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第一場冬雪的來臨,六級考試的成績新鮮出爐。
休息日的周末,金家寶縮在被子里,一雙哀怨的眸子瞪著錦瑞︰「竟然只差一分,沒有及格,為什麼,寢室里就我一個人沒有通過啊!」
錦瑞縮在被窩里,蠕動著身體換衣服,很認真地回答︰「或許,只有你一個人沒有愛情的滋潤。連最老實的方琴都有了大明哥了,小家寶你也得找個男人試試戀愛了。」
家寶看著昨晚上和大明哥打了大半宿電話,現在還睡得和頭豬一樣的孔芳琴,眼神更幽怨了。
「人家大明是她老鄉,高中就喜歡她了,我能和她比嗎?」
她也想談戀愛啊,可是她個子太矮,哪有男孩子會喜歡她呢?她還是和她的法典過一輩子吧。
「那你也搜索一下你的高中同學嘛。」
家寶搜索了一圈,一個人影出現在她腦海里。這個人個子不高,很靦腆,學習很用功,每次考試都會紅色臉,悄悄跑過來,和她對答案。
錦瑞已經從被窩里鑽出來,看著家寶的小神情,明白了︰「要不要試著和他聯系一下。」
「沒qq、沒電話,只知道好像在n大。」
「z省的n大?」錦瑞听到這個熟悉的名字,神情有一瞬的恍惚。
「是啊,我家就在n市,地方倒是知道,但是他哪個班,哪個系都不知道,人海茫茫,終是無緣啊。」家寶鑽進被子,煩惱又有點害羞的蒙著了腦袋。
在n大,錦瑞度過4個春夏秋冬,那里有她一同生活過的好姐妹好同學,有一個個充滿著回憶的日子。
是該回去看看她們了。
當錦瑞陷入上輩子大學回憶的時候,澤陽這邊也正遇到上輩子的事情。
「你要跳河?你等等,等一下,我馬上過去。」
澤陽連忙放下手中的工作,拿起手機邊給錦瑞打電話,便快步邁出工作室。
「喂,錦瑞,範煙雨要跳河,我現在去阻止她,中午飯你自己煮點吃。」
錦瑞听到澤陽說的話,臉色有些不好看,這個世界有多事情發生了變化,但是很多事情卻依然照著原來的軌跡運行,比如說這個範煙雨。
這個範煙雨,讓錦瑞有些膈應。
長得挺清純,私生活卻有些不檢點,被兩男人拋棄之後,就賴上了和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澤陽,想要用跳河來讓澤陽就範。
別說,這姑娘勇氣真可嘉,當時真對著澤陽的面,跳了下去。
澤陽當年別的不行,生在水鄉的他,從小就是水里長大的,水性不是一般的好。于是他縱身一跳,把人給救了上來。這人救上來了,還是大冬天,當然得就近開個房,讓人女孩子洗個熱水澡,避免感冒嘛。
範煙雨起了心思,竟然當著澤陽的面,月兌了衣服,想生米煮成熟飯,讓澤陽接收了她。
幸好,當時澤陽已經有了錦瑞,神智那個清明,罵了一句︰「神經病!」就甩門而去。
兩人的情誼是從小建立起來的,澤陽也沒真的丟下她不管,晚上還是買了東西去給她,還讓她用他的手機給她的朋友打電話來陪她。
但是這女人卻像年糕一樣,從此黏上了澤陽,澤陽實在受不了,就把她寢室里的一個哥們介紹給了她,兩人都是特別饑渴的人,從此*,一發不可收拾。澤陽這才得以月兌身,後來這哥們和煙雨結婚了,婚期比錦瑞晚,生得卻比錦瑞早,年前結婚,年尾就抱了兒子。
這煙雨瑟啊,她還和澤陽說︰當年他太沒眼光,如果他選了她,兒子都生倆了。
錦瑞一個哆嗦,晃晃腦袋,心中升起一股難受的感覺,堵在心里不上不下。
「不行,不可以,不能讓這件事情重演。」
錦瑞一想起會有一個女人靠在澤陽懷里哭,會月兌光了衣服讓他看,她就受不了,她不能讓壞女人玷污她純潔的澤陽。
錦瑞一心只想去打倒這還沒有上位,或者說從來沒有上位過的小三,卻沒有想過,曾經的她,在面對這件事情時,她只是淡淡一笑,說了一句︰這個女的有病啊,竟然看得上你!
