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獸世調香師 第五十一章

作者 ︰ 夏一夜

在狄燃昏睡的第四十九天夜,月朗星稀,棲霞峰頂蒼玄閣內一素白人影立于窗前,清冷的月光下縱是傾城之貌,也掩蓋不住眉宇間的一抹愁緒。

這幾日自身發生的變化,和師傅的勸誡一直縈繞在白景霏的心頭,他的心境也越來越煩躁,就連日常的修煉也無法順利完成,究竟該如何抉擇,他從沒有過的糾結,他很清楚的知道師傅是為他好,師傅給他指的路才是大道,但他的身心沒有一刻不感受著狄燃給他帶來的微妙變化,這種感覺……

忽然,蒼玄閣周圍濃郁的霸元素似乎打破了平靜,就像狂風暴雨即將來襲般,激烈的動蕩起來,而這些瘋狂的霸元素都不約而同的涌向了一個方向。

白景霏來不及細想,在察覺到周圍變化的時候,第一時間就破門而出,朝狄燃的廂房跑去。

「狄燃!」廂房內,白景霏驚訝的看著被肉眼可見的濃郁霸氣包裹住的狄燃,周圍溫度逐漸升高,源源不斷的霸氣像蠶繭一樣把狄燃包裹在中間,瘋狂的涌入他的體內。

而狄燃的身體也越來越紅,甚至有白色的煙霧蒸騰而出,而一直沉靜昏睡的狄燃此時卻緊擰著眉頭,痛苦的申吟著,「好熱……」

白景霏在听清了狄燃喊的話後,立刻掐起了清心訣,一股清涼的白色霸氣順著白景霏的指端打入了狄燃的眉心。

就在剛才,在狄燃不厭其煩的念叨下,涅落頭頂的本命花終于重新緩緩綻放,而就是此時,狄燃感覺到了全身血脈前所未有的運轉速度,而濃稠的霸元素也隨之瘋狂涌入體內,在經脈中橫沖直闖的全都匯聚到了聚靈處,被涅落的本命花貪婪吸食。

而本命花所釋放出來的火氣比之以前則更加熾熱霸道,簡直都快使狄燃全身的血液沸騰起來了,其難熬程度一點兒也不比上次寒潭淬體時少。

就在狄燃感覺頭部快要炸開的時候,一股清涼的霸氣從其眉心處打入,雖不能減少全身經脈爆裂般的痛楚,卻恰好幫他守住了靈台清明,讓他的意識不至陷入混沌之中。

白景霏口中不停念著清心訣,體內冰屬性霸氣絲絲縷縷的不斷打入狄燃體內,而周圍灼熱的火氣,卻讓他十分難熬,隨著霸氣的流失,臉色也變得越來越白。

剛剛回到蒼玄閣的冷鈺清,馬上就察覺出了周圍霸元素的異常,當他趕到的時候,遠遠便見到狄燃的那一處廂房外熱氣蒸騰,連空氣都為之扭曲了,而霸元素正是都匯聚到了這里。

「景霏!快出去!」冷鈺清見到房中默念清心訣的白景霏面色蒼白,頓時也顧不得許多了,直接將人拋了出去,袍袖一甩便將廂房門封死,「你現在的身體承受不住這里的火氣,離遠點兒!」清冷嚴厲的聲音從門內傳出,白景霏捂著胸口處抬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猛吸了幾口氣,退出百米遠,直接在石階上打坐起來。

房內冷鈺清同樣打出了清心訣,觀狄燃的狀態,如此瘋狂吸收霸元素,絕對不是壞事,而且很有可能是境界突破的征兆,雖然這種情況非常少見,但機緣巧合下,受傷頓悟從而突破境界也是可能的,所以冷鈺清並沒有加以干涉,只是用清心訣保住了狄燃的神志。

片刻後,白景霏似有所覺的張開眼楮,只見狄燃廂房處忽然紅光大盛,映得夜空猶如出現了一片火燒雲般,距離棲霞峰頂不遠的長老們都紛紛走出房間,看著蒼玄閣上空赤紅的異象,驚愕不已。

大長老桑昆也是極為困惑,有人突破獸王境了?蒼玄宗內現在的長老們都是獸王境高手,所以他敢肯定,這人定是內門中弟子,可是觀這異象,分明火氣沖天,不可能是白景霏,到底會是誰?

