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是我不好,剛才說話不謹慎,沖撞了宛婷姊姊。」沐容夏不想讓姊姊也摻和進來,連忙緩頰道。
林宛婷心胸狹隘又愛記仇,說不準日後會暗中對付姊姊,君子光明磊落,偏偏小人暗箭難防,面對林宛婷這樣的卑鄙小人,既然躲不開,只能百般忍讓。
說真的,她沐容夏也不是沒脾氣,願意無止盡的忍氣吞聲,但一想到兩家人的安危,她實在不願意惹得林宛婷不快,免得她找機會報復。
再加上司徒朗每日忙于商行的事務,她不想讓夫君還要分神擔憂家里的大小事,所以能忍的她還是盡量忍了。
「大嫂也听見了,是容夏妹妹自己不好,可不是我有心找碴。」林宛婷囂張的笑了笑,她連公公婆婆都不放在眼底了,又怎會忌憚沐容春。
反正,只要司徒朗一天不對她好,她就一日不讓府里所有人好過!「那我替夏兒向你賠不是,還望你息怒消氣,別再讓夏兒跪著。」性子溫柔賢良的沐容春自然也是以和為貴。
「既然大嫂都開口了,我怎能不賣大嫂面子。」林宛婷皮笑肉不笑,讓丫鬟扶著從椅上站起身,「大嫂跟容夏妹妹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吧,那我就不打擾了。」
林宛婷一走,翠音和沐容春馬上扶起沐容夏,讓她坐到椅上。
翠音隨即放聲痛哭,「大小姐,幸好你來了,否則二小姐肯定要跪上一整天。」
「翠音!」沐容夏不忍苛責翠音,卻又不想讓嫡姊知道太多。
「傻丫頭,妹妹受了什麼委屈,我怎會看不出來。」沐容春嘆氣,好是不舍。
「夏兒,你受苦了。」
「姊姊,夏兒不苦。」
「你為了小叔,什麼苦都能吞忍,姊姊看了,真的好心疼。」沐容春握住她的雙手,眼眶泛淚。
「林宛婷善妒又愛記恨,姊姊日後千萬莫要再幫我,以免她遷怒到你身上。」
沐容夏不擔心自己,反倒比較害怕連累親人。
沐容春明白她的顧慮與隱憂,心中頓時感慨萬千,自小這個妹妹就比她這個嫡長女還受父親疼愛,因為她堅毅果敢,絲毫不輸給男子。
雖然她偶爾也會感到不平,然而此下親眼看見妹妹這般堅強大器,饒是自小總被夸贊為大家閨秀典範的她,也不免深深敬佩。
兩姊妹聊了一下午的貼心話,入夜之後,沐容春才起身返回皇帝賞賜的府邸。
司徒朗商務繁忙,遲遲未歸,沐容夏待在西閣獨自用膳,以免又惹林宛婷不快,引起爭端。
想不到才剛用完膳,林宛婷又來勢洶洶的上西閣找碴。
「沐容夏,你老是躲在西閣,裝作一副委屈的模樣,是想讓我難堪嗎?」林宛婷分明是無事找事。
「宛婷姊姊應該也不樂意時時見到我,所以我安守本分,如非必要,盡可能的待在西閣。」沐容夏好聲好氣的說道。
「這里可不是什麼酒樓妓院,你別以為自己是被司徒朗金屋藏嬌,你只不過是一個賤妾。」只到逮到機會,林宛婷便極盡所能的以言語污辱。
「宛婷姊姊教訓得是。」沐容夏秉持著罵不還口的原則,態度溫順的響應。
「我那兒有件東西,想讓你瞧瞧,你隨我來。」林宛婷細眉一挑,突然話鋒一轉。
「是。」沐容夏雖感詫異,但也不敢忤逆,以免徒生是非,只能點頭應I允。
誰知林宛婷才剛走到門口,忽然撇首瞪了沐容夏身旁的翠音一眼,神情鄙夷地道︰「我那里可不比你這低賤的西閣,人人都能進,你一個人來即可,別帶上低賤的丫鬟,看了就穢氣。」
