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仰頭看著他,黑色的直發干練的盤在腦後,身上穿著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制服,彼此的距離近在咫尺。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韓峰後退了兩步,眉心緊蹙著,表情透著淡淡的寒意,「在溫哥華的時候,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愛的是溫柔!」
溫靜的眼底劃過轉瞬即逝的陰霾,嘴角依然掛著優雅的微笑︰「是,你是說過。可是男人不愛也可以抱女人的,不是嗎?」
「對不起,我沒空陪溫議員閑聊,先回辦公室了。」韓峰冷淡的拒絕,抬腳朝著樓梯口走去。如果不是因為溫柔對她懷有歉意,他早就請她離開了。
「你想看到小柔傷心嗎?」她站在原地,並不急著追上他,語調慢慢吞吞的,听起來從容自若,「如果你走出那扇門,就算以後來求我,我也不會向你透露半個字!」轉身扶著欄桿,靜靜望著街上穿梭的行人。
「沒有我這個決定性的證據,趙慧敏一定會被判謀殺罪名成立!你要怎麼向小柔交代?」聲音轉沉,用背抵著扶欄站著,目光冷冷地看著韓峰寬闊的脊背。
「那個也是你的母親!」韓峰猛地轉過身子,黑亮的星眸直直地瞪著溫靜,眼底閃著怒光。
「我沒那樣的媽!」溫靜的怒聲喝斥,情緒有了明顯的波動。不過她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垂眸避開他的視線,「她也不會承認我這樣的女兒。所以,她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韓峰蹙眉,望著溫靜淡漠的表情,不知道剛才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好像看到她的眼底劃過一絲憂傷,轉瞬即逝。
溫靜見他不說話,抬眸再次看向他︰「怎麼樣,你是抱,還是不抱?」慢慢朝著他走去,桃花目帶著幾分邪氣,「其實,這里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就算抱我一下,小柔也不會知道。而你可以得到實在的證據,證明趙慧敏的清白,于你並沒有什麼損失。」
韓峰沉默,蹙眉沉思。好一會兒,他才開口︰「你是不是真的有證據證明媽是無辜的?」
「不信就算了。我懶得在這里吹風。」她冷睨了他一眼,不屑地往門口走。
韓峰冷著臉拉住她,輕輕擁入懷中。
溫靜靠著他的肩膀看著樓梯口的方向,緩緩張開手抱住韓峰。
這是她渴望已久的擁抱,閉上眼楮用力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表情有些陶醉,嘴角勾著滿足的微笑。
「Jimmy,我好想你。」性感的唇在他耳邊低語,聲音低柔婉轉,透著勾人的蠱惑力。
韓峰蹙眉,但卻不可否認心里為之一蕩。他稍稍別過頭,遠離她柔軟的櫻唇︰「到底是什麼證據,可以說了吧?」雙手想要把她推開。
「你如果現在放手,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她冷聲警告,目光淡淡瞥著樓梯口那道門,眼神隱隱透出一抹高深的笑意。
韓峰有點不耐煩地嘆了口氣,言語十分淡漠︰「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別動,我悄悄告訴你。」她勾住他的脖子,點起腳尖湊到他耳邊。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在他的頰邊送上一吻。
「你……」韓峰臉色一沉,剛想推開她,就被她吻住了唇。
「溫靜,」韓峰臉色鐵青,用力將她推開,「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廉恥?!」
溫靜一下子摔到地上,雙手的手掌因此擦傷了。她也不急著站起來,眉心緊蹙著,神色有些難看︰「你的唇怎麼傷的?」她感覺到他的下唇內側有道很深的疤痕,像是被人咬傷的。
「這個沒必要告訴你。」他十分冷漠,星眸隱含著淡淡的怒氣,「你只要告訴我你知道的證據就可以了。」
溫靜的眼神轉厲,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說︰「你再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韓峰懶得再和她糾纏,徑自往門口走去。
溫靜知道他生氣,可是自己又何嘗不是。他的唇上留著屬于溫柔的印記,他的眼里、心里全都只有溫柔一個人!那麼自己當年的付出算是什麼?
她嫉妒溫柔,更痛恨溫柔。既然他們讓她痛苦,那麼她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你等等!」她十分平靜地叫住他,慢慢走到他身邊︰「我告訴你,我什麼都不知道。剛才不過是甩你玩的,趙慧敏一定會背叛謀殺罪名成立!而小柔也不會原諒你。」
韓峰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對了,忘了告訴你。剛才你抱我的時候,小柔就站在門外。她看到了你主動抱我,我們熱情的擁吻。」溫靜眼眉含笑,說的越發輕松愉悅。
只見韓峰雙手緊握成拳,快步走到門邊,開門的一瞬間就看到了一個白色便利帶,里面裝著一盒愛心便當。
「小柔……」他頭也不回地往下跑去,希望可以追到她,向她解釋。
溫靜望著那個消失在門後的背影,眼淚不爭氣地落下。她是真的想把莫婷和自己對話的手機視頻給他,那可以證明她確實想害溫柔。可是,他卻讓她這麼心痛!
