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鐘鳴笑笑︰「牛老板果然是精明之人,一點便宜都不想吃虧啊。g」
牛建安冷哼一聲,雙腿分開站在林間,等著葉鐘鳴接著說話。
葉鐘鳴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牛老板盡管放心,這件事只要成了,我葉某一定不會少不了您的那份。」
牛建安最想听的這句話,被葉鐘鳴說出來,心中暗喜,不時的用手指揉揉下巴。瞟了葉鐘鳴一眼,拍手同意︰「那好,我牛某人就相信你這一回。倘若是出了什麼岔子……到時候可不要怪我牛某人不合規矩!」
葉鐘鳴點頭笑道︰「怎麼會?牛老板是誰,這閔鎮可是出了名的大老板,你不會那麼做的。」
牛建安輕哼一聲,轉身離去。
葉鐘鳴看著牛建安的背影,咬了咬牙口,轉而回到葉家。
「爹!我回來了!」葉鐘鳴一推開葉府的大門,就朝著院中大喊。
銀環听見葉鐘鳴的聲音,急忙跳出來,跑到葉鐘鳴的面前,福了福身子,問道︰「少爺,您今兒怎麼回來了,您都好久沒有回來看老爺了。」
「咳咳咳!」葉老爺從屋內緩緩走出來,看到葉鐘鳴雙手背後,故意咳嗽兩聲。銀環回頭看見葉老爺,急忙縮了下脖子,沖著葉鐘鳴吐吐舌頭,退到一邊。
葉鐘鳴看了銀環一眼,走到葉老爺面前,笑著挽著葉老爺的手腕,叫了一聲︰「爹!兒子來看您了。」
葉老爺輕咳嗽兩聲,說道︰「恩,還知道你還有我這麼一個老爹啊。我當你都忘了呢。」
葉鐘鳴笑笑道︰「怎麼會,兒子永遠都記得您這個爹啊。」
葉鐘鳴松開一手背在身後的手臂,刮刮葉鐘鳴的鼻梁,說道︰「這還差不多。爹就你這麼一個兒子,做什麼事都是為了你。你若是連爹都不認了,那爹也沒有什麼可活的了。」
葉鐘鳴笑笑道,「爹,兒子扶您進去好不好?」話畢,葉鐘鳴攙扶著年邁的葉老爺走進房內。紅色的漆木長椅方桌依舊擺在屋內,有些的陰冷的屋子,讓葉鐘鳴頓有些心疼,坐下來才說道︰「爹,等兒子往後有了錢,就給您換座亮堂的大房子,這房子都舊了,時不時的還漏雨,留您一個人住在這里,我還不放心呢。」
葉老爺拍著葉鐘鳴的手臂,說道︰「放心吧。你爹都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了,半個人都埋進了土里,要那麼好的房子做什麼,還能好好的活著,見見我的兒,爹就很高興了。跟悠雪,兩個人還好吧。凡事都讓著她點。」
葉鐘鳴笑著點點頭。
※※※
黃昏時分,秋語牽著慕錦,緩緩邁入慈休堂。房內剛剛點了燻香,煙霧繚繞。老太太正坐在炕桌旁,掐著佛珠嘴里不停的念叨。
慕錦走到老太太面前,微微福了福身子道︰「老太太!」
老太太透過一層一層的煙霧看著慕錦,無精打采的問道︰「怎麼?今兒想起來過來了。慕錦啊,你身為二太太,可是要起表率作用的。」
慕錦不敢抬頭,低著頭回話道︰「是!慕錦記住了,下次絕對不會了。每日準時給老太太請安。」
「恩!說罷,來這兒有什麼事?」老太太抬眼看了慕錦一眼問道。
慕錦看看老太太旁邊的張媽媽,又看看門口站著的花時,慕錦猶豫再三,還是沒有說出話來,老太太看出了慕錦的心思,便支開了張媽媽和花時。
「說罷,這次沒有別人了。」老太太講手里的佛珠放在桌子上,緩緩問道。
慕錦側目看看翠竹,翠竹從口袋里取出那只藍色手帕包裹著的銀簪,雙手放在的老太太身邊的炕桌上。
老太太沖著炕桌上掃了一眼,深吸一口氣問道︰「這是什麼?」
「回老太太的話,這是一直銀簪,是在錦瑟苑的沙發底下發現了。銀簪的主人,原本是宋姨太的親娘。」慕錦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說是誰的?桂芳的娘?」老太太不可置信的問道。
慕錦點點頭道︰「是!桂芳姐姐去世之前,曾經帶著她娘來看過慕錦。慕錦是見到她頭上戴著的這只玉蘭銀簪。事後,沒過多久,桂芳姐姐就突然失蹤,接著又在河邊發現。慕錦覺得這件事很蹊蹺,所以想請老太太主持公道。」
老太太猶豫了一會兒問道︰「那這麼說,你是知道了誰是凶手了?」
慕錦輕輕搖頭道︰「這倒還沒有,只是慕錦知道,這個人想要殺害姐姐,一定是因為姐姐知道了什麼。想請老太太徹查薛府上下。」
「什麼?」老太太一听,怒拍案桌道︰「你當我老太太是什麼人?單憑你幾句話,就讓我來做這個惡人,徹查薛府上下,查出什麼來,倒也罷了,抓住凶手送去警察局便是了。可若是沒有查出來呢?難道就該讓我一個老太太背上一惡搞不分青紅皂白的罪名?」
