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空地的一共有五人。
其中一個杜雷認得,他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斷了一條手臂,名叫邱雲,正是當年北海那一個門派的少主。
這不是一個什麼大門派,所以鐵游夜當年敗盡這一個北海門派之後,就把那掌門給殺了,而這一個少主卻發起瘋來,居然說什麼一定會找鐵游夜報仇。
本來鐵游夜也想把他給殺了了事的,但是听到他這麼一句,不知道動了什麼心思,只是把他的一條手臂砍了下來就了事。
想不到,事隔五年,這一個家還真的帶人來報仇了。
只是,他帶來的人明顯地……不是華人。
他身後一左一右站著四個人,左邊兩個身著黑色西裝,也就腰間別著一把武士刀,他們的人中處,有著一條鮮明的小胡子。
這些裝束,一看就知道他們是來自那一個國家了,這兩個島國人,高傲得很,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任何人,甚至帶他們來的那一個北海門派少主邱雲也沒有正眼看過一下。
而邱雲的右手邊,是一個白人漢子與及一個黑人漢子。這兩個漢子都一身的股肉爆炸扎起,同樣有著將近兩米高的身高。
只是可能因為人種歧視的關系,所以他們雖然站于一起,但卻沒有正眼看過對方一眼。
鐵游夜拱了拱手︰「邱少掌門,別來無恙嗎?」
「無恙,多得當年鐵兄收下留了情,不然的話,邱某可不能在這里回答你我無恙了。」邱雲冷冷一笑。
杜雷很看不過眼。
打就打吧,這麼多廢話干嘛,看你們帶了這麼一些人,都知道你們不是打算打著作客而來的,這麼虛偽,干嘛呢?
「鐵兄當年讓邱某一敗,邱某回去後苦練,可是……邱某自知資質有限,一輩子都戰勝不了鐵兄,所以,我也放棄了,今天,帶了幾位同道好友前來,望鐵兄指教一二。」
「同道好友。」鐵游夜呵呵一笑︰「這一些番邦蠻夷居然是邱少掌門的同道好友,鐵游夜算見識了。」
杜雷一听到鐵游夜的話,哈哈大笑,眾師弟妹也跟著笑了起來。
「你說什麼?」邱雲旁邊的白人大漢的中文說得很順溜,而他對「蠻夷」這兩字的激動,顯然他對中華文化有很深的了解。
「閣下是?」鐵游夜瞟了他一眼,一看之下心驚,這一個家伙,居然有著半步神游境的水平?
好吧,半步神游境他不放在眼內,但是這一個家伙卻是一個洋人,他練華人的功法,居然練到這麼一個境界,這讓鐵游夜不得意外一把。
「在下維利張,是舊金山中華拳館張館主的徒弟。」維利張淡淡一笑。
「哦,是你?」鐵游夜一听到維利的名字,臉色變了一下,有點兒的火起。
杜雷看到了鐵游夜的神色,不由問道︰「大師兄,你認識這一個家伙。」
「認識不算認識,只是听和館主說過。」鐵游夜深深地望了這一個家伙一眼,說道︰「現在,我國武林已經對外發展了,很多大門大派都發展到國外去。」
「而張館主的中華拳館,其實就是中華門的分支,直接發展出去的,不得不說,張館主有他的實力,一到舊金山就把西洋拳各拳館都踩了,直接在洋人區插了旗,這麼多年來,風風雨雨都過了,就是沒有一人耐何得了張館主。」
忽然,他又再瞪了維利張一眼有︰「只是,張館主他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居然收了這一個洋人為弟子,當天我去舊金山探張館主就跟他說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鐵游夜搖了搖頭︰「其實我明白張館主的意思的,在國外,你武功再高也好,也不及教出一個出色的洋徒弟,只有這樣,才能讓我中華武術揚名天下,讓洋人都接受。」
「只可惜,張兄一世英明,收了這麼一頭白眼狼,這頭白眼狼為了討好張兄,居然還改了一個華姓姓張,我呸,張館主如若早知今天,他一定會活生生氣死。」
「你胡說什麼?」維利張按耐不住,大罵一聲。
「我說什麼你不清楚嗎?」鐵游夜板著臉,杜雷可是很小看到他這樣的臉色的︰「我承認,你有本事,你天生就是一個武痴,痴迷各國武術,而你又有極高的天賦,我相信如果我是張館主,你上門派師的話,那麼我也會心動,把你收下,而且,我也會像張館主一樣,把我所有的殺手 也教給你。」
「是啊,張館主把殺手 都教給你了,但是你卻用他教你的武功,向他挑戰,然後趁他不慎,直接把他打至重傷,這樣的人,有何武德何言,你不是白眼狼是什麼?」
鐵游夜真的很怒。
而听了鐵游夜的話,杜雷終于明白他為何如此之怒了。在華人的心里,尊師重道的人是很值得人尊敬的。
這一個家伙,學了張館主的武功,甚至連張館主的所有殺手 也學了,可卻用這一些殺手 把張館主重傷了。
這不尊師傅之事,放在任何一個華人的眼里都是不能接受的。
