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池袋很不安穩,且不說那個不知為何又從新宿跑回來的「池袋最惡」天天在街道上和「池袋最強」玩投擲販售機的游戲,光是在夜晚出沒的砍人魔就讓人心中不太安穩,但也僅僅是心中不太安穩罷了,畢竟這里可是無管轄的池袋啊!
今天的池袋依舊充滿了各種非日常。
夜晚的池袋比白天的池袋更加熱鬧,白天不常見的上班族以及學生充斥了街道,閃亮的霓虹燈使池袋比白天更加明亮。
雲雀子就在這樣的池袋游蕩著,他的生物鐘似乎被顛倒了白天睡覺夜晚出門,這大概就是種族屬性帶來的一點點後遺癥吧?
但是這種生物鐘確實很適合池袋,因為這里夜晚總是白天更加熱鬧。
他現在的打扮和他平日里不太一樣,大概是前幾個世界都有著那種必須穿著的制服,忽然穿著常服的雲雀子總是有些違和感,吸血鬼的體溫很低這讓他一直感到有些冰冷,所以即使是在還算溫暖的9月份雲雀子就穿上了帶毛領的黑色大衣。
六道骸看著雲雀子的裝扮也愣了一下,「總覺得似乎在哪里看過這樣的裝扮。」他是這樣模著下巴說的。
「臨也,好久不見。」語調怪怪的日語,雲雀子一抬頭看見了一個日式廚師打扮的黑人,對方正拿著一疊傳單向他問好,雖說是問好但是總覺得他說的話不太對,大概是外國人的原因吧?
不過,臨也?雲雀子皺了皺眉頭,那是什麼?
「嗯?」俄羅斯大漢低下了頭,仔細的打量著雲雀子,雲雀子睜著那雙暗紅色的眼楮和賽門對視著,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請接受我的跪拜,認錯人了。」又是奇怪的語調,但是那「請接受我的跪拜」什麼的,絕對是將「抱歉」給說錯了吧。
「小哥,好久不見。」賽門說著就將手上的傳單遞給了雲雀子一張。
似乎是壽司的樣子,雲雀子開始打量起自己手上的傳單。
「啪嗒啪嗒……」很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還伴隨著重物砸到地上的聲音。
「臨~也~老~弟~!!!」只听見這一聲怒吼,一個巨大的垃圾桶直直的向著雲雀子這個方向砸過來,不,是向著雲雀子面前的那個男人砸過去的。
「小靜還是這麼容易生氣啊!」那個男人的語調有些甜膩,似乎完全不把現在的情況放在眼里。
不管怎麼看都是在被追殺的樣子吧?雲雀子是這樣想到,他剛才似乎听見了什麼「臨也」,這是他今天第二次听見這個名字了。
然後他就眼見著一個穿著和自己差不多的黑大衣,黑發紅眼的男人從自己身邊跑了過去。
因為血統的原因,雲雀子現在也正好處于黑發紅眼的狀態。
這個可真是太巧了。
「不可以打架,靜雄。」在雲雀子愣神的那一瞬間一道電線桿一樣的東西向著他砸了過來,卻被賽門上前一步穩穩地抱了下來。
真的是電線桿,原本深陷在水泥地中的桿子就這樣被輕而易舉的抱了出來,這真的是人類的力量嗎?雲雀子收回了原本已經握在手上的浮萍拐,那個剛才和他錯身而過的黑發青年已經跑的沒影了。
賽門和平和島靜雄已經開始動手了,看樣子要過上很久才可以讓他們停下來,雲雀子也不管他們就拿著手上的那份傳單進了那一家壽司店,他還保留了人類時候的味覺,吃個東西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因為他這一身裝扮的原因似乎連飯都吃不好的樣子。
「臨也先生?」他又听見背後有人猶豫著叫著那個他很熟悉的名字了。
第三次了,雲雀子在心中悄悄地念叨。
他回頭,用那雙紅的快要滴血的眼楮看了紀田正臣一眼開口說道︰「你認錯人了。」
真是的,那個臨也到底是個什麼家伙?雲雀子狠狠地咬了一口壽司,總覺得那個家伙不是什麼簡單的人,如果在這樣下去的話搞不好會有什麼意外的麻煩。
紀田正臣定定的看著雲雀子的背影,他和折原臨也的背影實在是太像了不僅如此連那眼楮的顏色都如此的相像,明明是這麼少見的顏色。
但即使如此也可以從兩人的態度和面容中看出微妙的不同。
「抱歉,認錯人了。」紀田正臣對著雲雀子的背訕訕的說道。
但是還是好像啊,他想到了剛才驚鴻一瞥中看見的容貌,似乎比臨也先生要白上一些,但是也許是那雙血紅色的眼楮太搶眼的緣故總覺得這兩人還是好像啊。
