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按照約定好的路線,先來到了梅洛城。梅洛城位于汴京東南方向,這里物產豐富,街道兩旁商鋪陳列,商品玲瑯滿目,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絲毫不差汴京的繁華。
一城門,凝小嬈就呆不住了,吵著鬧著要下車,要不是素蕊點住她的道,估計又要跑得不見影兒了。
凝小饒沒辦法動彈,只好可憐兮兮地看著顧涯,顧涯不理她,扭頭出去替綏靖王駕車去了,一看顧涯是靠不上了,凝小饒又把目標轉移到安姑姑身上,安姑姑裝作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就無辜地和她對視起來了,凝小饒差點沒氣得沖開道,只好悻悻地收回了眼神。一個人苦著張臉坐在那里,動也不動,一副受了委屈地樣子。
馬車緩緩地向前走著,凝小嬈被點住了道,動不了,心里特別生氣。素蕊看著凝小嬈這個樣子,用眼神詢問安姑姑自己是不是做過了,安姑姑示意她解開。素蕊正猶豫著,這時,綏靖王掀起簾子走了進來,手里拿著兩個油紙包著的包裹,伸手解開了道,笑了笑說︰「快吃吧,顧兄弟讓買的,他跟我說,你最饞了,聞到那些誘人的香味,哪兒還坐的住。」遞過一個包裹給凝小嬈,又把另一個塞進素蕊手中︰「你懷著孩子,也應該多吃點兒,這是你的。」
素蕊打開包裹,里面整整齊齊地碼著紫粉色的芙蓉糕,素蕊拿起一個輕輕放進嘴里,朝綏靖王溫柔一笑。
「嗯,好吃,真耐吃……」凝小嬈已經把所有的芙蓉糕塞進了嘴里,話都說不清楚,還沾得滿嘴都是,像個偷吃的小花貓,大家看到她的滑稽樣,都哈哈大笑。凝小嬈把臉從油紙中抬起來,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們。顧涯掀起簾子看見凝小嬈那無辜的樣子,也低聲笑起來了。
「最討厭高興的事不和人家說了,你們到底在笑什麼啊?」凝小嬈皺起眉頭,又不高興了。
安姑姑探過去,拿手絹輕輕擦去凝小嬈嘴角的污漬,笑著說道︰「我們家小嬈從小嘴就饞,吃東西就這樣,也沒個大家閨秀的樣子,也幸虧我們家少爺不嫌棄,倒是讓你們見笑了。」
「凝姑娘這是真性情,沒有什麼見笑不見笑的。」綏靖王淡淡地笑了笑。
「就是,安姑姑,每天束手束腳的,怕這怕那的,有什麼好的,哪兒像我啊,想干嘛就干嘛。」凝小嬈撒嬌地躺在安姑姑懷里。
安姑姑拍了拍她的額頭︰「你呀,就是被我們寵壞了,你說,哪兒有丫鬟敢躺在當家姑姑的懷里的?」
「嘿嘿,我又不是丫鬟,我是凝家小姐!」凝小嬈耍賴地壞笑。
「小饒,見過你娘親的人其實沒有幾個,所以,我想你是可以露面的,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給你易容一下的好,而且,對外人,你也不能說你姓凝,你就說你是顧家少就行了。」顧涯看著凝小嬈。
「易容就交給我好了,我的易容術,出除了我師父,這世上再無人敢與我想比!」素蕊抬起頭,自信滿滿地說。
「哦?據我所知,這世上易容術最好的當屬素鸞派,而素鸞真人的易容術天下無雙,莫非你是?」顧涯的眼中藏了一股戾氣,透著危險。
「不錯,我師父就是素鸞,不過你放心,我已暴病身亡現在應該已經把假的我下葬了,我師父不會追來的。」素蕊誠懇地看著顧涯。
「最好是這樣,否則,你應該知道下場。」顧涯狠狠地看著素蕊,渾身散發著殺氣,氣氛瞬間變得冰冷。
這時,從馬車外面傳來了打斗聲,還有女子的哭喊聲,凝小嬈掀起窗簾,往外探頭瞧。
「發生了什麼事?」安姑姑看著渾身和拳頭越握越緊的凝小嬈,擔心地問。
「這幫混蛋,竟然要把一個姑娘扒光,太放肆了!」說罷,凝小嬈氣沖沖地沖下馬車,直奔街道的角落,顧涯他們也連忙跟了出去,只剩下安姑姑在車里照看行李。
此時,那名女子已經快被扒光了,破爛的衣服若隱若現地透著女子白女敕的肌膚和撓人的身材。女子不停地哭喊著,懇求那群強盜放過自己。
「干什麼呢你們!光天化日下竟然這樣強搶民女,王法何在?」凝小嬈氣勢洶洶地指著他們大喊。
「喲,這兒又來了個妞兒,怎麼,這麼想讓爺嘗嘗你?別著急麼,等爺伺候了這個了,再來伺候你,保證你舒舒服服得,哈哈哈哈!」領頭的強盜笑得猥瑣至極。
顧涯本來還微笑的臉,頓時變得鐵青,他從袖口伸出毒鏢,食指微動,強盜頭子的脖子立刻涌出了黑血,然後倒地,停止呼吸。其他人見此情景,隨機扔下那名女子,頭也不回地跑了。
