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趙玉的頭沒有大礙,就是貼了塊紗布難看了點,連針都沒有縫,一直暈著是因為注射了點鎮靜劑,省得她醒過來又大吵大鬧的。
這不,中午醒過來的時候,又開始叫救命了,也不看看自己已經是在醫院的病房里了,劉哲思慢慢地踱步進去慰問道︰「你爸爸在來的路上了,你叫救命到底是想干什麼啊,我們又沒把你怎麼樣。」
「沒怎麼樣?你們把我軟禁在醫院里,我還想問問你們想干什麼呢,祝玨呢,她在哪里?她怎麼不敢來見我了?是不是怕我把她大人的事情說出去啊?!」趙玉記得劉哲思的臉,昨天晚上來寢室的人里就有他。
「我們怎麼軟禁你了?大小姐好心讓我們送你來醫院,怎麼就成我們軟禁你了,你想走的話盡管走啊,哦,不對,你先付了醫藥費再走,之前都是我們墊付的呢。」劉哲思就納悶了,以這個家伙的智商,是怎麼考上b大的啊,雖說b大對本地學生的分數線要低很多,也沒低到這種沒腦子的人能進的地步啊,果然是用錢買進去的麼。
「你們沒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怎麼不把我的手機還給我,我要給我爸打電話,讓他來接我。就這麼點醫藥費我會稀罕麼,哼,他來了就會給你們的。」趙玉看他的樣子確實沒想把自己怎麼樣,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怎麼知道你的手機在哪里,我又沒模過你全身上下的衣服袋子,怎麼自己手機不見了還要怪我,真是的。」劉哲思莫名其妙。
「那把你的手機借我。」趙玉想起自己的手機昨天被祝玨拿走了,他們送自己到醫院來的時候,應該就沒有帶過來。
「憑什麼借給你啊,你還罵我們軟禁你呢,哼,要打電話自己去護士值班室打,你就是頭上破了點皮,其他都好好的,又不是腳斷了不能走路。」劉哲思才不想把自己的手機借給她用呢。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我的傷是被祝玨打的,送我來醫院是應該的,我還沒計較你們昨天把我劈暈了的事呢,你倒還有理了。」趙玉想起昨天被祝玨打了頭又擰了胳膊,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昨天要是不暈過去的話,能安安靜靜、平平安安的那麼快到醫院麼,傷口處理的及時你才不用縫針,只是簡單處理之後包扎了一下。不然你以為自己還能活蹦亂跳的麼,早知道就該等你鬧騰到失血過多了再送到醫院來。」劉哲思一臉我們是為你好,我們還幫了你,你該感謝我們的表情。
「你那麼多廢話干什麼,我知道了,你們就是不想讓我和外界聯系是不是,怕我把祝玨打人這件事說出去是不是?!」趙玉不想再扯下去。
「你想太多了,我都說了,你爸爸已經在來的路上,應該就快到了。」劉哲思走到門口,朝外面的走廊左右看了看,「怎麼那麼慢呢,我一個小時前就通知他了,看來你爸爸也沒那麼關心你嘛。」
「胡說,別以為你說他來了我就會相信。」趙玉從病床上下來了,走到門口,「讓開,我自己去打電話。」
劉哲思剛想側過身來讓開就看到趙廣宏從走廊遠處趕過來了,和照片上的樣子還挺像的麼,嘖嘖,「看來你不用去打電話了,你爸來了。」
「爸爸,我在這里。」趙玉見到了靠山格外激動。
「小玉啊,你沒事吧,頭還痛麼。」趙廣宏看見趙玉頭上有一塊不大不小的紗布包扎著,一臉的關切和心疼。
「疼死我了,爸爸,是祝玨打我的,她還不準我打電話給你,把我的手機都搶走了。」趙玉連忙向自己父親撒嬌兼告狀。
「趙先生,我就是劉哲思,打電話叫您過來的那個人,讓您的千金先躺下休息會兒吧,她從中午一醒來就吵著說我們軟禁了她,我們進病房坐下來聊,怎麼樣。」劉哲思端著態度,有禮有節地征詢其意見。
趙廣宏看他穿著不俗,高級病房外面還坐著兩個保鏢一樣的人物,恐怕這不是在征詢自己的意見,是不同意也要同意的意思吧,他臉色黑了下來,但在京城模爬滾打這麼多年也知道這里有太多他惹不起的人存在,只能先看看情況再說,他走進病房坐了下來,「好,您有什麼話說,趙某洗耳恭听。」
「爸爸,你干嘛對他那麼客氣啊,他們昨天是把我劈暈了送過來的,跟他們有什麼好談的,無非就是些辯解的話。」趙玉可不想讓眼前的這個人惡人先告狀,雖然爸爸總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但也不想讓他知道是自己先惹的麻煩。
「大人說事情你不要插嘴好不好,不然我們就去外面談了。」劉哲思不喜歡自己處理正事的時候還有只麻雀在旁邊嘰嘰喳喳的,吵死了。
「行,我不說話,我倒是看看你能辯解成什麼樣。」就算是要告狀,也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這樣自己也好了解情況,趙玉暗暗想道。
「劉先生,小女不會插嘴了,您可以開始了。」趙廣宏見趙玉很識相的閉嘴了,就猜到她受傷可能是她自己先惹的禍了。