慕錦皺眉解釋道︰「不是這樣的。老太太,這件事證據已經在這里,只要能夠查出桂芳她娘的下落,還有桂芳當日去過那個苑,就一定能夠水落石出的。」
老太太板著臉道︰「夠了,薛府上上下下,自從有了你們這群女人,就沒有一天消停,現在出了事,要我老太太出面,沒出事前,怎麼沒有想到我老太太。太晚了。你走吧!」
「老太太!」慕錦不依不饒,跪地祈求!「這件事,只有老太太您能解決。求您了。就當是給佛祖積德成嗎?」
「混賬東西,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我老太太最大惡疾,需要靠這件事來積德洗刷我的罪名嗎?冷慕錦,我老太太念在你爹去世不久,才不與你計較,可你作為薛家的女眷,應該知道的是自己的職責,而不是來指手畫腳!」老太太被氣急了,喊著張媽媽進來,哄著慕錦和翠竹出了慈休堂。
慕錦被推到在地,看著花時的樣子,一臉疑惑。花時,也抿抿嘴,尷尬的拉起慕錦,說道︰「二太太,您還是回去吧。老太太最近心情不太好。」
慕錦急忙拉住花時的手臂問道︰「花時,你跟著宋姨太那麼久,一定知道當日宋姨太去了哪里吧!」
花時一臉的緊張,急忙說道︰「花時什麼都不知道。二太太,您還是先回去吧。翠竹!」花時看看翠竹。翠竹急忙上前攙扶著慕錦回到了錦瑟苑。
※※※
「二爺,這新疆那邊的棉廠又出了亂子,眼下這土匪一窩一窩的出來,都等著咱們這麼一口糧呢。」德中跟著二爺的身後,便走便說。
二爺進了工廠的客房內,坐下來,問道︰「眼下這,外面都亂成粥了。新疆那邊也暫時過不去,還是叫管家帶兩個人去瞧瞧,有什麼新情況了,提前做準備。」二爺一邊緶著袖子,一邊說道。
德中溜著看看門口,小聲說道︰「二爺,听說外面有人開始販賣槍支了。趙老板也差人說是他手下的弟兄們,已經沒有硬家伙了。還有听說,大爺和牛老板好像走的很近。」
二爺一听瞪大雙眼問道︰「德中,這話可不能亂說!」
「二爺,德中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啊。依我看,您還是自己好好查查吧。反正我也總覺得大爺神神秘秘的。好像有什麼事瞞著我們。」德中一臉委屈的說道。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二爺反問道。
德中搖搖頭道︰「德中不敢隨便告訴別人,這還是那天德中上街,不小心看見大爺鬼鬼祟祟的從茶樓里出來,接著就看著牛老板也跟著從茶樓出來了,至于是什麼事,德中就不清楚的。但是估計不會是什麼好事。」
二爺一听眉頭緊皺。收起桌上的筆紙,急忙起身回到薛府,上下找了一圈,也沒有再薛府找到大爺的半個聲音,卻看見慕錦和翠竹兩個人一臉凝重的坐在荷塘邊。
二爺支開了德中,走到慕錦身後,翠竹回頭看了二爺一眼,起身沖著二爺福了福身子,退到一邊。
二爺坐在慕錦的旁邊,問道︰「怎麼樣了?出什麼事了?神色不安的。」
「沒什麼,只是想起桂芳姐姐了。」慕錦冷冷的說道。
二爺牽過慕錦的雙手,輕輕問道︰「有什麼話,不放就直說。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替你辦。」
慕錦轉過頭看看二爺,還是那一身白灰色的常服,慕錦輕嘆一聲,說道︰「二爺,相信姐姐是溺水而亡的嗎?」
二爺輕皺眉頭,看看石桌上的一支玉蘭花銀簪,拿到手里,仔細的瞧了瞧,又放下,問道︰「怎麼?是發現了什麼?這只銀簪是桂芳的?」
慕錦搖搖頭道︰「這只銀簪雖然不是姐姐的,但是卻與姐姐有關,當日姐姐的娘來過,所以慕錦一直懷里一定是姐姐知道了什麼,才會被人暗殺。」
二爺想了想,問道︰「那只要派人去搜,搜到什麼證據,便可以知道誰才真正的凶手啊。」
慕錦搖頭道︰「二爺也知道,要搜,可這銀簪是從錦瑟苑找到的。別人一定會誤以為是慕錦想要嫁禍給別人,才喲搜。再者說,時間都過去這麼久,真正的凶手,一定會把證據抹掉的。」
二爺站起身,放下銀簪,想了想說道︰「當日,發現桂芳尸體的時候,身後的確有刀傷,若是能夠找到是什麼利器致死的。一定就可以知道誰才是真凶。」
慕錦也起身,站在二爺的身後,說道︰「可是,誰會那麼傻,把證據藏在自己的屋里呢?」
二爺回過頭來說道︰「恐怕只有一個方法,可以讓凶手現行!」