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寧姿說完早有準備的拿起放在膝蓋上的電子板調出了一張相片。
相片上赫然是莫懷雙第一次見到錦穆時被模的情景,相片經過修飾,浮音都沒有出現在上面,倒是錦穆正用婬邪露骨的表情看著莫懷雙,好像兩人已經有了一腿。
「爸爸,看見沒,他不但和余柯城主有染,」莫寧姿厭惡地看了眼莫懷雙,繼續,「這次入學——」
莫懷雙全身起雞皮疙瘩的看著那張充滿惡意的照片,脾氣再也忍不住的爆了出來,「夠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莫吉繪神情不悅的眉頭一皺,眼神略含警告的瞥了瞥莫懷雙,手指點了點桌子,最後道︰「懷雙說得有道理,說話要有憑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來銘鉀以前的爛事就沒人知道了——」
「好了!」莫吉繪提高聲音打斷了還欲說下去的莫寧姿,「自己姐弟,這樣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這事就到此為此,朗廉,上飯。」
莫寧姿一听莫吉繪的處置,臉氣的頓時一扭,起身就想罷飯。
這一場家庭戰爭中,莫夫人從頭至尾都顯得十分冷靜,只在莫寧姿欲離席時,語調不急不緩地喚了聲,「小寧。」
莫寧姿離席的腳步一頓,眼圈一紅,最後還是在莫夫人的平靜的視線下委屈異常的坐了下來。
同席的莫曲昂什麼都沒說,但眼神里有的是對父親不公的憤怒和對分走自己父愛的莫懷雙的憎惡。
這一頓晚餐,一桌子人沒一個吃得高興。
莫懷雙再冷靜再淡定,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心里承受能力還沒到在被冤枉、被委屈、被污蔑、被憎恨和被厭惡中我行我素的地步。
晚飯後,莫夫人的兩個子女被她叫到了書房。
她沒理臭著臉的莫寧姿,而是看向了隱忍的莫曲昂,「今天你的表現不錯。」
「媽——」莫寧姿不甘心的叫著,手還不忘捶著沙發。
「收收你的臭脾氣,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莫夫人有些頭痛的揉了揉額,她就不明白自己這麼個也算通透的人怎麼就生出這麼個女兒。
莫寧姿一听母親的責罵,忿忿地扭過身去。
莫曲昂听到母親的表揚臉上絲毫沒有高興的神色,他暗暗握了握拳,「媽,我會再次沖擊6.1級,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莫夫人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另一邊,莫吉繪將莫懷雙找到自己書房,「我也就不繞彎了,你和余柯城主是怎麼回事?」
莫吉繪考慮著,如果眼前的雇佣兵真和余柯城主有什麼,那他在利用這人時可要留手了,余柯城主的能不模還是不模為妙。
莫懷雙嘴角一勾,「我也很想知道我和余柯城主是怎麼回事,不如你去問問你的好兒女。」
莫吉繪被莫懷雙刺得臉色頗為不妙,但他身居高位久了,養氣的功法自然不是莫懷雙能比的,只一瞬間,他的神情就轉為一種俯視的高高在上,「注意你的言辭,雇佣兵。還有,不要惹我的兒女,那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抱歉,作為雇佣兵,我有我的行事原則,也有身為雇佣兵的尊嚴。」莫懷雙挑釁地看著莫吉繪,他真是受夠這一家子!
莫吉繪神情冰冷的看著莫懷雙,心里在考慮要不要找機會弄死這個完全不知天高地厚的雇佣兵。
莫懷雙臉上露出了對莫吉繪的不以為意,「你不會以為雇佣兵是沒脾氣的肉丸子可以隨意捏扁搓圓吧,那可真抱歉,要讓你失望了。」
說完也不看莫吉繪的表情向門外走去,在他身後莫吉繪眼神如刀的盯著他的背影。
回了臥室,莫懷雙握了握拳,長而緩的呼出了一口氣,他還是被莫家人的無恥刺激地有些沖動了。
他也知道自己這麼做等于得罪了莫吉繪,但是要他忍著表現出一副小媳婦的樣子,他是真做不到。
反正這一家人本就對他抱有極大的惡意,現在多一個也無所謂。至于以後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就是!
