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那天,王泰梓帶上了他的三個室友和風霽月,祝玨帶上了她的三個室友和夏山還有鄭怡凌,十一個人,在b大附近的錦程酒店吃飯,結果卻不歡而散。
首先夏山對陸川寧不理不睬,在關門的時候還差點夾到了她;然後王泰梓的某個室友很沒眼色向方杰妍獻殷勤,讓她有些尷尬;最後趙玉搶著買單,侍者卻說風霽月已經簽過單了。
趙玉走之前不陰不陽地說了些話,暗示風霽月裝闊討好某些人,風大小姐直接翻臉,這酒店是我家的,我來這吃飯還用一個外人付錢麼,說到討好,是你喜歡我們化學系的太子爺想要討好他吧。
眾人在不太好的氣氛中解散了。
至此,祝玨和趙玉的關系徹底僵硬了,至于陸川寧麼,她當然不會把自己的小動作說出來,祝玨也當作不知道。不過她反而卻變本加厲了,祝玨可以用一句話概括她的行為,上帝使人滅亡必先使其瘋狂。反正祝大小姐目前有其他事情要勞心,也懶得戳穿她,真等到撕破臉皮的時候,大不了不住在寢室了唄,又不是買不起附近的房子。
在軍訓來臨之前,祝復真的在不知名人士和安迪的聯合打壓下破產了,由于大筆資金去向不明,祝玨以這個理由為基礎,再次把祝復送上了法庭。沒有胡黎的幫忙,她連面都沒有露,祝復就被扣上了非法轉移財產致使公司破產、損害股東員工利益等罪名。加上之前的三年有期、五年緩刑的時效未過,總共被判十八年,祝玨總算是把他送進了監獄。
一直待在醫院的呂佩玦因此沒有了後續的住院費,傷早就好了卻一直佔著床位的她直接被醫院趕了出來。她回家,別墅被封了要拍賣抵債,身無分文又無家可歸,她也不知道怎樣跟祝復取得聯系,呂佩寧在精神病醫院里她去探望了也沒用,胡黎也不接自己的電話,想來想去,她還是去了以前的朋友家里,畢竟之前吃喝玩樂她沒少為狐朋狗友花錢,住幾天總還是可以的。
祝玨不知道呂佩玦到底有沒有被朋友們趕出來,因為她此時已經在山嘎達里進行軍訓了。作為大一新生,很多人覺得自己吃不了這種苦,十月份的天氣說冷不冷說熱不熱,但在每天大汗淋灕的前提下,每人每天只有十分鐘的洗澡時間,這讓長發的女生情何以堪,光听著就已經很殘忍了好不好。
或許在b大所有女生里,只有祝玨有著莫名的期待感和興奮感,她的內心世界如下︰啊,大自然!啊,軍營!啊,山嘎達!我終于又來啦!
只不過這種興奮感在听過此次軍訓最高長官的演講,介紹完此次軍訓負責人,然後分配完教官開始站軍姿的時候就消失了。尼瑪,實在是太無聊了,不是站著就是站著,就算之後開始練習走路也一樣無聊,唉,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啊。
祝玨郁悶的開始站軍姿,休息,站軍姿,休息,站軍姿,該吃飯了……
她在幾千人中尋尋覓覓找到了夏山,一起去吃飯,「站了半天好無聊,我還以為特地到這種山林里來可以去野外生存呢。」
「這是軍訓,不是軍隊,大家都還是學生,在這種山溝溝里還是安全第一,你想練匍匐或者攀岩甚至打靶子都還行,野外生存就算了吧,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這里,乖。」夏山知道她的心之所向。
「可是光站在那里的話我滿腦子都是胡思亂想。明明祝復都已經待在監獄里了,我該覺得松了一口氣才是啊,但心里總有些怪怪的,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可能有些東西沒那麼容易放下吧。」祝玨感嘆了一下自己的人生,「唉,本來以為到這里來會有些高強度訓練,要是能把體力腦力都透支了最好。」
「嗯,知道啦,先吃飯,站在那里沒事做的時候就多想想我唄,別想不開心的事情,想想訂婚要哪些步驟,西式還是中式,你喜歡什麼樣的婚紗,想自己設計麼?或者讓人去意大利定做?」夏山笑眯眯地轉移她的注意力。
「切,這哪用得著我操心啊。只是訂婚又不是結婚,用不著那麼隆重了,不就是宣布主權的問題麼,我天天待在你身邊就是天天在宣布所有權。祝玨所有,閑人勿踫,嗯。」祝玨談論起自己的終身大事臉不紅心不跳。
「傻丫頭,要不要在我臉上貼個標簽啊。听話,吃完飯去睡會兒覺,今天兩點半才集合,午休有三個小時半呢,醒了也別到處玩,知道麼,我等下有點事就不來找你了。」夏山打算給她一個驚喜。
「放心吧,營地就這麼點大,我還能翻牆出去不成。」祝玨表示自己非常有自制力。
