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者無雙 第225章 沒有復仇快復意

作者 ︰ 無心果

門剛要重新關攏,听見小五道︰「雲公子來了。睍蓴璩曉」

無顏斜著眼睨向門口,不等人請,已經進來的雲末,撇臉‘嗤’地一聲,有好戲看,他豈能不來湊個熱鬧。

人已經進來了,無顏也不能把人請出去,漫不經心地道︰「請。」

雲末也不客氣,自行坐到無顏旁邊的椅子上,瞟了一眼赤身果體懸吊在花格架上的美人,又瞟了眼那群衣衫襤褸的人,這些人凡是沒有被衣衫面料蓋住的地方,都積著厚厚的污垢,完全看不見真正的膚色,不知有多長時間不曾洗過澡。

無顏不理雲末,只瞥著孟廷嬌,懶懶道︰「你們不必理會我這個人,想怎麼玩怎麼玩。」

這些人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大牢里,短的幾個月,長的有數年,這麼長時間沒踫過女人,現在這麼一個白生生水靈靈的美人任他們玩,哪里還忍得住,爭先恐後地飛撲上去。

孟廷嬌見有人來,象是見到了救命稻草,只要來人能幫她把消息傳出去,她就有希望得救。

但看清來人俊儒溫和的面容,求救的話到了嘴邊卻直接咽了回去。

虞皇是在他的協助下爬到的今天位置,國師知道以後,用了盡了各種辦法想致他于死地。

而她是國師的人,他只會想她死,又怎麼可能救她?

眼睜睜看著這些叫化一樣的人群向她撲來,恐懼得拼命掙扎,試圖把綁著的手掙月兌出來,只要手能自由活動,就算再多一倍的人數,她能讓他們盡數殺死。

突然听見雲末溫和嗓音輕飄飄地傳來,「她的指甲有毒,只要被劃傷一點,立刻見血封喉。」

如惡狼撲食的人群立刻停下,一起看向美人尖尖的玉指。

孟廷嬌身子一僵,看雲末那張無害的面容時,就如同見了鬼一樣。

不可能,他沒見過她,不可能知道她的指甲是她殺人的利器。

無顏眼皮略抬,輕瞥了雲末一眼,象是怪他多事,口中卻道︰「如果你們死在這里,我承諾的事,可就不能算數了。」

那些人站在原地警惕地看著孟廷嬌的手,不敢莽撞上前。

有人看向左右,眼里露出一抹喜色。

孟廷嬌發現那人神色有異,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花格架上竟放著一把火鉗和一把老虎鉗,剎時間面如死灰,越加的用力掙扎。

無顏看著哪同困獸的美人‘嘖嘖’兩聲,惋惜道︰「還以為國師身邊的寵兒是個有見識的,沒想到竟連‘不死不休’都不認得。」

不死不休?

孟廷嬌飛快地看向綁在手腕上的繩子。

那繩子表面上看,怎麼都只是尋常的繩子。

但隨著她的掙扎,那繩子不但沒有松月兌,而且自動縮緊,她掙扎得越厲害,它縮得越緊。

她皮膚嬌女敕,剛才用力掙扎,蹭破了些皮,滲出血珠,血珠滲進繩子,繩子竟開始扭動,有鉤刺一樣的東西從繩子里伸出,擠進她腕間的傷口處。

鑽心的痛瞬間從手腕上傳開。

如果說她之前還存著一分僥幸,這時真是徹底的絕望了。

不死不休,又叫噬血藤,並不是什麼繩子,而是活物。

它獵到食物的時候,就會死死纏住獵物,獵物越是掙扎,它纏得越緊,哪怕再堅硬的殼也能被它纏得碎去。

獵物一但被勒破了皮肉,藏在身體里的勾刺就會伸出來,刺進獵物的身體,吸血肉為生。

它們的鉤刺有毒,那毒能讓獵物就算再痛苦,也不會死去,一直保持著鮮活,直到被吸食盡最後一點血肉。

所以噬血藤也叫不死不休。

噬血藤食量很小,一頭小羊能吃上好幾個月時間。

被噬血藤抓住的獵物可以數年不用吃喝,也不會死去,活活在感受自己被吞食的全過程,整個過程中的恐懼和痛苦已經不是一個‘生不如死’可以形容了。

孟廷嬌還沒有從被‘不死不休’的恐懼中回過神來,手上一痛,竟是有人拿著火鉗把她的手掌夾住,接著看見另有人拿著老虎鉗夾向她修剪得極美的紅指甲。

「不要……不要……」孟廷嬌大眼楮里涌上淚水,拼命搖頭。

她後悔剛才寧王靠近的時候,貪戀他的絕世容顏,想與他快活之後再殺他,而沒有立刻向他動手。

雖然他當時對她戒備,但未必就沒有成功的可能。

而且就算不成功,也能有機會自我了結,不用象現在這樣落在他的手,任人宰割。

無顏笑了一下,聲音仍然柔軟誘人,「他們都是明天就要被砍頭的死囚,本王的承諾,幫他們完成一個未了的心願,或者給他們的家人一筆錢解決往後的生活,只要他們今晚盡情地快活一回。嬌兒,你說他們會不會惜香憐玉呢?」

