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中有科爾曼的人？
溫柔蹙眉凝視著莫祺，好一會兒才開口︰「那又怎麼樣？就算他知道我的計劃，飛機起飛後，他想跑還能跑去哪？」
「溫柔，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莫祺的語調微揚，臉上帶著怒氣。
「謝謝你的忠告，但我不需要。」溫柔抿了抿唇，起身走到門邊，「請你出去。」
「就算會死，你也要一頭栽進去嗎？」他冷聲喝斥，好看的臉上滿是陰沉。
「是！我一定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她不能接受朋友被這麼傷害，不管對方是什麼誰，身份如何，她都會不計後果地報仇。
莫祺緊盯著她的水眸，無奈地嘆了口氣，抬腳離開辦公室。
溫柔靠在門板上，沉沉嘆了口氣，水眸緩緩閉起。如果他們中有科爾曼的人，那麼現在必須立刻找出這個人！
她找來了佟立偉，把當天會在機艙內埋伏的人都叫到了辦公室。她故意說出計劃有變，改了另一班飛機進行計劃，讓眾人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等他們離開後，她讓佟立偉安排了親信暗中留意他們的舉動。一開始所有人都很平靜，似乎並沒有莫祺說的內應。可是到了晚上，天黑之後，有人離開了自己的住處，鬼鬼祟祟地在後巷的牆上畫上了某個標志。
佟立偉的人，當場就把人抓了起來。
「晴姐，就是他，在後巷鬼畫符，我們已經用水把圖案洗掉了。」佟立偉把人押到溫柔面前。
「你什麼時候混進來的？」她坐在老板椅上，雙腿交疊著，手中托著一杯香氣怡人的摩卡。
「什麼？屬下不明白您的意思。」那人一臉惶恐，嘴上卻不願意承認。
溫柔微微揚起唇角，喝了口咖啡︰「你不想說也沒關系，」打了個響指，對著佟立偉道︰「阿偉，把他的手筋和腳筋挑斷，然後去他家里，把他的老婆送去索馬里，再把他的孩子獻給非洲食人部落的酋長。」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表情雖然冷漠，可是心里卻微微打顫。
這樣的自己多麼惡毒？真叫人听而生畏。
「不，不要，晴姐，求您不要傷害我的老婆孩子！」他朝著溫柔磕頭。
「那就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混進了的？你給科爾曼通報了什麼消息。」她再次開口質問。
「沒有，我真的沒有。」他依然不願意承認，因為只要承認就是個死。
溫柔向佟立偉使個眼色，他立刻用刀在男人的手腕上劃了一刀。
「哇——」伴隨著一聲尖叫，溫柔別過頭冷聲道︰
「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還是不說，那麼看著你的老婆和孩子去他們該去的地方吧。」她的語調十分鎮定，可是手卻不自覺地顫抖。只好用力握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冷血。
「不要，晴姐饒命，饒命啊！」
溫柔真的不想再和這樣的人廢話，背轉椅子，揮了揮手︰「阿偉，按照我說的去做。」
「是！」
「晴，晴姐……」男人的聲音變得尖銳，掙扎著跪到溫柔面前︰「我說，我說，請您放過我的老婆孩子。」
「那就說吧。」溫柔淡淡掃了他一眼，鮮紅的液體透著血腥味充斥在她鼻尖，真的令人作嘔。
「我叫張天宏，我一直都是龍興社的人，不是科爾曼安排進來的。只因為我之前好賭，輸了幾百萬，當時我準備自殺來騙取保險金，讓我的妻兒過好下半輩子。這時候科爾曼出現了，他不但為我還了賭債，還給了我一筆可觀的生活費，條件就是讓我幫他做內應。」他不敢再又隱瞞，一字一句說的清楚。
溫柔听完這話，眉心緊擰著︰「那這次的事情，你全部都告訴他了？」
「是。」他點頭，又道︰「晴姐，這件事是我一個人的錯，請您放過我的妻子和孩子！」抓著溫柔的腿哭求著。
「你這麼出賣兄弟，還指望晴姐放過你？」佟立偉把人拉開，不讓他弄髒了溫柔的衣服，對著眾人道，「把他家法處置，他的妻兒都……」
「阿偉，既然他招了，就放過他的妻兒吧。」溫柔本來就不打算傷害無辜的人，剛才那些話不過是嚇唬他，逼他說出實情。
現在他已經招了，那麼就沒必要再傷害其他人了。
佟立偉轉頭看了溫柔一眼，躬身點頭︰「是，把他帶下吧。」
溫柔看著眾人離開，才放松了緊繃的表情，抬頭詢問佟立偉︰「他真的只能死嗎？」
「額……」佟立偉愣了一下，回想她剛才的氣勢，真的震懾了他。可是現在，她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美目水靈，看起來無辜又單純。
