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獸世調香師 第五十五章

作者 ︰ 夏一夜

由于狄燃他們這一趟祺寒山的行蹤已經暴露,再加上豐澤國官府的人也參與其中,以及狄燃對那個深知涅落存在的幕後人有所忌憚,一行三人星夜趕路,在第三天的下午便回到了蒼玄宗。

「師傅,我是景霏,來向您請安了。」一回到宗門,白景霏幾人便先上了蒼玄閣冷鈺清處,他們此行也是得了宗主的同意,並且真正知道三人此行目的的也只有冷鈺清一人了。

「都進來吧。」冷鈺清清冷的聲音從房內傳出,白景霏帶著狄燃、邱慕璃二人輕聲推門走了進去。

「嗯?景霏,你似乎……」白景霏三人剛一入內,冷鈺清上眼一搭,便看出了白景霏身上的氣息和之前大為不同,起身湊近了些,「你突破獸王境了?」

料是從白景霏身上探得的威壓足能說明他已經突破了獸王境這個事實,但冷鈺清還是覺得疑惑,不過短短幾日時間,怎麼會連著突破了兩個境界,甚至跨過了那道大境界的鴻溝?

「是,師傅,弟子這次在祺寒山別有際遇,幸得狄燃助我突破了獸王境。」白景霏躬身答道,因為和狄燃的關系可能對他日後修為造成阻礙,所以冷鈺清一直看不上狄燃,白景霏這也是在找機會緩和狄燃在師傅心中的印象。

待白景霏將祺寒山中所遇之事向冷鈺清講過之後,縱是見多識廣的冷鈺清也不禁嘖嘖稱奇,「竟能遇到千年聖藥,當真是你們的造化。」目光轉向其他兩人,「你們可也是得了不少好處?」

「回宗主,我連突破了四級!」邱慕璃驕傲的說道,「現在已經是霸氣八級了!」雖然他現在修為上還不及白景霏,但白景霏比他還要年長幾歲,像他這個年紀的時候,白景霏還在霸氣四五級呢,如此想著,小狐狸心里頓時自信了不少,可能是因為狄燃的關系,他現在可是什麼事都想著和白景霏比上一比,無意間竟把他當成了自己的目標。

「嗯,不錯,你要更加刻苦修煉才是,等突破了獸王境,我便讓玄靈子傳你門中上品的功法。」冷鈺清點點頭,鼓勵了幾句,畢竟邱慕璃也是他門中弟子,看到門內又多了名有望在三十歲前突破獸王境的弟子,作為宗主,冷鈺清很是欣慰,看來蒼玄宗是後繼有人了。

目光轉到狄燃身上,冷鈺清眼中有些疑惑,甚至釋放出一些氣息去感應,也是無功而返,狄燃身上一點兒也看不出獸王境修士的威壓,「你的境界到什麼地步了?」

要說遇到了這麼大的機緣,白景霏和邱慕璃二人境界都有大幅提升,狄燃一點兒進展沒有,打死冷鈺清他也不會相信的,只是以他現在的修為竟然探不出這小子的境界,問出這樣的話來,讓冷鈺清還是有些尷尬,不過他也奇怪,狄燃怎麼能將境界掩藏的這麼好。

冷鈺清不知道的是,狄燃雖身具神火,但卻不是天生的,而是借助了涅落的力量,他和涅落可謂是二為一體,少了誰都不能發揮與境界相當的實力,而這就讓狄燃有了一個異于常人的地方,那就是可以隨時控制自己的境界,上限自然不用多說了,至于下限嘛,那就要看涅落釋放出多少能量了,就算將境界完全掩藏掉,也是沒問題的。

狄燃模模鼻子,笑著伸出三根手指頭,對白景霏的師傅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嘿嘿,是升了兩層。」

兩層!狄燃突破獸王境是冷鈺清親自護法的,他本以為境界比白景霏他們高的狄燃很難如兩人這般大幅增進修為,如今听了也不由心下大驚,這種年紀就到了如此境界,簡直是要逆天了,在修士眼中,運氣和際遇又何嘗不是實力,而這小子的運氣似乎太好了一點兒,難道真是獸神眷顧?看來他要重新考慮下景霏的事了。

不過,瞥了眼笑得人畜無害的狄燃,冷鈺清心里冷哼,這個扮豬吃老虎的壞小子,景霏可是斗不過,隨即擺了擺手,「好了,你們都回去吧,這幾個月安分些,半年後便是浮光山再度開啟的日子了,到時候只要宗門大比勝出,你們便有機緣一探寶山,那里的聖物寶具可不勝其數,好自為之吧。」