這個疑問同樣出現在了眾長老們的心中,蒼玄閣內雖然並不是只有白景霏一名弟子,但冷鈺清門下並無火屬性弟子啊,不過他們很快便不約而同的想到了當年上任宗主也是收了個火屬性的弟子,並傳了他宗門內絕密的功法,此人不到四十歲便已修煉至獸王九層的大成之境,正是如今被關在後山的左天源,冷鈺清會不會也偷偷收了個火屬性的弟子呢?

紅光持續了約半刻鐘左右,一切便歸于平靜,連躁動的霸元素也恢復如初了,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不過這一夜,棲霞峰上注定很多人難以入眠。

「師傅!」冷鈺清剛從廂房內走出,白景霏就迎了上去,「狄燃情況如何?」

冷鈺清面色有些難看,狄燃這次境界的提升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竟然一下子突破到了獸王境,這還是他從沒見過的,而且那股霸道的火氣,甚至比當年左天源的狻猊寶火更盛,就算是冷鈺清,在這樣濃烈的火氣中為其護法,也是消耗不少。

白景霏剛才情急,一心想著狄燃的情況,現下也察覺出了冷鈺清的疲憊神色,有些歉然的關心道,「師傅,您消耗了不少霸氣,弟子先扶您回房休息吧。」

「不必了,你去看他吧,他也應該醒了。」冷鈺清說完便擺擺手離開了,「此子火氣凶猛更勝一般獸火,你好自為之。」

剛剛醒來的狄燃正坐在床上,驚喜的看著自己掌心凝出的紅色霸氣,一時還有些搞不清狀況,不過他也能清楚感覺到自己的境界肯定是提升了,而且還不只一個境界,那種茅塞頓開的感覺,讓他一呼一吸間不用刻意修煉,便能運轉吸收周圍的霸氣,而先前無色無形的霸氣,也終于有了顏色,心道,或許現在自己應該有至少霸氣八級吧?

「狄燃,你醒了?」白景霏走進廂房,輕聲說道,「恭喜你,突破到了獸王境。」

「什麼?!獸王境!」狄燃剛還在猜測自己到底是提升到了什麼境界,如今听到白景霏如此說,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愣愣的問道,「景霏,我沒听錯吧?我真的已經突破獸王境了?」

「沒錯,剛才天生異象,足矣證明你的境界已經突破獸王境。」白景霏走到床前,微涼的指端搭上狄燃的腕脈,沉吟片刻道,「氣血平和,經脈強韌,我想你已經完全恢復了。」

就在白景霏想要收回手的時候,卻突然被狄燃反手握住,炙熱的掌心溫度,讓白景霏心中一顫,又想起了那日的情景。

「景霏,我有話對你說。」這些天來,狄燃清楚的知道身邊發生的一切,白景霏的悉心照料,冷鈺清的話,以及剛才那股助他守住意識的清涼霸氣。

「放開。」白景霏掙了兩下竟然沒有掙月兌,狄燃現在的境界已經遠遠超過他了,避開狄燃的視線說道,「那日之事,我知你是為了救我,而且你也已經有了不能辜負的伴侶,我們就當沒有發生過吧,我不會和他說的。」

狄燃一听,心下就急了,連想都沒想就使勁一扯,將白景霏扯到了懷里,「怎麼能當沒發生過呢!大丈夫敢作敢當,我是為了救你沒錯,可我是真的對你動了情,我承認我辜負了璃兒,但這件事,無論你說不說,我都會告訴他,這是最基本的尊重,我不會騙他!」

見白景霏抿唇不語,狄燃深吸了口氣,白景霏身上清冷的體香讓他情緒平和了不少,「景霏,很多時候我會說謊,但我不會騙自己,更不會騙我愛的人,我喜歡上你了,你對我就一點兒感覺也沒有嗎?」

「愛?」白景霏被狄燃問得一愣,隨即想到了指環上的那個字,從衣襟里掏出那只精致的小木盒,碧綠的眸子帶著困惑的看向狄燃,「你說的,可是這上面寫的?」

狄燃輕笑一聲,接過盒子,「是,愛就是很深很深的喜歡,喜歡到比自己性命還重要的人。」狄燃知道在獸世沒有這個詞,「我之前也不明白自己的心,但那天抱著你的時候,我只有一個念頭,不是救你,是想要你!就這麼簡單,而且我去引開萬龍的時候,發現就算為你死,也願意,所以我愛上你了。」

碧綠的眸子閃過一絲溫度,入鬢的長眉微微蹙起,狄燃的話讓白景霏很意外,他一直覺得狄燃是為了救他,「你…讓我再想想。」突然的告白讓他有些不知所措,說對狄燃一點兒感覺沒有肯定是不可能的,但白景霏卻從沒經歷過這樣的事,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答復,況且還有太多的因素讓他猶豫不決,比如師傅,比如邱慕璃……