「晴姐，他出賣了兄弟，按照道上的規矩，絕對沒有活路的。」
「可是，那是一條人命啊，就這麼說殺就殺了。」溫柔的眉頭緊擰著，臉色略顯糾結。
「這就是黑道。」佟立偉無奈地回答。
溫柔長長嘆了口氣，聲音喑啞低沉︰「你先出去吧，明天的事情一定安排妥當。」
佟立偉點頭離開。
溫柔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貼在落地窗玻璃上，心口莫名感覺窒息。她好像掉進了一個密封的玻璃瓶里，想要出去，卻屋里打破那層透明的玻璃。
「這就是涉足黑道的感覺嗎？我竟然會說出那些話，真恐怖。」她低喃著，走去吧台開了一瓶紅酒，大口大口地喝著。
最近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讓她感覺十分無力，卻又無法逃月兌。她想讓自己喝醉，至少這樣就不會記得韓峰，也不會記得曉玲的遭遇，還有那份離婚協議。
她不知道自己何時來到了樓頂，渾身好似火燒一般炙熱，只有這冬日的冷風能讓她感覺舒服一些。
「韓峰，你這個混蛋，你竟然真的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你是大笨蛋！」她朝著遼闊的夜空大吼著，扶著圍欄緩緩坐到地上。
她不停地喝著酒，嘴里不經意地打著酒嗝，淚水莫名滑落，濕濡了她的臉頰。
「韓峰，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好難受，我不能放過那個禽獸，可是我又好怕看到流血和殺戮。」她灌了兩口酒，把酒瓶砸碎在不遠處的地上。
「你在哪兒？為什麼你不在我身邊？」她靠在圍欄上質問著，紅潤的菱唇不滿意的撅著，口中罵聲不斷，沒多久又哼起了小調。
她醉了，真的醉了。眼皮越來越重，恍惚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只是她看不真切。雙手環住那人的脖子，靠在他肩上小聲道︰「老公，我好想你。」溫熱的氣息垂在對方的脖子上，酥酥癢癢的，蠕動的櫻唇微啟著，透著誘人的蠱惑力。
「小柔？」他把她抱回房間，輕柔地放在床上。
「唔……」溫柔有點難受地拉扯自己的衣服，「好熱，好難受，我不要這些！」無意識地月兌自己的衣服。
莫祺蹙眉，拿了冰毛巾過來為她冷敷。
溫柔感覺冰涼沁人的溫度，雙手張開，用力抱緊他，發燙的小臉在他古銅色結實的胸口來回蹭著。
「小柔，你清醒一點。」他拍著她的臉頰，希望她可以看清楚自己的樣子。
溫柔微微睜開一絲眼楮，嘴角揚起甜甜的笑容︰「老公……」仰頭親吻他的唇。
……
莫祺愣了一下，想推開她。沒想到酒醉後的溫柔力氣比平時大得多，身體也軟得好像八爪魚，用力纏著他。
糟了，他怎麼忘了新婚之夜，她就是喝醉了，才讓自己欲罷不能的。這次……
他的思緒還沒有回神，已經被溫柔按到了床上。
溫柔的熱情讓他無法拒絕，要知道他早就想她想到快要抓狂了。就這樣，兩人度過了激情的一晚。
第二天，溫柔模著發脹的腦袋坐起來，回想昨晚模糊的情景，連忙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著，暗暗松了口氣。
「原來只是一場夢。」她揉了揉發疼地太陽穴，看了一下床頭的鬧鐘，起身往浴室走去。
之後，她換上了自己的工作制服，坐車趕去機場。
飛機上，她看到機艙內已經坐滿了人，其中自然是龍興社的兄弟和科爾曼的人。
「晴姐，都安排好了。」佟立偉一身空警的裝扮，來到她所在的休息室，對她小聲耳語。
溫柔點了點頭，問︰「科爾曼在頭等艙嗎？」
「是。」
「飛機起飛後就行動。」她朝著機艙內看了一眼，著手準備餐飲。
佟立偉明白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15分鐘後，飛機從機場起飛，溫柔推著手推車往頭等艙走去。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制伏科爾曼。
可是，剛踏進機艙，她就發現頭等艙內竟然空無一人。
怎麼會？
她記得機票都被不同的人買走的。
「怎麼，溫小姐是在找我嗎？」科爾曼的聲音帶著戲謔，從耳邊傳來，溫柔驚愣，正想轉身，被他扣住了胳膊。
溫柔愣了一下，腳尖勾起小推車上的餐盤，用了踢向身後。
科爾曼被迫放開她，可是兩人卻同在一個機艙內。他按下按鈕，關上了機艙門。
「現在這里就只有我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