這邊莫懷雙在臥室平復心情,那廂,莫夫人在莫懷雙離去後敲門進了莫吉繪的書房。
見到莫吉繪似有怒意的眉目,莫夫人走過去為他揉了揉眉心,語調調侃,「怎麼,被你那個好兒子氣到了?」
莫吉繪拍了拍莫夫人的手,臉上閃過一絲愧疚,「靈靈,這些日子真是委屈你了。」
莫夫人淡淡一笑,「我有什麼好委屈的,當初接他回來也是我提議。你別說,有了他的刺激小昂上進許多,剛才他還說打算再次沖擊6.1級。」
「這事說到底還是我對不起你。」
「夫妻間說這些做什麼。那時也是我年輕不懂事,整天鬧脾氣才把你往外面逼了,我總歸也有錯。不過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咱誰也別提。這些年你不也謹守約定沒管過這個兒子嘛,你能做到這一點我就很滿足了。」
「再說,這次接他回來我也有私心。這些年小昂的實力一直停步不前,他自己也有點松懈的意思,所以啊,我才想出了這個辦法。有競爭才會有進步。」
莫夫人說著走到莫吉繪身後為,不輕不重地為他按摩起肩頸,「阿繪,我這麼做你會不會生我的氣。」
「怎麼會,這事也是我同意的。你怎麼做我都不會生氣,他能讓小昂奮進,也算有點用處。當年我能坐上這個位子,也全拜了自己兄弟的刺激。」莫吉繪語調淡淡,心里閃過的是當初和自己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斗得你死我活場景。
雖然現在他弟弟還有血脈流落在外,但憑他那喪家犬的樣子,已經不足為懼。
听到自己丈夫這麼說,莫夫人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莫吉繪的言下之意她自然听的清楚,不過就算沒有他的示意,她也不會讓那個小畜生好好地活下去。
有些人一旦沒了利用價值,還是死了比較安全。
而莫曲昂在回了自己房間後,撥通了自家生產煉石筆工廠的負責人的聯絡器。
在想過三聲之後,聯絡器接通。
對方聲音恭謹,「少爺,請問您有什麼事?」
莫曲昂態度很客氣,「金老,你是我爸的得力助手,你這樣我可受不起。」
「禮不可廢。」
莫曲昂微微一笑,沒就這個問題繼續糾纏,「金老,我有件事想問一下。」
「少爺,您說。」
「我記得咱們工廠曾經出過一批廢品,當時這事的責任人現在在哪?」
「少爺,」金老猶豫了一下,「他已經被j□j了,這事,是不是——」
莫曲昂一听,連忙解釋,「金老,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後來想想,我們家大業大,不差那點錢,得饒人處且饒人。」
金老一听重重嘆了口氣,「少爺,你果然心善。茂汶他也挺不容易,我就先替他謝謝少爺。他現在在第五j□j區。」
金老說完乘熱打鐵,「少爺,不知我明天能不能去撤訴。」
「當然。」莫曲昂笑得一團和氣,只是那笑意怎麼也掩蓋不了他眼楮里的冰冷。
掛了聯絡器,莫曲昂嘴角勾起了一個惡毒的弧度。有些人別以為進了莫家的門就真的是莫家的人了。
兩天的休息時光,在莫家人的各懷心事中很快過去,在學校,莫懷雙一如既往、孜孜不倦的吸收一切能增強自身實力的知識。
周三,《戰術理論》課前,全班人員和往常一樣大聲的抱怨、哀嚎著又要遭受老頭的荼毒,同時十分擔心這門課的學年末考試。
莫懷雙揉了揉鼻子,繼續溫習功課。每次上這門課的時候,他都挺恨自己當然讀了文科,要是讀個軍事學院,有孫子兵法做底子,這門課怎麼也能容易點不是。
但不管大家如何嫌棄,心有不甘,上課鈴聲依然按時打響。
教室的門被推開,一個和所有人認知中決然不同的身影走了進來。
他身姿挺拔,面容英俊,神情從容而淡定,肩膀寬闊,穿著合身的皮背心,盡管沒有棉布的衣服來襯托身份,但周身的那種威嚴已經將他彰顯的十分不凡。
班里的女生在他走門的一刻眼珠子就黏在了他的身上。
莫懷雙瞪著眼楮看著來人,十分不敢相信的伸手擰了把身旁的涼虞一把。
涼虞頓時暗吸兩口涼氣,輕聲指責,「干什麼呢,痛死了,知不知道。」
在涼虞聲落的同時,來人的眼神向他瞟來。
涼虞頓時蔫蔫的縮了縮脖子,試圖把自己藏起來。
「大家好,我是延邵柏,由于你們的《戰術理論》老師身體不適,以後這門課程將由我來給大家上,希望我們彼此合作愉快。」
延邵柏的聲線接近大提琴音,十分迷人,有女生很豪放地當場就拋出了一個飛吻。
延邵柏只做未見的開始深入淺出的講述《戰術理論》,教室里,莫懷雙看著班上女生那副風騷做派,臉色不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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