「是,師傅。」「謝宗主!」幾人同聲答到,他們都能听出冷鈺清的意思,看來如無意外,蒼玄宗進入浮光山的那幾個名額定會有他們的份了。

而狄燃更是早就對這浮光山躍躍欲試了,畢竟那里說不準能找到下半部的焚天決,而且還有涅落前宿主的寶藏,上次得到的功能香譜已經可以算是至寶了,讓他怎麼能不惦記著涅落口中那位前輩真正的寶藏呢。

「師傅!我回來啦!」狄燃在距離靜心洞還有一大截的地方,便喊了起來,「徒弟給您送好酒來嘍!」

剛還想著要擺擺架子的左天源,听到這一嗓子卻是再也按耐不住了,三兩步的就跑了出來,看到狄燃手上拎著的幾個酒壇子,飛也似的搶了過去,狄燃這些日子不在,可把他給饞壞了,從簡入奢易,從奢入儉難這句話說得可一點兒錯也沒有,喝慣了狄燃供的瓊花醉,再去喝那些低價酒,簡直和白水沒什麼區別。

「哼!」見狄燃笑得無賴,左天源也知道自己這是讓徒弟抓住了尾巴,搶過酒壇子,便氣呼呼的進了靜心洞,狄燃搖頭苦笑著跟了上去,都說越老越小孩,看來就是這個樣子了吧。

「師傅,誰惹您老生氣了?」狄燃明知故問的貼了上去,拆開一壇瓊花醉遞到了左天源面前,「來,徒弟敬您, ,真香啊!」

濃烈的酒香飄散出來,左天源吸了吸鼻子,終是沒能忍住,搶過酒壇就灌了幾大口,舒服的喟嘆一聲,「哈,好酒!」

「慢點兒,沒人和您搶!」

「嘁,臭小子,別以為兩壇酒就能收買我!」左天源頭一別,冷哼了句,「都多長時間了,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師傅?」

從狄燃去萬山門開始,左天源便沒有再見過他了,對于這個資質奇佳又能修煉焚天決的徒弟,他還是真上了心的,無奈戴罪之身不能擅自離開後山,要不他都想親自去趟萬山門了。

誰知等狄燃回來,卻是直接住進了蒼玄閣中養傷,得知狄燃重傷的他馬上趕到了蒼玄閣,卻被冷鈺清劈頭蓋臉的給數落了一頓,最後連狄燃的面都沒見到就給趕回來了。

「你這臭小子,傷好了也不說來看看師傅,屁顛顛的跟著人家徒弟後面亂轉,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眼狼!」左天源也知道這次狄燃是陪白景霏下山的,但好歹自己的徒弟給冷鈺清的徒弟當保鏢,狄燃也應該給他個賣人情的機會啊,結果這小子直接連問都沒問他就跑了,這讓左天源心里老委屈了。

「咳,師傅,沒請示您是弟子的不對,我這不一回來就趕緊給您賠不是來了嗎?」狄燃先是朝左天源深深的作了個揖,隨即又嬉皮笑臉的湊了上去,「不過師傅,您這話說得就不對了,白景霏是人家徒弟不假,可也是我媳婦不是嘛,他的事,我能不管嗎?」

經過這次出行,狄燃發現白景霏對自己的態度並不是鐵板一塊,只是性子使然,不善于表達罷了,甚至對狄燃的一些親密舉動,也沒有什麼抵觸,這個認知讓他在心里已經把白景霏歸為自己的人了,咳,只是革命尚未成功而已。

「什麼?你媳婦?!」狄燃的話頓時讓還在賭氣的左天源吃驚的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從上到下打量著狄燃,要說白景霏他接觸的不多,可他畢竟是上任門主的徒弟,對白景霏師徒修煉的那門冰屬性功法可是知之甚深,要說想讓修煉那種功法的人動心,這麼形容吧,就連太陽也有融化不了的冰山。

「怎麼?您不信?」狄燃笑著從懷中掏出前兩天白景霏又塞還給他的那塊玉牌,當時白景霏說既然狄燃不要七星破鈞劍,那麼他還是欠了狄燃人情,這東西就留作信物,狄燃當時就收下了,要說這東西,那一夜當真是立了大功的,把玉牌放到石桌上,得瑟道,「看到了吧,這是信物,這下總該信了吧。」

