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靖王正在教小艾銘念一首不怎麼好說的古詩。小艾銘的眼楮卻一直看著在不遠處睡著的雪狐。不得不說,比起怎麼也念不懂得古詩,小艾銘更喜歡在一旁活著的會動來動去的雪狐。
綏靖王有些不高興了,他拍了一下小艾銘的,大聲呵斥道︰「你是皇家的子孫,我艾家何時有過小孩像你這樣不學無術的?」
小艾銘顯然不知道不學無術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他睜著大大的眼楮看著綏靖王說道︰「爹爹,什麼是不流血的烏鼠?是不是一種老鼠不會流血,還是全身都是黑的?爹爹給銘兒捉一個回來吧!」
綏靖王一臉的黑線,真不知該怎麼和一個三兩歲的小孩說清楚不學無術和不流血的老鼠的區別。
「罷了,你還太小了,去找雪狐玩吧。」綏靖王長舒一口氣,擺擺手,示意小艾銘走開,但是小艾銘似乎是對這個不會流血的老鼠更感興趣,不停地拉著綏靖王德衣袖問著關于不會流血的老鼠的問題。
綏靖王被逼瘋了,然而在一旁看好戲的秦雨卻沒有過來幫忙的意思,雖然,他憋笑憋的都快岔氣了。信娘在樓上的窗戶看著這一家的囧樣,嘴角的弧度不由地更加大了。真好,現在的生活不好嗎?所有的人都在笑,所有人都在幸福,凝嬈,你看,因為你的存在才有這麼多的歡笑和快樂,如果你為我而死,那麼這麼多的人,他們的幸福要誰負責呢?所以,讓我偉大一次吧。
「信娘,信娘,我帶了個人回來,你的病有救了!」凝小嬈還沒有進門就在門外大喊,多少年的習慣都沒有該,安姑姑從房間里出來,大聲說道︰「我說,你這個毛病從小就有,你能不能改改!」
凝小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然後又是大喊著︰「信娘,信娘呢?快讓信娘下來啊!」
信娘在樓上的窗戶上答應︰「我在這呢,這方圓十里,都能听見你的聲音,我若再不答應,就該有人找上門來了。」
秦雨趕忙上樓將信娘扶了下來,由于身體潰爛的緣故,信娘的腿開始不能走路了,有時候多走幾步就會癱坐在地上。
白發男子,一看到信娘紫紗後面若隱若現的潰爛現象,震驚地長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凝小嬈高興地看著白發男子,拉著他的衣袖說道︰「無常,你看,信娘的病是不是有救啊?」
白發男子搖搖頭,說道︰「別白費心思了,她已經無藥可救了。我的娘親雖然也是不治之癥,可是,還有一味藥能治她,可是,眼前這位女子,怕是氣數已盡了。」
凝小嬈頓時臉色發白,一面拍打著白發男子,一面責罵︰「你在胡說什麼?信娘怎麼可能有事呢,你不知道就不要胡說!」
「他說的是真的,我也寫信給我師傅問過了,我師傅也說,這不是病,這是詛咒,無藥可救。」
素蕊也從昏暗出走來。凝小嬈大聲叫嚷著︰「你們都是騙子!大騙子!信娘才不會有事,只要我死了,她就不會有事!」
白發男子輕笑出了聲︰「你以為,就憑她現在的身體,你死了,她還能活著嗎?」
凝小嬈發愣地看著白發男子︰「你是說,信娘,必須死嗎?」
「小嬈,沒事,沒事,我知道我已經沒救了,沒事,我知道有一個人有如此強烈的想讓我活著,對于我來說,已經是一件很奢侈的事了。」
信娘在椅子上癱坐著,嘴角的笑一直掛著,在夕陽的照耀下,那笑,分外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