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試圖掙月兌他的糾纏，可是他的力氣太大，渾身也散發著叫人無法抗拒的霸道。愛睍蓴璩他很少這麼強勢，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唔……」溫柔根本無力反抗，就連低吟聲也被吞沒在他熾熱的激吻中。她放棄了，既然無法推開，那就欣然接受吧。閉上眼楮，熱情地回應他的吻。
韓峰感覺到她的沉溺，緩緩放開了她的雙手，將她攔腰抱起走進臥室。他把她放在床上，強勢的吻漸漸的變得柔和纏綿。
溫柔本能地環住他的脖子，唇齒掠過他口中每一寸地方，就像是沙漠中干渴的路人好不容易找到了綠洲，怎麼也不願意放開。
兩人就這麼忘情地聞著，身體好像著火一般炙熱。他如視珍寶一般親吻她的鎖骨，一點一點好似春雨一般柔和細潤。
溫柔緊閉著雙眼，只覺得一切就像自己夢境一般真實。忽然，她睜開了眼楮，「啪」地甩了他一巴掌，把他推開。
「韓峰，我們已經離婚了！」她抓緊了自己的襯衫，水眸中透出淡淡的憂愁，唇緊抿成一條蒼白的直線。
韓峰靜靜坐在她面前，臉頰微微發紅，依稀可以看到她手指的指印。
「所以，你就搬進了前男友的家里，和他破鏡重圓了？」他的嘴角勾著淺淺的弧度，卻看不到任何笑意，反而是化不開的苦澀。
溫柔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離婚協議是他簽字的，現在來吃醋還有什麼意義？她垂眸避開他的視線，聲音听起來十分低沉︰「這是我的事，你已經無權干涉了，不是嗎？」
韓峰的雙手緊握成拳，甚至可以听到骨節作響的聲音。他笑了，緩緩走下床鋪，走出臥室︰「沒錯，你的自由，那您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再叫我。」輕輕關上了門，星眸低垂著，再沒有看她一眼。
溫柔听著門扣搭上的聲音，閉目深吸了口氣。她仰面躺回到床上，生命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生機，眼神也變得黯然無光。她靜靜凝視著天花板，眼底卻找不到任何焦點。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響了。她回神拿起手機，是海洋的來電。她蹙眉坐起來，接起電話︰「嗯嗯，好，一會兒見。」
掛斷了電話，她拿了干淨的衣服走進浴室，簡單的熟悉了一下，畫了個淡妝，然後便拿著大衣走出房間。客廳內韓峰正坐在沙發上發呆，看到她出來，便站了起來︰「要出去？」
「嗯。」溫柔點了點頭，穿好了大衣，往門口走去。
韓峰跟了上去，為她鎖了門，接著陪她下樓叫車。
兩人一起來到了水天池西餐廳。
海洋一早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見到她的身影，優雅的上前把自己的胳膊借給她。
溫柔笑了笑，很自然地勾住他的臂彎，目光卻暗暗瞟了身後的韓峰一眼。不過對方並沒有看她，只是低頭跟著，表情顯得十分嚴肅。
「怎麼了？」海洋意識到她的心不在焉，湊到她耳邊小聲詢問。
「沒什麼。」溫柔回神，臉上露出很平靜的笑容。她看到餐廳內空蕩蕩的，略帶疑惑地詢問︰「這會兒應該是晚飯時間，怎麼這里只有我們？」
海洋笑了笑，領著她走到中間的座位坐下，優雅地打了個響指，示意服務生上菜。
「你過得日子都忘了，今晚是平安夜。」他為她倒了半杯紅酒說道。
溫柔怔然，認真想了想日子，俏皮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瞧我的記性，把日子都過忘了。」拿起酒杯，祝賀道︰「那我該祝賀史上最年輕有為的海總裁平安夜快樂。」眼角的余光掃過四周，並沒有發現韓峰的身影。她幾不可見地皺眉，心里莫名擔心，目光無意間停留在大門口，發現他很認真的站在那里，真的就像是自己的貼身保鏢那樣，只是公式化地對她進行保護，不再像中午那樣刻意接近自己。
海洋端起酒杯，琥珀色的眼眸在燈光的映襯下更顯柔和，嘴角揚著最溫柔的笑容︰「連你也學會恭維和調侃我了嗎？」不慍不火的嗓音听起來十分舒心，一下子就把溫柔的思緒勾了回來。
她抿了口酒，搖頭道︰「我可不敢。」頓了頓，又故意戲謔說，「我還要多謝海總裁招待我吃大餐呢，不然今晚我恐怕要餓肚子了。」
海洋沒有說話，切了一口牛肉放到口中，靜默了片刻才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一起過平安夜時的情景嗎？」