翠音自知白日里差點害了自家主子受罰,面對這樣的羞辱,自然也不敢吭上半句,只能偷偷在心中暗罵。
「翠音,你留下,我自己過去就好。」沐容夏拍拍她的手背。
「可是小姐……」翠音放心不下,誰曉得這個林宛婷是不是又想出什麼方法要欺負羞辱小姐。
「沒事的,我去去就回,一會兒朗哥要是回來了,西閣才有人幫著伺候。」
「好吧,那小姐你自個兒千萬要小心。」翠音憂心忡忡的目送她離去。
其實面對林宛婷反常的要求,沐容夏心中自是忐忑不安,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能鎮定的尾隨她來到東閣。
古怪的是,林宛婷領著她進了前廳,腳步未停,又帶著她一路走向寢房。
一進到寢房,驀然撞見一道熟悉的人影,沐容夏當下一驚,轉身便想離開。
哪知林宛婷狠狠推了她一把,讓她跌坐在地,失了先機,又命丫鬟將門關上,從外邊落上鐵鎖。
「林宛婷,你快點開門!」沐容夏的腳踝不小心稍稍拐了一下,雖不嚴重,但一時間使不上力,她只好勉力扶著桌角站起身。
林宛婷人在房外,隔著房門得意地大喊,「表哥,人我可是給你帶來了,接下來該怎麼做,應該不必我教吧?」
早已等候多時的南宮瑾,上前急欲攙扶沐容夏,卻被她機靈的躲開。
「沐姑娘,我們終于又見面了,為了見你這一面,我可是用心良苦啊。」他不急不怒,臉上揚著充滿yin念的邪笑。
這蟣uo迦菹淖芩忝靼琢滯疰玫墓羆屏耍???僑朧遙?康木褪竅肴萌?首隅櫛鬯??盟? ?眩?蘸竺渙吃俅?謁就郊搖 br />
強忍住心慌,沐容夏盡可能冷靜地道︰「三皇子請自重,我已經嫁作人婦,有了夫君……」
南宮瑾笑笑的打斷她的話,「我堂堂一個皇子,都不介意你已非清白之身,你又有什麼好推拒的?沐容夏,你要是跟了我,日後包準能當個側王妃,也好過當司徒朗的妾。」
「謝謝三皇子的厚愛,容夏實在無福消受,容夏心中只有司徒朗,好女不事二夫,還請三皇子高抬貴手,放了容夏。」
她自幼習武,不怕南宮瑾胡來,然而他畢竟是皇子,若是傷了半分半毫,難保他不會遷怒到司徒家。
听見她寧願當司徒朗的妾,也不願當自己的側王妃,南宮瑾臉色陡然大變,怒火中燒。
「沐容夏,你三番兩次拒絕我,根本不把本皇子放在眼里,今日你若是不從了我,我絕不會善罷干休!」
南宮瑾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伸出另一手想解她的衣扣,她反手一揮,使出習武之力將他推開。
「好,你夠潑辣,我就喜歡你這個味兒!」他色心已起,怎可能就這樣被逼退,他張開雙臂,撲身朝沐容夏抱去。
「三皇子請自重!」擔心會傷了他,引來麻煩,沐容夏只能一路閃躲。
「等你成為我的人,再自重也不遲。」南宮瑾一個出其不意的奇襲,竟然就這麼抱住她,將她整個人困住。
沐容夏臉色慘白,只能奮力掙扎。「放開我!我已經是有夫之婦,三皇子莫要這樣糾纏,請三皇子快點放開我!」
他此刻美人在抱,哪里有可能放手。「哈哈哈……沐容夏,大勢已定,你就跟了我吧!」
眼看他就要吻上自己,沐容夏心中一急,正猶豫著該不該出手,房門忽被一把利劍劈開。
砰然巨響,殷實的房門應聲倒地。
司徒朗手握長劍,挺拔的身影迅速移動,如行雲流水一般,一眨眼便已經逼近南宮瑾,手里的劍也橫在他頸子上。
