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念看了一眼懷里的玩具小黃,有些委屈地嘟起了小嘴,「悠悠阿姨,為什麼沒有小黃的?」
「這個嘛……小黃是超人啊,它不需要吃東西也會很健康,可是你就不一樣了,趕快吃掉,才能很快長大!」
漠念腦袋一歪,聲音軟軟地問道︰「快快長大是不是就能變成蘇爸比這樣,這麼高大呢?」
「額……」
悠悠有些窘迫地瞥了蘇沁一眼,笑顏吟吟道︰「嗯,會的,那個時候啊,你就會保護麻麻了!砝」
「那我一定會全部吃掉!」
听了悠悠的話,漠念把小黃往旁邊一扔,開始狼吞虎咽起來,那副小模樣逗得悠悠咯咯直笑。愨鵡曉
「你很會哄孩子,將來一定是個好媽媽。逶」
蘇沁目睹著這個場景,手中的叉子在半天停留了好久才落下。
悠悠臉色一紅,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可能吧……」
「你不吃嗎?」蘇沁投來目光,關切地問道。
「我已經吃過了……呵呵……」
悠悠吐了吐舌頭,心道好險。她剛才撒了謊,她並沒有吃飯,身為一個懷孕兩個月的準媽媽,正是她妊娠反應最嚴重的時候,搞不好一會兒可能就要往廁所跑。
蘇沁臉上禁不住露出遺憾的神情,說︰「那實在太可惜了,不瞞你說,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巧克力蛋糕,甜而不膩,口感香糯潤滑,手藝很不錯!」
得到了心愛之人的夸贊,悠悠感覺自己背後就像插了一對翅膀,輕飄飄地就浮上了半空中。
只是……短暫的自滿很快就被胃里一陣強烈的酸意打破了。
「嘔……」
幾乎是一秒鐘,悠悠就沖進了衛生間,胃里就像被什麼東西絞來絞去似的,翻江倒海,她肚子里本來就沒什麼東西,這下子酸水都差點讓她吐出來。
悠悠撫模著小肚子,滿臉苦惱,「寶寶,你好歹給媽媽個面子嘛,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搗亂呢?」
接連吐了好幾次,悠悠只感覺頭頂上有幾個星星在轉啊轉,她艱難地扶著牆壁站起來,想要去洗漱台漱漱口,卻看到蘇沁出現在門口,正一臉吃驚的神情望著她。
「悠悠,你懷孕了?」
蘇沁臉色有些蒼白,他不可置信地盯著悠悠,剛剛他看悠悠不舒服就想過來看看她有沒有好點,卻看到悠悠捂著肚子在自言自語。
「噗!」
悠悠一口水噴到了洗漱台的鏡子上,她拼命克制住此刻激動的心情,盡量讓自己顯得很自然,可她刻意偽裝的鎮定卻讓蘇沁越發懷疑起來。
「沒有啊,你怎麼會說這種話?我看起來像是懷孕……嘔……」
話還未說完,又一陣更強烈的孕吐襲來,悠悠已經顧不得解釋,飛奔到馬桶邊。
稀里嘩啦一頓猛吐,嘴巴里縈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酸味,悠悠勉強起身,不敢直視眼前的蘇沁。
「你不要誤會嘛,不要以為我吐就是懷孕了……我只是腸胃不舒服而已……」
悠悠還在做掙扎,心里一個聲音很是堅決地告訴她,一定不能讓蘇沁知道她懷孕了。
就算知道了也打死不承認!對,一定不能承認!
就在悠悠準備拼死抵抗時,自己的手腕卻被蘇沁輕輕握住了,蘇沁眉頭輕鎖,半閉著眼楮,一副在思考的樣子。
「你在干嘛啊?」
正處于懵懂狀態的悠悠並不知道,蘇沁這是在為她診脈,她很快就要露餡了!
半分鐘後,蘇沁緩緩放下了悠悠的手,神情是無比地凝重。
他望向悠悠,聲音有幾分憤怒,又夾雜著冰冷,「孩子爸爸是誰?」
「啊?這是什麼意思?我不說我沒懷孕嘛」
「凌夜沒告訴過你,在讀MBA之前,我學過幾年的中醫?」
蘇沁表情依舊冷冷地注視著悠悠,他的話讓悠悠想要隱瞞的真相,一瞬間天下大白。
悠悠有些頹然地靠在牆壁上,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淒楚,她告訴自己,即便蘇沁已經知道她懷孕了,也一定不能讓他知道,這孩子其實就是他的。
「對,我是懷孕了,你滿意了吧?」
杏眼微閉,拼命隱忍的淚水在真相被揭露的這一刻噴薄而出,她後悔了,不出現在蘇沁面前不就好了嗎,為什麼還要因為想念來見他,現在好了,一切都被他知曉了……
蘇沁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想要伸手安慰渾身顫抖的悠悠,那份關切卻在月兌口之後變成了大聲的質問,連他自己也搞不懂,為何他此刻會有些憤怒。
「我問你,孩子爸爸是誰?」
悠悠渾身一震,掛在睫毛上的淚珠陡然掉落在地上,發出啪地響聲。
她淒慘一笑,很不屑地問道︰「和你有什麼關系,你管我懷了誰的孩子?」
「我……」
悠悠的話讓蘇沁頓時啞口無言,對啊,和他有什麼關系,他們只不過陰差陽錯……
「我不是這個意思,悠悠,如果孩子爸爸是……」
「不是!不是你的孩子!你想多了,那晚湊巧我們都喝醉了而已,不是你的,不是!」
悠悠聲嘶力竭地打斷蘇沁的話,捂著臉飛奔了出去。
蘇沁望著鏡中的自己,那張最熟悉的臉此刻卻顯得有些陌生。
悠悠,孩子……真的和他沒有關系嗎?