溫柔沉默，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
「那時候，我說如果我以後有了能力，一定包下最好的西餐廳，請你吃燭光晚餐。」他不緩不慢地說道。
「嗯，記得。」溫柔笑著點頭，「你現在做到了，該慶祝一下。」拿起酒杯再次和他踫杯。
海洋站起來，走到身後的鋼琴前坐下︰「我還說過，我彈一首曲子給你听，為了這個，我特地去學了鋼琴。」
修長的食指撥過琴鍵，看起來煞有介事，可是彈得卻是《兩只老虎》。
溫柔笑了，笑得非常開心︰「你學了這麼久，就只會這首歌嗎？」
「嗯，算是吧。」他撇了撇嘴，拉著她到自己身旁坐下，「還有一首歌，是我那時就說要彈給你听的。」
溫柔臉上的笑容僵住，她知道他的意思。當初在他們剛談戀愛的時候，他承諾過包場，燭光晚餐，還有鋼琴求婚。
——小柔，現在我們都是學生，所以今年的聖誕節，我只能請你吃大排檔，看星星。等我以後有能力了，我會包下最好的餐廳，陪你燭光晚餐，然後親自彈一首婚禮進行曲，向你求婚。
——那我恐怕這輩子都等不到那一天了。
——為什麼？
——因為你只是我的海洋，哪里能成為那種有錢的富翁呢？如果你成為那樣的人，恐怕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甩掉我這個寒酸的女朋友。
——我發誓，這輩子只愛你！
——好了好了，不管你將來做什麼，我都不會介意。不管是大排檔還是豪華的燭光晚餐，我都不在意。只要你永遠在我身邊，就足夠了。
……
這是他們那時候的誓言。可是這些話放到現在來說，顯得多麼稚氣。
「小柔？」海洋握著她的手，喚回了她的思緒。
溫柔回神，水眸靜靜凝望著他︰「海洋，那些都過去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他輕嘆了口氣，臉上依然是溫柔如水的笑容，「即使不能彈那首曲子，我還是可以送你聖誕禮物吧？」
「嗯？」溫柔不解地看著他。
海洋拉著她站起來，走到電梯口，兩人坐電梯上到樓頂。
黑乎乎的天台什麼都沒有，甚至連燈光都沒有。
「海洋，你這是要帶我看什麼？」溫柔不解地詢問。
他的臉上露出高深的笑容，修長的食指點住她的唇，慢慢走向前，彎腰拾起了什麼東西。然後又走到一輛自行車前，騎上車子，繞著天台快速轉圈。
溫柔看著他的樣子，完全不明白他要做什麼。突然，自行車亮出熒綠色的燈光，車子的後面拴著熒光綠的細線，最頂上飛著閃亮的風箏。
這簡直就像是夜空中的星星，連成了蝴蝶的圖形。緊接著，又出現了好幾輛自行車，整齊有素地跟在海洋身後，夜空中又升起了好幾個熒光綠的風箏，有蜈蚣，有鯉魚，還有一顆「心」。
溫柔看著夜空中各式各樣的風箏，眼眶不自覺的紅了。
——小柔，走，我們去放風箏。
——白天放風箏有什麼意思，不去。除非是晚上放風箏，我才去。
——晚上放風箏，你看得見嗎？
——能看見了，才去呀。這個夢想就交給你幫我實現了。
溫柔那時候不過是句玩笑話，沒想到他這麼放在心上。
「小柔，怎麼樣，喜歡嗎？」海洋轉頭問她，呼吸因為劇烈運動，顯得十分急促。
溫柔揚著唇，眼角滑落一顆晶瑩的淚珠︰「海洋，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她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很高興的時候，偏偏想起了韓峰。
海洋听出她在哭泣，想也沒想直接停下了單車，結果身後的人全部撞到了他身上。
樓頂上一下子人仰馬翻的。
「嘶……」
「海洋！」溫柔快步跑到他身邊，把他扶起來︰「怎麼樣，有沒有受傷？要不要去醫院？」她滿是緊張地看著他。
海洋從人群中坐起來，粗糙的指月復摩挲著她冰涼濕潤的臉頰︰「你哭了？為什麼？」
「我……」她擦掉了眼淚，笑道︰「被你感動的。」她說了謊，把他拉起來，仔細檢查了一下，確定他沒有受傷才松了口氣︰「幸好你沒事。」
「我沒事，但是你卻不開心。」他伸手把她擁入懷里，表情透著無奈，「想哭就哭出來吧，不要忍著。」
溫柔低著頭靠在他胸前，眼神黯然，看起來心事重重。
「海洋，對不起。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卻沒辦法回應你。」她很想接受海洋，重新開始，可是她做不到。
「沒關系。我就在這里，永遠都會陪在你身邊。」
韓峰站在門外看著樓頂上發生的一切，心口好像窒息一般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