「南宮瑾,放開我的妻子。」司徒朗目光如炬,鐵青著俊臉,咬牙切齒的說。
「朗哥,你千萬別沖動。」沐容夏心急的開口。
「司徒朗,你想干什麼?我可是皇子,你不過是平民,你敢傷我一分一毫,我定不會輕饒你。」南宮瑾面露驚恐的往後退,但是抵在頸上的劍卻如影隨形的跟著。
「容夏,過來我這邊。」司徒朗一手持劍,一手朝她伸去。
沐容夏的堅強與勇敢,在這一刻總算可以卸下,她目眶泛淚的握緊了他厚實的大掌,順勢偎到他身邊。
「你沒事吧?」司徒朗焦灼地看著她,氣自己來得太晚,讓她受了委屈。
「我沒事。」沐容夏搖動螓首,勉為其難的微笑。
「司徒朗,是你的小妾不知羞恥勾引我,你還敢對我動手動腳,還不快點把劍拿開!」南宮瑾大言不慚的嚷林宛婷也裝模作樣的在丫鬟的攙扶下,兩手扶著額頭,一臉虛弱的走進來。
「發生什麼事了?方才有人在我的茶里下了迷藥,我暈了過去……容夏,那杯茶不就是你端給我的?你還要我替你引見表哥,所以我才會讓表哥進府。」
「表妹,你來得正好,告訴他們,這全是沐容夏一手設計的。」南宮瑾與林宛婷一搭一唱,欲將紅杏出牆的不頁罪名硬冠在沐容夏頭上。
司徒朗自然是一個字也不信,他听著南宮瑾與林宛婷搬弄是非,目光充滿鄙夷與輕蔑。
「南宮瑾,你貴為皇子,卻想強佔我的妻子,如果這件事情傳到皇上耳里,你想皇上會怎麼想?」司徒朗充滿惱恨的臉色相當懾人,握住劍柄的那一手,完全沒有松手的打算。
「司徒朗,你想脅我?」南宮瑾嘴臉可憎的冷笑,「沒用的,只要表妹替我作證,是沐容夏勾引我,你想父皇會相信誰?」
「南宮瑾,你別欺人太甚!分明是你與林宛婷一起設局,想毀我名節。」饒是沐容夏再怎麼冷靜自持,听見這番話也忍不住動怒。
「根本就是沐容夏想勾引表哥的,夫君,你怎麼可以錯怪表哥?」林宛婷裝腔作勢的指責起沐容夏。
「林宛婷,你故意引狼入室,想欺辱容夏,你以為我會輕饒你嗎?」司徒朗眼神甚寒的掃了她一眼,手中的利劍鋒芒閃爍。
林宛婷嚇得往後一退,雙腿發軟的跌坐在地。
「藺淳,將人帶進來。」司徒朗一聲令下,藺淳隨後壓著兩名守門的家僕進門。
「給我跪下。」藺淳兩手往那家僕的背上一壓,兩人雙雙跪地。
司徒朗目光森寒的看著家僕。「我早就發覺司徒家有內鬼,沒想到竟然還是衛氏的人。」衛氏便是衛皇後的娘家,是當前朝中第一大的外戚勢力。
「就是這兩人在暗中搞鬼,一再泄漏我司徒家的消息給有心人士,如今又與外人勾結,將yin賊放進門來。」
「司徒朗,你嘴巴放干淨一點,你說誰是yin賊!」南宮瑾惱羞成怒。
「不只我說你是yin賊,還有人可以幫我在皇上面前指證。」司徒朗眉頭一揚,俊臉露出自負的笑。
「我是什麼身分,誰敢在父皇面前指證我?司徒朗,你嚇唬不了我的!」南宮瑾惡聲惡氣的大喊。
司徒朗看著南宮瑾直冷笑,手勁一催,橫在他頸子上的劍又靠得更近,南宮瑾立刻嚇出一身冷汗。
「堂堂三皇子是怎樣利用外戚勢力,再勾結遠房表妹,意圖染指我的妻室,想必你應該都明白得一清二楚了,出來吧。」司徒朗撇首,望向房門口。
一道修長的人影緩緩走進房內,南宮瑾面色一窒,驚恐的瞪大雙眼。「你怎麼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