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這次,不會弄巧成拙吧?!
紀墨晨心中一凜,再顧不得其它,筆直筆直朝床榻走去,走近之後再看李翊,只覺他臉上的蒼白更嚴重了,嘴唇上的青紫也更加明顯。
紀墨晨吸了口氣,冷靜的問道︰「大夫,請問燕王殿下所中何毒?」
那兩三個大夫乍見一女子走近身邊,開口便是詢問病情,一愣之下均是向同伴望去,以為誰會知道這女子是誰,可是在幾個大夫愕然的臉上,都表明了他們並不認識這個女子。
于是,大夫們又將目光投向了房間地位最高但子李軒,李軒也有些吃驚,臉上正是又急又驚的神色。
太子妃連忙解釋道︰「殿下,是靜王妃方才說,紀小姐幼年時曾跟隨名醫學過醫,所以臣妾才帶她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與李賢並肩站在房間一角的李澤听了,也毫不猶豫墊妻子說話︰「既然是敏兒說言,那應該是真的了。眼下御醫還不知何時才能趕到,這幾名大夫又束手無策,不如……請紀小姐幫忙試試吧?」
李軒听了,覺得李澤的話有些道理,但是貿貿然讓紀墨晨插手療毒之事雖有一絲希望,但更多的卻是未知的危險。
這個責任,李軒可不想承擔。于是,他眼楮一轉,對李澤說道︰「既然四弟說了,那就依四弟的意思,讓紀小姐幫著診治吧!」
李澤再單純,也不可能听不出李軒話里的意思,聞言,臉上就露出遲疑的表情。
旁邊的李賢卻開口打破僵局,朗聲道︰「在下也贊成讓紀小姐幫忙診治,並且願意為此承擔相應責任。」
李澤听了,臉上一紅,露出汗顏的表情。
紀墨晨听了,有些吃驚的回望過去,正對上李賢一雙溫潤如玉的眼眸,眸光中正閃爍著某種堅定。
李軒卻是大大的松了口氣,大手一揮,示意大夫們將李翊的病情告訴紀墨晨。
「燕王所中之毒無色無味,毒發時間大概在一刻鐘左右,現如今世上具有這兩種特征的劇毒為人所知的大概有七八種,只不過現在還沒有具體的表征,無法再做排除……」其中一名大夫最先說道,說到最後,語氣已是充滿無奈。
另一名大夫補充道︰「所以我們三人此刻不敢貿貿然開解毒藥方,要知道世間萬物生生相克,若不能確定所中何毒,擅自服用解藥的話,很容易會加劇毒性蔓延,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最後一名大夫在他說完時,適時地大大稻息了一聲。
在他們介紹病情時,紀墨晨伸手翻看李翊緊閉的雙眼看了看,還好,瞳孔沒有擴散,應該還是中毒不深的狀態。看來李翊要麼是只服用了少量的毒藥,要麼是事先吞了大量的清毒丸。想到這里,她心里總算踏實了一些。
等大夫們說完,紀墨晨已經伸手搭在了李翊擱在床邊的右手手腕上。她微微閉眼,細細辨別著跳動的脈搏所傳遞出的信息,口中冷冷說了一句︰「如此說來,我們就只能在這里束手無策,坐待燕王毒發生亡麼?」
聞言,大夫們都露出尷尬的表情,但是又無法反駁,因為他們三人商議的便是這個結果。
眼看過去一炷香的功夫,御醫還未請到,太子到底打的什麼主意,誰都不知道,今晚的事情背後隱藏著多大的陰謀,更是沒有人一清二楚,所以,作為只想安安穩穩活到壽歸正寢的年紀。
誰都不想承擔責任!誰都不想做出頭鳥!
紀墨晨也沒空搭理他們,站起身對太子妃說道︰「太子妃,你們府中藥房可有苦丁香?」
太子妃不知她要做什麼,于是茫然的點頭道︰「只要不是太稀少貴重的藥材,我們藥房都背的很齊全。不過,你問這個干什麼?」
「那麻煩你立刻叫人把庫房里所有的苦丁香找出來,放到一個大鍋里面用猛火煮一刻鐘中。」紀墨晨說著說著,語速漸漸快了起來︰「還有,趕緊拿清毒丸來,先讓燕王服下再說!」
太子妃知道時間可貴,沒有絲毫猶豫的就轉身出去,吩咐僕婦下人們按照自己的準備了。
其中一名大夫就勸阻道︰「這位小姐,清毒丸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在以毒克毒,如今情況不明,實在不適合這樣貿貿然的給燕王服下啊!」
紀墨晨看也不看他,接過小跑進來的小廝手中的藥瓶,就把里面的清毒丸倒出了一小把,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扶著李翊的頭,將藥丸一股腦放到他嘴里,又送了一口溫茶讓他吞下,口中淡淡道︰「我又不怕承擔責任,有什麼不適合的。」
說完,又將李翊的頭放到枕上,凝目看去,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清毒丸真的有效,李翊臉上痛苦的神色似乎減輕了不少。
那大夫被她氣得夠嗆,狠狠的一甩衣袖,然後遠遠站到了一邊。
身為醫者,在救死扶傷面前還要權衡利弊,紀墨晨根本就不屑一顧。
再一次診過脈後,紀墨晨站起來,淡淡的對李軒說道︰「太子殿下,燕王的所中的毒暫時不會擴散,現在這麼多人在房間,不利于房間空氣流通,這樣對病患是有百害無一利的。不如,您和幾位親王先出去等候消息吧?」
李軒皺眉道︰「那怎麼成?三弟在孤府中中毒,孤心急如焚,若不在旁守著,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殿下,您再不安再如焚,御醫趕來的速度也不能增加一分,實在無濟于事。況且,眼下燕王已經得到暫時控制,您也不必太過憂心了。」紀墨晨耐著性子勸道,不過話里深處的意思卻是在譏諷他不敢請御醫這件事。
李軒心緒還未平復,所以沒有听出來紀墨晨的弦外之音。他正準備再說些什麼,李賢開口了。
「你要人準備苦丁香干什麼?可是用來治療三弟的毒嗎?」
紀墨晨認真的看了李賢一眼,解釋道︰「嚴格來講,並不是治療,而是催吐。」
催吐?房間的幾人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剛才那個被紀墨晨氣的七竅生煙大夫在一旁不瞞的嘟囔著︰「催吐對人體損耗,怎可對燕王殿下行此之舉?!簡直大不敬啊!」
紀墨晨直接無視這人,接著說道︰「諸位可能沒見過催吐的現場,但想必也能想象,這也是墨晨請太子殿下與賢王,靜王回避的原因之一。」
李賢听了,略作沉吟,轉頭對李軒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便依紀小姐的,先回避一下吧?」
李軒默默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
于是,一屋子的人先後離開。
李賢最後一個出去,他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下,轉身對紀墨晨鄭重道︰「紀小姐,我三弟就拜托你了!」
李賢的目光誠懇,一時竟讓紀墨晨忘了他有一個詭秘難測的心。
同樣鄭重的,紀墨晨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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