狄燃的話說得含糊,並沒有點明這其實是人情的信物,而非定情信物,也是存心在師傅面前吹吹牛,他和左天源之間的相處,向來沒有什麼規矩,也沒大沒小慣了。

「嘖,你小子……」左天源拿起玉牌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再加上狄燃得意的表情,看上去這事十有j□j是真的了。

咕咚,左天源喉結滾動了下,再抬頭時,哪里還有剛才興師問罪的氣勢,笑呵呵的道,「燃兒,你跟師傅說說,你是怎麼辦到的啊?」此時的左天源就像是個好學的學生般,把不恥下問的精髓發揮到了極點。

「唉,別,您還是叫我狄燃或者臭小子吧,這麼叫,我冷!」狄燃夸張的搓搓胳膊,左天源這模樣的確讓他的雞皮疙瘩都站起來了。

「咳,渾小子!少跟我賣關子,師傅問的話,還不快說!」左天源被狄燃這一鬧,也有些尷尬了,佯裝生氣的吼道。

狄燃心眼本來就不少,從知道了宗主的名字開始,他就聯想到了左天源第一次見白景霏時的情景,現下看師傅這麼緊張的樣子,眼珠一轉,笑道,「師傅,這麼緊張可是為了清兒?」

「清兒?」左天源一愣,他已經多年沒從別人嘴里听到這個名字了,當今有資格這麼稱呼冷鈺清的,似乎蒼玄宗里也就他敢做夢的時候喊了,反應過來的左天源,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拍上狄燃的後腦勺,「臭小子,清兒也是你能叫的!」

「哎呦,疼啊!」狄燃呲牙咧嘴的往後躥去,氣勢卻是陡然升高,輕松躲過了左天源接下來的一腳。

左天源有些意外的看向狄燃,狄燃那次突破獸王境,那些長老們不知道內情,左天源可是一下子就猜到了是狄燃突破產生的異象,不過見剛才狄燃的實力,卻遠不止獸王一層,「你現在什麼境界?」

「嘿嘿,獸王三層,不過還不是您老人家的對手,您要是不小心把我拍死了,可就沒人教你追清兒了!」狄燃抱著腦袋調笑道,果然見左天源聞言又撇著嘴坐回了石桌處,老臉竟然有些紅,看來這事是真的了。

「笑屁,老實交代,為師就不揍你!」左天源這會兒有求于人,只能壓下了把狄燃拍飛的念頭。

對于傳他焚天決,又悉心教導他崢嶸掌和噬滅,毫不藏私的這個師傅,狄燃還是從心里尊敬的,可能在這個獸世上,除了父親狄青,便沒有哪個長輩在狄燃心里有這個分量了,所以心下也沒隱瞞,把從他混入萬山門,到將白景霏救出,陪他尋回七星破鈞劍的事,除了有關涅落的部分外,都原原本本的講給了左天源。

「唉呀!」左天源听後猛地一拍大腿,臉上一陣懊惱,「原來要這樣,早知道,我當年就強硬點兒了!」

噗!剛剛說得口渴灌了一口酒的狄燃,冷不丁听到左天源的話,卻是直接都噴了出來,「咳咳,我說師傅,你也太直接一點兒了吧!」

「我還直接?」左天源懊惱的抓了把亂糟糟的頭發,「我要像你小子這麼堅持,明明差一點兒就成了!」

「您是說,您當年……」狄燃聞言臉色變了又變,他現在總算知道師傅犯的是什麼重罪了,唏噓道,「您當年要是真把宗主給推到了,我估計連這後山可都沒得守了。」

「嗨,我那不是怕傷到他嘛!」要說當時左天源比狄燃可有耐心多了,屁顛顛的跟了那人身後十幾年,卻是一時沖動,差點兒……就被一道宗主令,轟到這後山撿鳥糞了。

阿嚏!正坐在房中處理宗門事務的冷鈺清突然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這讓他很是莫名其妙,修煉到他這樣的境界,早已是寒暑不侵了,何況他還是冰屬性體質,要說他能感冒,簡直就是個笑話。

冷大宗主不知道的是,此時就在蒼玄宗的後山,正有一對猥瑣的師徒,邊喝酒,邊高談闊論著宗主年輕時候的軼事呢,時不時的還會互相交流下經驗……

接下來的兩個月,狄燃過得相當平靜而有規律,每天按時到左天源的靜心洞報道,修煉完就到後山打上幾只山雞和幾條魚,給邱慕璃和白景霏打打牙祭,當然給白景霏送去的時候也免不了替左天源向宗主孝敬上一些野味兒,比起無時無刻不散發著寒氣的冷鈺清,狄燃真心覺得自己算挺幸運了。

