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行駛在霓虹燈光籠罩的街道下，顧靖衡瞥了眼沉默不語的蘇郁，問道︰「想吃點什麼？」
蘇郁回頭望著他，表情隱匿在背光的昏暗下，只留給人一個遐想的輪廓。
「你不用這樣。」她語氣極輕，近似呢喃。
顧靖衡狹眸微斂，下顎稍稍抬高，燈光快速從他臉上掠過的一瞬間，可以清晰地捕捉到他眼底的不滿，「你以為我是為了翟婷？」
蘇郁沒答話，只是輕輕低下頭，將頰邊的頭發勾到耳後。
顧靖衡薄唇抿起，余光掃到窗外，突然道︰「老張，停車。」
黑色賓利停靠在路邊，顧靖衡長腿邁出車外，同時道︰「等我。」
蘇郁循聲看過去，直到他走進一家鞋店才收回目光。動了動腳，她避開腳踝上的傷口，靠著窗闔上眼簾。
顧靖衡很快就回來了，手里還托著一雙淺口布鞋。
見蘇郁閉著眼，他屈膝蹲在車邊，托起她的雙足，動作輕緩地取下高跟鞋。
蘇郁怔住，驀地睜開雙眼，藍眸中含著淡淡的驚訝。
顧靖衡難掩笨拙地替她套著布鞋，動作間還避開她腳踝上的傷，穿好鞋子後，他指月復在暗紅色的傷口上停留了一秒，眸光晦暗。
這一幕看起來竟然有著不可思議的溫馨，蘇郁收回雙足，臉上微微發燙，她低聲道︰「你快上車吧！」
顧靖衡唇角抿出一個弧度，抬腿上了車，復又問道︰「餓了吧，吃點什麼？」
「中餐吧，」蘇郁頓了頓道︰「久福的私房菜做的不錯。」
「去久福。」顧靖衡淡聲吩咐老張。
久福的私房菜是A市聞名的，蘇郁早先為了向這里的師傅請教做菜，刻意辦了一張貴賓卡，預留了一個包間。私房菜的烹制方法大多是祖傳的，蘇郁想了很多辦法也才學到了兩三樣，其他的師傅不肯透露，不過卻教給她一些火候佐料的訣竅。
「蘇小姐，來了！」掌廚師傅的孫女在樓里跑進跑出招待客人，見到蘇郁，雙眼完成月牙狀，推開手上的活兒就笑著就迎了出來，見到顧靖衡，又道︰「這位是？」
蘇郁遲疑了一秒，顧靖衡卻已經攬上她的腰道︰「我是她先生。」
小丫頭抿嘴直笑，「蘇小姐先前死磨著爺爺學做菜就是為了給先生做飯吧，你們夫妻可真恩愛！爺爺又琢磨了兩道新菜，蘇小姐和先生要不要嘗嘗？」
以前的傻事被拿出來說，蘇郁難免有些不好意思，但听到那句「恩愛」，又覺得有些黯然。
顧靖衡握緊了的腰，帶著她跟上小丫頭往包房去。
久福的包房都有單獨的名字，顧靖衡停在門前，瞧了眼匾額上題著的風韻兩字。
蘇郁已經先走進包房，顧靖衡隨後進去。包房里布置也很雅致，空氣里是淡淡的茉莉香，清新淡雅。
「老師傅煮的茶也很好，你嘗嘗。」蘇郁已經坐下來。
顧靖衡月兌下外套搭在椅背上，注視窗外的湖景，片刻後又回過頭來，看著她道︰「下次你下廚做菜給我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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