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者無雙 第23章有潔癖的男人

作者 ︰ 無心果

副官眼珠子一轉,湊到將官耳邊,「大人,鬼手三個月前,隱姓埋名在這里開了這家玉器鋪,實際上是掩護他來京城的目的……」

許多帶寶物參加海市的人,為了防止被人打劫,往往會收到通行證後,就秘密前往要開辦海市的地方,以各種身份做掩飾隱藏下來。

如果他們不是收到秘密線報,怎麼也不會想到在短短三個月時間,就在京里把買賣做得順風順水的大商賈,會是讓人官兵頭痛至極的江洋大盜鬼手。

將官被他一點,反應過來,「趕緊搜。」

「大人,找到了。」沒一會兒功夫,屬下果然在鬼手身上搜出一塊金牌。

鳳淺‘嘖嘖’兩聲,真是好大的手筆,連通行證都用金子做。

沈洪狂喜,忙拿了金牌三步並兩步重回到車前,雙手奉上,「以公子的能耐,只要一顆丹藥,海市還不巴巴地把通行證送來?」

小廝呸了一口,「我們公子的丹藥豈能任錢銀糟蹋,通行證是公子幫別人要的。」

沈洪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尷尬臉上紅紅白白,不敢再說話,怕再說錯話惹惱了這位,今天的事就得泡湯。

好在小廝沒有刁難,把金牌接下,取了水出來,仔細地洗了好幾遍,抹干了,才往車里送。

鳳淺看得砸舌,這人真是好大的派頭。

沈洪緊盯著著車簾,緊張地額頭上冒出冷汗。

突然地簾子微微一拋,一條細如蠶絲的金絲從車里飛出,如活物一般纏上鬼手的手腕,接著松開,又飛拂上鬼手心髒部位,只是一瞬,金絲閃電般縮回車中。

「是毒殺。」

沈洪怔了一下,「可是他七竅之內並沒有血溢出。」

「他被人強行塞入毒丸,再用內力催發藥性,那毒用量極少,卻恰好能讓心髒瞬間停止跳動,再用冰掌凍住心脈,讓毒血在體內凝住,不會四處游走,七竅自然不會有毒血溢出。」

驗尸官听了,立刻拿銀針刺進鬼手心髒部位,銀針果然瞬間漆黑如墨,「大人,真是毒殺。」

鳳淺暗抽了口氣,把細如蠶絲的金絲拋出幾米之外,運用自如,而且只是輕輕一探,就能找出死因,精確得象是親眼所見,簡直匪夷所思。

這人不簡單。

沈洪長松了口氣,「為什麼公子只用金絲拂了一拂,就象親眼看見鬼手被人殺死的經過?在下百思不得其解,還望公子解惑。」

車里人不答,他得了海市通行證,也幫沈洪查看了死因,交易已經完成。

至于幫人滿足好奇心的這種東西,他沒興趣做,也不會去做。

鳳淺趴在車窗上,望了一眼對面緊閉的窗簾,「沈大人,這個問題,不如由我來給你解答。」

沈洪回頭,見是個相貌極美的姑娘,但怎麼看,都只有十三四歲,他都想不明白的問題,難道這小丫頭還能想明白?

正想喝止鳳淺不要搗亂,但轉念又想,這位已經不願再搭理,倒不如由著這小丫頭胡說,說不定車里這位見別人抹黑他的成果,沉不住氣,就把他答案說出來了。

「姑娘說說看。」

「沈大人,你先模模鬼手的胸口和身體別的部位,看胸口處是不是冷如寒冰,而別的地方卻還沒冷透。」

沈洪照著鳳淺的話,去模了模鬼手的胸口,又模了模他身體別處,果然胸口處冷如寒冰,「確實如姑娘所說。」

鳳淺點頭,「這人胸口下陷,脖子抽緊,可以看出,死前的那一瞬間正在用力吸氣,在這種情況下,基本可以斷定是猝死。容公子以金絲代手,可見他的金絲就如同別人的手那樣敏感。他發現這些,再往前推測,也就不難猜出。」

「可是為什麼是毒殺,而不是直接用冰掌震斷心脈而死?」

「震斷心脈,內髒受損,口鼻里不可能沒血。」

「既然是迫他服下毒藥,何必再用冰掌?」

「等毒自動發作,毒液早隨著血液流滿全身,不七竅出血才怪,還能讓你等在這里認為是突然病發身亡?沈大人要找凶手,只需從冰掌入手即可。」

沈洪嗆住。

鳳淺扁嘴,暗罵了聲蠢材,感覺對面馬車里有人看向她,轉頭過去,卻只看見遮得嚴嚴實實的竹簾,看不見車里的那人,笑嘻嘻地向那馬車,「容公子,我說的對不對?」

容公子沒回答鳳淺,卻冷清清地道︰「沈大人,可以讓行了嗎?」

沈洪忙叫人讓道。

馬車從鳳淺面前緩緩而過。

鳳淺眉梢一挑,有些得意,不否認就表示承認。

那輛毫不起眼的馬車里,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正隔著竹簾縫,看著鳳淺那張笑得如同春花開放的面龐。