面對都一件事,她的心境如此不同,這意味著什麼呢?
她一直覺得澤陽對她的愛和遷就,一直是她比不上的,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在這近10年的時光里,她早已把澤陽融入骨血,她對澤陽的愛和佔有欲並不比澤陽少到哪里去?!
「秦澤陽,我是怕你長針眼,才來拯救你的,可不是說我有多在乎你!」錦瑞那點小自尊心,讓她跑在路上還念念有詞。
「蘇小姐,有急事,要不我送你?」熟悉的聲音在錦瑞身邊響起。
錦瑞側頭一看,原來是鄭雅衡。
錦瑞一想,就她的小黃驢騎到s市那是太不現實,要是坐火車,那到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于是,她也不矯情了。
「鄭先生,這是來看望妹妹?」
「下雪天,給小培拿點衣物過來。」
「中國好哥哥啊。」錦瑞給他一個贊。
「蘇小姐,這是要去哪?」
「鄭先生,今天有事嗎?」錦瑞不答反問。
「無事,就是陪蘇小姐一天也無妨。」
「那這次就麻煩鄭先生了,我去s市,有急事,不知道鄭先生,能不能送我過去?」錦瑞的臉皮在這幾年的鍛煉下,已經達到了無堅不摧的地步。
「好。」鄭雅衡也是個控制表情的高手,雖然對于目的地有些遠而心里驚訝,但是臉上卻一點不露。
雪慢慢下著,路的兩邊漸漸被白色覆蓋,錦瑞透過有些起霧的車窗,看著天地茫茫的白雪,心情漸漸好了起來。
兩人在高速休息站,稍作休息。
天氣很冷,讓錦瑞一時有些不適,輕輕打了個噴嚏。
一條圍巾不由分說地圍在了錦瑞的脖子上。
錦瑞聞到一股陌生男人的味道,還有著難耐的體溫,忍不住連聲打了3個噴嚏。
「謝謝鄭先生的好意了,不過我對香水有些過敏,還是你自己戴吧。」錦瑞揉揉發紅的鼻子,解下黑色的圍巾,交到他手中。
鄭雅衡微笑著接過,看著她避過他的指尖,不知怎麼心里就有些空落落的。
兩人隨意買了些熱湯面,燙熱了自己的胃。
鄭雅衡先讓錦瑞上了車,他則怕錦瑞在車上無聊,又買了好些零食。回車的路上,他覺得自己腦子里的哪個回路肯定出了問題,不然早上怎麼就看到蘇錦瑞就挪開步子,傻不拉幾地在大雪天跑長途,難得休息一天,不在溫暖的房里喝咖啡吃牛排,竟然來給人買零食,把拉著臉,第一次給女孩子圍圍巾,還被無情拒絕。
鄭雅衡忍不住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太香了?
等再上路,雪下得更大了。
幸好高速上車輛不多,兩人慢慢又開了一個多小時,這才到了s市。
「就是這兒了。」
澤陽曾經的大學是s大,s大門口有一座有名的古橋,叫做廊橋,平日里總有不少年輕戀人在這里游玩看風景,今天雖然是周末,但是雪下得這麼大,廊橋並沒有什麼人。
厚厚的積雪覆蓋在橋面上,錦瑞在車上望向橋中央。
一柄傘下站著兩個人。
一男一女,不正是錦瑞要抓的「奸夫yin婦」?
