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炎好奇地看著前面的妖嬈的男人,這人應該就是夜所說的魔域之主了吧,否則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此。
「夠了,妖,說,為什麼那東西會出現在此,你知道,我的耐心有限。」亓官夜不耐地擋住了男人的視線,呵斥道。
「哎呀,別這樣嗎,讓我和清兒敘敘舊嗎,都那麼長時間沒見了。」被亓官夜稱為妖的男人迅速地朝雲炎走去,不依不饒地道。
雲炎急忙拉住又想要動手的亓官夜,無奈地看著對面那男人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啊——」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這……這是個什麼意思?等他意思到的時候,立即哀聲道︰「清兒,你……你怎麼就把我忘了呢?你怎麼可以把我忘了。你……你就算把這家伙忘了,你也不該把我給忘了啊。」妖忿忿不平地指著亓官夜悲憤不已。
「妖,你鬧夠了沒有。」亓官夜實在是受不了這人了,想不到萬年過去了,這人還是如此的瘋瘋癲癲的,「你若再不說那東西為什麼會在這里,我就把你的魔域也給掃平了。」亓官夜出聲威脅道。
「你……你個沒良心的,人家好心好意想要幫你,你……你就這樣對待人家。」轉瞬間,這人又變成了一個嬌滴滴地受人欺負的小人兒模樣,看得雲炎一下子愣了神,也沒有多余的時間去多想之前自己腦海中閃過的那些雜亂無章的畫面。
亓官夜再也受不了這人的變態了,抬手就朝這人揮去︰「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的耐心有限。」
「是嗎。」妖手心出現的東西,卻讓亓官夜硬生生地停住了自己的動作。
當那東西一出現,雲炎就好似受了蠱惑一般,直直地盯著那漂浮在妖嬈男人手中的東西,不知不覺間,腳已經跟著邁了出去。為什麼,為什麼會那麼的熟悉?為什麼那顆小小的樹苗就好像應該是自己的身體的一部分一般,之前是你在召喚我嗎,是嗎?
亓官夜看著妖手中的東西,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等他回過神來之時︰「雲兒,住手。」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少年的手已經觸上了妖手中的東西。
在雲炎的手指接觸到那顆小小的樹苗的瞬間,一陣耀眼的綠光閃過。少年和那原本漂浮在妖的手中的樹苗一起緩緩地升向了空中。
亓官夜狠狠地瞪了一眼妖︰「這筆賬,我待會兒再和你算。」說完,立即抬頭,緊張地盯著張開雙手,漂浮在空中的少年。雲兒一直抗拒著想起過往,可是現在……
妖無辜地攤了攤手︰「唉——我這純屬好心哎。在知道你們沒有去死亡之森,反而往這雪山的方向來了之後。人家怕清兒以現在的身體會受不了這里的嚴寒嘛。所以人家就立即親自前往死亡之森拿回了這個東西。這算不算幫你解決了一件心事呢。你不感激人家就算了,竟然還要來責怪人家,人家不依啦。」說著,說著,妖的語調又變樣了。除了亓官夜外的幾人,原本一心一意看著天空中的少年,在忍不住抖了抖身體之後,一致地挪了挪位置,遠離這人。這雪山已經夠冷的了,這人的幾句話,居然能讓他們硬生生地覺得從心里冷出來,好似要把人凍住一般。
那小樹苗本就只有成年人食指般長短,現在通體閃爍著耀眼的綠光,將少年包裹在其中。只見那小樹苗越縮越小,慢慢地向少年的額間飛去。眾人只看見那顆奇異的小樹苗緩緩地滲入到了少年的眉宇之間,漸漸地消失無蹤。就在這一瞬間,空中的少年突然仰起了頭,原本裹在少年周身的綠光,剎那間沒進少年的體內。
「啊——」隨著少年的這一聲輕喝,少年原本的綠發突然之間爆長,而身形竟然也隨之有了長開的跡象。少年那長長的發絲在風中搖曳,緊接著少年的身體也跟著旋轉起來,一條條綠色的光帶在少年身體四周舞動著。亓官夜知道,那是少年在慢慢地吸收著能量。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已熟悉的臉龐,慢慢地長開,越來越接近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了。
清兒,你馬上就要憶起過往了嗎?想起過去的你,是會生氣,還是會原諒我呢,亓官夜心中忽然沒有了底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眾人一瞬也不瞬地看著空中的少年,驚奇地發現,原本只有十三四歲的少年的身體竟然已經長開,如今已有了十七八歲的少年的模樣。
突然,空中的一切靜止了下來,那漂浮在空中的少年,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原本翠綠的雙眸,此刻更是熠熠生輝,讓人一時間無法直視。
少年低頭看向一臉緊張地盯著自己的男人,嘴里吐出了一句讓男人忍不住快要落淚的話語︰「言,我回來了。」清澈的聲音傳進了男人的耳中,由如天籟一般。