狄燃聞言松開了白景霏,「好,無論你的選擇如何,我都尊重,但我想讓你知道,如果你選擇了我,我會好好待你,會盡力彌補你所失去的,會用我的生命去保護你。」

雖然如此說,但狄燃心里明白,在獸世沒有一個雄性不想站上那個至高的頂點,成為無比強大的存在,就算以後他能辦到,站在自己身邊,和親自爬上去,心境也是完全不同的,雖然他經過這麼多天,已經徹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但他不願意強把白景霏留在身邊,如果他真的選擇了那條路,狄燃只會拼盡全力幫他,他心里的白景霏當是凶猛的白虎,那日在萬山門中威風凜凜的白景霏讓他眩目,他可能永遠也忘不了那種震撼,所以不想強把他禁錮在身邊。

見氣氛有些尷尬,狄燃笑著問道,「這個怎麼沒交給璃兒?」

「我想你既然沒死,這種東西還是親自交給他的好。」白景霏有些不自在的起身,「我……我要回白虎門一趟,取回七星破鈞劍,你好生休息吧。」

「景霏。」狄燃見白景霏要走,匆忙赤著腳追了下來,「我和你一起去。」白虎門雖然已經被滅掉,但難保萬龍身後的人不會死心,白景霏此去他是萬萬放心不下的,再加上現在他突破了獸王境,如果使用噬滅的話,說不定連萬龍那樣的高手也能擊殺,便多了幾分勝算。

白景霏想起那日他曾對狄燃的承諾,要將七星破鈞劍當作謝禮送給他,雖然如今他和妹妹都平安獲救,但既然承諾了,就沒有反悔的道理,便點點頭,「我明日動身。」

小狐狸抱著大尾巴正睡得香甜,看得狄燃露出了寵溺的笑,拿出懷中的木盒,心中一股愧疚,雖然他可以坦然承認對白景霏的情感,但他真的很怕面對邱慕璃,一想到有可能失去璃兒,他心里甚至比從懸崖上掉下去的時候還要害怕。

攥了攥手中的木盒,狄燃還是坐到了邱慕璃的床邊,輕聲喚道,「璃兒?」

邱慕璃耳朵動動,蹭地坐了起來,還沒張開眼楮,就撲進了狄燃懷里,「唔,是不是又做夢了,不管了,先讓我抱一會兒……」

邱慕璃的舉動讓狄燃緊張的心情一下子緩和了不少,用力回抱懷里的人,「璃兒,不是做夢,是我,狄燃。」

「嗯?」邱慕璃感覺到身上傳來的力道,和溫熱,瞬間清醒了不少,揉揉眼楮,當看到狄燃就坐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一下子高興得跳了起來,直接把狄燃撲倒騎了上去,「哈哈,你醒了,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呵呵,嗯,我醒了。」狄燃模著邱慕璃柔順的長發,心里的愧疚又涌了上來,但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這會兒他才知道,所謂的齊人之福也不是那麼好享的,「璃兒,先下來,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嗯?不能這樣說嗎?」趴在狄燃身上的邱慕璃聞著熟悉的氣味兒,不想動彈,「很重要嗎?」

「很重要,璃兒,對不起。」面對如此單純的邱慕璃,老實說,狄燃還真有些說不出口,「璃兒,我做了件對不起你的事……」

當狄燃原原本本的把曉青峰上發生的一切都和邱慕璃說過後,發現小狐狸竟然沒像想象中一樣發飆,而是靜靜的趴在他的身上一點兒動靜也沒有,這個姿勢狄燃看不到邱慕璃的臉,讓他更加擔心,他現在特別希望小狐狸能揍他一頓,也許心里會舒服許多。

「璃兒?」狄燃想去看邱慕璃的表情,可是小狐狸卻更死死的抱著他,頭扎在他的頸窩處不肯抬起來,「璃兒,你說話啊,別這樣,要不你揍我一頓……」說著狄燃撈起邱慕璃的一只手,直往自己臉上拍,心里難受極了。

「你喜歡白師兄嗎?」悶悶的聲音傳來,好像還帶著一點兒鼻音,听得狄燃的心都揪在了一起,良久才道,「……喜歡,我不騙你,璃兒,你……」狄燃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那你會娶他嗎?」邱慕璃幽幽的問道,「會嗎?」