「就這樣還當強盜?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活下來的!」凝小嬈看著跑走的強盜,十分鄙夷地說。
「好了,快去看看哪位姑娘怎麼樣了。」綏靖王對凝小嬈說時,顧涯已經先他們一步走了過去,把自己的袍子給那女子披上了。女子抬起頭來,看著顧涯。女子長著一雙陰柔的清眸,雖沒有凝小嬈的清澈干淨,也沒有素蕊的溫婉大方,但她的妖媚,卻是她們二人無論如何也無法企及的,平緩的眉梢更是襯托出了她的較弱扶風,連素蕊都為之驚艷,顧涯也看得愣了一下,然後將女子橫抱起來,走向馬車。
凝小嬈呆呆地看著純粹便了一個人的顧涯,然後急忙跟了上去。走進馬車,凝小嬈手忙腳亂地扒拉開女子的衣服檢查有沒有受傷。顧涯卻一把推開凝小嬈,自己旁若無人地檢查起來。其他三人倒吸一口涼氣,瞬間靜的出奇。不知過了多久,素蕊才輕輕地喚了句︰「顧涯!?」顧學起頭來,看見驚得閉不了嘴的素蕊,順著她的眼神,扭頭看見了氣定神閑的凝小嬈,只是,沒有了往日的毛毛躁躁,安靜得讓人害怕。
「她是女子,少爺是男子,多有不便,希望少爺還要顧及女兒家的名聲。再說,這種粗活,讓奴婢來就好。」凝小饒冷冷的話語中波瀾不驚,似乎從來就是這樣。然後,凝小嬈一處一處檢查起來,那認真的樣子突然扎得顧涯雄起來。
「小饒,我是……」顧涯剛想解釋,就被凝小嬈打斷了。
「回少爺,這位姑娘除了腳上有幾處淤青外,並無大礙。」
「凝小嬈,我你的顧白牙,不是什麼少爺!!!」顧涯紅著眼說,眾人見氣氛有些不對,立馬勸解。
凝小嬈說了句她去找客棧,就下車了,剩下驚愕的一群人,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沉默了?
女子披好外袍,坐起身來,跪在顧涯面前,磕了三個頭,輕柔地開口說︰「多謝公子相救,公子的大恩大德,媚兒沒齒難忘。」柔美之聲入耳,立刻消減了不少眾人心中的焦急與不悅。
「媚兒姑娘請起,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應該的。」顧涯連忙扶起。素蕊幫忙扶著媚兒坐好,拉起她的手,悠閑地聊起家常,安姑姑時不時也插嘴問兩句,綏靖王和顧涯坐在一旁,听著女人們的瑣事,媚兒不時地看向顧涯,臉上的紅暈遲遲沒有散去。
許久,凝小嬈回來了,治淡淡地說了句在前面不遠處已定好了客棧。安姑姑剛想問她沒有錢,怎麼定的客棧,凝小嬈就又出去了,走在前面引路。
安姑姑把自己的疑問告訴顧涯,顧涯沒有說話,只是眉頭越皺越深。
少頃,馬車停了,素蕊和綏靖王先下車,安姑姑緊隨其後,因為媚兒腳不方便,顧涯只好抱著她下車。凝小嬈只是站在馬車一旁,眼楮盯著地上,沒有抬頭看一眼。
走進客棧,顧涯問掌櫃︰「剛才的女子用什麼交的定金?」掌櫃拿出一支羊脂玉釵說︰「用的這個,公子,可是要贖回去?」顧涯不由得心口一緊,這可是凝雪唯一的遺物,小嬈那丫頭平常連看都不讓他看一下,可這次,卻*到她這地步,顧涯趕忙從懷里掏出銀子,把玉釵接過來收好。
待一行人都收拾好了,素蕊和除凝小嬈四人找到媚兒。「媚兒姑娘,你家在哪兒?我們送你回家可好?」
媚兒一听,立刻跪倒在顧涯面前,哭著說︰「公子,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他們*我接客。我不肯,他們就把我泡在冰水里。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不料,踫上了強盜,幸得公子相救,求公子收留媚兒。媚兒為奴為婢,絕無怨言!!!」媚兒不停的磕頭,倒弄的顧涯很尷尬。
「既然媚兒姑娘無處可去,不如就跟著我們吧。可我先說好了,我們也是逃命的,哦,不對,我倒忘了,是我一人逃命。」凝小嬈走進房間,莞爾一笑。「不過,我家少爺也缺人伺候。你就跟著吧!」
媚兒听了,立馬又跪下,高興地說︰「多謝公子!」顧涯無法。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
直到晚飯,大家才又見到凝小嬈。晚飯過後,凝小嬈獨自一人回房間。顧涯幾次想搭話,得到的只是沉默的回復。
無奈,只得回房休息。夜里,顧涯的房間蠟光亮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