看著錦瑞臉色變化,鄭雅衡看了會橋上的人,心情莫名高興起來。
橋上兩人拉拉扯扯,女孩子不知道怎麼的甩掉了男的手,爬上欄桿,然後就看到那男的一把把人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塞進車里。
錦瑞的太陽穴跳啊跳啊!
秦澤陽,膽子肥了啊!竟敢用公主抱!
視力太好的後果,就是那範煙雨嬌羞的表情幸福地懷著澤陽脖子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這是被愛情的火焰燒壞了頭腦的女人,錦瑞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會有如此喪失理智的一面。
在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下車飛身只身攔在澤陽車的面前。
雪天路滑,就算澤陽剎車及時,也才險險地停在錦瑞面前。
澤陽在車窗里,嚇得心跳都要靜止,如果錦瑞有什麼事情,還是因為他,他怎麼能原諒自己。因怕生怒,澤陽看著白雪中,瞪著眼楮的女人,大力地開了車門。
他氣勢洶洶地一把抱住蘇錦瑞︰「你有病嗎?你知不知道這樣會死的?」
澤陽很少說這樣的重話,一直被他泡在蜜罐子里的錦瑞,當然听得刺耳,再回想到剛才那場面,錦瑞的理智又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秦澤陽,你這是以正大光明的理由給我在外面亂搞!竟然還這麼理直氣壯地控訴我!」
「什麼?」澤陽听不明白她的話。有時候他的女人腦子里總會有些稀奇古怪的理由,讓他頻頻奔潰。
「你拉了她,抱了她,還讓她坐了你的車。你說過上別人的車,就好像上了別人的床!你讓她坐你的車,是想和她怎麼怎麼著,是不是?」
「什麼亂七八糟的,她是範煙雨,是我好兄弟的老婆,我怎麼可能想和她上床。」
「你別忘了,現在你的兄弟還不是你的兄弟,她更不是你好兄弟的老婆,所以一切都有可能。」錦瑞瞪他,瞪他,再瞪他,對他抱了別的女人耿耿于懷。
「錦瑞,別鬧,你知道,我不會。」
「對不起,我不知道。」
「錦瑞!」澤陽拉起錦瑞的手,兩只像冰塊的手,讓他心里一疼,「身上都是雪花,手還這麼涼,先上車!」
「不要,里面有別的女人!」
「等一下。」秦澤陽對著車里面的女人,沉著臉說,「下車。」
範煙雨有些犯懵︰「啊?」
秦澤陽看著她沒有動作,一把把她拽出來,冷漠地說︰「別想著再跳,警察還得過十幾分鐘才能過來,你做戲可沒人陪你演戲!」
然後澤陽拉起錦瑞的手,說︰「上車吧。」
沒想到,一只手握住了澤陽的手,然後听這只手的主人說︰「她不願意和你走!」
錦瑞眼看著那令人腦袋發疼的女人下了車,理智已經慢慢回到腦子里,听到這句話,覺得這句話無比熟悉,這就是那些萬惡的言情劇里男主解救女主必說的台詞啊!
還在她覺得這台詞,這情景特別有趣的時候,錦瑞就發現她男人的臉黑了。
「這怎麼回事?」
「那個是他送我來的!」
「坐了他的車?」
「意外意外!」
澤陽一個內勁把鄭雅衡的手掙開,一個眼神看向錦瑞。
好吧,內部矛盾內部解決,于是錦瑞稍稍有些心虛,也就痛快地坐上了車。
沉浸在要馬上找個地方,好好教育教育對方錦瑞和澤陽完全不顧橋面上的兩人,席卷而去。
鄭雅衡一口氣堵在胸口,看著茫茫風雪中的自己孤零零的影子,再看同樣被拋棄的範煙雨,嘆了口氣。
「上車吧,我送你回家。」
範煙雨像只可憐的兔子一樣乖乖點頭,坐上了車。
不管這邊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兩人會擦出何種火花,另一邊的兩人在空間莊園里,也擺出陣勢。
看來這兩人是打算要好好教一下對方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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