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本想跟在後頭調戲少女的人臉色發白,趕緊收了那些不干不淨的心思,往後縮了縮。愨鵡曉
美人踢了那人一腳,還不解恨,還要再打,那架式簡直要把人往死里揍。
「盡惹事。」少年嘆了口氣,擱下茶杯,把少女一把拉住,強拽著走出小酒館。
「老子惹事?明明是那廝欠揍。」美少女氣勢洶洶,還掙著要回頭踹那人幾腳。
「你見個男人就亂模,是個見了都得往上湊。」
「老子模的是流星錘。」
「流星錘擱人家胸脯上。」
「老子管他擱哪兒的?」美少女惱了。
少年仍然面無表情,「你走不走?」
「不走。」
「不走,我自己走。」
「你敢走,老子和你從此分道揚鑣,老死不相往來。」
「嗯,那你繼續在這里打,我去找地方寫和離書,給你寄家里去。」少年不忘取了塊碎銀出來賠被少女打壞的桌子和酒壺。
美少女瞪著他,最終狠狠地瞪了地上半死不活的人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任少年拽著走遠。
這美少女和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男扮女裝的玉玄和女扮男裝的鳳淺。
犁頭村的村民雖然團結,但調戲女人被打在他們看來是很沒臉的事,沒有會去跟著沒臉。
鳳淺和玉玄順利離開小酒館。
小玉同學雖然跟著鳳淺走了,但憋的一肚子氣卻沒地方發。
再看鳳淺一臉看熱鬧看得很爽的樣子,越加氣憤,撈起身邊的一塊石頭砸向前頭樹桿,想以此來警告鳳淺,別太過得瑟。
不料,石頭彈回來砸死了在樹下覓食的一只母雞。
雞主人像是知道有人會砸死他的雞,特意蹲在一邊等著,雞剛一倒地,他立刻蹦了出來。
砸死人家的雞,賠錢理所當然。
鳳淺很自覺地掏銀子。
不料人家說這雞是下蛋的雞,意思是不但得賠人家的雞錢,還要賠這只雞以後能生的蛋錢,這雞能下多少蛋,就不太好算了。
鳳淺暗罵了小玉美人句惹禍精,再看雞主人一臉皺紋,滿頭的白發,咬咬牙,賠了。
又取了兩塊銀子出來,雞主人冷笑了笑,「這雞下的蛋是長樂郡主指定要的蛋,就你這點破銀子,讓我怎麼向郡主交待?」
意思是她這幾兩銀子是擱不平這事的。
鳳淺有些懵,「哪個長樂群主?」
「這天地間還有幾個長樂郡主?當然是鎮南王的嫡女,虞皇的養女鳳淺。」
「啥?」鳳淺差點一口老血噴上他腦門頂,她再好的脾氣也被這老頭氣火了。
「你怎麼不說你家雞是進貢給皇上的?」
「你……你別想誆我犯欺君之罪,我家雞下的蛋就是送進長樂府的。」老頭一臉大義凜然,「你不相信,可以去長樂府問。」
拿皇上的名頭出來騙人是欺君,要殺頭的,拿她的名頭出來誆人雖然不會被殺頭,但那是誹謗,好吧?
鳳淺雖然不知道自己在長樂府的時候吃的雞蛋是哪來的,但她能肯定,雲末沒吃多了撐著,從這兒給她山長水遠的運雞蛋。
偏偏,她還不能說,「屁,姑女乃女乃就是鳳淺,姑女乃女乃壓根沒吃過你家雞下的蛋。」
毒,太毒了。
眼角余光見身邊小玉美人已經憋紅了臉,如果再和這老頭鬼扯下去,惹怒了這位小祖宗,說不定不是賠雞錢,而是賠人命了。
破財免災,只求盡快離開這鬼地方。
移步,擋在玉玄的身前,沖老頭溫和一笑,「既然這只雞這麼有來頭,那是該多賠些的。多少錢,你說個價,我給的起的話,一定會給。」
她說完,故意把包裹抖了抖,包裹里沒有沉甸甸的感覺,說明里面除了點換洗衣裳,沒什麼值錢的玩意。
這麼說,他的錢也僅限于他手抓著的荷包。
就這小荷包的容量來看,二百兩銀子撐死。
老頭往紅衣少女瞟了眼,她頭上的那朵珠花倒像是個值錢的。
「算我倒霉,五百兩銀子。」拿不出這麼多銀子,就得拿那朵珠花來抵。
鳳淺打開荷包,抖出里一把碎銀子,頂多也就一百五六十兩,好脾氣地商量,「我們夫妻這次出門,走的匆忙,身上也沒多帶錢銀。我們這以後還要住店吃飯,總要留點,要不一兩,湊和著,怎麼樣?」
如果他說個一百兩,鳳淺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立馬給錢走人。
但現在人家是想把他們倆里里外外剝光了走人,那麼她也就用不著再忍氣吞聲,在這里裝孫子。
老頭看見對方服軟,只當對方會討價還價一番,然後他要了那朵珠花就算完事。
不料對方竟只給一兩,頓時氣炸了肺,提高了嗓門,怒罵,「我看你是知書達理的人,才好說好商量,哪知你竟是這樣一個無賴痞子。我告訴你,你想光天化日之下欺負我一個老人家,可就打算了主意。」
鳳淺揚眉,也不知是誰無賴誰痞子,誰欺負誰,「小聲些,別嚇著了我的心肝小娘子,柔弱著呢。」
玉玄見鳳淺跟這老頭拉扯個沒完,早就不耐煩,如果對方不是個白發老頭,他早一拳頭過去。
賠雞?賠他女乃女乃個熊。
鳳淺左一個‘心肝小娘子’,右一個‘柔弱’,一腳踩他一只痛腳,哪里還忍得下去,終于爆發了,「滾你娘的老東西,錢沒有,拳頭有一雙,要不要?」
明明是嬌麗可人的面孔,卻瞪著一雙杏眼,凝了一臉的煞氣。
橫看豎看哪有半點柔弱模樣!
