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凜走到冰櫃跟前從里面取了兩瓶瓶裝汽水,用拴在椅背上的開瓶器利索的打開,然後將其中一瓶遞給單涵熙。
單涵熙拿著瓶子看著歐凜就著嘴對著瓶子吹,「我要個杯子。」
「你還是直接喝吧。」
想想店里的衛生狀況,單涵熙接受了這個建議。
「小口一點,這個汽很足的。」歐凜看著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沒喝過,想想,這是單涵熙的第一次,心里莫名的就有些歡喜。
單二少爺懷疑的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口,「嘶,味道還不錯,汽好足。」
「你們的東西!」老板端著盤子,上面滿滿的落著烤串。盤子掠過歐凜的肩膀,幾滴油滴下來,落在了他的衣服上。
「喂!哪有你這麼端東西的!」單涵熙不高興了。
「喲,抱歉,不是故意的。我們店忙,有時候就是這麼不注意,要是吃不慣下回別來!」
單涵熙哪里被這樣頂過,臉當下就被氣紅了,歐凜想到這地方是自己帶他來的,以前店里的伙計態度都很好啊,莫非這個伙計年紀到了?
研究表明男人也是有更年期的,而且有人的狀況比女人更年期還恐怖,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大哥,更的是不是早了點?不過,更年期的男人都是不可理喻的,你跟他講道理他能跟你拼命,千萬不要搭理他。
「別生氣,我們是來吃東西,帶著情緒吃會消化不良,而且容易得胃病,沒必要。」歐凜安慰單涵熙道,「趁熱吃,我們來吃他的肉。」
「你的肉!一會兒你的脆骨就來了,等著!」
歐凜慶幸自己沒點烤肥腸,不然現在真吃不下去。看著盤子里基本看不見肉裹的跟鵪鶉蛋似的火紅火紅的串串,指了指,「這是怎麼回事?」
「辣椒啊。」
「我知道是辣椒,為什麼這麼多?」
「你剛才沒說要什麼辣,所以本店默認最辣。」
單涵熙拿起一串眉毛都擰一塊了,「這辣椒也太多了,你家辣椒不用錢買嗎?」
老板說道,「你們要是能都吃了,這頓免單!」然後扭頭就走了。
免單!
這兩個字一直在歐凜的腦海里回蕩,多麼可愛的兩個字。
「你別干蠢事我告訴你!」單涵熙看著他那張微張的渴望的嘴和期待的眼,就想月兌鞋子拍他。
歐凜身子越過桌子小聲說,「他只是說吃掉,沒說連辣椒一起吃掉。」
單涵熙同樣湊過去挨著他的鼻尖,「我覺得他會捏著你的鼻子把辣椒給你灌進去。」說不定還會從菊花里塞進去,咳咳。
說完,歐凜就愣住了,好像在思考服務員這麼做的可行性是多少。單涵熙照他他的鼻尖就咬了一口,然後若無其事的坐回位置上,將肉串上的辣椒都拿筷子剝了下來,「辣椒刺激嗓子,偶爾吃就好,但是一下這麼多你嗓子一定受不了。回去了要喝蜂蜜水。」
歐凜模著自己的鼻尖,剛才是被他咬了一口吧,是的吧。
帶著必死的決心,單涵熙吃了一口烤肉串,還真出乎他的意料,味道好的不行。看著歐凜拿了一串雞胗子,他扒拉著那只準備將食物放進嘴里的手,硬是掰到了自己的嘴邊要求喂食。
難得這麼接地氣的地方能讓單二爺不嫌棄,歐凜也毫不吝嗇的耐心喂食,「好吃嗎?」
「好吃,啊,好辣!」
「喝點汽水。」
