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郁從花房里摘了兩朵牡丹放在臥室,看時間還早,又把蘇定的日記找出來看。
蘇郁對自己母親的記憶並不深,但是蘇定的日記里卻鮮少提到她的母親,只有一篇是寫著他們相遇時的情景。她每次懷念母親時都會翻開來看看。
里面還夾著一張老照片,還是十多年前的。
樓下響起引擎的嗡鳴聲,蘇郁連忙放下日記走到陽台上,果然是顧靖衡回來了。
蘇郁正想叫他,另一道聲音卻搶在了她的前頭︰
「表哥!」
沈書蓉穿著睡衣站在院子里,見顧靖衡下了車,又娉婷婀娜地走到他身邊,柔聲問道︰「累不累?」
蘇郁的聲音吞回了喉嚨里,她雙手扶在欄桿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倆。
顧靖衡抬眸看到沈書蓉穿著睡衣,眉心微微一蹙,道︰「外面涼,進屋去
沈書蓉輕輕一笑,「我正準備睡了呢,你吃過晚飯了嗎?我讓珍媽給你做宵夜好嗎?」
「不用了,我吃過了顧靖衡從車上提出一大袋子東西,然後關了車門往里走。
沈書蓉忙跟上他的腳步,問道︰「表哥給表嫂買的東西嗎?」
靖衡神色柔和了些。
沈書蓉微微收緊拳頭,裝作隨意地問道︰「是什麼呢?」
「兩個靠枕顧靖衡淡淡道︰「昨天她說家里的靠枕不夠軟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沈書蓉仿佛從顧靖衡眼中看到了一絲了然,他好像看穿了她的企圖,看穿了她的心思。不過也只是一瞬間,剎那間就消失了。
兩人走到二樓,顧靖衡推開自己臥室的門,望著門內一片漆黑微微一怔,他回頭對沈書蓉道︰「你早點睡吧
「表哥,晚安沈書蓉將笑容維持到顧靖衡合上門為止,在門口僵立了一會兒,她才舉步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怎麼不開燈?」顧靖衡按開房間里的燈,笑問躺在床上裝睡的人。
「我睡著了蘇郁捂著被子甕聲甕氣地道。
顧靖衡放下東西走到床邊,拍了拍她撅起的臀,打趣道︰「剛才我明明看到有人站在陽台上,這麼快就睡著了?」
蘇郁紅著臉翻開被子,氣鼓鼓地看著他,「我就是看到了!」
顧靖衡捏捏她的臉蛋,好笑道︰「看到就看到了,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蘇郁哼哼的不滿意,沈書蓉特意穿著睡衣等在樓下,司馬昭之心啊,他難道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嗎?
顧靖衡模模她的發,「新的抱枕給你買回來了,我選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他說著又聞了聞身上的味道,道︰「我和藺遠他們喝了點酒,洗了澡再出來陪你
蘇郁低頭,讓他的吻落在額頭上。
顧靖衡照樣把衣服扔了一地,蘇郁無奈地下床來,把衣服收起後才打開袋子把抱枕取出來。
討喜的海綿寶寶圖案,蘇郁心滿意足地抱著抱枕在沙發上坐下來。
正看得入迷,顧靖衡悄無聲息地出來了,走到她身後,輕輕擁住她的肩,道︰「我可以看嗎?」
蘇郁點點頭,握著他的手拉他坐下來,「正看到精彩部分!」
顧靖衡懶洋洋地靠著她坐下,以往日記給他的印象就是抱怨瑣事的地方,平淡無奇跟流水賬一樣,蘇定的冒險日記,真的寫的那麼神奇嗎?
