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來自地獄的冥偵探 72第六十八章、起誓

作者 ︰ 渺緲孤舟客

「喲斯,招來不幸的名偵探。」

「喲斯,降低人口的哈迪斯。」

兩個小孩子互相揶揄,在法院門口打招呼。

他們不約而同都頂著兩個黑眼圈,但又同時精神高漲,絲毫看不出萎靡不振。

這一天的下午,米花市某區案松井又太等五人殺人案,公審第二回合,開始。

東條信心滿滿,現在媒體一邊倒地傾向他,這個案子在上一回合已經完全昭告天下,本身對于案件的內容已經沒有什麼異議和討論的價值了。

所以他開口便說︰「審判長,我的當事人已經認罪,且有充分的悔意,他今後的人生道路還很長,所以希望能給他第二次機會。」

「審判長,」檢察官九條玲子起身,「能否請您與在場諸位再听一次案發過程?」

「我反對,」東條漫不經心地說,「檢方已經念過案發過程,沒有必要將公審的時間浪費在一遍遍念那種東西上。」

九條玲子不理他,繼續陳詞︰「審判長,因為前一回合距離發現尸體的時間略短,一些細節並沒有念出,但是前天,根據犯罪人的指認,我們已經找到了尸體的殘骸並得到了更多的犯罪細節,所以懇請裁判長再听一次案發的過程。」

審判長點點頭︰「辯護方反對無效。」

東條干咳了一聲,暫且噤聲不語。

受害者家屬今日缺席,兩位證人則在準備室里預備上庭。

九條玲子讀道︰「被告人︰松井又太等五人,原籍皆為米花市上杉區。公訴事實︰被告人五人于今天六月,深夜尾隨受害者,將之誘拐入上杉區某大街附近的公廁,對受害者實施了……」

她頓了頓,接下來有力地念道︰「輪流性侵、虐打,等一系列虐待行為。隨後五人以卡脖、語言威脅、毆打、捂嘴等手段強行將受害者挾持進不遠處中村哲治的家中,對被害人進行非法禁錮超過二十四小時,期間不允許受害者穿任何衣物,並數次在被害者抗拒的情況下強行與之發生性關系,同時伴隨……捆綁、毆打、火烤、非法刑訊,等,一系列超出常人想象的凌虐行為,最終導致被害者的死亡……」

證人的準備室就在隔壁,沒有關門。聲音從法庭那邊傳來,守听得很清晰。

這之前,柯南和守達成一致意見。

「雖然朕沒有成年,但是見到的死亡恐怕比檢察官小姐受理過的還要多。」

「所以請不要顧慮我們的感受,凶手做過什麼事就請一字不漏地讀出來吧。」

話雖如此,當真的念到凌虐過程時,或許是出于自身的關系,九條玲子還是不自覺地略過了一些細節。

但是已經足夠了。《》

守听到九條玲子在敘述到幾人確認被害者死去後分尸的情節時,東條提出了異議。

「我反對,」他說,「審判長,我的當事人尚未成年,對于之前的凶案只是從屬,本身也受到了一定的刺激。檢方再次提出他不願回憶的過程對我的當事人會有心理影響,對日後的成長大大不利……」

老邁的法官抬起一根手指︰「辯護方反對有……」

「等等!我反對!」

從準備室沖出來一個小孩子,作為證人,他還沒到出場的時間。他的前面堵著一個警衛,想要攔住他又因為這是很小的小孩而不敢作太大的動作。

他哄道︰「小朋友小朋友……還沒到你呢,請保持安靜呀!」

守站定,昂首直視他︰「退下!」

他無需說第二遍,警衛被這小孩子渾身的氣勢猛地一震,幾乎不能動彈。

守從容不迫地經過他身邊,徑直走向了證人席。

「審判長,我反對!」

不過,無論他再表現得有多威嚴,因為年齡的關系,嗓音還是帶著那麼一點女乃聲女乃氣。

「這個……證人……?」幾位法官不約而同地用手掩了下唇角,努力克制想笑的沖動,用緩和的聲音說道,「小朋友,這里是嚴肅的法庭,如果要求證人出席會叫你的……」

「那就和上次一樣對嗎?」守不高興地說,「上次讓我和柯南君作為證人出席,最後我連一句證詞都沒有說!為什麼同為未成年人,我還比松井先生幼小,他殺了人可以被諒解,我說一句證言卻被推三阻四?是因為我年齡小你們看不起我嗎?」

