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走在穆語身旁的竹馨小心翼翼地喚著穆語。
「恩？」
「小姐，這驪妃從始至終一直都在和你作對。如今，已借這次機會將她除去。那麼小姐今後是怎麼打算的？」
穆語挑了挑眉。「怎麼打算的？還能怎麼打算？當然是步步為營，一點點地拔草除根，直到徹底鏟除一切對我有威脅的人。」
「也包括芸昭儀麼？」
……芸昭儀？若不是竹馨提起，否則穆語都根本沒有考慮過她。
對穆語來說。或許宮中所有的女人都會是她的敵人、她的絆腳石。可唯獨芸昭儀，穆語一想起她來，心里就涌起了一陣復雜的情緒。
她究竟是什麼人？她究竟是她的敵人還是朋友？為什麼這個女人，會讓她如此的琢磨不透？
穆語的心里總是隱隱的感覺到，芸昭儀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女人，所以對她，穆語一直處于敬畏的心里，甚至，是仰慕。
「芸昭儀麼？」穆語說著說著，便沒了後文。她沒再說話，只是徑直朝著她的宮內走去。
同樣，芸昭儀也在想著和穆語相同的問題。
這個婉妃，究竟是什麼來頭。旁人都說她是凌玉國的宮女，被皇上看重後，嫁到了聖風國。此後又封了妃。
可是，就憑她和婉妃這為數不多的幾次接觸來看，她也可以斷定，婉妃並非只是什麼宮女，而一定另有來頭。
一個能把多年來從未真正寵愛過女人的男人，如此牢固地綁在了自己的身邊，這又豈是一個普通的宮女能做出來的事？
從方才處置驪妃的那件事來看，雖然婉妃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想法。可她仍然能看出，她不簡單。
芸昭儀的手輕輕的敲著桌角，圓而大的眼楮漸漸地被一種高深莫測的氣息所遮掩住，她的眼里，一雙靈動的黑眸，如今卻似乎蒙起了一層水霧，讓人看不真切。
「昭儀娘娘。」在一旁默默地看著芸昭儀的面目表情逐漸變化著的宮女，拾起了一抹笑容。俯對芸昭儀耳語道。
「娘娘是在愁婉妃娘娘的事情麼？這還不簡單。」
「哦？怎麼說」芸昭儀目光收了回來，她轉過頭，輕聲問著身旁的宮內。
「依奴婢看，不如昭儀娘娘趁這次驪妃之事將計就計，來套出婉妃娘娘的身份，或者……以此來弄清，婉妃娘娘接近皇上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芸昭儀沉默，只是看向宮女的眼楮里，多出了幾分若有所思。
宮女見芸昭儀沒有說話，以為芸昭儀生氣了。忙急切地說道︰「娘娘勿怪，奴婢也是護主心切，奴婢只是不忍心再看著昭儀娘娘為了婉妃的事而悶悶不樂，也知道昭儀娘娘是擔心皇上的安危，所以才會想出這法子。」
「沒事。」芸昭儀听了宮女的一席話後，才回過神來。她輕聲說道。
「本宮知道你是護主心切，本宮也沒有要怪罪你的意思。你且先下去吧。」
宮女這才抬起頭，她微微點了頭。退了下去。
「借此將計就計？」芸昭儀的嘴角慢慢揚起了一抹魅惑的弧度，眼楮里的霧氣也慢慢地散了開來。
……
「將軍，朕知道你護國多年有功，只是，這次怕是由不得你了。你且去吧，你的任務就是要牢牢的抓住聖風國皇帝的心，再趁此竊取情報。明白了麼？」
「可是……我並不想這樣做，更何況，我也不想傷害無辜的人。」
「傻丫頭」男人帶著抹寵溺的笑容，輕輕撩起了她的一縷發絲。一頭黑發在男人大手的撫模下，顯得更加柔順。
「這個世界，任何事，並不是你想或者不想，就可以去逃避的。」
「你只能一步一步地走下去，一步一步的，走完全程，直到勝利。朕相信，你當了我們凌玉國這麼多年的將軍。一定明白這個道理。」
「沒有什麼是傷害，你只要知道，一旦你對敵人心軟了，就是對自己殘忍了。所以，你不得不選擇傷害敵人，保全自己。朕想，人都是自私的，若是讓你在你和你的敵人中間做選擇的話，你一定會選擇自己，對麼？」
「所以，你必須得這麼做，只有這樣做了，才會對我們國家有利。」
「我不要……」
「好了，你去吧。」
眼前的一切都已便模糊，穆語慢慢地睜開了雙眼。
可是，她卻只看見了滿屋的黑暗，和耳邊回蕩著的男人最後說的一句話。
「相信朕，你一定能得到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