秀哥兒到了安親王府去,你瞧瞧,這晚輩送了什麼禮,會比較合適?」
白嬸子听著玉雅這麼說後,是愣了一下,然後,是想了想,說道︰「宜人,真要奴婢說,奴婢哪能拿了主意?那安親王府里,都是貴人。奴婢就是一個下人,還真是猜不著貴人們的想法?」
「要不,宜人吩咐了奴婢,奴婢跑了腿,直辦了事情如何?」白嬸子倒不是不想給玉雅想了白子,而且,那安親王府的門第,是高了一些。白嬸子還真不敢胡亂出了什麼主意。
見著白嬸子這麼一說後,玉雅也不在勉強了。她是想了想後,就回道︰「既然白嬸子不好多說,也罷,我便自己拿了主意吧。」
「安親王府那里,自然是富貴榮華,什麼好東西沒見過。秀哥兒一個晚輩,我看就送些合了身份的。」玉雅是說了此話後,再道︰「白嬸子,便是分開備了禮吧。老王妃用正紅色的錦盒,放了六對正紅色的吉祥如意結。」
「王爺和王妃,分別用水紫色和水藍色的錦盒,同樣放兩對水紫色和水藍色的吉祥如意結。」玉雅是交待了此話道。待話落後,她又是忙補充了一句,再道︰「記得安親王府的小世子,還有七個姑娘也不能漏下,全部備了粉紅色的錦盒。」
「小世子和王妃膝下的嫡出姑娘,是送了兩對粉紅色的富貴如意結。其它庶出的姑娘,是送了一對粉紅色的富貴如意結。」玉雅是最後交待了話道。
白嬸子听著玉雅的話後,是明白過來了。忙是應道︰「宜人放心,老王妃的錦盒,奴婢會讓人備的最大。王爺和王妃,還有小世子和嫡姑娘們的錦盒,也會盒了標準。至于庶出的姑娘們,錦盒會稍稍的小些。大少爺一眼能瞧出來,這不錯送了人選。」
玉雅听著白嬸子這麼回話後,心中很滿意。
不過,她怕著白嬸子漏了她剛才說的話,還是提了筆,是寫了一張紙,上面羅列了她的要求。然後,是把紙遞給了小翠,道︰「小翠,你陪白嬸子去忙吧。我在明早醒來時,可要見著東西。」
小翠是識字的,白嬸子嘛自然是不識字的。這會兒,小翠去給白嬸子幫忙了忙,玉雅就是加了一層防備。就怕白嬸子理解錯了她的意思。
有玉雅的話後,兩人應下後,自然是退了出去。
玉雅隨後,是跟小燕說道︰「你隨我去隔避屋瞧瞧,我想看看稷哥兒和晴姐兒睡得可好?」
小燕待玉雅話後,自然應了諾。
在玉雅進了屋內時,司馬稷是醒了來。不過,他听到熟悉的腳步聲,也就沒有睜開了眼楮。此刻嘛,司馬稷的心中倒是想著,他娘到了屋里,是來看他和妹妹嗎?
玉雅走近了司馬稷和司馬晴兒睡得小榻,是先到了二兒子司馬稷的小榻前,然後,玉雅是拭了拭她自己的手,兩手感覺著不涼後,玉雅才是伸了右手,到了二兒子司馬稷的小被子里。貼著兒子司馬稷的小脖頸和小背部,感覺著兒子沒發汗,身體也暖暖的。玉雅才是放了心。
然後,她又是如此的查看了女兒司馬晴兒的身體。
這是仔細的瞧過了兩個兒女,都是沒了異常後,玉雅才是放心了。當然,這只是對孩子放心了,玉雅少不得還得對寢屋的門窗瞧了瞧。畢竟,這初春嘛,還點了碳盆,防著門窗太嚴實,不通了空氣,是很重要的事情。
一切都妥當後,玉雅是真正的放了心。然後,她才是出了里間屋,到了外面後,還是叮囑了司馬稷和司馬晴兒的女乃娘話,是讓這守夜的女乃娘,一點得半夜時,再到里間去瞧瞧。不可以偷了懶。
在女乃娘應諾聲中,里屋的小榻上,司馬稷卻是睜開了眼楮。他微微扭了頭,正好隱隱約約里,透過了屏風,見著她娘玉雅出了屋子。
司馬稷這時候,有一些沒了睡意,這會兒,他真的感覺到了,是不是這就是娘親的關心和愛護呢?
司馬稷知道,那些事情也許很小,也不難。可事實上,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去那麼做的。也許,有人長大後的男子,又或是女子,會覺得女乃娘更親近。因為,女乃娘更是侍候著小主子長大的。
可在司馬稷看來,卻是不一樣的。因為,司馬稷很清楚,奴才照顧主子,是奴才的本份。得了什麼事情所帶來的榮耀,有相應的付出,再正常不過了。
司馬稷真正想著的是,他也有娘疼了吧?
不再是冷冰冰,誰都算計他的人?司馬稷覺得,這個重來的一世生命,讓他感受了更多。至少,現在有不在意很多東西,真心疼愛他,關心他的人。而不是,看到他的第一眼,再計算著,能得到多少的人。
想到這里時,司馬稷是閉了眼楮,他心中突然閃過了一道光。然後,他猛然睜開了眼楮。
司馬稷無齒的小嘴巴,是裂開的笑了起來,他想到了,司馬秀進了宮里,去上書房念了。算著日子,應該快要回府了吧。
「這一世,我不會給人低頭,那個位置,我去爭……」司馬稷是嘴里無聲,用些口型說了此話道。話落後,他閉上了眼楮,在暗了光線的屋內,心中蘊釀著,無限的野望。
司馬秀歸了府,後面應該是壽寧侯府的沉寂無聲,在朝中沒了影響力。當然,安親王府與壽寧侯府站在了一條線上,這說明,他爹那里有了打算。怕是,安親王府巴不得吧。
楚親王府的影響力上升,有許多人都不希望的。而我,還得努力長大啊,至少……我是有機會的。
司馬稷在心中,默默的想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