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和蘇沁對視了幾秒鐘後,漠念終于發現了不遠處的蘇沁,無比興奮地喊了一聲「蘇爸比」,就要向蘇沁奔過去,被漠北一把拉住了。愨鵡曉
漠念揚起小腦袋,不解地望著漠北,「爸比,那是我的蘇爸比,不是壞人哦!」
漠北蹲大手放在漠念腦袋上,露出難得溫柔的一面,說︰「小念不是跟爸爸約定好,要和爸爸在一起嗎?」
「可是……蘇爸比也是我的爸比啊……」漠念有些難過地低下頭,一雙胖乎乎的小手扭在一起,小模樣十分糾結。
「你對漠念說了什麼?砝」
說話間,蘇沁已經走到漠北父子面前,漠念卻沒有抬起頭,盡管他對這個蘇爸比很是想念,但是爸比說了,如果想要爸比媽咪小念一家人在一起,就離蘇爸比遠遠的。
漠北站起身,他個子有一米八五,比蘇沁高了幾公分,他斜著睥睨了蘇沁一眼,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我跟我兒子說話,和你有關系嗎?」
「當然有,我今天來就是要帶走漠念,順便說一聲,你以後別再來糾纏凌夜,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遘」
蘇沁眼神冰冷,話語中也帶著幾分狠勁,他對眼前這個男人的厭惡超過了任何一個人,卻礙于凌夜母子一直忍耐著沒有發作,不過現在,漠北顯然已經挑戰到了他的極限。
「呵呵……」漠北冷笑一聲,眉毛往上一挑,鄙夷地上下打量了蘇沁幾眼,「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我們一家三口的事了?你可以問問小念,他今天會不會跟你走。」
蘇沁不理會漠北,俯身將漠念摟到懷里,捏著他的小臉蛋,輕聲問道︰「小念,跟蘇爸比回去,媽咪還在家等著你呢,媽咪幾天不見小念,現在很著急,乖,我們走!」
蘇沁起身就要拉漠念離開,可之前那個一直乖巧懂事頗听他話的小念,卻一動不動立在原地,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
「小念?」蘇沁眉頭一皺,卻看見孩子稚女敕的臉上寫滿了痛苦,那種神情不該屬于一個五歲的孩子。
當下一針怒火襲上心頭,蘇沁一把揪住漠北的衣領,聲音冷冷地大聲質問著︰「你到底對孩子說了什麼?你怎麼忍心傷害你的親兒子?」
漠北嘴角挑上一絲不屑的冷笑,他聳聳肩,一副無奈的樣子說︰「這是孩子的選擇,我可沒唆使什麼。你現在也看到了,小念不想跟你走,你還是省省心趕快離開吧!」
「你……」
「對了,我剛才還在好奇凌夜怎麼會雇佣私家偵探,現在想來恐怕是你的意思。回去告訴凌夜,如果想見小念,就親自過來,這是我們一家人的事,不需要不相干的外人插手!」
漠北沒有給蘇沁反駁的機會,拉起一語不發的漠念就要轉身離開,蘇沁當然不會輕而易舉就放漠北走了,他導演的好戲現在才要上場。
「漠北,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
听到蘇沁的喊聲漠北停了下來,卻沒有回頭,他壓根不相信這個手下敗將能說出什麼威脅他的話來。
蘇沁的聲音極為平緩,就像在與朋友聊天那般自然,但其中的寒意卻讓漠北後脊背冒出了冷汗。
蘇沁說︰「漠總裁,想必南郊那塊地高總經理已經告訴你了。」
漠北這才轉過身,眸子里是捉模不透的復雜神色,他說︰「你如果想要用這塊地就牽制住我,未免把我漠北想的太簡單了。」
「哦,不是,我當然沒有小看漠總裁的意思……只是……」蘇沁淡淡一笑,剛才還有些散漫的眼神,此刻頓時如利劍般凌厲,「那漠總裁知道貴公司高總經理私底下與我聯系的事嗎?高總經理與漠總裁真是手足情深,為了這塊地,他可是費盡了心思啊!」
蘇沁的話讓漠北微微一怔,隨即又搖搖頭很快否定了,他在職場拼了這麼些年,蘇沁這招他見得多了。
想到這漠北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回應道︰「你也知道高寒是我兄弟,你以為你使得這些小伎倆我看不出來,想要離間我們倆,你還太女敕了點!想當年我們倆在一塊打拼的時候,有多少商家貴冑想要從中挑撥,但從未有一個成功,現在他又成了我的姐夫,你覺得就憑你一兩句話,我就會信你了?」
「呵呵,信不信待會你就知道了,你大可以回去查查你那位好兄弟的賬戶,五百萬這樣的巨款入賬,你難道還不明白嗎?」蘇沁嘴角的笑意愈發濃郁,漠北臉上的笑容卻僵住了。
蘇沁沒有必要撒這樣的謊,因為是真是假很快就會被識破,難道高寒真的被收買了?