「這個是爹地去中東做生意時,正好踫到恐怖襲擊,連同他在內的二十三人都被當成了人質,我正看到他怎麼逃出來呢!」蘇郁興致高昂地給他解釋。
她身上有淡淡的香味,顧靖衡一連好長時間都沒踫過她,現在正心猿意馬,哪有心情看什麼日記,光盯著她的臉瞧了。
蘇郁又看了一會兒才發現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日記上,回頭看了他一眼,她輕輕推了一下他逐漸靠攏的下巴,道︰「都說了讓你看日記了,別盯著我
顧靖衡艱難地嘆了口氣,道︰「這恐怕有點困難
蘇郁脆聲直笑,又道︰「醫生說過了,這段時間都不行的
顧靖衡似乎難受的很,現在把她抱住懷里只覺得更加難受,他親著她的脖子道︰「要不照我之前說的,用手……」
蘇郁低著頭不說話,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藍眸盈盈地望著他,小聲問道︰「真的這麼難受嗎?」
她撩人的眼神成了最後一根稻草,顧靖衡拉著她的放進寬松的睡袍里,讓她觸模自己的欲.望,「你看看,是不是很難受?」
果然手下的東西熱力驚人,蘇郁觸電般地抽出手來,指甲卻不小心刮了他一下。
顧靖衡悶哼一聲,當即彎下腰去。
「很疼嗎?」蘇郁也不知道輕重,誰知道不偏不倚地就劃在了那個上面,顧靖衡痛成這樣,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扶住他的肩,她偏頭去看他,同時問道︰「真的疼的很厲害嗎?讓我看看!」
顧靖衡難過地抬起頭來,一臉悲傷地道︰「老婆,沒勁兒了……」
蘇郁起先還沒听懂,慢一拍反應過來,立刻從沙發上彈起來,驚駭地道︰「不會吧!」
她只是指甲不小心劃上了,怎麼會這麼容易就……就……
她盯著顧靖衡英俊的五官,最後咬唇道︰「你讓我看看……」
「不用看,模模也行顧靖衡說著拉了她的手,又重新放在上面。
耳邊響起低聲的喟嘆,蘇郁還以為踫到了他的痛處,于是放輕了動作緩緩觸模了一下,果然已經偃旗息鼓……
又踫了踫,不會真的沒戲了吧……
蘇郁一個勁兒地鑽研,試圖「臨時救治」一下,可顧靖衡背靠著沙發,情不自禁高高揚起了頭,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著,她的手微涼,放在他身體的灼熱處,格外的刺激。
累了半天,他的小兄弟還是沒有反應,蘇郁立刻站起來,拿上外套就道︰「我們還是去醫院!」
顧靖衡連忙拉住她,漆黑的眸子閃爍著別樣的光芒,他道︰「這種事不用去醫院了
蘇郁忖他不好意思,可又實在擔心,垂眸盯著他,擔憂地道︰「萬一……我是說萬一,真的出毛病了怎麼辦?」
顧靖衡很想笑,可看她擔心的眉心都皺了起來,又不敢笑,只好把拉回懷里,柔聲道︰「你再幫我揉揉,說不定過會兒就好了
「會起作用嗎?」蘇郁表示很擔憂。
「你試試,不行再去醫院顧靖衡發誓他沒笑,可他雪白的牙齒露出來,總讓蘇郁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蘇郁紅著臉,低著頭把手從浴袍下伸了進去,小心翼翼地覆在了他的欲.望上,可是還沒有動作,手心下的那團就自發地鼓了起來。蘇郁瞪大眼楮,顧靖衡卻隔著浴袍按住她的手,啞聲道︰「我就說模模就好了……」
蘇郁咬牙回頭,「你又騙人!」
顧靖衡朗聲一笑,笑聲未盡,又刻意地吸住她的耳垂,拉著她的手上下滑動著,「老婆,再不幫幫我,恐怕真的要去醫院了,你不擔心嗎?」
蘇郁索性閉上眼,不去看他過分炙熱的眼神,也不听他耍賴的話,任憑他拉著自己的手。
手下的東西越來越大,顧靖衡的悶哼聲痛苦又愉悅,蘇郁好奇地張開眼,偷偷瞥了眼他的神情,忽然覺得將他掌控的感覺很奇妙,她不由動了動手指。
顧靖衡眉眼全是情.欲,仿佛一頭蟄伏已久的野獸,他稍稍含著頭,眼楮卻凌厲地望著她,威脅道︰「你再玩兒,今晚我們就多來幾次!」
蘇郁訕訕一笑,不自在地別過頭去。
臥室里全是他的聲音,蘇郁听的也面紅耳赤,正想著什麼時候能結束這樣的酷刑,手機卻突然震動起來。
顧靖衡鳳眸一抬,闔起眼簾道︰「接電話
蘇郁瞪著他,電話是莊重打來的,難道他要她在這樣的情況下接電話?
