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峰停下了腳步,漆黑的眸子認真地凝視著她。愛睍蓴璩良久才嘆了口氣,拿出手機撥通了冷弈的電話。
大概是20分鐘後,黑色邁巴赫停在他面前。
「少爺,回別墅嗎?」
韓峰抱著溫柔坐到車里,讓她頭枕在自己的腿上,月兌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他望著她安靜的睡顏,想了想說︰「花園街紫荊門小區。」
冷弈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不過身為韓家的老管家,知道什麼事該問,什麼事不該問。他坐回到副駕座上,示意司機開車。
車子在小區門口停下來,韓峰抱著溫柔往樓上走去。他找到了溫柔放在包里的鑰匙,開門進了屋子。他很輕柔地把她放到穿上,擰了塊熱毛巾為她擦洗了一下。
「別走……」溫柔突然握住他的手,睡顏看起來十分糾結,「別離開我……」她被夢魘了,夢里很黑很黑,韓峰卻慢慢離她遠去。她拼命地追著他,可是怎麼也追不上,還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韓峰坐到她身邊,回握她的手︰「安心睡吧,我哪也不去,就在你身邊。」眼神無比柔和,臉上流露出溫馨的笑容。
「額,」溫柔頓時放松下來,臉頰貼著柔軟的羽絨枕,菱唇微啟,看起來就像是童話中的睡公主那麼恬靜,「海洋……」
這個名字讓韓峰再次從天堂掉進了地獄。他擰眉看著她,雙手緊緊握起。
「小柔,你心里到底裝著誰?還是說,你兩個都有,兩個都愛?」他沉沉嘆了口氣,拉起她的手放到被子下,為她掖好了被子。
他起身,本想直接離開臥室,可是心里依然是舍不得,俯身在她額頭印下一吻,喃喃低語︰「晚安。」走出臥室。
第二天,溫柔並不是睡到自然醒,而是被手機吵醒了。她迷糊地伸手到枕頭下,努力模著自己的手機。
可是好久都沒有找到。她睜開眼楮,看到自己的手提包放在床頭櫃上,忙打開包取出手機︰「喂?」
「姐,你在A市嗎,媽被打了,現在在醫院!」
「你說什麼?」溫柔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一下子睡意全散,連自己的頭疼也顧不得了,邊下床,邊詢問溫暖︰「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一早從學校回去,就看到媽倒在地上,臉上全是血。」溫暖慌張不已,從她的聲音不難听出她已經泣不成聲,手足無措了。
「哪間醫院,我現在就過去。」溫柔隨便找了件衣服穿上,听溫暖說完地址,立刻沖出房間。
韓峰原本躺在沙發上,見她這麼慌張地沖出了,忙起身跟了上去︰「出什麼事了?」
「我媽,我媽她……」溫柔原本是不想哭的,可是溫暖說母親滿臉都是血,現在正在搶救,一下子就急哭了,抓著韓峰說,「她在仁和醫院搶救。」
韓峰伸手摟住她,陪著她到樓下。他叫了車,和她一起趕去醫院︰「放心,不會有事的。」
溫柔不說話,情緒有點失控︰「是不是因為我得罪了那些人,所以他們找人傷害我媽?」
韓峰無法給她答案,具體是什麼情況還不清楚。
「阿峰,是我害了我媽,對不對?」她抓著韓峰,心里滿是自責。
「不是,和你沒關系。」他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口,聲音很輕,卻讓人感覺到莫名的安心。
溫柔靠在他懷里,不停地抽泣。
從小區到醫院也就10分鐘左右的路程,可是對溫柔來說卻好像有幾個世紀那麼久。她焦急萬分,車子還沒有停穩就沖了出去。
「小柔!」韓峰付了錢追了上去,兩人一起來到搶救室外。
「暖暖,小和,媽怎麼樣了?」溫柔看到了溫暖和溫和,抓著他們的手問道。
「不知道,顱骨出血,現在在做手術。」溫暖也是眼眶通紅,雖然可以的擦過眼淚,但還是可以看大她臉上未干的淚痕。
「知道是誰做的嗎?」她拉著弟弟妹妹坐下,心里只想把凶徒揪出來。
溫暖看了溫和一眼,兩人有點為難,欲言又止。
「怎麼了?」溫柔覺得他們有事瞞著自己。
「鄰居說爸回來過,而且和媽有過爭執。」溫暖小聲地回答,可是心里並不確定凶手是不是他們的父親。
「是他?」溫柔站起來,「我去找他!」轉身往電梯口走去。
「姐,你別沖動。」溫暖和溫和拉著她,「警察已經去找了。」
「他們找不到的。」溫柔甩開兩人的手,說,「你們守在這里,我找到他就回來。」走進電梯,快速按下了關門鍵。
「姐!」溫暖想重新按開電梯門,可還是遲了。
