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愨鵡曉
歐冉一早起來給兒子做了早餐,之後就帶著陽陽來到機場。
終于可以離開這里了,她再也不用擔心什麼了。
可是為什麼,她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呢?
「媽咪。」陽陽拉著她的手,一雙水蒙蒙的大眼楮看著她旄。
「怎麼?有事?」
「媽咪,以後我們還會回到這里嗎?」如果不在回來這里,他會想念這里的一切的。
歐冉模著他的頭,苦笑一下。「陽陽,媽咪對不起你。這里對媽媽而言是不好的地方,有著不好的回憶。媽咪想,以後應該不會在回來這里了。嵬」
陽陽不是很懂媽咪的話,可是在知道這里對媽咪不好,他想也不想的開口。
「那陽陽也不來了,我要呆在有媽咪的地方。」他小手緊緊環住媽咪的腰,仰起頭看著她。
歐冉被感動了,模著他的頭。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托運了行李,也換了登機牌預備要過檢的時候,手機響起。
看著來電號碼,是綰綰打來的。
她想也不想接起電話。「綰綰……」
「冉冉,你在什麼地方?」那端的聲音似乎很急。
「我?我在機場。綰綰有什麼事情嗎?」她似乎也感覺到綰綰的不對。
「你在機場?」綰綰有些愣住,這下這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綰綰,昨天本來想和你說的,我打算離開這里。對不起啊……」
「沒關系的。可是……冉冉,剛剛你父親給我打來電話,說你母親住院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上官綰綰緩緩地說。大約可以猜到她為什麼要離開。
本來,她是不應該說這件事的,可是關系到冉冉母親的事情,她還是覺得應該說一下。
「你……說什麼?」母親住院了?
這怎麼可以呢?
「是的,是你父親打來的。他知道你回來,又找不到你。他知道我們兩個肯定有聯系,所以找到了我。」
歐冉握著電話,其實綰綰不說。她也猜到了。
看來這次她是離不開了。
「綰綰,你去我住的地方吧,我把陽陽帶去,你幫我看一下兒子。」看來,她這次是不能離開了。
「好的,我現在就去。」綰綰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之後,歐冉帶著兒子先回到自己的住處,讓綰綰看著他。接著,她去了醫院。
也許吧,好多事情都是注定的,她沒得選擇。
她是真的很想離開這里的,可是她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在得知母親生病住院,她還是千萬醫院。
也許一切只是一個圈套,只是想如何見到她。
但是不管一切是圈套還是什麼,她還是來了。
結果……母親真的住院了。
她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床上的女人。
那個女人是自己的母親嗎?她變了好多了,沒了以前的美麗,也瘦了好多。
她不知道母親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剛剛她也問過醫生了,母親得是白血病。
怎麼回事這個樣子呢?
母親的身體一向不是很好的嗎?怎麼會生病呢?
此時的歐冉心情極為的復雜,說不清楚那是什麼。
這個時候,楊淼睜開眼楮,就看見眼前的女人。
她有些愣住,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看錯了。
「媽。」看見母親醒來,歐冉緩緩地開口。
已經六年了,她沒有開口說這個字了。此刻說出來,有些陌生有些不知所措。
「冉冉。」楊淼已經完全醒了,看著眼前的女人,知道那不是夢境。
「媽——」
啪——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巴掌狠狠的落在她的臉上。
一時之間,歐冉錯愕不已。
她模著自己的臉頰,一片的生疼,可是最疼的不是自己的臉,而是她的心。
「你這個死丫頭,你死哪去了?你不是不管我了?告訴你,我是你媽,你要是不管我會遭到報應的。」她惡狠狠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歐冉緊緊咬著唇,心里有著說不出的委屈。
「媽,我要是不管你,我現在怎麼會在這里?」也許是注定的,她沒辦法離開這里。
母親突然生病,硬生生的拖住了自己。
「哼,誰知道你又會死到哪里去?」楊淼不領情的說。
這話無疑狠狠的上了歐冉的心,她不知道要怎麼做才是最好的。
「媽,你不要生氣了,我現在回來了,你就好好養病吧。」歐再有血有些無奈地說,看著母親有力氣罵著自己,一點也不像生病的樣子。
楊淼惡狠狠的看著她,雖然生氣這個丫頭離開這麼多年,但是畢竟現在自己生病了,需要人照顧的。
「死丫頭,我問你,這幾年你去哪了?」楊淼看著她,自從這個丫頭上次生完孩子,就消失了。
曾經她也找這個丫頭,可是一直找不到。
直到幾天前,歐名元告訴她,歐冉已經回來了。她還不信了,這個丫頭要是回來怎麼不來找自己?