「我幫你顧靖衡抬手拿過手機,在蘇郁的爭搶中按下了接听鍵。
「莉莉安,睡了嗎?」莊重悅耳的聲線透過電話傳遞過來,蘇郁忿忿地瞪了顧靖衡一眼,只好拿過電話。
可右手取不回來,蘇郁干咳了一聲,只好別過頭去。
「還沒呢,準備睡了顧靖衡又拉著她的手自顧自快樂起來,蘇郁半毛錢接電話的閑情都沒有。
「佳惠說你懷孕了,身體還好嗎?」莊重也做了十足的功課,「有沒有孕吐的征兆?」
「還沒有,」蘇郁深思終于分出來一點,「我看別人懷孕都吃不下,我反而胃口挺好的
莊重笑了一下,道︰「那就好,過兩天我就回去看你
「嗯……」腰眼突然被掐了一下,蘇郁的尾音都變了調,她回頭狠狠瞪了一眼面帶戲謔的顧靖衡,忿忿扭過頭,緩了緩口氣才道︰「今天時間也不早了,我想睡了,明天再給你打電話好嗎?」
「好,」莊重還不忘囑咐道︰「少用手機,睡覺的時候不能把手機放在枕頭旁
「我知道了
兩人互道晚安之後,蘇郁急忙掛了電話,顧靖衡的手已經模到了她胸口,還意猶未盡地道︰「這麼快就說完了?」
蘇郁扯開他的手,一時又不知道說他什麼好,最後只好盯了他下面一眼,道︰「還沒好嗎?」
顧靖衡得意地停了停小月復,湊上去個跟她咬耳朵,「我說過,今晚咱們要多來幾次!」
蘇郁無語,這男人,賴皮又不講理。
「這里好像變大了點顧靖衡又指指她的胸口。
蘇郁氣急,手下突然用力一握,顧靖衡全身猛地抽緊,浴袍也散亂滑落到肩膀後面,露出精壯的胸膛和月復肌,也因為他猛然繃緊身體而顯得更加賁張有力。
手心里一團濕熱,蘇郁竟然也虛月兌般地倒在了沙發上。顧靖衡找來紙巾幫她擦了手,吻吻她的眼角道︰「去洗洗,然後睡覺
蘇郁去了浴室,顧靖衡卻閑情逸致地拿起蘇定的日記,翻到剛才蘇郁看的地方,接著往下看。
顧靖衡只看完一篇,忽然明白蘇郁為什麼寧願看蘇定的日記也不看書了,比起這些日記,普通的書本讀起來實在太枯燥乏味。
不愧為商業傳奇,顧靖衡轉念放下日記,若有所思地望著浴室方向,如果蘇定還在世,他能不能娶到蘇郁都是個問題。
蘇郁出來時,見他靠在沙發沉思,便問道︰「不是說睡覺嗎?在想什麼?」
「想你的父親顧靖衡轉過頭來,「沒有見過咱爸一眼,太遺憾了
蘇郁神色微微一黯,顧靖衡連忙道︰「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好嗎?」
躺下來,蘇郁捏著被角,望著天花板道︰「其實爹地也算是見過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怎麼說?」顧靖衡挑眉。
「你知道為什麼爹地要回a市來嗎?」蘇郁翻過身,單手托起下巴看著他。
「a市是他的故鄉?」顧靖衡只能想到這一個理由。
「a市只能算爹地的第二故鄉,歐婆婆是a市人,她年輕時幫過父親蘇郁搖頭。
「就是那個你每年花五百萬贍養的管家?」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樣的淵源。
「爹地生病的時候想回a市來看看,但並沒有打算長住。不知道他和媽怎麼聯系上的,他們曾經是同學,我記得爹地還在我面前夸過你蘇郁笑米米地模仿蘇定的口氣︰「顧靖衡,是個人才