「幫我擦擦嘴。」單涵熙仰起臉頰。
歐凜沒有用桌子上飯店供應的紙巾,他知道這個真的是很髒的,「你帶紙巾了嗎?」
單涵熙側過身子將褲兜露出來,「我手油乎乎的,你幫我拿出來。」
「嗯。」歐凜很听話的就過去伸手掏兜,掏兜就免不了會隔著褲子模到大腿。
單涵熙仰起頭看著他,「想模可以回家模。」
「不,不是!」褲兜有點緊啊。
「你再模我可要|硬|了!」
聲音在耳邊響起,明明聲音很小很小,小的只有他才能听得見,可是歐凜那聲音直沖進心髒,大的連腦子都裝的滿滿全是。
紙巾終于拿出來了,顫顫巍巍的伺候單二爺擦了嘴,然後又拿了一瓶汽水孝敬他。
點的燒烤最終三分之二都下了單涵熙的肚子,走的時候單二爺瀟灑的買了單,歐凜模模沒帶錢包的褲兜表示很受傷,在學校從來都是只帶飯卡的,現在沒飯卡了自然也不想著。而今家里的錢又不是他的,下意識的就不想拿。快了快了,很快就有錢了,只要寫完歌詞。
老板目送他們離開,笑的很詭異。
回到家後,沒有懸念的單涵熙就拉肚子了,小菊花表示很受傷。歐凜吃的比他少,所以情況還好,從家里的藥箱里翻出了一點腸胃藥吃了就控制住了。
可是單涵熙運氣沒這麼好,雙腿已經拉的發軟。
「我就說,那地方髒不拉幾的,就不該去!」聲音已經很虛弱了,但脾氣還是要發。
「是是是。」
「肚子痛!」被扶到床上開始打滾。
「要不咱們去醫院吧,你這樣別是腸炎了。」歐凜真有點害怕了。
單涵熙直接嚎了一嗓子,「不行!」
還有點兒底氣,應該問題不會太大,「那你想怎麼樣?喝水?」
「幫我揉揉。」一把抓住歐凜的手按在了自己肚子上。
「揉揉。」歐凜不敢使勁,輕輕的。
「廁所……」
歐凜站在廁所門口等著他出來,單涵熙一開門就淚汪汪的。
「怎麼了?」
「疼!」
「肚子還疼?」
「菊花疼!!」這是發自內心的吶喊!吃了好多辣椒,不喊是不能表達那種疼痛的。
歐凜一把將單涵熙像抱孩子一樣抱起,一邊往臥室走一邊說,「去醫院。」拿件外套直接走。
「不用去。我吃點藥就好。」
「必須去!你這樣能拉月兌水的,很嚴重!」歐凜是真急了。
單涵熙做著垂死掙扎,「屁大點事就往醫院跑!閑的啊。」
「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拉肚子能拉死人的!」見少爺不听話,歐凜口氣也開始重了,「一會兒我給你個一次性杯子,等去廁所的時候你拉在里面,然後趕緊上醫院。我跟你說啊,要半個小時以內到醫院,不然化驗結果就不準了。或者你拿著杯子去醫院……」歐凜看著單涵熙越來越白里透著紅,紅里透著黑的臉,閉了嘴。
「……」咱能別說的這麼直白嗎,含蓄一點行不。這以後咱倆這樣那樣了,你用什麼心情來對面我的小菊花呢。「能不能,給我的小菊花留點尊嚴!」
歐凜就著抱他的姿勢坐在床邊,「你現在是病人,病人在醫生眼里是沒有人權的,你在他眼里只是一個存儲器官的**。來,穿衣服。」
單涵熙整個人掛在他身上,「你明天上午要交歌詞,現在去醫院,化驗開藥交錢輸液,要浪費好多時間。」
「你身體比較重要。」
「你不賺錢啦?寫不出來可能會被雪藏,沒的出頭了。」
歐凜看著他,再次確定,「你身體比較重要。」
「打電話找小區的醫務室吧,說不定不用去醫院,這邊也可以看。」單涵熙松了口,靠在他的肩上,好舒服,心里好舒服,「電話在我手機里,你翻一下。」