沒想到自己住院了,這個丫頭倒是出現了。
歐冉不知道要怎麼說,她肯定不能說這幾年發生的事情。
「媽,發生那樣的事情我怎麼還能在這里呆在這里?我只是離開一段時間,想忘記這里的事情。」她緩緩地說,心口有著一絲疼痛。
楊淼看著她,神色有些難看。怎麼說,那件事也是自己對不起她。
「那你現在回來是看我死了沒?」她語氣始終不好。
歐冉實屬無奈了。「媽,你是我媽,我怎麼會那麼想?你就別想那麼多了,你現在生病,就應該好好的休息。」對于母親那麼想自己,她真的很心寒。
歐冉這麼說,楊淼也沒說什麼。這個丫頭要是有點良心,就應該好好的留在這里照顧自己。
歐冉算是留在星城了,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該知道的人都知道她回來了。
隔一天,歐冉來到父親這里。
這不是她第一次來,小的時候她就來過,那是和母親一起來的。
說真的,她一點也不喜歡這里,因為這里並不屬于她。某種程度上,她心中有著愧疚的,看見父親和姚阿姨,姐姐,心中有著不安和害怕。
姚巧黎就是歐名元的原配妻子,她小的時候叫她阿姨,後來叫大媽。在印象中,她是一個冷漠的人,不怎麼喜歡說話。但對她還算是和善的。雖然她的母親破壞了她的家庭,但是她並沒有為難自己和母親。
小的時候她不懂,一個女人怎麼可以容忍自己的丈夫在面外有其他的女人,甚至包容那個女人的孩子。現在想想,她明白了一些。那是她在另一種方法捍衛自己的家庭。
她已經失去了一個丈夫,不想在失去家庭。
也許,那也是一個女人僅有的最後尊嚴。
歐冉坐在沙發上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時候歐名元從里面走出來,來到客廳看見坐在沙發上的歐冉。
「你來了?」低沉的聲音緩緩的溢出來。
歐冉看著父親點點頭,幾年沒看見父親,他沒怎麼變。
歲月是不公平的,它可以侵蝕一個女人的容顏,卻可以成就一個男人的所有。
看著父親,她會想到在病床上的母親,心口各種不適滋味。
「爸。」她叫出很陌生的詞匯。
「嗯。」歐名元深沉的點點頭,坐在沙發上的正位沒什麼表情。
「去看過你母親了?」
「是的。」
「知道什麼病了嗎?」他看著歐冉,沒想到這個丫頭這麼狠心,消失這麼久,回來也不來看他。如果不是他說她母親生病,這個死丫頭還不知道會去哪。
歐冉點點頭,「是的,已經知道了。」面對母親,她心中還是有著抵觸的,多少有些壓力。
「知道就好,她是你的母親,你應該救她,明天去醫院做一個配型,看看你的骨髓適不適合,合適的話你就給你母親捐一下,也許對你母親身體有幫助。」歐名元的話緩緩的傳出來。
歐冉並不意外听到這樣的話,其實就算父親不說,她也會那麼做的。
只是這樣的話說出來讓她心里很不好受。
「我知道,我明白該怎麼做。」冉冉緩緩地說。
歐名元看著她,不禁點點頭。他看著自己的女兒,已經六年沒見自己的女兒了,覺得她變了很多。
「冉冉,這幾年你好嗎?」不管怎麼說,她還是自己的女兒,她還是用該關心她的……
歐冉有些詫異他這麼問,她以為父親不會關心自己,沒想到他這麼問自己。
她是不是感激的要哭了。
「我很好。」她低著頭,輕緩地說。
歐名元點點頭,「冉冉,你走了這幾年你母親很擔心你,當然了,我也很擔心你。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是我的女兒,我們是很愛你的。」
听著這話,歐冉哭笑不得。
愛?
他們愛她?
她無法理解他口中的愛字,因為她從來沒感覺到那種親情的愛。
歐冉深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從沙發上起來。「爸,沒事我先走了。」
歐名元看著他,默許的點點頭。
這個時候歐冉打算離開的時候,卻正好看見歐燕美。
歐燕美沒想到會看見她,眼中有著意外,接著雙手環胸的看著她。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我所謂的好妹妹。」她說著,嘴角帶著一絲諷刺的笑。
歐冉勉強一笑,「姐!」
「嗯。」勉強應了一聲,「歐冉,你真是狠心啊,你回來居然不回家,你那個所謂的母親要死了吧。哼,果真是人不能太壞,破壞了人的家庭會遭到報應的。你和你母親一樣,都是自私的人。」
歐冉無奈極了,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想怎麼樣。
「如果沒事我要走了。」她不想在和歐燕美多說什麼,想越過她的身子離開。
豈料,她的身子再次被擋住。
「這麼著急走做什麼?等一下我要去一個地方,你陪我一起去。」
「我?」歐冉十分的驚訝。
「當然了,別說我沒照顧你,我要去的地方有很多有錢人,身為姐姐的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她輕緩緩地說著,嘴角帶著輕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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