只是,維利張听到鐵游夜的責罵後,卻十分的不屑︰「切,什麼趁他不慎,我與他正式式、公平地比斗,他技不如我,才會敗在我手的,我不明白你們東方人那一套,但我知道,我們西方人只尊敬強者的。」
「你……」鐵游夜氣得一張臉青鸀︰「什麼你們公平比武,張館主的殺手 動則取人性命,他不下重手,你居然下重手把他打傷,幸好張兄也有本事,不然的話,早便死了。」
「我為什麼不能用這一些招式,我師傅教了我,我自然要用的了。」維利張一臉理所當然。
「是嗎?」杜雷這時呵呵一笑︰「好吧,我承認,你說強者為尊是對的,但是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杜雷笑得很陰森,鐵游夜與及他的一眾師弟們看到都知道,這丫的要倒霉了。
「隨便,但不要再跟我說什麼你們東方人那一套,我不受這一套。」維利張不屑地說︰「我真的看不慣你們東方人,輸了就輸了吧,抱著這麼多的規距說事,又說這招用不得,那招用不得,我呸。」
杜雷不氣,只見他呵呵一笑︰「第一個問題,你是西方人?」
「當然。」維利張月兌口而出。
「好的,不要激動,我也看得出來了,你是一個西方人,西方人中的強者。」杜雷一句的恭維讓維利張有點兒的模不著頭腦。
最後他只好哼了一聲︰「這個當然。」
「那好,你是西方人,而且是強者,那麼我想問你一句,你們是否最講誠信呢?」杜雷陰陰一笑。
「當然,我們西方人是最注重城信的。」說著,瞟了眾人,包括一旁的兩個背刀男子一眼︰「那像你們東方人,說了的話就像放屁一樣。」
「好吧,據我所知,張館主是我國中華拳的高手,他的殺手 ,又名師門禁招,動則就傷人至死,你知道嗎?」
「廢話,我就是用這麼一招把我師傅打敗的,我怎麼會不知道這一些招式的強大。」維利張還是不明白杜雷為什麼要這麼問。
好像他的每一個問題都沒有多少連接性的啊。
杜雷陰陰一笑,心想︰「你小子還不掉溝里去?」
想著,他臉色一變︰「那好,我問你,張館主在決定教你禁招的時候,有沒有說過,這一些禁招強大非常,動則要人性命,不到萬不得已的生死關頭絕對不能動用?」
「有。」維利張月兌口而出,這話一出,他才意識到不對。
「那好,當時你時怎麼回答張館主的?」杜雷心里想,就算張館主再想發展開去,讓我中華武功揚名海外也好,他教徒弟禁招時一定會跟他說這麼一聲話。
而按照常理來說,維利揚這白眼狼當初一定是唯唯諾諾地說︰「徒兒知道」這樣的,不然如果他︰「我不,我學了這大招就一定要用,打不打死人我不管」這樣的話的話,那麼就算張館主再糊涂也不會把重招教給他。
而現在,很明顯地,維利張答應了張館主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不去用那一些師門重招,但是他卻沒有做到,沒有做到之余更是用這一些重招傷了自己的師傅。
不論是在東方人還是西方人的立場上來看,他都是一個不受人歡迎的人了。
「回答我,當初你是怎麼回答張館主的?」杜雷冷哼一聲,皇帝決運行。
維利張嚇了一跳,但是他卻又答不出口來︰「我……」
「不用說了,事情很清楚,你一定是答應了張館主不用這一些重招,起碼在未到生死關頭前不用這一些重招,可是你跟張館主比武,張館主沒有動用重招的情況下,你會有什麼危險嗎?張館主讓著你,可你卻不守諾言,明明答應了張館主不用的重招卻毫不猶豫地招呼到張館主的身上去,你這樣的人沒有誠信,你讓人不齒。」
最後兩字,杜雷簡直就是從齒縫中蹦出來的。
眾人都知道杜雷不認識張館主,而看他現在的表情,好像跟張館主有很大的淵源,甚至乎兩人是過命之交,現在正在蘀他抱不平一樣。
再听他的說話,有理有據,你東方人的思想不承認,那好,我就用西方人的思想去擊敗你,你們西方人不是講究誠信的嗎?現在好了,你的誠信破產了,我看你還怎麼混下去。
眾師弟妹都不由覺得︰「二師兄的演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高的,他的口才怎麼會變得這麼好的。」
「你……」
「不用你你我我了,你的誠信有問題,你的人品有問題,我們鬼門不歡迎你,你給我滾。」杜雷一喝,指著門外。
維利張望了望一邊的門,最後,他知道自己再也混不下去了,終于作出了決定,黯然地離開。就算邱雲拉住他,他也不搭理,直接離去。
眾人驚得下巴都快落到地面上去了,這一個家伙,居然不用動手,三言兩語就把一個來找茬的高手給說得離去了?
鐵游夜的一雙眼楮睜得大大的,看著杜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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