「清……清兒……」亓官夜看著慢慢地落在自己眼前的少年,顫抖著雙手,想要去擁抱,卻又害怕著少年的拒絕。
「言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少年輕笑著跨步上前,自動靠近男人的懷中,伸手摟著男人的脖子,嘆息了一聲。
聞著懷中那熟悉的味道,亓官夜覺得自己就好像在做夢一般。雖然這人早就回到了自己的身邊,然而當憶起往昔的少年這樣靠在自己的懷中,亓官夜還是覺得不真實。這時,他才明白原來自己不是不介意少年忘了自己,不是不在意的。只是少年不願意,他也就不勉強而已。男人抬手狠狠地將少年壓入自己的懷中,好似這一輩子都不願放開一般。
「清兒,清兒……」男人的喃喃自語中不自覺地帶上了哽咽。
「讓你等了那麼久,不過現在我是真的回來了。」將腦袋埋進男人的頸項間,雲炎的眼中濡濕一片。
「喂,喂,喂,有你們這樣的嗎?只顧著自己纏綿,把我這大功臣扔在一旁了啊,你……你們怎麼對得起人家嗎,你們太過分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傷感。
雲炎咬牙切齒地從男人的肩膀上抬起了頭︰「哼!」隨手就朝那正在裝可憐的男人揮去。
「啊呀呀呀呀……清兒,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人家。」東躥西跳地躲開少年毫不留情甩過來的藤條,妖哇哇大叫道。
「妖,你個混蛋,你還好意思說。你既然要把我的能量拿過來,為什麼只拿一半,不拿全。」這該死的死人妖,一天到晚嗲聲嗲氣的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來算計自己。剛剛那些能量剛好夠自己恢復記憶而已。
「啊喲,清兒啊,人家冤枉啊——」妖一邊不停地躲閃著,一邊叫道。
「清兒,什麼叫只拿了一半。」亓官夜立即抬手阻止了自己的愛人的動作,緊張地問道。雖然他也想揍妖,但是自己的愛人的身體更為重要。
雲炎揮了揮自己甩得有點酸的手,不開心地道︰「我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這混蛋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只拿了剛好夠我恢復記憶的能量過來。」
看著前方兩個人那不善的眼神,妖覺得自己這次可能真的有點玩過頭了︰「咳咳,那個……那個……那個清兒的力量太過龐大了嘛,人家沒辦法一下子全部搬運過來啊。更何況言在那設的禁制又是那樣的厲害,人家沒辦法全身而退嗎。」
「哼,若我設的禁制真有那麼厲害,也不會讓你拿到這東西了。」亓官夜心中一陣陰霾,還是自己疏忽了。
「那是言你當初設置禁制的時候,就和我們幾個朋友解釋過啊,那是言對我們的信任啊,人家可是很感動的呢。」
「妖,你這是在告訴我,我當初信錯人了嗎?」陰測測的聲音從亓官夜的口中傳了出來。
完蛋,說錯話了︰「咳咳……言……你怎麼可以這樣冤枉人家,人家當然是很可信的啊。」
「死人妖,你能不能給我好好的講話。」雲炎實在是受不了這人左一個人家,又一個人家的了。
「死人妖?那是什麼東西。人家叫妖,不叫死人妖啦。」妖不滿地抗議道。
夠了,受不了了︰「言,我們走,不要管這個不男不女的東西了。」雲炎拉著亓官夜就朝他們來時的路返回,再也不想自己的耳朵受到任何的荼毒了。
「清兒,等等。」亓官夜拉住少年,抬手隆起少年長到拖地的長發,從自己的空間戒指中拿出一根翠綠的簪子,小心地將少年的發盤起,雖無法全部盤起,至少不會任其再拖到地上。
「哦……我的眼……」妖在後面怪叫道。
該死的人妖,好好的氣氛都被他破壞了,雲炎憤恨地瞪了他一眼。轉頭看著皮依魯幾人直愣愣地看著自己,這才想起,把他們幾個給忘了,走到幾人面前,雲炎微笑著道︰「我還是你們認識的那個雲炎。言,不,夜,我們以後還是用現在的名字吧。」
「好,只要你喜歡,我沒有任何的問題。」亓官夜看著少年的笑臉,不假思索地道。
「天哪,言,你能不能再妻奴一點,你這樣還是那個龍神嗎,我瞧不起你。」妖再次不和時宜地喊道。
「死人妖,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雲炎眯著眼看向已經轉頭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的妖嬈的男人。
「雲兒,我們回去吧。」亓官夜現在只想帶著少年回去,他還有好多話要和少年說。
「好,我們回去。」任由男人拉著自己,雲炎答應著。
「哎——你們等等我啊。」妖迅速地跟上。
而雪山上那原本大言不慚想要打倒龍神,後又一直被白霧圍困著的怪物,似乎已經被人遺忘了。雪原愣愣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一下子沒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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