老頭沒想到煮熟的鴨子還能跳起來啄人,氣得暴跳如雷,「你這等潑婦,滿口髒話,不知廉恥,你也不怕丟盡了你夫君的臉。」
小玉美人也不相讓地跳著腳罵,「老子胸大腰軟翹,他愛都來不及,怕丟屁的臉。你一把年紀敲詐勒索,才***不要臉。」
紅顏白發隔著鳳淺,吹胡子瞪眼,極是好看。
鳳淺絞著手指,斜眼往小玉美人身上瞟。
小玉美人拒絕在胸前塞饅頭……平胸!
不管天晴下雨,小玉美人練武沒一天間斷,小腰……硬得像鐵板!
結實的倒是挺翹!
老頭氣得白胡子亂抖,破口大罵,「小潑婦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也敢撒野。」
「老子怕你個鳥!」玉玄最恨別人說他是女人,一腳踹開攔在面前的鳳淺,沖上兩步。
「有種你叫人來,來一個老子打一個,來一雙,老子打一雙,來一群,老子打一群!連帶著你這老匹皮一並打成豬頭!」
「你……你……好……你給我等著。」
「老子等著就等著,要叫人,快滾去叫,別讓老子久等。」
要打架了?
鳳淺見遠處有人向這邊聚攏,形勢不妙,手里的一兩銀子往老頭一丟,把小玉美人攔腰抱住,任他怎麼推,硬是不放,往沒人的方向拖拽。
「乖,別鬧了,你家里人追來了,我們就沒時間溫存了。有跟他計較的功夫,不如找個地方好好樂樂去。」
小玉美人本不肯就這麼算了,听了鳳淺這話,愣了一下,怒了。
「你敢吃老子的豆腐?」
「不敢,我讓你吃。」
「滾。」
「好,等回家了,我立馬滾。」
老頭握著那一塊碎銀子,怔了,這都說的什麼鬼話?
看著拉扯著走遠的兩個人,又听見片言片語飄來。
美人︰「你昨天弄得老子好舒服,一會兒再給老子弄一弄。」
少年公子︰「你要起來就沒完沒了,我現在還累著呢?」
「那老子先給你弄弄,讓你舒服完了,再給老子弄,這樣可以了吧?」
「不好,我會更累。」
美人怒了,「你敢再說一句不好試試?」
「弄弄弄,弄得你爽為止,成了吧?」
老頭被人在肩膀上一拍,回神過來,呸了一聲,「一對狗男女,害我白緊張。」
拍他肩膀的是村長的兒子,「盯著點,千萬別出岔子。」
「少壇主放心,老夫絕不敢大意。」老頭恭敬彎腰,對那二人卻有些不以為然。
犁頭村十里外的下月村客棧,已經月兌離了魂殿的勢力範圍。
但由于離犁頭村近,所以仍有不少魂殿的成員走動。
鳳淺和玉玄按著安排住進下月村的小客棧的最好房間。
客棧有客棧的規矩,對客人的**是要保護的。
如果人不知鬼不覺得趴到窗戶外偷听什麼的,只要不被發現,沒人管得著。
但鳳淺和玉玄住的這間房,窗戶外頭是懸崖絕壁,要想偷听,只能在門口。
賣雞老頭給了小二一塊碎銀子。
小二掂掂那小塊銀子,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听听就好,可別久呆,被我們掌櫃的發現了,你我都吃不完兜著走。」
賣雞老頭連連答應。
踮著腳,小跑到客棧門口,把耳朵湊到門上。
里頭傳來哼哼啊啊,又是喘氣,又是申銀,像是極享受的聲音。
听得他一把老骨頭都面紅耳赤,跟打了雞血一樣。
對著門又呸了一聲,心罵了句,「**蕩婦。」放心回去交差了。
憑著這麼兩塊料,怎麼也不可能和挑分壇的角扯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