「景霏?」這日,狄燃興奮的一大早便頂門來到了蒼玄閣,那時候天還沒有大亮,怕吵到別人休息,便在門口直等到有弟子出來打掃,才敢進門。

白景霏從內打開房門,疑惑的看向狄燃,「今天怎麼這麼早?」目光習慣性的朝狄燃手上看去。

狄燃見狀苦笑著搖了搖頭,果然獸人都是看重食物的嗎,清了清嗓子,「咳,我不是來送魚的,我能進去嗎?」

白景霏見狄燃似乎有事要說,便側身將人讓了進來,「可有重要的事?」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來,他也習慣了單調的生活中突然多出來的這麼個人,而且有時候狄燃來得晚些,他心中還隱隱有著期待,當然期待的是狄燃還是魚就不得而知了。

見白景霏一臉正經的看著他詢問,狄燃反而不好意思起來,習慣性的模模鼻子,這個小動作暴露了他此時的緊張,從懷中掏出一只銀色蓋子的水晶瓶,瓶身是用透明水晶雕琢而成的,沒有一絲雜質,晶瑩剔透得仿若最純淨的冰塊一般,精心設計的眾多切面將瓶內淡黃色的透明液體反射得五彩繽紛,一點兒也不覺得單調。

瓶蓋上瓖嵌著大大小小打磨光滑的蛋白石,雖不是什麼名貴的寶石,但瑩白而內斂的光彩,卻襯得蓋子頂端那枚鑽石格外璀璨耀目,這還是他從鳳藍翔那里橫刀奪愛得來的鑽石,打磨起來很是廢了一番功夫,是以單定做這個瓶子,就耗費了不少時間。

「景霏,這個是我為你調制的一款香水,不知道你喜不喜歡。」狄燃笑著將小瓶遞到白景霏面前,「此香名為出塵,是你給我的靈感,昨晚剛配出來的。」

這款香是狄燃在獸世大陸配置的第二款擁有復合三調的香型,前調為茉莉花、甜橙和佛手柑,中調為梔子花與橙花,後調則選取了淡雅幽靜的檀香與白琥珀,而固香劑則用的是回味綿長的上好龍涎香,這些主香料中,基本上都是白色植物,這些白色的花卉清新淡雅,雖少了分魅惑,但卻能給人純淨無暇的美感,這種特性也融匯到了它們的香味兒之中。

命名為出塵,也是白景霏給狄燃的靈感,越是接觸,就越覺得他的整個人就像冰雪中傲然綻放的白梅一般,那種驕傲是骨子里透出來的,但心思卻如冰雪般純淨,雖然不善表達,但對狄燃的靠近,白景霏的反應也是最真實而毫無矯揉造作的,正應了那句「冰雪林中著此身,不與桃李混芳塵」的詩詞。

白景霏驚訝的接過晶瑩的小瓶,捏在手中凝視了好一會兒,老實說,對狄燃曾經為邱慕璃特意調配的蠱媚,他還是從心里羨慕的,只是從沒想到,今天,自己也能收到這樣的禮物。

獸世大陸送香水無異于最紅果果的表白,如果今天白景霏接受了狄燃的香水,那麼也就代表他徹底接受了狄燃這個伴侶,是以白景霏並沒有馬上打開這瓶‘出塵’。

見白景霏沒有打開,狄燃也不急著逼他,畢竟他的師門處境,還有和璃兒相處的關系,在白景霏心里都是一個結,這點狄燃很清楚,「景霏,香你先收著,不管你的決定如何,這瓶出塵都是為你而調的,等你想好了再給我答復不遲,我會一直等的。」想那左天源當初用了十多年的時間,卻因一時心急而功虧一簣,狄燃知道像他們這種心性的師徒,是不能硬逼的。

白景霏點點頭,剛把出塵收入懷中,咚咚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兩人均是互看一眼,「師兄,白師兄,狄燃可在你這兒?」門外傳來了邱慕璃焦急的聲音。

狄燃趕忙打開門,「璃兒?」白景霏這里,邱慕璃這些日子從來不曾過來,今日想來是有急事。

邱慕璃一見開門的是狄燃,也顧不得還有他人在場了,一頭撲進狄燃懷里,聲音充滿了無助和焦急,甚至還帶上了濃濃的鼻音,「狄燃,我爹出事了!我爹快死了!怎麼辦!」

「你爹?!」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雷霆夜深扔了一顆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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