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有了,我又何必這樣擔心,眼下這外面的時局是越來越亂了。愨鵡曉真擔心,倘若二爺正的不要我了,我又該怎麼辦呢。」程晴然扯扯嘴角,擔憂道。
韶蓮攙扶著程晴然走到床邊躺下,蓋好被子說道︰「程姨太,還是先好好休息休息吧。這往後的事,往後再說。」
程晴然才剛躺下,緊接著就又起身,坐起來,掀開被子,皺眉說道︰「韶蓮,我們是不是應該再去看看二太太?」
韶蓮抿抿嘴道︰「一切都看程姨太您的意思了。」
「那我們現在就去!」程晴然立即雙腳穿上鞋子,才剛走到了晴天苑的門口,韶蓮正欲替主子開門,卻只見門吱呦一聲開了。
程晴然和韶蓮連忙後退兩步,頷首喚了一聲︰「二爺!」
二爺上下打量程晴然一翻,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放在前面,問道︰「怎麼要出去?這是打算要去哪里?」
程晴然低著頭,余光微微看看韶蓮,又收回目光,小聲回話道︰「回二爺的話,姐姐病重,晴然總覺得姐姐是大,想要去看看姐姐。」
程晴然的話還沒說完,二爺就眨了一下眼楮,嘆氣道︰「好了,有這份心就好了,不必去了。沒處可去,我來你這坐坐。韶蓮還不伺候著沏茶。」
二爺的目光又從程晴然的身上,轉到了韶蓮。韶蓮看了晴然一眼,便急忙福身說道︰「是!二爺和程姨太先進去吧。韶蓮這就去。」
二爺看看程晴然,程晴然身子一側,讓開道,二爺抬腳前面先行。程晴然暗自欣喜,急忙跟在二爺身後。說道︰「二爺,那件事,或許是有人故意為之的。姐姐一定不是那樣的人。」
「噢,你到是會做好人,是與不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該罰的也罰了。就這麼來了。家和萬事興,少些爭斗,也就興旺了,這府里的女眷怎麼就都不明白呢?」
程晴然湊上攀上二爺的身上,笑著說道︰「二爺不要在氣了。好好在晴然這里,休息兩天,晴然給您做好吃的。」
二爺看了看程晴然沒有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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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姨太,這些都要給二太太拿過去嗎?會不會補的太厲害了?」箋清一邊包著竹籃里的菜肴,一邊小心問道。
坐在沙發上的夙沙轉過頭看了箋清一眼,又看看桌上的那竹籃,說道︰「不多,這二太太這段時間一直就沒有好徹底,這點補品,恐怕還不夠呢。裝著吧,眼前,這宅子里,能夠幫助我的。就只剩下了慕錦一個人了。」
箋清微微垂下眼瞼,走到夙沙面前,蹲子,牽住她放在腿上的雙手堅定的說道︰「陸姨太,您放心,箋清永遠是您的人。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箋清都會在你身邊幫著你的。」
夙沙模模箋清的兩條麻花辮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箋清是我在薛府里最信任的一個了。沒有你,我恐怕早就支撐不住了。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早些過去。」
「小姐,您看誰來了?」秋語剛才領著夙沙進門,就沖著慕錦邁開關子了。
慕錦一抬頭正好與陸夙沙雙目對視,笑著的問道︰「姐姐,怎麼過來了。」
夙沙一臉微笑,回頭接過箋清手里的竹籃提進來,放在茶幾上,走到慕錦身邊,說道︰「妹妹生病了,這都是自家姐妹,自當來看看。怎麼樣,今天感覺有沒有好一點了。藥可要按時吃呢。這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可不能就這麼下去。前前後後病倒了幾次了,我看是沒有一次好徹底的。」
慕錦微微低頭,笑道︰「姐姐,這話說的。快坐下來。」
慕錦拍了拍床邊,秋語便急忙搬來一把凳子放在那里,小心的看了夙沙一眼說道︰「陸姨太,快請坐,秋語這就去給您沏茶。」
話畢,秋語小碎步便走了出去。夙沙忙帶上一句話︰「秋語,還不快把那竹筐里一塊帶進去。補藥,就等著回頭給你家小姐熬上喝點。里面的幾道小菜,熱熱給端過來吧。」
秋語輕快的哎了一聲,慕錦便看著夙沙說道︰「姐姐這真是破費了。不用的。齊大夫開了不少的中藥,養上幾天就會好起來的。」