「翻牆?你的殺傷力可不只這麼點,要是安迪來個電話把你惹急了,沒準把門衛全敲暈了搶了軍車開回去呢。」夏山用一種你又不是干不出來這種事的眼神看著她。
「我哪有那麼暴力,非要出去的話搬出舅舅的名字就行了,再說,每三天才能拿回手機打電話,今天哪來的電話讓我著急上火啊。」祝玨強調了一下自己不是一個喜歡以暴力解決問題的人。
在夏山的監督下,祝玨完全沒有挑食的吃完了飯,乖乖的睡覺去了。然後,他也去了軍訓負責人的辦公室,為自家媳婦謀福利。(其實那完全是求虐行為啊。)
祝玨不累也就沒怎麼睡,但寢室里其他三個人卻累得慌,挨著枕頭就睡著了,兩點半的時候祝玨起了,叫了她們幾聲,沒人理她;兩點三刻祝玨準備出門了又叫了她們幾聲,方杰妍強打著精神也起來了。
確定另外兩人听到自己報時了之後,祝玨就出門了,反正她的義務盡到了,那兩個人還賴著不肯起來的話,自己也不能拉著她們起來吧。
可惜教官不這麼想,集合時間到了,隊列里還空了幾個位置,長著女圭女圭臉的教官很生氣,這屆物理系新生兩百多人,男生有一百八十多人,女生卻只有四十個,所以男生分為兩隊,女生則和化學系的女生們合並成了一隊,女圭女圭臉教官管得是女生方隊,他見到男生那邊都沒少人,女生這里卻少了好幾個,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十幾分鐘後,遲到的七八個人姍姍來遲,其中就包括趙玉和陸川寧。
「我們是一個團隊,每個人的個人行為都會影響到整個集體,遲到不僅僅是你們自己的事,同時你們也浪費了別人的時間,你們幾個,繞著營地跑兩圈。」女圭女圭臉教官發話了。
軍訓的營地大小跟部隊完全沒法比,但是畢竟能容納五六千學生軍訓住宿呢,一圈下來也得兩三千米吧。女生們哀嚎不已,誰也不能確定自己會不會遲到,要是一遲到就得跑五千米,那自己不是得累死,平常八百米跑起來就夠嗆的了。
女圭女圭臉教官也意識到自己的懲罰太重了,「咳咳,那就繞操場跑五圈,總共兩千米,不過要讓你們的室友一起跑,這樣加起來跑的距離應該跟原來的懲罰差不多,這是鍛煉你們團結意識,不要只想著自己。」
室友們都喊冤啊,自己不是沒有叫她們,是叫過了可她們不起來啊。
教官表情十分嚴肅,看上去主意已定,沒得商量。
罰跑的人只有自認倒霉,沒有辦法,跑就跑吧,反正沒說多少時間,慢慢地跑,跑不動了就當散會步。
「慢跑可以,但不準停下來走路,停下來的話就去操場中間站軍姿,那里沒有樹蔭遮著,曬一下午還不如趕快跑完,听見了沒有?!罰跑的人出列。」教官中氣十足。
「听到了。」罰跑的人群有氣無力。
「報告教官,我室友遲到了,她室友也遲到了,但她身體不好,我能不能替她罰跑?」祝玨看見風霽月臉色蒼白,就知道嬌生慣養的風大小姐要是跑了這兩千米或是去曬一下午鐵定暈倒。
女圭女圭臉教官沒有想到有人敢要求替跑的,「好,代跑的話就增加一千米,加上你本來要罰的兩千米,也就是五千米,還有沒有人要代跑的?!」
祝玨看著方杰妍也不太舒服的樣子,很干脆的回答道︰「報告教官,我知道了,加上我室友,我替她們兩個人跑,總共八千米。」
女圭女圭臉教官眯起了眼楮,「好,無論你有沒有把自己的那份跑完,中途停下來的話,還是要去罰站,知道了麼?」
「報告教官,我知道了。」祝玨對于跑步求之不得,只是別停下來而已,沒有速度要求,待在這里還不如去跑步呢,當年負重跑個一萬米都沒問題,現在就算近期沒進行高強度訓練,但慢慢地跑八千米還是可以的,暑假練習散打的時候熱身就是慢跑一小時,應該差不多。
「好,那就開始吧,剩下的人,在這里站軍姿,別看了,注意力集中。」女圭女圭臉教官若有所思的目送這個看上去沒什麼力氣但听上去體力很好的娃跑遠了。
一圈,兩圈,祝玨看看表,放慢速度,又不是八百米長跑測試,沒必要那麼拼,五分鐘跑八百米,五十分鐘就跑完了,一點兒都不急。
繞著操場跑圈圈,這比原地站著有趣多了,祝玨心里偷笑道︰先找找王泰梓那小子,看他有沒有偷懶;還可以看看鄭怡凌,不知道她會不會暈倒,不過她那兒中文系本來就女生多,教官應該會照顧的;不知道我家在干什麼啊,事情辦完了沒有捏,辦的是什麼事情捏,被他看到自己在跑步會不會來陪跑捏;好吧,我想多了,這種浪漫的事情不適合在軍訓的時候出現,秀恩愛神馬的最招人關注了,要低調要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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