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肯定是附近幾個國家的商人。」鐘卿笑道,「這些人,將會是我們的競爭對手啊。」
鐘子文也笑起來,顯然沒把幾個冒險商人放在心上。
唐嫣叫道︰「喂,你們不會是真的想和獸人做買賣吧?你們要搞清楚,那可是野蠻的獸人。說不定你東西剛剛擺出來,他們就搶了。大陸上有句名言,要跟獸人做生意,就要有比獸人更強壯的肌肉。」
鐘卿哈哈大笑︰「那我們秀一秀肌肉好了。」
唐嫣撇撇嘴,不以為然。
鐘子文笑道︰「我會在獸人那邊,促成貿易。」
「貿易地點,就定在清風寨。」
「獸人需要絲綢、金銀工藝品、茶、食鹽……小打小鬧,終究成不了氣候。我們需要大宗商品,滿足獸人的欲求。要做到這一點,就需要七星堡三公主的協助。只有以大唐帝國的經濟實力,作為背景,作為依托,我們才能把貿易做大,大到足以影響戰局。」
「雖然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三公主那邊交給我。」紅葉美目一瞟,說道,「鐘卿,你最好跟我走一趟,親自向三公主解釋。對于你們的計劃,老實說,我听不懂。」
「好,我親自去見三公主。」鐘卿道。
鐘卿和鐘子文定計之後,鐘子吾出了一個要求︰「把阿也速交給我帶回去,皇圖不月兌很看重阿也速。如果我把阿也速帶回去,皇圖不月兌一定會更加信任我。在聯盟之中,我的話就更有威信了。」
鐘卿考慮了一下,說道︰「也好,明天就把人交給你。」
鐘子吾醒道︰「阿卿,你最好不要在阿也速身上做手腳。皇圖不月兌身邊,有一個獸人祭司。雖然修真等級不高,但是靈魂實力非常強。我額頭的奴隸印記,就是他刻印的,根植靈魂,無法破壞。」
鐘卿笑道︰「我自有分寸。」
鐘子文點點頭,不再說了。
傍晚,鐘卿設宴款待紅葉和鐘子文。眾人在宴席上,就「貿易戰爭」計劃,又進行了一番詳談。整個清風寨都調動起來,準備參與這個計劃。
當天晚上,眾人安歇之後,鐘卿回到議事廳後堂,自己的臥室之中。
鐘卿命令士兵把阿也速押上來。
鐘卿揮手,讓士兵退下。關上房門,他和阿也速面對面坐著。
唐嫣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法,震斷了阿也速幾條主要經脈,切斷丹田聯系。阿也速一身練氣期三層的修為,施展不出來。將近一丈高的牛頭人,盤坐在地上,就像一座小山。
他手上、腳上戴著鐐銬,神情堅毅果斷。吃了這麼多天的苦頭,一點不肯服輸。
鐘卿有些時候,很佩服獸人的這種剛烈血性。
前提是,這個獸人對人類沒有威脅。
阿也速是個傳統意義上的獸人,勇敢剛烈,脾氣耿直,不會隱藏情緒;同時也缺乏教養,宛如一頭凶猛的野獸,喜歡殺戮,喜歡吃人類。人類在他眼中,和一般野獸沒有什麼區別,都是戰斗對象。輸了,就是死;贏了,就是口糧。
阿也速的追求很簡單,就是變強,成為一個強大的牛頭人,繼承牛頭人部落。
皇圖不月兌能夠幫助他實現這個願望,于是他為皇圖不月兌效命。
鐘卿在觀察阿也速,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阿也速扭過頭,避開鐘卿的目光,說道︰「你這個騙子,別想再騙我上當。合體戰獸的秘密,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阿也速對鐘卿印象深刻,這個污辱了他智商的男人,讓他恨之入骨。如今又落在這個男人手里,他感到十分憋屈。
鐘卿慢慢放出靈力波動,笑道︰「我可沒有騙你,我和你一樣是練氣三層。」
阿也速瞪大了眼楮,吃驚道︰「你……那天你明明是練氣一層,這麼短的時間,你就升到三層了?不可能,不可能……」
阿也速恍然大悟︰「你那天隱藏實力了,一定是這樣!」
鐘卿聳聳肩,笑道︰「你很聰明嘛。」
「哼哼,不要小看我們牛頭人的智慧。」阿也速得意道。
鐘卿笑道︰「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實話告訴你,我領悟了土系的亡靈奧義,精通幻術、**術、搜魂術、傀儡術……我給你一個機會,老實告訴我合體戰獸的秘密;否則的話,我就要對你施展搜魂術了。」
阿也速目光凝成兩道精光,說道︰「休想!」