「既然你不念舊情,就別怪我絕情!」擦掉了眼淚,恢復了最先的冷漠和淡定,緩緩走下天台。
韓峰追到了警局外,並沒有看到溫柔的身影。他不停地打她的電話,也沒人接,心里越發著急起來。
「喂,冷叔,小柔有沒有和你在一起?」他撥通了冷弈的電話問道。
「她不是給您送便當去了嗎?您沒有見到她嗎?」冷弈略顯疑惑地開口,心里覺得可能發生了什麼事。
「她可能看到了我抱著溫靜的情景,你立刻幫我找到她!」韓峰很擔心溫柔會出事,掛了電話又致電給紅葉幫忙,自己則沿著街道,到處尋找她的身影。
溫柔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向前奔跑,腦中不停浮現出天台上的畫面。韓峰竟然主動抱了姐姐,而且還擁吻在一起。
他不是說他們什麼事都沒有嗎?為什麼會有這麼親熱的舉動?又想起溫哥華時,兩人糾纏的樣子,心里越發不安起來。
身後,莫婷的車子緊緊跟著。她原本是想去警局和趙慧敏談談的,沒想到剛到門口,就看到溫柔傷心地從警局里面跑出來,緊接著韓峰也跟了出來。于是,便讓司機開車跟著溫柔。
「韓峰,你這個大混蛋!你的話到底哪句真,哪句假?!」溫柔跑進環湖公園,來到了人煙稀少的環湖邊,用力朝著湖里丟著石頭。
好一會兒,她將手放在唇邊,對著環湖大聲道︰「韓峰,你這個大騙子,你到底哪句真,哪句假?你和姐姐到底是什麼關系?」
莫婷坐在車里看著她,听著她這樣的質問,心里大概能猜個七八分。她微微揚起唇角,對著司機道︰「老柯,我有點渴了,你去幫我買瓶水吧。」
「好的。」司機老柯恭敬地點頭,開門下車,往小賣部走去。
莫婷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身影,同樣走下車子。她把車子的手剎放開,看著車子緩緩滑下下坡,朝著溫柔駛去。
可是,沉浸在氣憤中溫柔,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靠近。蹲在湖邊,撿著小石子丟進湖里,眉心緊蹙著,眼神滿是委屈。
「韓峰,你這個大騙子,我恨死你了!」她嘟著嘴,朝著湖面大吼著。
莫婷看時機差不多了,臉色陡變,大聲尖叫︰「呀,車子,車子……快點讓開呀!」
溫柔听著這樣的叫聲,疑惑地轉頭,發現車子已經盡在咫尺,想避都沒辦法避開了!她本能單手撐地,躲開了自己的要害。可是因為車子實在離自己太近了,肚子被車燈擦了一下,整個人重重摔到地上。
「額……」溫柔模著自己的小月復,臉色蒼白如紙。她感覺到身體有什麼東西正在消失,雙腿間一股鮮紅的液體緩緩流出。
「哎呀,快來人啊,救命啊!」莫婷看到了那抹鮮紅,故意慌張地大聲求援,自己則快步來到溫柔身邊。
「天哪,小柔,怎麼會是你?」她摟著溫柔,正好司機從遠處跑了。
她見到司機,連忙道︰「老柯,快點叫救護車,另外通知阿峰,小柔受傷了!」
溫柔看了她一眼,身體只覺得越來越冷,自己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她已經無力追究什麼,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小笨蛋,睡覺連窗都不關緊。」韓峰悄無聲息地走進房間,為她關上窗子,走到她身邊坐下。修長的手指撥過她頰邊的發絲,輕柔地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溫柔唇孩子似地「吧唧」一下,翻了個身抱住了韓峰的腰身,臉頰輕輕貼著他的腿。
韓峰蹙眉,很小心地拉起她的手,想讓她放開自己。可是溫柔睡夢中的手勁很大,只是稍微拉開一點,就被她重新抱住,而且比之前更緊了些。
……
他看著她嬌憨的睡顏,暗暗嘆了口氣,也不好再動她,生怕會把她吵醒。厚實的手掌輕撫她柔女敕的臉頰,指月復劃過她柔軟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