是親戚嗎?模模糊糊的紀田正臣多了這樣一個想法。
「怎麼了,正臣?」帝人很奇怪,好友不是去找臨也先生了嗎,怎麼帶著一副尷尬的表情退了回來?他可是從來沒有在好友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不過紀田正臣很快就切換了他的表情又是平時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認錯人了?」
「唉?」帝人一愣,「認錯人了?」也就是說坐在那里的不是臨也先生嗎?他不由的看向了雲雀子坐著的那個方向,從背面看上去真的和折原臨也一模一樣。
雲雀子放下了筷子,這家壽司雖然是外國人開的但是味道確實不錯,「老板,結賬。」他言簡意賅的說道。
雲雀子出了店門不久就有一個蹦蹦跳跳的男人進來了,他的腳步忽然頓了一下似乎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勁的,環視四周才發現有不少人都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他,都是些他認識的熟人。
「怎麼了,老板?」他在老板前的那個位置坐了下來,微妙的是不久前雲雀子還坐在那個位置上。
「沒什麼。」老板手上切著魚片,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對了,你是不是有什麼親戚到了池袋?」
「親戚?」折原臨也少有的愣了一下,他說的是舞流和九琉璃嗎,老板他應該認識她們才對啊?
真是個奇怪的問題,折原臨也看著自己面前的壽司掰開了筷子,算了反正和他的關系應該不大就是了。
折原臨也在這悠哉悠哉的吃著壽司雲雀子這里卻比較麻煩了,眾所周知的是折原臨也這人在池袋的關系很復雜,開著情報屋多多少少會有些仇人而這些仇人一般都跟當地的幫派有些關系。
幫派中的人其實很少有見過折原臨也的,但他們也都知道他標志性的裝扮,比如說那一年四季都穿著的帶毛領的大衣以及少見的黑發紅眸。
「是他!折原臨也在這里!」也不知他到底在池袋留下了多大的麻煩,反正當雲雀子注意到的時候他已經被一群人給包圍了,而那群人拿著棍棒一副不善的樣子。
雲雀子定定的站在那里什麼動作都沒有,他在等,等對方的頭出來給他一個解釋。
「好久不見,折原先生。」果不其然從人流中走出來一個穿的人模狗樣的人,只見對方點著一支煙竟然朝雲雀子笑著點了點頭。
「我不是折原臨也。」這是雲雀子今天第四次被認錯了,他眼底的顏色似乎變得更加深沉了一些這是他即將發怒的征兆,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喜歡自己三番五次的給認成另外一個人況且是如此驕傲的雲雀子了。
而且現在已經不是給認錯的境界了,他打量了一下四周,似乎他要給那個叫做折原臨也的人背黑鍋了。
「折原先生說笑了。」那頭頭自然是不相信雲雀子所說的話的,他和折原臨也見面次數很少所以完全辨認不出來雲雀子和他面容上那細微的不同,他將煙頭扔在了地上用皮鞋的後跟踩了兩下再接著說道,「折原先生何必說出這麼有趣的玩笑呢,我來找你無非就是想知道那些情報你給了誰罷了,只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我不是折原臨也。」雲雀子的語調愈發深沉了,他覺得自己心頭的怒火一個勁的向上漲已經快要達到頂峰了。
那人當然不會信雲雀子的話的,相反他覺得雲雀子在愚弄他,他拉下了臉對著雲雀子嗆聲道,「都說了不要開玩笑了折原先生,你的樣子在池袋還會有人認錯嗎?」他對手下的人招了招手,那些人舉著武器又逼近了雲雀子一些,「我再問一遍那些情報你給了誰?」
雲雀子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然後轉身似乎想要離開了,這是一個訊號,一個讓他們動手的訊號。
小弟們看了一眼他們的頭,然後不約而同的舉起了手上的家伙向著雲雀子沖過去。
