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您怎麼能這樣說。睍蓴璩曉桂芳的娘,的確在您這里啊。桂芳現在已經和您是一條繩上耳朵螞蚱了。也蹦不了多遠了。只求您能繞過我娘。您讓桂芳怎麼樣都可以。怕桂芳出去亂說,割了桂芳的舌頭都可以,只求太太能放了我娘啊。嗚嗚……啊……哼……」桂芳趴在地上,一邊祈求一邊說。
牛紫湘看著桂芳的樣子,不時的冷哼兩聲︰「呦,我說桂芳妹妹,你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呢。妹妹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急糊涂了吧。你娘從未來過我這里啊。」
桂芳直起上身,看著大太太,心里一陣委屈,皺著眉頭環看四周,怒瞪著紫湘,咬了咬腮幫子,決定與紫湘拼個你死我我。
翠竹剛走到紫湘的旁邊,就見到桂芳即可起身,伸著一雙手,直奔著紫湘的喉結處掐下去,嘴里喊著︰「啊!我要殺了你,還給我娘!還給我娘!牛紫湘,你做的壞事太多了,今日就讓我桂芳替老天爺懲罰你!」
桂芳的一雙手緊緊扼制住紫湘的脖頸,紫湘被掐的喘不上氣臉,整個臉憋的紅通通的。翠竹見狀,使勁的掰開桂芳的雙手,試圖解救紫湘,卻不想桂芳的手勁格外的大,翠竹上前,桂芳一直手便把翠竹推開。
桂芳雙目怒瞪紫湘,恨不能立刻殺死紫湘。
牛紫湘心里滿是恐懼,直覺的身子骨涼颼颼的,憋著嗓子,勉強擠出幾個字道︰「妹妹……桂芳……你不能這麼做,你會被抓起來的……妹妹……你……你放了我……我會給你一些錢讓你遠走高飛,好不好。」
紫湘的話,桂芳一點都沒有听進去。她的眼里只有恨和後悔,眼看著桂芳把紫湘的脖頸側邊,指甲已經挖出一道道血痕,翠竹起身,上去,一口咬住桂芳的手臂,兩只手還不往使勁掰開桂芳,見桂芳還是死死不放手,翠竹從旁邊的小櫃上看見一把剪刀,沖過去舉起一把剪刀就對準桂芳的後背,只刺進去。桂芳「啊」的一聲,楞了,掐著紫湘的雙手停在,紫湘見狀,乘機在桂芳的肚子上踹了一腳出去。桂芳瞬間被踢到了身後的門框上,剪刀很狠狠的往里扎了一下。
桂芳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來,一雙無辜的雙眼,睜的很大很大。接著就側倒下去。再也不動顫了。
紫湘倒吸一口涼氣,即可站起身來,整個人打了一個哆嗦,看看翠竹,指著桂芳,說︰「還……還不快看看,她人怎麼樣了?」
翠竹也楞了一下,急忙蹲在桂芳的身旁,用食指在桂芳的鼻息處,停留了幾秒鐘,又看看紫湘,搖頭道︰「太太,沒氣兒了。」
「什麼?」紫湘也沒有料想到會在自己的房里,害死桂芳,整個人緊張的不行,起身左右踱步,然後指著桂芳的尸體道︰「快,快處理掉。別讓人發現。還有,今日宋姨太沒有來過紫藤苑。」
翠竹頻頻點頭,可是拉著桂芳的尸體,卻不知道該往那里拉︰「可是,太奧體,這樣弄到哪里?」
翠竹的一問,讓紫湘心里更緊張了,整個人哆嗦著,咬著下嘴唇,說︰「你……你就看著辦吧。能處理到哪,就處理到哪?不行就扔到那個湖里。總之,離紫藤苑,越來越好。」
翠竹正要拉出去,就听見潤心在門外一邊敲門,一邊喊道︰「大太太,大太太早安,我們宋姨太有沒有在您這兒啊。」
翠竹和紫湘一听,心里更是慌了神,兩個人忙先把桂芳藏在了床底下。潤心在大門外上,又喊了一句︰「大太太,潤心進來了。」
「潤心啊。沒……宋姨太怎麼會在我這里……怎麼大清早就找人,你看看是不是去給老太太請安去了。」紫湘的神奇極其不自然,一會話的功夫,潤心便進了紫藤苑,看到紫湘就站在房門口,又听見她這樣回話,也便心安了,福身退出了紫藤苑,臨關門時,無意看見一雙黑色的小跟鞋在茶幾底下。潤心疑慮了下,沒當回事。便出了房門。
潤心一走,翠竹便即刻用一個袋子將桂芳裝起來,準備沒人的時候丟到苑里的觀賞湖里去。
紫湘膽戰心驚的呆了一天,心里不時的默念道︰這個該死的桂芳,偏要大清早來,真是見過趕著給死人燒錢的,沒見過趕著去死的。
「老太太,宋姨太今兒一早出去了。可是到現在也沒見著個人影,最近好像很奇怪。」花時,乘著潤心出門,來到了慈休堂。
老太太盤腿坐在羅漢床上,一邊串著佛珠,一邊問︰「哦?這幾日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