夙沙環顧四周,問道︰「怎麼,二爺沒陪著。你呀,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就知道硬抗,該解釋的,解釋清楚不叫好了。也免得受這麼些的罪了。」
慕錦有些不好意思道︰「姐姐,是知道慕錦發生了什麼事嗎?罷了,眼下,慕錦最關心的還是我爹的問題,這病著身子,二爺也不肯讓我回去悄悄,這些天里夢里總是見到爹在我面前有說有笑的。這往後,可就再也見不到了。」
這話,倒是讓夙沙心里有些不好受了,急忙從衣襟中抽出手帕,遞給慕錦說道︰「妹妹,也別太傷心了。這二爺也是為了妹妹的身體考慮。等過些日子就好了。放心吧,二爺肯定會讓妹妹見到你爹的。」
慕錦尷尬的笑笑。夙沙回頭看了箋清一眼,箋清便知趣的走到小廚房,幫著秋語和臘梅一起忙碌。
慕錦看著箋清走了,自知夙沙是有話要說,便問道︰「姐姐,是有話要問嗎?怎麼連箋清也……」
夙沙尷尬的扯扯嘴角,又收起自己的笑說道︰「妹妹請不要多慮,我不是不信任妹妹苑內的幾個下人。除了秋語,其他人我都是有些懷疑的。妹妹善良,其實是不適合在這種女人多的深宅大院里生活的,可眼下妹妹已經是趟了這渾水了。不管怎麼樣,總要先學會自保才是。」
夙沙的話,讓慕錦心里有了共鳴,確實,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的一再隱忍,想不到卻三番五次的被人陷害。如今,不光見不到爹的尸身,更是不清楚誰才是真正的凶手。慕錦嚴肅的盯著夙沙問道︰「姐姐來此,是想告訴妹妹什麼?」
夙沙自嘲的輕笑兩聲︰「在這薛府里的女眷中,妹妹是最聰慧的一個了,我哪里些什麼,我只是想和妹妹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慕錦有些皺眉。滿頭的問號。
「其實也不算是交易,只是妹妹不覺得最近這深宅里的事是越來越多了嗎?倘若妹妹肯于我聯手,一起揪出真正的凶手,我便幫著妹妹一同查出誰才是殺害冷老爺的真凶。妹妹可否同意?」夙沙生怕被門外的人听見,不時的回頭看看。
慕錦低下頭,手指在被角處纏繞了好幾圈,心里更是疑點重重。猶豫半響,慕錦終于開口問道︰「姐姐,怎麼知道我會同意這件事。倘若被人發現了,又該如何。」比起夙沙對自己苑內人的不信任,慕錦加更不信任夙沙。
夙沙輕嘆一口氣道︰「妹妹,難道不覺得當日雷雨交加的夜晚很蹊蹺嗎?倘若妹妹真的與三姑爺有什麼,會等著大家伙去抓現行嗎?還有不知道妹妹記不記得之前,老太太的吃的面食和茶水,為什麼會突然變的辣了。夙沙沒什麼本事,可夙沙看的出來,這幾件事,若不是有人暗中搗鬼,以妹妹的善良與聰慧,是絕對不會出現後來的那些結果的。」
慕錦冷靜下來,听著夙沙說的這些,真的是句句在理。當夜為何葉鐘鳴也會在哪里。夙沙看著慕錦開始動腦筋想這些事,于是又提醒道︰「妹妹的孩子是什麼時候掉的。我的孩子又是什麼時候被人害死的。還是桂芳的溺水身亡。妹妹就一點都不疑心嗎?這件件事怎麼就那麼巧合。」
「別說了,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夙沙的話,刺激了慕錦以往眼中看到的薛府里發生的景象的一個顛覆。是自己真的疏忽了。
「妹妹,不要在猶豫了,就答應下來吧。還有,我覺得妹妹的苑中一定有內鬼。妹妹,如果信我的話,就不妨試試。」夙沙湊近了慕錦的耳邊小聲說道,話畢站起身,恰逢秋語和箋清,臘梅三個人端進來幾盤菜肴。夙沙笑著說道︰「時候不早了,妹妹就早些休息吧。我和箋清就先回去了。」
慕錦看看秋語又看看臘梅,沖著夙沙點點頭,轉而又吩咐道︰「臘梅,還不快送送陸姨太。」
臘梅回頭看了慕錦一眼,輕輕福了福身子,就跟著夙沙身後,送出房門。
看見夙沙走了,慕錦又躺下來,翻了個身子,腦袋枕在手臂上,開始繁復想這些事。
「陸姨太,您說這二太太會同意嗎?箋清總覺得此行來的有些太冒險,倘若……」箋清攙扶著夙沙小聲的提醒道。
夙沙目視前方,一步一步的往前邊走邊說︰「放心吧。二太太一定會先思考思考的。那個臘梅,最可疑。以妹妹的聰明,三兩下便能試出真假來。」
箋清這才輕輕哦了一聲。接著走出巷口,怪外走了。
一個人影從一旁竄過去。
「老太太,您猜的沒錯,果然陸姨太去找了二太太。要不要……」花時,悄悄的回到了慈修堂,小心的稟告。
老太太板著臉道︰「不必了,任由他們去。我倒要看看誰才是最厲害的。對了,冷老爺家的家產可查清楚還有多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