「這可不是聰明人的回答,你可要考慮清楚,一旦施展搜魂術,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住,很可能毀壞你的靈魂,讓你精神崩潰,變成一個白痴廢物。」
「哼!」阿也速寧死不屈。
鐘卿笑道︰「也好,等你變成白痴,我把你煉制成傀儡,給我做上馬石。你這麼大的個子,直接給我當坐騎好了,你覺得怎麼樣?」
阿也速牛眼冒火,大吼道︰「有什麼手段,盡管來!我是牛頭人部落最勇敢的戰士,最高貴的勇士,我不怕你!」
「不知死活。」
鐘卿冷笑,他不喜歡打硬仗,無論什麼時候,都喜歡先用腦子,用謀略取勝;如果智謀無法達成目的,最後只好用暴力手段,短兵相接。
不論是個體之間的打架,還是企業之間的競爭,還是國家間的戰爭,都需要消耗人力、物力。往往一戰下來,就算達成目的,也要付出慘重代價;如果失敗,後果更加嚴重,得不償失。
當形勢逼迫,不得不出手,鐘卿一向不會留手。
要麼不搞,要搞就搞死搞殘。
阿也速頑固不化,鐘卿決定動用《白骨道•靈魂篇》。
「阿也速!」鐘卿喝道。
阿也速下意識回頭︰「干嘛?」
「看著我的眼楮!」鐘卿的聲音充滿了。
阿也速和鐘卿目光相接,他看見鐘卿黑色眸子,宛如兩顆璀璨的星辰。深邃神秘,充滿攝人心魄的力量。恍惚之間,阿也速看見鐘卿眼楮里面,出現了兩朵星雲,在緩緩旋轉,把自己的靈魂吸了進去。
眼楮是心靈的窗戶。
鐘卿的意志變成一個小人,一道靈體,沖進阿也速的識海。
阿也速的識海濃霧翻滾,一點海水都看不到。阿也速的靈魂,陽剛暴戾,向四周散發出血色光芒,把周圍的霧都染成紅色,仿佛一團濃稠的血腥。
鐘卿剛剛沖入進去,阿也速的靈魂立刻發出怒吼。
這里是阿也速的識海,是阿也速的精神家園。在這片領域,他就是獨一無二的王。
阿也速的怒吼,使得整個識海都震動起來。霧氣翻滾,蘊含強烈的憤怒意志,卷向鐘卿,就像一頭猛獸,要把鐘卿吞噬掉。
阿也速出于保護識海,保護靈魂的本能,強烈排斥鐘卿的入侵。他大手一揮,從濃霧中抓出一把金色利刃,當頭一刀,狠狠斬向鐘卿。
濃霧凶猛,刀光殺氣騰騰。
鐘卿的靈體小人,四面楚歌。
他抬起頭,運起精神。雙目之中,射出兩道智慧之光。
濃霧變成的猛獸,在這兩道智慧之光的照射下,轟然崩潰。重新變成濃濃大霧,四散逃逸,不敢靠近鐘卿。
這濃霧代表的是懵懂、蒙昧、愚蠢,是對世界、對宇宙、對人生的迷茫。很多人終其一生,都活在迷霧之中,渾渾噩噩,不知其所來,也不知其所止,更不知其所往。
鐘卿的智慧之力,輕而易舉,化解了阿也速的蒙昧。
阿也速宛如怒目金剛,風馳電掣,將一柄金光大刀,狠狠斬落。
鐘卿隨手一握,手中出現一柄智慧之劍。
慧劍飄渺,無形無跡,卻又真實不虛,能夠斬破一切虛妄。
劍尖筆直指向大刀,金光破碎迸裂,好像濺開的焰火,綻放的花朵。
「啊?」阿也速大驚失色。
鐘卿手中慧劍,變成一道繩索,把阿也速的靈魂捆了起來。阿也速掙扎怒吼,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掙月兌這道智慧的繩索。
鐘卿笑道︰「別掙扎了,我淘煉過識海之水,精神力是你的數倍。」
「哞!」阿也速發出不甘的牛吼。
事不宜遲。
每個人的識海,都是獨一無二的。具有強烈的排他性,當有異物入侵,識海會主動散發意志,驅除入侵者。
鐘卿待在阿也速識海中,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消耗大量精神力。
白骨老道不同,他之所以能夠待在鐘卿的識海之中,是因為依附于白骨舍利。白骨舍利神秘莫測,能夠承載靈魂之體,也能夠融入靈魂之中。當初還融入火焰野豬體內,為野豬提供過白骨裝甲。
白骨老道更像寄宿,而不是入侵。
鐘卿雙眸微凝,手中又出現了一柄慧劍。對準阿也速,一劍下去,把阿也速劈成兩半。阿也速發出痛苦的慘叫,靈魂一分為二,變成了兩個小一些的靈體。
這是《白骨道》中的靈魂之術,鐘卿曾經用這種方法煉制骷髏分身,切割自己的靈魂。自己割自己,就像鈍刀子割肉,把鐘卿疼了個死去活來。哪像現在,一劍下去,干淨利落,把阿也速分成了兩半。
饒是如此,阿也速的靈魂疼得暈了過去,徹底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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