「沒有……沒有看不起你呀,小朋友,」審判長解釋道,「上次是因為案件基本上已經被你的同伴陳述完畢,而且凶殺案對小朋友的健康不太好,所以才沒有讓你說。」

「是的,審判長大人,我和柯南君同時目擊到了受害者的尸體頭部,」守冷冷地說,「但是他所說的未必就是我要說的,一個雞蛋從正反兩面看都會有不同,我與他的眼楮分別是生在兩個人的臉上的,為什麼您認定,他看到的就是我看到的呢?」

法官們又開始交頭接耳。

不下半分鐘,他們的討論有了結果。

審判長和氣地說︰「既然小朋友已經站在證人席上了,就也請你說一說當晚發生的情況吧。」

「不需要宣誓嗎?」守提醒道。

「啊,的確,這是必經的過程。那就請你向日本的法律宣誓。」

守宣誓完畢。

審判長說︰「接下來請陳述你所目擊到的情形吧。」

「審判長先生,不好意思,請等一下,」守打斷道,「其實我是希臘人,自我記事起接受的教育是︰不僅應遵循人類的法律,還應遵循神的律法。可能對法官大人們來說這是無稽之談,但是對我來說,我受到的教育相當于我的信仰,也是不可褻瀆的。所以希望法官大人們可以破例讓我按照我的方式來再宣誓一遍。」

東條哧笑了一聲,守瞥了他一眼。

審判長在短暫的思考中同意道︰「既然小朋友這麼說,那就這麼做吧。」

準備室中的柯南听著外面的動靜,因為緊張手心里都是汗。

他想得沒錯,作為更幼小的未成年人,法官們對守的偏一定會大于犯人松井又太。

那就賭一把了。

按照守的要求,一把天秤被抬了上來。守從懷里模出一根羽毛,放在天秤的一端。

「這是瑪特的真實之羽,」守說,「可以衡量人類的靈魂,是我借來的。」

東條笑道︰「只是普通的羽毛罷了,說什麼神話中的羽毛,小朋友你太容易相信謊言了。」

守沒有理他,右手按住心髒的位置,莊重地向天秤宣誓︰「我,人間之名為城戶守,于此人間的法庭向汝宣誓︰以我的靈魂和榮耀做擔保,我將忠實履行法律規定的作證義務,保證如實陳述,毫無隱瞞。如違誓言,願將我的心髒交付于此天秤,衡量我的罪責。」

宣誓完畢,天秤沒有任何動靜。

守沒有收回羽毛,而是仍由其留在天秤上。

九條玲子向他提問︰「城戶守小朋友,請描述案發當晚的情形吧。」

「是,」守說,「但在我說明我的經歷之前,我想作出一個提問︰請問大家相信世界上有鬼嗎?」

法庭里出現了一小陣的嘩然。

守說︰「因為人類沒有見過,所以把沒見過的東西當作不存在。我知道,大人們編訂的哲學,關于存在一詞的解釋就是︰人所確認所知的東西。但這樣一來不不就很荒唐了嗎?世間上不止人一種生物,或許也有其他生物能感知到的東西,而人卻將其打入虛無,那反過來說,被人確認為存在的事物不就只是人自己的主觀意識判定的產物了嗎?」

「城戶守小朋友,可能你沒有搞清楚,」東條插話道,「這里是法庭,不是你的小學辯論會,雖然我看過黑澤爾的,但在這法庭上,還是不要說些不相關的東西為妙。」

「有關系哦,誰說沒有關系?」守挑了挑眉,「因為,我就是那種可以看到常人不見之物的人。我在上一回有說過吧?我見到了一個女鬼。」

審判長將法庭內的嘈雜之聲壓下︰「肅靜,請大家听完未成年證人的證詞。辯護方應尊重證人,不要插入不相關的話題,謝謝。」

東條走回自己的位置,神色不屑。

柯南事先做過調查,這位審判長有堅定的宗教信仰,對于鬼神之說是相信的。

「正如各位的猜測,」守掃視了一眼整個法庭,「我看到的是受害者泉彌月——當然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是她。」

低著頭的松井又太抬起頭︰「怎麼可能!她那時候明明已經死了……」

「是的,看到的是她的靈魂。你信不信都好,我看到她的時候,她穿著校服,□的大腿上都是傷痕,長頭發遮著臉,就站在死掉的飯野宏旁邊。沒錯,同時就站在你松井又太的背後!」