「不知您听說過祝氏集團沒有,我們大小姐祝玨就是現任祝氏集團的董事長。也就是您女兒的室友。」劉哲思見他愣了一下,繼續說道,「您在京城待了那麼久,也不知道有沒有听過夏家,我們大小姐前不久和夏家公子訂婚了,而您的女兒昨天晚上不僅出言不遜,還打壞了夏公子送給我家小姐的定情信物,所以兩人吵了起來。」
夏山親手做的陶藝杯子,算不上定情信物,但我夸張一點總行吧,反正沒人知道,就說的嚴重一點也沒什麼吧,劉哲思默默地月復誹著,反正在祝大小姐眼里,只要是夏公子送的東西就都寶貝的不得了。
趙廣宏在京城經商,祝氏集團雖然在a市,但最起碼也能排進全國前十,其名聲他還是听過的。至于夏家,他在政治方面接觸的人不多,但也是略有耳聞的,除了那幾個每天都上新聞的領導人,在京城有那麼十幾個姓氏的人家都是根基深厚的大家族,就算不知道名字,不認識本人,但能被人這麼大張旗鼓地說出來,那也只有那個夏家了。
前兩天听說有人包下了整個耀華國際酒店舉辦訂婚儀式,看來就是兩家了,只不過,祝玨既然是祝家的大小姐,怎麼會跟自己女兒是室友,而女兒竟然都不知道呢,「不好意思,劉先生,是小女冒犯了。您能再講清楚一點,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麼,畢竟小女都受傷進醫院了,總不是一句吵架就能揭過的。」
呀,竟然沒被我搬出來的身份砸暈,抗打擊能力還不錯嘛,那只能繼續下猛料了,「大致事情是這樣的,我家小姐現在住在她外公家里,也就是王家,為了不給王家添麻煩,她周一到周五是住校的,而且行事也很低調,但您的女兒卻因此說了許多難听的話,哦,你可以自己听听。」
劉哲思拿出了錄音筆,播放了昨天趙玉罵人的各種言論,把趙廣宏听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的,要是祝玨真是祝氏集團的那位大小姐的話,那這翻言論得罪的就不只是她一個人了,說她和夏山在一起是傍大款,說王家大發善心收養了她這個鄉下妹,完了,三家都得罪齊了。
「在言語上確實是小女多有冒犯了,但是我想,祝小姐動手打人總是不對的吧。」趙廣宏知道是趙玉理虧,但還是嘴硬抓著這點不放,自己已經是弱勢的一方了,要是再認下這個錯,連理都不佔了,這不是明擺著給了對方打壓自己的機會麼。
劉哲思也不再客氣了︰「是趙玉先砸了我家小姐的定情信物,我家小姐才砸了她的東西,再然後她又撲過去想打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才還手的。這一點,我沒有視頻證據,但是寢室里在場的還有另外兩個人,我想是可以作證的。只能說,您女兒的傷是咎由自取,我家小姐還看在您的面子上特地安排我們送她來醫院,也請您不要偏听偏信,一味袒護自己的女兒。」
「小玉,是這樣嗎?!」趙廣宏知道硬來是討不到好的,只希望能抓住他話里的漏洞,反擊一下。
「是,不,不是,爸爸,我根本沒打到祝玨,但是祝玨卻把我給打了,我腦袋上的傷就是證據,他們怎麼還有理了。」趙玉听出了祝玨的身份很不一般,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但她還是不甘心,指著自己的頭一臉的不服氣。
「劉先生,小玉說的也很有道理,請問,你想怎麼處理這件事情。」趙廣宏就算知道是自己女兒無理在先,但也是幫著自家人的,要是別的無名小卒把她打了,自己早就不分青紅皂白、管它誰對誰錯,先把人整治一頓再說了。
「我家小姐不想追究,但是希望您能好好管教一下您的女兒,她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在別人面前這麼冷嘲熱諷了,還有,她勸趙玉對太子爺死了這份心,想高攀王家也要有點自知之名,不然等王家出手了,就不是這麼簡單了。」劉哲思笑了笑,壓低聲音說道,「不過我勸你讓她以後少出現在我家小姐面前,不然,我家小姐見到她,一不小心把你的小三們透露了出去,就不好了。」
趙廣宏的冷汗刷得冒了出來,自己的事情,對方已經查的這麼清楚了麼,不行,這事不僅不能讓趙玉知道,也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不然自己家里可就要鬧翻天了,「劉先生,我知道了,請轉告祝小姐,我自己的女兒我一定會好好管教,就不用勞煩她為我的家事費心了。」
劉哲思見他松口了很開心,「嗯,只要您的女兒不主動招惹祝大小姐,她還沒那麼多精力來插手您的家務事,哦,對了,我家小姐還是比較喜歡住在寢室的,所以您女兒最好還是不要住校了,也沒有必要特地在b大附近買房子,租一套住就行了,以您的財力這應該不是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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