少年穿著一襲青色長衫。

眉如青黛,垂著眼,勾出如同炭筆畫出來的一條狹長眼線上覆著濃密的長睫,肌光似雪,唇色很淡,如墨的長發隨意攏著,披肩而下,鬢邊幾縷發絲被風拂到他面龐上,更襯得他眉目如畫。

他端坐琴幾後,薄削的身影籠在淡淡的霧氣里,如夢如幻,卻處處透著清冷之氣,說不出的孤寂蕭穆,帶得這間車廂似乎也尋不到半點暖意。

車廂另一角,坐著另一個面如春花的少年,正是用蛇捉弄鳳淺的玉玄。

玉玄一邊把玩著車里的墨竹竹葉,一邊望著青衫少年,滿臉迷惑,「小魔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

青衫少年收回視線,取了藥水出來,清洗剛才觸踫過鬼手尸體的金絲,對玉玄的話,不答,冷冷道︰「你要的東西已經到手,還不走?」

玉玄翻了個白眼,一拋手中金牌,「你不喜歡海市這種人蛇亂雜的地方,老子幫你跑腿,你就不能客氣些。」

青衫少年抹拭著金絲,眼也不抬,「你不願去,把牌子放下,橫豎想去的人有的是。」聲音仍然冷得不近人情。

玉玄把忙把金牌緊緊攥住,「老子不過是隨口一說,你也當真。」

青衫少年的眉頭微微一蹙。

玉玄揭了簾子,「算了,老子也不愛對著你這張冰塊臉,如果三生石真的在海市出現,我定會設法幫你弄來。」話說完,人已經飄下馬車。

那叫容公子的離開了,鳳淺也沒了看熱鬧的興趣,讓千巧拿了代表靖南王府的身份牌去找沈洪放行。

沈洪雖然不知道鳳淺是郡主,但靖南王府的人,他不敢得罪,立刻放了鳳淺她們過去。

鳳淺這才有空問千巧,「那容公子是什麼人?」

「容瑾容公子啊,昨晚不是才給郡主侍過寢?郡主怎麼就忘了?」

千巧不敢相信,那麼一個讓人看一眼,就不能再忘記的絕色男兒,昨天才和鳳淺同床共枕過,鳳淺居然這麼快就忘了。

「啥?」鳳淺驚呆了,這樣有才的人物給她侍寢?

她想起醒來的時候,一床的男人,難道其中有一個是他?

千巧見鳳淺眼珠子亂轉,以為她又在打壞主意,急道︰「已經過了朔月,郡主,你可不能再亂踫容公子。」

鳳淺翻了個白眼,昨天一床的春光,她連人都沒看清楚,哪里有踫過誰?

踫都沒踫過,還再亂踫,踫她的頭啊。

「為什麼?」

「容公子雖然長得好看,但渾身是毒,郡主胡亂踫他,怎麼死都不知道。」

「渾身是毒,還給我侍寢?」鳳淺打了個寒戰,原來是個毒物,怪不得那麼輕易得出鬼手是毒殺的結論。

「如果輪到容公子的那天,他自然不能傷了郡主,可是除了那天,如果郡主強迫于他,他當然可以反擊。郡主你忘了,有一回你強迫容公子,結果被容公子下了毒,足足癢了一夜,如果不是雲公子求情,只怕能活活癢死。」

鳳淺打了個寒戰,決定以後見著這個容公子,繞著點走。

「三生石是什麼東西?」

拋開容瑾的恐怖,他確實是個奇男子,能讓這樣的人感興趣的東西,一定不是一般的東西,千巧是從皇家出來的,對稀奇東西的見識,應該比一般人要豐富些。

「听說三生石是一種神石,人可以在三生石里看見自己過去的事,甚至可以看見前三世的事情。」

鳳淺望向窗外天空,難道世上真有這種神話故事里才會出現的東西?

如果真的存在這樣的東西,或許就能解開心里的迷團。

暗無天日的地宮,只在桌案一側的烏金燈架上,托著一粒夜明珠,發著柔和的光芒。

一個素衣的男子,背光而立,頎長清俊的身影即使是在這昏暗石屋中,仍讓人不能忽視。

黑衣勁裝侍衛快步走到他身後三步處停下,單膝跪地行禮,「主上,關于三生石的事,已經傳開,鳳淺郡主也已經得知。」

男子緩緩轉身,烏黑的木雕面具在昏暗光華下,更顯得詭異森然,「她可有說什麼?」

「不曾說什麼,要不要派人去試探一下?」

「不必。」

「難道就這樣?」

「嗯,海市那邊情況如何?」有些事情霧里看花,反而更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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