花時微微搖頭,「最近大太太很謹慎,做什麼事,都是翠竹陪著,根本不準許我們這些分出去的下人靠近,好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
老太太板著臉,轉過來︰「讓你看著那邊,你就是這麼粗枝大葉,不過這也不怪你,誰讓這個紫湘,這麼厲害,安排在身邊的人,愣是給我弄了出來。小少爺的事,你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花時抿抿嘴︰「老太太,當日,奴婢只是知道有人動了手腳,可是,咱們沒有無憑無據,根本扳不倒她的。」
老太太一動眼珠子,身子微微挪了挪位置道︰「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大爺那邊什麼情況?最近煙癮好了?」
花時湊近了老太太小聲嘀咕道︰「听說大爺最近和洋人走的很近。」
「什麼?這個逆子,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東洋人是什麼人,那些都是鬼。混賬的很呢。回去再給我盯著。」老太太說道。
「是!花時,告退。」花時回話完,便急忙匆匆離開慈休堂。
晴天苑。
二爺醒來,太陽已經高照,程晴然正端著一杯暖茶,緩緩走來見二爺醒了,便放在床頭櫃上,笑著扶起二爺道︰「二爺早,晴然剛泡了壺茶,您先喝點吧,潤潤嗓子。」
二爺看著程晴然端著茶遞給自己,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又有點愧疚,猶豫了一下,接過她手里的茶盅,端起來,滋溜滋溜的喝了兩口,又遞給程晴然。
晴然再次將茶盅放好,這時,韶蓮和幾個下人端著幾盤小菜和米粥放到餐桌上,二爺大致數了一下,有十余盤。二爺喉結處,動了動,兩只腳撒上鞋子,抬腳走到餐桌處坐下︰「兩個人準備這麼多,不浪費嗎?外面兵荒馬亂的,很多百姓家里連飯都吃不起,你還在這里浪費。」
程晴然看了韶蓮一眼,韶蓮委屈的點了點頭。程晴然又陪笑道︰「哎呀,二爺,您看我。都是晴然不好。平日里晴然一個人,都是隨便對付的。今日,二爺在,就是想讓二爺陪著晴然吃頓飯,才……」程晴然停頓下,轉而對韶蓮尋到︰「二爺的話,都听清楚了嗎?以後都不準浪費了。」
韶蓮看看二爺,點頭福身道︰「是!」
二爺剛想拿起筷子,又想起慕錦,便又放下筷子道︰「好了,好了。以後我不說了。你願意怎麼吃就怎麼吃吧。今兒,廠里還有事,我先走了。」話畢,二爺起身就要走。
「二爺!」任由程晴然喊著,二爺也是頭也不回的出了晴天苑。
這二爺前腳才剛邁出苑門,德中就急匆匆的跑來,見到二爺,福身問候︰「二爺!」
見德中氣喘吁吁,二爺憂心的問道︰「出什麼事了?大清早這麼慌里慌張的。」
德中看看四周,二爺回頭看了一眼,晴天苑的門雖然關著,卻似乎有人站在門口偷听,便拉著德中走到一邊說。
德中小聲回到︰「二太太,昨夜一夜未歸。」
「什麼?」听到慕錦一夜沒有回去,二爺生怕慕錦會因為自己來陪程晴然而吃醋。正想說︰「都怪我……」
德中忙解釋道︰「二爺不必自責,听說是冷家的安媽媽前來求小姐回去的。說是冷老爺昨兒個大清早就一個人駕著馬車出去見客商。誰知道,一夜未歸。二太太,這才帶著香坊里的十幾個人上去尋人去了。」
「一個人出去?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那二太太現在人在哪里?」二爺一听,頓時擔心起來,拍了德中的肩膀︰「那還不快去找。走,一會先去工廠里,多帶些工人一塊去找。今日工廠里全部停工。還有這件事,不能讓府里的人知道,這老太太是個老傳統,若是知道了,會責罰二太太的。」
「是,德中知道了。」德中與二爺一同出了薛府,去工廠叫上了一百多個工人去尋人。
「小姐,我們這都找了一夜了,怎麼還是這個林子里轉悠。怕是迷路了吧。」秋語左看看,又看看,拉著慕錦說道。
慕錦也看看四周,擦擦頭上的汗漬道︰「看樣子,我們是迷路了。不過,你看著太陽已經出來了,很快就能斑駁方向了。」慕錦指著太陽說,還不忘再看看手里的碎布頭,這是上好的絲綢,雖然也不是什麼特別好的絲,但是對于一般的百姓來說,穿這種絲,簡直就是奢侈品。這定是那個有錢有勢的家族中人穿的。慕錦決心一定要找到老爺,並且查清楚事實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