「這,要是他願意,會的。」狄燃沉聲答道,並用力抱住邱慕璃,「璃兒,別離開我,對不起,對不起……」狄燃第一次感到這麼害怕。

「你要先娶我,我們先說好的。」半天,邱慕璃才抬起頭,藍色的大眼還閃著霧氣,撇著嘴道,「白師兄不能和我搶雞腿,所有的雞腿都是我的……」

「……」就快擔心糾結死的狄燃突然被小狐狸的回答驚住了,有點兒跟不上他的思考速度,「當,當然,這個我可以保證。」

邱慕璃滿臉委屈的撅著嘴,噌的一下,把兩只手都獸化成了毛茸茸的爪子,露出鋒利的勾爪,「還要打臉嗎?讓我撓兩下……」

「咳,咳咳……」狄燃看向一寸多長,泛著冷光的勾爪,喉結艱難的滾動了下,「璃兒,只,只要你覺得能解氣,就撓吧,不過,能不能不打臉?」

邱慕璃聞言,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猛撲過去,一陣亂咬,在狄燃身上留下了許多帶血的牙印,「你以後還敢不敢了!」

「嘶,不敢了,打死也不敢了!」狄燃強忍著沒有叫疼,老實說,邱慕璃的犬齒還是挺鋒利,「真不敢了,璃兒,我愛你!」狄燃此時鼻子也有些泛酸,猛地死死抱住邱慕璃,狠狠的吻上了還掛著血的唇瓣。

「唔……」從開始的掙扎,到最後,邱慕璃也給予了激烈的回應,「我想你了,狄燃。」

「嗯,好璃兒,我也想你!」一吻過後,狄燃把邱慕璃抱坐了起來,將小木盒送到了邱慕璃面前,「璃兒,送你的。」

邱慕璃疑惑的打開盒子,立刻被里面的指環所吸引,「哇,好漂亮,兩個都是給我的?」

狄燃笑著解釋道,「那只紅寶石的是給你的,這只素金的是我的,左手的無名指連著心髒,只要為心愛的人帶上指環,就永遠不會分開了。」

「真的?!」邱慕璃高興的拿起戒指仔細端詳,「嗯?還有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什麼意思?」

「就是要和你一起變老,相伴一生的意思啊。」狄燃笑著拿起那枚紅寶石戒指,「來,璃兒,我幫你帶上,帶上後,你就是我的老婆了!」

邱慕璃小臉一紅,「好,我也幫你帶上。」不過剛牽過狄燃的手就有些郁悶的說道,「唉,你比我白細多了,恐怕等我老了你也不會老。」

「怎麼可能。」其實這點狄燃也是很郁悶的,上次淬體後好不容易天天在後山追著魔獸瘋跑,把自己曬得黑點糙點了,結果一次涅槃,又換了一層新皮。

據剛醒過來的涅落說,他這次算是涅槃重生,成了則境界突飛猛進,失敗了則一命嗚呼,也是當時涅落見狄燃就那麼掉下去必死,才決定拼一下的,不過看來他是因禍得福了,連突破獸王境必須的淬體也省了。

狄燃想起香譜上一款功能香,抱著邱慕璃笑道,「璃兒,我為你制一款助顏香可好,用了你便能常保青春了,我記得香譜上有這麼一款。」

「好啊!」小狐狸眼楮一亮,「你喜歡我一直不老嗎?」

「當然。」狄燃躺在床上,任小狐狸騎在身上,「璃兒,明天我要陪白師兄回趟白虎門,取回他們一族的至寶,可能需要十天左右。」

「我也要去!」邱慕璃叫到,「我也要去,你不是說再也不分開了嗎!」

「可是……」狄燃猶豫的看了眼邱慕璃,「我怕萬山門的人還有余孽,況且他們背後還有人,萬一……」

「我不管,不管,我也要去!」小狐狸邊嚷嚷著邊扯著狄燃的衣襟猛搖,經過這麼一番折騰,身上的里衣也滑落下來,松垮垮的掛著,露出了小巧圓潤的肩膀,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身後搖啊搖的,看得狄燃一陣心癢。

猛地翻身把小狐狸壓在身下,就親了上去,「好,只要明天你能起來就去!」狄燃邊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邊聲音暗啞的說道,「我昏迷的時候你可沒少練習,就讓我來檢驗下成果吧……」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和大家道個歉,這章寫了整整一下午,將近六個小時,卡文了,總覺得這個地方不知道該如何過渡,刪了改,改了刪的好幾次,還是不太滿意,今天看來是沒時間雙更了,爭取明天或者後天給補上,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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