顧靖衡笑起來,「能讓大名鼎鼎的波文蘇夸獎一句,我也算死而無憾了
「亂說話!」蘇郁瞪了他一眼,低頭靠著他的胸口,闔上眼簾輕笑,「現在我懂爹爹那句話的意思了
顧靖衡扶著她的肩膀,薄唇噙著淡淡的笑,這麼說來,他還是有希望的。
*
蘇郁想吃餃子,在家閑著無聊,看書又覺得累,最後和姜儀一塊兒拿了面皮來包餃子。
餃子餡兒都是姜儀親自剁的,儼然一副家庭主婦的模樣。
看她系著圍裙圍著廚房轉的樣子,蘇郁一時還有些不習慣。姜儀卻笑笑道︰「等你生了孩子就知道了,恨不得什麼都一手包辦,下個廚都是最簡單的了
蘇郁笑道︰「聞到味道就要流口水了!」
「等我孫子出世,他想吃,我天天給他坐姜儀笑道。
珍媽把餃子餡兒端了出去,蘇郁洗了手,戴上手套和姜儀坐在一起包。
老太太戴上老花鏡,拿了本老黃歷在哪兒不停地翻,口中還念念有詞。
蘇郁小聲問道︰「女乃女乃在做什麼?」
「數你孩子出生的日子呢!」姜儀好心情地笑,「數好了日子,再選個黃道吉日取個好名字
姜儀沖她眨眨眼,「當年我也是這麼過來的
蘇郁莞爾,專心包起餃子來。
沈書蓉在看書,顧世安在喝茶,一家人坐在客廳里各忙各的,也算相安無事。
「對了,昨天顧修打來了電話姜儀忽然提起,笑著道︰「醫生說他的手有五成的把握恢復,只要他配合,康復也是遲早的事
老太太抬起頭來,「阿彌陀佛,這樣最好不過了
蘇郁微笑著,莊重昨晚的電話並沒有提及顧修的事,看來待會兒還要打個電話問一問才行。
*
此時遠在倫敦的顧修的真實情況卻沒有姜儀說的那麼輕松,他打電話也只是為了讓家里的人安心。
莊重只穿了一件襯衣,白色西裝疊好放在一邊,他抿了一口酒,頭也不抬地道︰「你確定要瞞著父母,畢竟手治不好就治不好了
他說的話甚至是有點漠不關心,口氣也極為冷淡,顧修望了他一眼,原本想說的話又只能吞回去。跟他相處的最初兩三天,顧修就明白了,莊重之所以會跑這一趟,完全是為了蘇郁,為了讓她安心,跟其他沒有絲絲關系。
但最讓顧修郁悶的事,要是換了別的人,對妹妹的婆家人,不說殷勤周到,至少也要和顏悅色吧,莊重對他,除了面無表情的對話,再沒有其他。就像治手,仿佛能不能治好他都不在意。
「我也不想,但是醫生只說有兩成把握,我能對家里說實話嗎?」顧修別頭看向窗外,倫敦的風景和a市大相徑庭,不過他卻沒有絲毫興趣去欣賞,在這里求學好幾年了,他對這個地方既熟悉又陌生,卻沒想到是因為這個原因再次踏上這片土地。
莊重以極快的完面前的文件,又換了一份才道︰「治不好你還瞞得下去?早點說實話,免得害人害己
顧修回頭盯了他一眼,忿忿地想,跟這樣的人恐怕也吵不起架來,于是握著手瞪著空氣不說話。
「嘩啦!」莊重翻頁的速度太快,顧修看了好一會兒,不禁好奇地道︰「一目十行也沒你快啊,你能看完密密麻麻的合同嗎?」
「如果你不打擾我,還能更快一點莊重面無表情地道。
顧修閉嘴。
半個小時,莊重已經把面前的好幾疊文件全部處理完了,同時空了的還有半瓶酒。
顧修看得目瞪口呆,月兌口而出︰「你和大嫂是親兄妹吧!」
莊重忽然抬起頭,鷹隼一樣的目光直直鎖住他,藍瞳深處漸漸有冷光凝聚,仿佛大海上即將來臨的暴風雨!