孟廷嬌唇一哆嗦,「你是魔鬼,你是魔鬼……啊……」

她後面的聲音變成了慘叫。

雪白的手指,被強行撥去指甲涌出的血色染紅。

孟廷嬌痛得渾身的抽搐,再沒有方才的風情,美麗的臉龐不住扭曲,偏偏噬血藤的毒讓她再痛,也保持著清醒,連痛昏過去都不會,一點點地感受著十根指甲被一根根撥去的痛。

雲末嘆惜道︰「都說寧王風流多情,卻哪里知道他才是最無情的那個。」

無顏翻了個白眼。

平時對任何人都體貼溫柔,實際上連自己的心都要算計的人,難道還能有情?

這個‘最無情的’也不知是誰?

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把小指甲銼,慢慢地修著自己指甲,「這院子的前主人,卻又懼內,而他的妻子又是個極容不得人的,只要發現他家男人跟哪個女人歡好,哪怕是搶強回來的女人,也一定會立刻打死,並令人從那女人身上割下肉塊,讓廚房蒸煮迫她男人吃下,想讓她男人再不敢有其他心思。可惜,那潑婦這麼做,並沒能戒掉她男人的惡習。只不過那狗官把玩女人的事,由明轉為暗。于是在自己家中修了間看是尋常,其實卻極不尋常的房間,那房間,只要把門窗一關,房里的任何聲音都傳不出去。他強搶回來的女子,任他往死里糟蹋,也不會有人听見。後來,皇上清查貪官,他自知逃不掉,便跑去找國師,求國師幫忙,說把這奢華的大院送給國師,當然也把這房間的妙處告訴了國師。但在虞皇上位的風頭上,國師只求自保,哪敢保他。于是這院子就充了公,至于這房間的的秘密也就沒有人知道。」

孟廷嬌死死地瞪著前方妖孽的臉龐,更覺得看見的如鬼似魔。

這房間的秘密,連她也是最近才知道。

她來的目的是誘殺寧王,為在眾人眼皮底下殺死寧王,又不驚動別人,事先買通‘留居’的管事,讓他把寧王安排在這間屋里,這間屋子十奢華,確實醒得上寧王的身份,而且還有好處得,自然答應。

他哪知道其實是孟廷嬌要借用這間屋子的隔間效果,讓寧王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他。

而事成,自有她的人在院子後門接她離開。

換成尋常的房屋,她這一聲聲慘叫,早劃破夜空,無人不知。

可現在,她在這里受著酷刑,院外她的人卻毫不知情。

孟廷嬌頭一回知道什麼叫作繭自縛。

顫聲道︰「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無顏抬眼,睨著她笑了一下,「我這點小伎倆比起國師,差太多。」

雲末似乎看得很是無趣,「還以為寧王有什麼好手段,也不過如此,乏味得很,不如下盤棋如何?」

「沒興趣。」無顏繼續修自己的指甲。

死囚們在孟廷嬌上往死里折騰來發泄體內攢了多時的**,並以此來消減臨死前的恐懼。

對這種BT扭曲的殘忍景象,無顏和雲末一樣覺得乏味,不同的是,他看著孟廷嬌絕望的眼神,眼前浮過另一雙美麗的眼,那雙眼里絕望和恐懼,絕不是這孟廷嬌此時可比的。

雲末睨著他,戲謔道︰「感覺不到復仇的塊感,是不是很遺憾?」

真是哪壺水不開提哪壺,無顏臉冷了冷,又再漾開慣有的漫不經心的笑意,「這種滋味,你應該比我清楚。」

雲末微微一笑,輕吹杯中茶葉。

不錯,這種滋味,他再清楚不過。

他把歷史重演,把虞金彪懸掛城頭暴曬三日,挫骨揚灰,可是他心里卻象壓了鉛,沉痛得絲毫感覺不到復仇的快意。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是不是你這幾年棋技沒有半點長進,所以不敢和我下一局?」

無顏蔑視地瞟了他一眼,他會怕他?

從茶幾下取出棋盤,「你輸了怎麼說?」

「你想要什麼?」

「我要鳳淺。」

「你以為,你想要,就要得了?」

「不管我要不要得了,我只要你不要插手我和她之間的事。」

「好,如果你輸了呢?」

「你想要什麼?」

「鳳淺。」

四目相對,互不相讓。

半晌無顏忽地笑了,「我小看了那女人。」

雲末笑笑,「我是客,就不必客氣了。」拈起一顆黑棋落在棋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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