「听不懂人話的家伙們!」也不知是從哪拿出的浮萍拐,當那些小弟們意識到的時候他們中已經有好幾個人給雲雀子抽飛了。
「我說了我不是折原臨也,你們听不懂嗎!」他那雙暗紅色的眼楮盯著他們,里面盛滿了怒火。
慘了!那個頭頭看見這樣盛怒中的雲雀子心中一突,恐怕他真的是認錯人了。
雲雀子看著倒在自己身邊的草食動物不知為何心情有些變好了,恐怕是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暢快淋灕的將草食動物咬殺過了吧?他心情頗好的彎下腰模出了其中一人的手機。
「這里需要急救車,很多急救車。」他就留下了這樣一句曖昧不明的話然後就扔下了手機。
不管怎麼樣到現在為止他已經因為打扮的原因被不少人認錯了甚至還招惹了這樣的飛來橫禍,雲雀子已經在很認真地考慮回去換一件衣服了。
他一邊向回走一邊想著那個叫做折原臨也的男人,回去還是讓六道骸打探一下那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吧?
似乎是想事情想的太入迷了,雲雀子竟然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那急速想自己飛來的販售機,或者說是他沒有想到那東西的目標是自己吧?
當他注意到那東西向自己砸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雲雀子猝不及防竟然被那重物砸中倒在了地上。
「為什麼今天總是能看見你,臨~也~老~弟!!!」他听見自己身後傳來了男人猙獰的聲音。
「為什麼我今天總會被認成什麼‘臨也’?」雲雀子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那販售機砸中了他的腦袋,雖然那傷痕已經愈合了但是卻還是留出了不少鮮血,那鮮血從雲雀子頭上留下一只蔓延到眼楮的位置。
不知是不是被自己鮮血的味道給刺激了,雲雀子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處于一種詭異的狂躁之中。
他相當緩慢地轉過身,舉起浮萍拐以一種人類無法捕捉到的速度向著平和島靜雄沖了過去,下一秒人們就發現平和島靜雄遠遠的飛了出去竟然撞到了街道對面的牆上。
「你!」平和島靜雄似乎也發現了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立刻從廢墟中爬了出來看向不斷向他走近的雲雀子。
他的紅眸遮掩在鮮血之下其中仿佛蘊藏著火焰。
「雖然原本不想咬死你,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雲雀子抬起浮萍拐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平和島靜雄。
「雖然你不是臨也那個家伙,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你這樣讓我很不爽。」平和島靜雄慢慢地站了起來,然後將他的墨鏡收回了上衣的口袋中。
「殺死你喲!」他猙獰地笑著。
「喂喂听見了沒有,折原臨也又在和平和島靜雄打架了。」忽然有人大呼小叫的沖進了露西亞壽司,用一種充滿穿透力的聲音喊道,「而且他這次將那個平和島靜雄打飛了出去啊!」
「?」他很奇怪,因為他的話並沒有引起什麼波瀾反而讓店內死一般的寂靜。
「吶,你剛才說了什麼?」折原臨也慢條斯理的放下了筷子,帶著一臉笑容地回頭。
「你說我和小靜打架了,而且還把小靜扔飛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為什麼吾輩這麼大了還會長牙?!長牙好痛嚶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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