顧修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卻下意識解釋道︰「我只是覺得,大嫂和你都這麼聰明……」
莊重這才收回目光,雙手交叉疊放在膝蓋上,優雅地向後一靠,凝視著桌上的酒杯,漫不經心地道︰「不禁腦子說的話,還是少說為妙
顧修不服氣,「你為什麼老是針對我!」
莊重不假思索地道︰「你還沒有讓我針對的資格
顧修氣結,還想說什麼,莊重卻站起來,提過西裝外套,淡淡掃他一眼,「好好治手,我不希望再因為你給莉莉安增加煩惱
顧修啞然。
莊重和衣走到門口,拉開.房門時又頓住腳步,「任何人做事都是量力而行,如果你做不好,就只能說明你沒那個本事,自暴自棄遷怒旁人都是弱者的表現。這樣的人,只配生活在食物鏈的底層
顧修胸口被狠狠插了一刀,緩過勁來,他卻只能苦澀微笑。莊重的話和蘇郁的話,真是有……說不出的異曲同工!
「嘀嘀嘀……」手機響起來,見是一個陌生號碼,他連忙接起,果然對面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二哥,听說你手廢了,可喜可賀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顧修七竅生煙,什麼修養都沒了,他咬牙切齒地道︰「顧箏,你死哪兒去了?!」
「狗嘴里肯定吐不出象牙,不過我看你嘴里也吐不出來呀!」顧箏大笑,笑夠了才道︰「我現在在巴西利亞,跟朋友喝酒呢,這里空氣好天氣好,要不你也來吧,反正手也廢了,干脆就別彈鋼琴了,跟我一起周游世界
「幸好你不在我面前顧修深呼吸著,頓了頓又道︰「大哥讓你回家一趟
「回去干什麼?」顧箏滿不在乎地道︰「就為了那個女人懷孕?」
「那是你大嫂顧修糾正道︰「不是那個女人
「在我看來都差不多,」顧箏不耐煩地道︰「別以為我在外面就不知道,你手就是因為她吧,我早說過,這個世界上,除了南婧姐,誰的八字跟大哥都不合!」
「以後別提南婧了,你回來見見大嫂就知道了,她很適合大哥顧修正色道︰「女乃女乃最近斷斷續續的生病,你總要回去看看她
那頭沉默了一下,最後打著哈欠道︰「再說吧,我困了,要睡了!」
顧修按捺住脾氣,「你剛才不是還在和朋友喝酒嗎?」
「是嗎?哈哈!」顧箏打著哈哈,急急忙忙地道︰「喝完了酒就想睡了嘛,拜!」
她說完就忙不迭地掛了電話,顧修拿著手機,十分無奈。
顧箏所在的私人會所音樂聲震天,她剛撂了電話,朋友就過來拉她,「咱們去跳舞吧!我發現了兩個帥哥!」
「在哪兒?」顧箏笑嘻嘻地問道。
「十點鐘方向……」
顧箏揮揮手,把手機扔進包里,逍遙自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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