見漠北有幾分動搖,蘇沁趁熱打鐵道︰「漠總裁,沒想到你身邊的好兄弟竟然為了區區五百萬就出賣你,你們之間的情誼也不過如此。趁著你們兄弟還沒反目,趕快把小念還給凌夜吧,你也不希望你的兒子卷入這場戰爭吧?」
漠北在憤怒了片刻後穩下了心神,他對那個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高寒有著絕對的信任,他相信這五百萬的轉賬一定是蘇沁搞得鬼,一個經常動用私人偵探的人,想要查到某個公司高層的公共賬戶並不是難事。
「蘇沁,有句話我得提醒你,私人偵探這種東西可是觸犯了法律,只要我找到證據,恐怕到時候作為幕後主使的你就得擔當罪名了。」
這下換蘇沁愣住了,他雇佣的私人偵探是經過千挑萬選,很多都是退伍偵察兵,想被人發現幾乎是不可能,漠北這小子居然會知道?
看來,這小子並不像他想象的那麼好對付,是他大意了。
就在蘇沁舉棋不定之時,漠北冷嘲熱諷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蘇公子,你要是沒別的事,那我就帶著兒子走了。如果你實在羨慕我有個這麼可愛的兒子,大可以自己去生。反正我看你和凌夜那個賤人無比恩愛,到時候你們結婚可別忘了請我喝杯喜酒,我一定會奉上一份大禮!」
最後幾個字,漠北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要他送份大禮可以,前提是那一對狗男女能活著結婚!
悠悠為了讓凌夜放松心情打開了電視,電視上正在報道一則臨市的新聞,悠悠嘟囔了句︰「早知道臨市就有游樂園,帶小念去那度假不就好了,非得去什麼日本……」
說道一半悠悠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急忙捂嘴回頭瞥了凌夜一眼,幸好那女人正在悶頭苦鎖,並未听進她的話去。
悠悠呼了口氣,目光繼續望向電視,眼楮卻瞬間放大了,她一把扯過凌夜,指著電視,結結巴巴地喊道︰「小夜,你快看,那兩個人不就是……不是……」
凌夜本來心情煩躁被悠悠這麼一拽,剛要發火,卻在看到電視上出現的那兩個人時,頓時安靜了下來。
電視上報道的是臨市一家游樂場的盛況,而在那個所謂能夠看遍臨市風景的摩天輪下,站著的兩個英姿颯爽的男人,赫然就是漠北和蘇沁!
凌夜蹭地一下站起來,她喊了聲︰「不行,我一定要過去!」于是,拿起一旁的車鑰匙,風馳電掣地沖了出去。
悠悠剛要喊住她,卻不見了凌夜的身影,她無奈地搖了搖頭,隨之跟了上去。
漠北和蘇沁還在僵持,並不知道臨市的幾個新聞記者已經將兩人錄進了新聞,幾個女工作人員在一旁窸窸窣窣地討論著,像這樣兩個傳統意義上的高富帥站在面前,任由哪個女人都無法不春心蕩漾吧?
當然,除了凌夜外!
被兩個如此優秀的男人同時愛上,是一種無法擺月兌的煎熬。這種艱辛,只有身為當時人的她才能感同身受。
那些總以為嫁給高富帥,生活就會走上幸福大道的無知少女們,一點都不了解,所謂的高富帥,其實都是一個個性格暴戾而又偏激的怪胎!
從他們身上,愛情與金錢你只能選擇一種。
要他們同時滿足你錢與愛的***,那簡直是痴心妄想。
蘇沁今天是信心滿滿而來,卻可能要辜負凌夜的信任了,不行,他答應過凌夜一定帶小念回去,他絕對不能食言。
「漠北……」蘇沁快步走到漠北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漠北比他高了幾公分,那種仰望讓蘇沁在氣勢上矮了幾分,但他想要守護凌夜母子的心並不比眼前這個男人差。
「你還想說什麼?」漠北清冷的掃了蘇沁一眼,在他看來,蘇沁已經是黔驢技窮,從漠念拒絕跟他走的那刻起,即便這個男人說什麼,他都是穩妥妥的勝者了。
但這個已經無計可施的男人卻還在做最後掙扎,這讓漠北多少有些煩悶,他討厭別的男人對凌夜如此堅持,因為他會忍不住擔心,這種幾年如一日的執著,會徹底帶走凌夜的心。
在他心底里,還是覺得,凌夜並未完全忘記他,她一定還為他保留著一個位置。
「你有沒有想過小念的感受,我是不知道你對他說了什麼話,才導致他不跟我走,但他肯定不希望和凌夜分開。他前幾年是在沒有父親的保護下度過的,難道你還想讓他以後缺少母愛?」
蘇沁的高喊令漠北忍不住抬眼看了看他,他靠近蘇沁,開口道︰「既然如此,你拱手相讓不就好了?小念既有了父親,又有了母親,他會過得比任何小孩都幸福,只要你自動退出。」
「我……」
漠北的話令蘇沁有些許動搖,他從未想過要從凌夜的生命中退出來,但如果是要成全的話,他倒是可以……
「不可以!蘇沁你不許退出!」
就在蘇沁搖擺不定之時,身後傳來一抹熟悉的聲音。
兩個男人同時回頭,一臉疲憊的凌夜從不遠處跑了過來,她那雙紅腫的美眸里卻充滿了隱忍的憤怒和不甘。
「不可以!誰說蘇沁可以退出的!漠北,你好狠心,你怎麼可以帶走我的兒子!小念,媽媽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