「極致狂歡」的VIP包間里,一位身著灰黑色西裝的男人,正對著面前一堆價值不菲的洋酒,喝的酩酊大醉。
夜店的媽媽桑豈會錯過這樣財大氣粗,又英俊瀟灑的男人,那些平日里見慣了老男人的小姐,對于這個細皮女敕肉,頗為帥氣的小伙也是摩拳擦掌,恨不得一個個都月兌光了送上門去。
可無論媽媽桑多麼好言相勸,都已經出動了頂級法寶小櫻,那男人卻絲毫沒有興趣,叫嚷著讓她們全部滾出去。
「嘖嘖,我看這北凌集團的董事長不會是個Gay吧?要不怎麼連我們的招牌小櫻都不放在眼里呢?」一位小姐如是說道。
「你平日里都不看新聞的嗎?他可是本市有名的風流才子,五年前逃婚當時最有錢的凌氏集團,五年後又從別人婚禮上跑了,據說這位也是個長得極為漂亮的女人呢!」另一個在本市待了很久的小姐隨聲附和。
「我看他這樣的男人啊,就是不把感情當回事兒,玩了就走,就像征服戰利品似的,跟咱們還挺像的,對誰都不會動情!」
「瞧你說的,人家有錢才風流,咱們啊是沒錢才來**。」
「不過,你說他今天是為了什麼跑這喝悶酒啊,肯定不會是為了女人?」
「不是女人還是男人不成?看那爛醉如泥,不省人事的可憐樣子,八成是被心愛的女人拋棄了……哎呦喂,他也有今天,真是活該……」
「啪!」話還沒說完,這位小姐的臉上就多了五個手印,她剛想一巴掌回過去,只見一個個頭十分高挑的美女出現在跟前,一雙勾魂狐媚眼惡狠狠地瞪著她。
「你把嘴巴放干淨點,身子不干淨就要學會守口如瓶,還不快滾!」簡溪冷冷瞥了那位小姐一眼,使勁將她往旁邊一推,走進了包間。
小姐還想進去討回公道,被一旁的同僚拉住了,勸道︰「你快別進去了,那女人你不知道誰嗎?就是上次被漠北拋棄的女人,她可心狠手辣得緊呢,最好別去招惹!」
听完同僚的解釋,這位平白無故被甩了一巴掌的小姐,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誰讓她嘴巴不干淨呢?
看著散落一地的酒瓶,以及躺在沙發上那個神智已經不清的男人,簡溪的心一緊,急忙湊了上去。
「北,你怎麼了?你別這樣好嗎?哎呀,你別再喝了!」
簡溪見漠北還要往嘴里灌酒,急忙攔了下來,不想漠北卻怒氣頓生,狠狠推了她一把。
「額!」
簡溪被漠北這麼一推,小腿正好蹭在了地上破碎的酒瓶上,血瞬間從她光滑的小腿上滲了出來。
顧不上疼痛,簡溪再次湊到漠北跟前,看到漠北這副心灰意冷的樣子,不用多想,她也知道,一定是凌夜那個賤人闖得禍。
她記不清已經有過幾次,漠北因為那個賤人,在深夜里買醉,最後喝得進了醫院。
簡溪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將漠北從地上扶起來,此刻的漠北已經接近半昏迷狀態,他嘴里不停地鼓鼓囊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再堅持會兒,我們馬上就到了!」
簡溪在出租車司機的幫助下巴醉成稀泥的漠北抬上了車,司機並不想拉喝醉的客人,可無奈于簡溪給的報酬實在太高,只能照做。
漠北也算爭氣,回家的路上愣是沒有吐,可一回到公寓,他便忍不住了,污穢帶著刺鼻的酒味一下子噴到了干淨的地板上,簡溪捂住鼻子,一路將他拖回了臥室。
「又喝這麼多酒,每次一踫到與她有關的事你就喝酒,你什麼時候能為我也大醉一次啊?」
輕輕用熱毛巾擦拭著漠北泛白的臉,簡溪的聲音有幾絲哽咽。
漠北翻了個身,簡溪以為他又要吐,想要起身為他拿盆子接著,卻被漠北一把拉了回去。
「別走,你不要走……」漠北含糊不清地嘟囔著,卻緊緊拉著簡溪的胳膊。
「我不走,我哪都不去,我就在你身邊。」簡溪有些欣慰地窩在漠北懷里,漠北的這一舉動讓她頗為高興,原來漠北這麼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