歐凜又抱著單涵熙去拿他的手機,再回到床邊坐著,沒有松手的意思,單涵熙也樂意被他抱來抱去,走路後面和褲子會摩擦,這樣不會,好受一點兒。
打完了電話,歐凜長舒了一口氣,「但願沒事。」
「我也听你的看醫生了,是不是該獎勵我。」
「……」
「我中午陪你吃飯現在半條命都快沒了,獎勵一下吧。」單涵熙可憐兮兮的摟著他的脖子,「別忘了,我們制造endomorphin的計劃只進行了第一項。」
「你現在不能跑步。」
誰特麼的說要跑步!現在的狀況競走還差不多!「跳過,進行下一個。」
「唱歌也不行。」望天。
單涵熙直接上手掐他脖子了,「你在裝傻老子滅了你!」
「呃,」歐凜扒開他的手把他放在床上,「趴著,我去刷個牙。」裝傻是不行了。如果要親吻,必須保持口腔的清潔和口齒的清新,這是對對方最基本的禮貌,要做好。
「那我是不是也要刷一下?」
歐凜看看他,不好意思的說,「不用。」
歐凜快步走進廁所,好緊張,怎麼辦,不會啊。應該沒什麼難的,看電視里不就那麼演的嗎,張開嘴然後包住對方的嘴嘬啊嘬的,對,沒啥難的。
仔仔細細的刷了兩遍牙,將睡褲提提好,睡衣整理了一下,深呼吸,唉呀媽呀,還是好緊張。自己的初吻啊,就這麼給一個男人了?!!
回到臥室的時候,單涵熙正趴在床上抬著腦袋對著門,兩只眼楮忽閃忽閃的,有點擔憂又有些害羞。歐凜體貼的蹲在床邊,免得單二爺脖子累。
「刷干淨了?」
「嗯。」
「我來檢查一下。」
「哦。」
「別怕。」
「有……有什麼好怕的。」
「把臉仰起來。」某人爬了過去。
歐凜仰起臉,就看見單涵熙越來越靠近的面孔,這一次他沒忘記閉上眼楮。
兩顆緊挨著的漩渦星系踫到了一起,平靜下的躁動。
很軟,這是第一觸感,溫熱的,這是在觸感後才感到的溫度。
沒有人知道自己的唇溫是多少度,沒有人去在意自己的嘴唇是多少度。
但是,歐凜感覺到了在他嘴上輕啄的那張唇,唇溫三十度。
自己是不是也是一樣的?應該是吧,不然,為什麼會那麼熱。
那人已經用柔軟的舌尖探入的自己的雙唇之間,那人小心的尋找著和它相同的存在。
被他找到了,踫到了,輕輕試探著,瞬間的接觸讓頭皮酥麻不止,大腦里瞬間放空,只剩下唇舌交織的糾纏。
沒有任何的不適應,只是心跳變的太快了。
沒有任何的想排斥,只是呼吸變得太急了。
只要有人耐心的帶著你舞蹈,你就會發現這真是一件快樂的事
不夠,這樣溫柔的親吻還不夠
耳朵已經失聰,神經已經麻痹,所有的思考只能集中在那一點
想要更多,身體本能的就想去索取更多
歡愉控制不住的從身體的各個角落奔騰而來
這,就是分泌endomorphin產生的愉悅感嗎?
實在是,太美妙了。
就像脈動的恆星遺跡一樣,每一刻,都展現了不同的絢麗。
單涵熙終于放過了他,歐凜閉著眼楮抵著他的額頭,「哇哦,好奇妙。」連呼吸都充滿了endomorphin的氣味。
「感覺怎麼樣?」
「我現在知道,為什麼大人們那麼愛親|吻了。」
「那你,會不會迷上它?」單涵熙靠在他的頸窩不依不饒的問。
歐凜模著他的後脖頸,將他拉到自己的眼前,一字一字的問道,「告訴我,我是誰?」
單涵熙不聲不響的看著他,在他嘴角親了一下,靠在他的耳邊,說了兩個字,「紹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