戴著手銬的犯人一個激靈,條件反射地回頭看看背後。

當然,他一個普通人,就算有什麼,他也是看不到的。

「然後,她就走掉了,」守繼續說,「我就跟著她到了渡久和人的家。」

在柯南找到他前,他是第一個到達第二案發現場的人。

「檢察官小姐,請問法醫對四位被告的解剖結果是什麼?」

「這個……」九條玲子有些猶豫。

「既然您不便告訴我,那我就猜猜看好了。」守說,「我想,那四位死者的內髒全部都不見了,對不對?」

「小朋友?」

「其實這就是我那晚目擊到的情形︰當我追著女鬼到達渡久和人家中時,他保持著掐著自己的姿勢,已經死了。」

守一邊訴說一邊觀察著松井的反應。

「然後,當我趕到時,我看到他的嘴里開始冒出大把大把的頭發。我很害怕,那個時候只能看著——直到柯南君趕到前,那些頭發已經全部從他的嘴里鑽了出來,蠕動著自己爬向了渡久和人家的櫥櫃……」

法庭里安靜得只能听到守的聲音。

這個小孩子宣誓了兩遍,他沒有必要在法庭上作這種無關緊要的假證。

「審判長大人,」守沉著地說,「人死之後,渾身上下最長壽的其實是人的頭發。就算毛囊已經爛掉,頭發本身還能保存很長時間。中國人稱頭發是‘三千煩惱絲’,既然是從最靠近腦的位置生長出來的,本身就承載著人的不少記憶……」

然後他說︰「泉彌月,或許她死之前對于殺死她的人的憎恨,全部都保存在了她的頭發里。她死了,可她的頭發仍記著!」

泉彌月的頭發至今烏黑油亮,與她生前一般無二。她的意志附在頭發上,對于仇恨絕不會忘記!

松井的脊背陡地一聳,他的反應表示在害怕呢。

「我們在每一位死者的手指上都發現了一根頭發。」

「關于這一點,」九條玲子適時地補充,「遞交的記錄里表明,每根頭發根部連著的毛囊的DNA都是與受害者一致的。」

「這之後,我在中村家中又看到她了。」守盡量用平淡的口吻訴說,「那個時候她是與照片一樣的臉了,是生前的樣子……明明是個漂亮的大姐姐,那個冰箱里卻剩下一個爛掉的頭了……」

「我反對,」東條急著反駁,「審判長,這些都是檢方證人的臆想,現場沒有任何其他人看到什麼女鬼……」

守打斷他道︰「律師先生,我已經宣示過了,我可以保證我所說的都是事實,並非臆想!這架天秤沒有傾斜就是最高的證據!」

「瑪特羽毛不過是傳說中的東西,那種東西怎麼可以用作宣示!」

守微笑道︰「為什麼不可以?既然在你眼里是無足輕重的東西,那作為驗證,你敢向這架天秤發誓,你的辯護並未違背良心嗎?!」

東條的話語一滯。

守指著天秤︰「起誓吧,東條律師。誓言可是很重的。」

東條反對︰「審判長,這不過是小孩對神話的想象,嚴肅的法庭怎可如此兒戲!」

「我要糾正一點,東條律師,」那個只會說反對是不是有效的審判長終于開口說了最長的話,「任何信仰,都不是兒戲。」

「……」

「正因為是肅穆的法庭,若懷有此敬畏之心,任何誓言都是有效的。法庭不會放過一個罪人,也不會容不下一個誓言。東條律師,如果你覺得有必要,可以發誓。」

旁听席不乏媒體中的名流,東條騎虎難下了。

他能得到公眾的支持無非是因為他在為一個未成年罪犯辯護,到如今,如果他罔顧並嘲笑一個比罪犯年紀更小的證人,就會與他的辯護相悖——不是在保護青少年,而是在包庇罪犯!

這種影響很惡劣,在權衡之下,他走向了天秤。

「既然如此,我發誓,」他說,「我認為我的當事人尚可重新做人,在這前提下卻要判他重刑,無非是毀掉他的一生。我的當事人還未成年,他的未來還有無限可能!我想幫助他走出現在的逆境,讓他在不久以後,成為一個有用的人!我為他辯護,絕無違背自己的良心……」

他的宣誓慷慨激昂,與之相應,天秤沒有置物的一頭沉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SS里的哈迪斯、大帝、京樂春水,都是同一個聲優

與此同時……

此位聲優還配過一個被爆菊的男人

參見下面的鏈接……

看完之後請自戳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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