「暖暖,怎麼了?」韓峰在前台詢問了情況在過來,看到姐弟兩的表情,心里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姐夫,快點去把姐姐追回來,媽可能是被爸爸打傷的,她去找爸爸了。」溫暖並不知道他們離婚,抓著他的手懇求道。
韓峰看著電梯的指示樓層,沒辦法它回到這一層,直接從朝著樓梯口跑去。
「暖暖,這是病房卡,你照顧好小和,我一定把她帶回來。」
「嗯嗯。」溫暖拉著溫和,看著韓峰快步跑下樓梯。
溫柔攔了車子,往工地趕去。這個時間,如果沒有估計錯,她的父親應該在廢棄的工地和人賭錢。
果然,當她趕到地方的時候,不少人正圍著桌子買著「大小」。
「溫益陽在哪?」溫柔踢翻了他們的桌子,揪著一個賭徒的衣服質問著。
「擦,哪來的野丫頭?」這些人都不是良善之輩,見溫柔就一個女人,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咱正在興頭上,竟敢來攪局,你TM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這人揮了個手勢,說︰「兄弟們,上!」
那些人都圍了上來。可是溫柔畢竟不是弱質女流,一掌推開了叫囂的男人,緊接著彎腰避開了身後的攻擊,長腿一掃,將好幾個人掃倒在地。她又毫不客氣地站著的幾個人一個個打趴在地,最後才走向最先那個發號施令的男人面前。
「我再問你一遍,溫益陽在哪兒?」她用力按著拳頭,骨節咯咯作響。
「誰?我不認識。」男人慌張地向後退著。
「不說是吧?」溫柔揚起唇角,陰冷的笑容讓人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別,別,我真的不知道是誰……」他害怕的跪下了,雙手抱拳,不停地作揖求饒。
「大,大哥,她要找的是不是老溫啊?」一旁趴在地上的人小聲提醒。
「哦哦,老溫啊,在樓上,樓上。」他豎起手指,指了指上面。
溫柔抬起一腳提到他臉上,大步往樓上跑去。她才到二樓的樓梯口,就聞到一股很難聞的臭味。她推門走進去,發現走道里歪著,躺著的都是「癮君子」。
她一個人一個人地看著,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找著,有些人甚至伸手去拉她。溫柔把那些人踢開,在最里面的房間找到了溫益陽。
他正靠在牆角吞雲吐霧。
「混蛋,你現在不止賭錢,還吸毒!」溫柔一把將他揪起來,按到窗口︰「說,媽是不是打傷的?」
溫益陽正沉靜在毒。品給他的快感中,半眯著眼楮看著溫柔,渾身好像癱瘓一樣疲軟。
「咦,是你啊?」他的聲音飄飄然的,笑呵呵地說,「有沒有錢,給我一點花。」
溫柔不客氣地甩了他兩巴掌,見他依然不清醒,干脆把他整個人抓到窗外。
「哇,你這個臭丫頭,你要干什麼?」溫益陽這才清醒了不少,他緊緊抓著溫柔的胳膊,大吼道︰「快把我拉進去!」
「我只問你,媽是不是你打傷的?」溫柔一面質問,一面松開手嚇他。
「哇,你這個死丫頭,想謀殺啊!」溫益陽尖叫著,「老子就算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也從下把你拉扯大的。」低頭看了看懸空的腳底下,「沒有我,你媽早死了,哪里還能把你生下來?還讓老子當了這麼多年的便宜老爸!」垂頭自顧自地嘀咕著,「我當初還以為自己走狗屎運,娶到那麼漂亮的女人,原來她就是想把你這個小野種賴給我!」
「你說什麼?」溫柔怔愣,听不懂他在說什麼。
「裝什麼裝?知道我不是你爸,你應該很得意吧?」溫益陽或許是毒品的作用,壯了膽,話也多了,口沒遮攔道,「老子真是做了二十幾年的孫子,本以為女兒嫁入豪門,能得到些好處,沒想到你這臭丫頭忘恩負義,不但不給我錢,還要殺我!」
「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便宜老爸?」溫柔情緒激動,雙手揪起他的衣服,用力拉到面前。
「嘶」的一絲,可以听到布料破裂的聲音。
「喂喂,你快把我拉上去!」
「你把話說清楚,否則我立刻松手。」溫柔冷眼看著他,並不受他威脅。
「不要啊,快點拉我上去,哇……」溫益陽早就慌了神,哇哇大叫道,「我是你的養父,我對你有養育之恩,你不能這麼對我!」
溫柔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眼神轉冷︰「我媽是不是你打傷的?」她隨時都會放手。如果說溫益陽因為自己的身世,打傷趙慧敏是絕對有可能的。
這時候,韓峰趕到她身邊︰「小柔,你在干什麼?」伸手把人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