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靖王趕著馬車,凝小嬈和安姑姑一直在照顧小艾銘,因為他的母親要無時無刻地給小銀姑姑和秦雨針灸,以防二人突然發病。
途徑櫻都的時候,素蕊要替小艾銘買些鞋襪和小衣服,大家就又在櫻都住下了。此時的櫻都早已恢復了原來的模樣。漫天的櫻花開放,一縷縷的清香吹來,拂過人的臉頰很舒服。
街道上的商販到處都是,賣櫻糕的商鋪開滿了一條街,玩雜耍的,當街賣藝的,路邊擺攤的,玲瑯滿目,好不熱鬧。
秦雨一下車就跑到了鳳清月的墳前,不言不語,不吃不喝地待了一整天,誰叫都不理。
凝小嬈听說後,也去看鳳清月。
「又來看她了?」
「你說過,來年櫻花開得時候,就又能看見她笑了。可是,你看,櫻花開了,而我卻再也見不到她笑了。」
「你怎麼就知道她沒笑呢?」凝小嬈隨意地躺在草地上,感受櫻花帶來令人舒服的清涼。
秦雨轉過頭疑惑地看著她。凝小嬈調皮地笑笑,對他拌了個鬼臉。
「你聞到櫻花的香味了沒?」
「聞到了啊!」
「那你是怎麼聞到的?」
「風吹來的啊!」
「那你不就知道她笑了嗎!」凝小嬈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秦雨想了想,然後笑出了聲︰「你就是這麼把顧涯釣到手里的吧?」秦雨也坐在鳳清月的墳前,靠著鳳清月的墓碑。
「什麼叫我釣到他啊,就跟你家清月一樣,我是被迷惑的!」凝小嬈很認真地替自己辯解。秦雨听了以後越發地笑得止不住。
突然,遠遠地就听見安姑姑的喊聲︰「小嬈!小嬈!不好了出大事了,王妃來了,正在大殿里耀武揚威呢!」
凝小嬈一听立刻奔向安姑姑,問道︰「安姑姑,怎麼回事?」
「我們剛到我們以前到的那個客棧,就見王爺突然像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不動了,小世子在他手里差點沒掉下來。然後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突然就跪倒在王爺得跟前,說什麼臣妾來遲,還請王爺恕罪,還把小世子抱過去,素蕊一看就急了,就去搶小世子,結果那婦人就大聲呵斥素蕊,說什麼紫軒國從來孩子都是由正妻撫養的,哪容得你肆意妄為。現在他們正在客棧里吵鬧呢,我一見不對勁,就趕緊來找你了。」安姑姑一口氣說完,差點沒背過去。
凝小嬈听完什麼都沒說,就向客棧走去。剛到客棧,就听見里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謾罵聲︰「你若是想嫁給王爺,大可讓王爺明媒正娶。哪有你這樣做小的?拐走王爺不說,還出主意讓王爺詐死,還好我聰明,及時發現,只說王爺去游玩了,才保住了王爺得王位。像你這種如此妄為的賤人,就該浸豬籠。」
「喲,王妃好大口氣啊,誰給你這麼大的權力,竟敢草菅人命啊。」凝小嬈從門口緩緩走進客棧,高昂著頭,天仙般的姿色,妙曼的身影,高貴典雅,不可一世。
「你是誰?」那婦人見有人搭腔,不禁覺得惱火。
「哦,奴家是蘇蕊的妹妹,蘇嬈。不知,王妃為何在此?」
「你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是來找我家王爺的,怎麼不可嗎?」
「奴家怎麼敢說不可,只是,王妃既是來找王爺得,那為什麼緊抱著我的外甥不放呢?小銀姑姑還愣著干什麼,還不把孩子抱回來!」凝小嬈提高了聲調,連忙給小銀姑姑使眼色,小銀姑姑立刻心領神會,一把把小艾銘搶了過來。
「呵,果然是姐妹啊,仗著有幾分姿色,就以為能為所欲為嗎?」王妃吃了虧,不由地將火撒到了凝小嬈身上。
「您這是在夸我們姐妹美嗎?那我替姐姐先謝過您了。不過,您沒這姿色,也沒關系,王妃這母老虎的性格,把王爺管得那麼怕您,請問,這王爺是您當啊,還是王爺當啊?」
「小嬈?!」素蕊听見凝小嬈這麼說,趕緊制止她。
「你到底要怎麼樣?」綏靖王一臉無奈地對著王妃說道。
「臣妾只要王爺回去,對了,臣妾怕皇上擔心您的安危,就告訴皇上,您可能是去替皇上征收軍隊了,要有些日子才回來。」
綏靖王听後,無奈地笑笑了,仰天大笑了三聲︰」你可真是費盡心思啊?擔心我?呵呵,你就告訴他,我已經客死他鄉了,從今以後,若非人命關天的大事,不要找我。「綏靖王說完就扶著素蕊想往外走。
「王爺,我知道您陪蕊兒妹妹出走是因為,我不能生育,而蕊兒妹妹正好懷著您的孩子。您對臣妾說過,等蕊兒妹妹生下孩子,就算利用完她了,您就會回來的啊!王爺!」
素蕊一愣,沒有繼續往前走。綏靖王趕緊抱住素蕊,不讓她听。素蕊面無表情地推開他,回過身來,看著王妃,說道︰」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王爺當初認識你的時候,就對我說,他找到一個能給他傳宗接代的人了,後來,你就懷孕了,可是你性子烈,不願做小,可是,王爺又不舍得讓我委屈,就騙你說會休了我,後來,不知什麼原因,你提出了私奔,王爺這才和你遠走。所以,你和王爺得一切,王爺全都告訴我了。」王妃同情地看著素蕊。
「所以,我只是一個代替她的工具嗎?我只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嗎?所以,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對嗎?」素蕊扭過頭來絕望地問著綏靖王。
「不是這樣的,蕊兒,你听我說,我愛你。我很愛你!雖然,我承認,最初,我只是想讓你給我生個孩子,可是,日久生情了,我就愛上你了,所有的,我們在一起經歷的事,難道還不能說明我們是相愛的嗎?」綏靖王趕緊抱住了素蕊,不讓她逃跑,再從他懷里跑出去。
「所以,你有哪一句是真的?綏靖王?王爺?我做錯了什麼?我只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女子,我要的只是一心一意,我連名分都不要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對我呢?王爺,是不是您覺得,我只是一個會生孩子的女人?還是,您覺得,我的心時時刻刻都是敞開的,所有人,無論什麼時候,都能輕易闖進呢?」素蕊看著綏靖王,突然笑了起來。
「不是這樣的,你听我說,蕊兒,我現在很愛你的,很愛你的!!!!」綏靖王連忙解釋道,並且越抱越緊,素蕊抬起手來,使用內力一把打在綏靖王的身上,綏靖王被打的吐血,躺倒在地。
王妃見綏靖王受傷了,立刻跑過去看他,拿手捂住他的胸口。
「這一掌,是你欠我的,從此,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以後,銘兒不會認你,不用來找我們母子。我們陪小嬈辦完事,就會歸隱,從此,永不想見。後會無期。」素蕊從綏靖王身邊走過,沒有停留,綏靖王伸手想去拉素蕊,卻只能看著素蕊的裙角從自己的手里滑過,像自己的心化為粉末,隨她飄走一樣。心里一下就空了。
「是你自己作的,從你見你的王妃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開始,我就知道,你和你的王妃一定有什麼瞞著姐姐。原來,一開始,就是一場騙局。姐姐那麼精明的人,這一生,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愛上了你。」凝小嬈看著躺在地上的綏靖王流著眼淚,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忍下自己的怒氣,平靜地說道。
「可是,你是知道的,我愛蕊兒啊!」綏靖王虛弱地在地上聲淚俱下。
「是,可是,欺騙的結局,要不就是欺騙,要不,就是兩敗俱傷。是你自己作的孽,就得自己吃這個苦果。」
凝小嬈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顧涯走上前來。看了綏靖王一眼,終是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本王,一下子就成了一個人了,一下子,就失去她了……」綏靖王絕望地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